(番外)魔君X薛慕雩(6)
那次侍寝之后,薛慕雩便安安心心在魔宫中做一只狗奴。 许是因着他一身皮毛蓬松柔软,得了主人几分喜爱,主人兴起之时,常常会传召他去寝殿,玩各种各样淫邪的游戏。 有时主人会命他剥光衣服,用自己的尾巴肏自己的穴,观赏他脸上那情难自禁的模样。 有时,他的双眼被蒙,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去嗅地上放置的一排排盒子,猜盒子里的东西,猜对了就赏一顿轻的竹板,错了便罚一顿重的鞭子。 盒子里装的东西什么都有,玉势、乳夹、银针、烙铁……若是猜错了,这些物件便会“赏”在薛慕雩身上,让他“好好熟悉”。 时日渐长,凭借敏锐的嗅觉,薛慕雩已然能保证每次都不出错,魔君哪能让他舒服,又令人换上了各种难以分辨的仙草灵药,薛慕雩一时间记不住,被揪住错处挨了好一顿打。 为了少挨点罚,薛慕雩开始看起了医书,去学习如何辨别这些仙草。主人知道后并不恼,反而笑吟吟地赏了藏书阁令牌,还准许他去炼丹阁里走动研习。 熟悉宫规后,奴隶只需每七日去奴苑查验身子是否符合服侍主人的要求,以及例行惩戒。除此之外的时间,若非主人传唤,皆可自由支配。 不过大部分的奴隶还是会坚持做每日的功课,生怕自己身子有一项不合要求,就要接受严格重训。 魔宫的教习还会给侍奴一些修炼功法以及灵丹妙药,让其尽快辟谷,以便更好服侍主人。 若有资质与才干者,还会得到特别栽培,最杰出者擢升近侍,得以尊称一声“大人”,长伴君侧,参与大小事务管理。受到魔君信任的奴隶,还会有机会一跃成为一城之主,拥有自己的封地与属民,从此离开魔宫。 凌虚魔君领地内有头有脸的城主,大部分都曾在魔宫为奴。 只是,感受过了外界的繁华,享受到了低位者的追捧后,他们还会甘心做一个仰仗人鼻息生存的奴隶吗?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 在这偌大领地的权利中心里,薛慕雩成长很快。此处汇聚了丰富的各类资源,很多东西都是以往他的层次所接触不到的。他像块海绵,疯狂吸收着一切,修为境界不断突破,毛色也蜕变成了雪白的颜色,和兄长一样。 藏书阁内贮藏了五花八门的书籍,其中就有不少已经散佚的古籍孤本,薛慕雩对医术起了兴趣,时常会去取书来看。 很多时候,都会撞见一个容貌美丽的男子,他身着黑裳,气质清雅,皮肤似羊脂玉一般白皙,身上总是带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听人说,那是主人从凡间带回来的双性奴隶,亲自赐了名姓,叫做卫凝秋。 卫凝秋入魔宫前早已失贞,主人却不嫌弃肮脏,仍收其为侍奴,还交给了近侍之一的玄祈大人照顾,可见恩宠。 如今虽少有恩幸,却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当初在宫门门槛上晾穴,卫凝秋还“赏”了他一鞭子,也算是旧相识了。 薛慕雩碰见卫凝秋时,一般会点头致意,对方也会礼貌回礼。 不过,人类看起来真的是很弱小啊。薛慕雩想,也不知道对方这幅小身板是如何承受住主人的手段的。 除这些之外,魔君还时常令薛慕雩化作原形伴在身侧,旁听议事,薛慕雩的见识因此得以增长,褪去了青涩,逐渐变得稳重与成熟。 但每一次的侍寝,薛慕雩总是会很紧张。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主人。他知道,主人的一句话就决定他的生死,自己唯有守好规矩,才能活更久一点,才有机会再见到族人们。只是有时候被操得狠了,现出了原形,他意识模糊,居然会不自觉地翻起肚皮,缠着主人给他挠痒痒。 雪狼对外人露出肚皮,这是极其服从与信任那人的表现。 薛慕雩不敢承认,自己其实已经对主人产生的依赖,就像狗狗信赖它的主人。 . 魔界的月亮通常是血红色的,像流血的眼珠子一般渗人。 当月亮变得又大又圆,恰巧又成了金黄色时,魔君就会寻一个高处,躺在长椅上,把化为原形的小雪狼抱在怀里,一边抚摸顺毛,一边望着天空一轮圆月静静发呆。 像是在透过圆月,思念着什么人。 此刻的魔君,不再是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像是卸下了一层伪装的皮,浑身透露出几分脆弱感。 一边的乐伎弹奏不知名的歌曲,更平添几分伤感。 薛慕雩只需要安安静静趴在主人膝上,被主人顺毛,这也是他在魔宫为奴的生活里,少有的宁静时刻。 主人曾说,在凡界里,月亮最大最圆之时,就是该与亲人团聚的日子了。 说到这里时,主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亲人啊…… 他也好想他的族人,不知道在西陲苦寒之地,能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可是,薛慕雩不敢恨。 是不敢,不是不会。 弱者臣服强者,这就是魔界的自然法则。 凌虚魔君存在一日,在他的统治下,族人便一日不能离开西陲。 赏了一会月,魔君便会在长椅上浅眠,薛慕雩须得从主人膝上下来,重新化作人形在旁侧跪侍,等着主人醒来伺候。 但有一次,主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他动弹了一下身子,想跳下地,却被揪住了两只耳朵。 他吵醒主人了?薛慕雩脸一白。 “小灰别闹,让哥哥再睡会儿……” 魔君在睡梦中低喃,两只手轻柔地抚摸耳尖上的绒毛,熟练地举起小狼,凑到脸边轻轻一贴。 “小灰最乖了,一会哥哥去给你买牛肉罐头加餐好不好?” 薛慕雩愣住了,一动不动。 他心里,竟然有几分心疼这个样子的主人。 . 然而,鲜血浇灭了薛慕雩心中不可言说的小火苗。 那个名叫玄祈的近侍,世间罕见的九尾玄狐,伺候了主人几百年,如此重的情分,居然就被主人轻飘飘地下令杖杀了。 薛慕雩看着那只可怜的狐狸,一尾一尾地脱落,哀嚎着死去,地上的鲜血刺目,仿佛在告诉他就是下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主人也是常常把玄祈的原形抱在膝上抚玩的。 君王残暴、薄情,薛慕雩不免有种狐死狼悲的感觉。 自那以后,魔君性格愈加阴晴不定。 侍奉身侧的奴隶稍有不慎,就会被杖责。 就连自己,挨的板子也是越来越多了。 有一次,他办成主人交代的一件大事,兴冲冲地去复命,主人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薛慕雩小心翼翼觑了眼主人的神色,主人正饮着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踌躇着说,想去看望一下族人。 “砰”!茶盏摔在了他的头上,他不敢躲,受了一击后急忙跪伏请罪。 魔君冷冷看着他,没说话。两个刑官把他拖下去,按规矩扒光了衣服杖责一百,用戒尺抽烂了后穴。 薛慕雩苦笑,早该猜到会受罚的。 魔君霸道,要求奴隶的身体与思想都属于他一人,不喜欢心思多的奴隶。想看望族人不是什么大事,但只能是主人赏赐的恩典,他不能求。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但是,但是……第一次侍寝时他吐露心声,说害怕抽穴,今后的侍寝中,主人无论怎样玩弄他的身体,鞭子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娇嫩的穴口。 其他的侍奴哪个不是经常被抽烂穴,唯独他,能得主人这一点特殊对待。薛慕雩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一点暗自欣喜的。 但主人今日好似忘了这件事一般,居然罚了戒尺抽穴。 不仅不能与族人相见,还要被狠狠责罚,薛慕雩无端地有些委屈。 几天后,魔君又把他传召过去,赏了他一件东西。 这是一块墨玉,做成了玉牌的样子,上面雕刻了精致的花纹,中间刻了个金色的“凌”字,孔洞上还穿了一根红绳,以便佩戴。 魔君亲手将其戴在了薛慕雩的脖子上: “你的奖赏,阿雩喜欢吗?” 这玉件儿形似狗牌,戴在一头狼身上,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薛慕雩浑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主人这是在警告他,该安安分分地当好一条狗。原来……在主人心里,自己还是一条卑贱的狗。 薛慕雩心中苦涩,面上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 “贱奴喜欢,谢主人赏赐。” 魔君轻笑:“那阿雩可要一直戴着,不许摘下。” 这块玉可是他废了好大功夫才做好的。前天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罚了阿雩,他得补偿补偿。 “贱奴会一直戴着的。” 薛慕雩低下头,眼底的神色恭敬而又疏离。 . 转眼间,又度过几个春秋。 这几年,魔君已经很少召幸奴隶了,整日围着景公子转,似乎是真的爱上了云景。 薛慕雩想,主人不玩弄他了,他本该觉得开心才是,可是……心里怎么会空落落的。 一天夜里,傀儡甲来到他住的宫殿,让他迅速去寝殿服侍主人。 薛慕雩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在魔君面前行礼。 “贱奴薛慕雩叩见主人。” 魔君拍了拍膝盖:“上来。” 薛慕雩化作原形,跳了上去,熟悉的手立刻抚摸上他的两只耳朵,一路顺着揉到尾巴。 好舒服啊,薛慕雩不自觉地往主人怀里蹭了蹭。 魔君也是十分享受,他刚和封衍因为抢夺云景打了一架,两败俱伤,云景也没抢回来,过几天还要继续去抢,想想他就觉得心累,只有毛茸茸能给他安慰了。 傀儡甲端着碗汤药进来,跪在地上献给魔君。 这些年常和封衍打斗,刚开始是赢多输少,后面是赢少输多,没有时间养伤,魔君只能经常嗑药治疗。 薛慕雩老老实实地跳下来,跪到一旁等着伺候。 嗅了一口汤药的气味,薛慕雩神色大变。 狼的鼻子敏锐,他又看了那么多医书,他相信自己没有出错,汤药里面的的确确有噬魂草的气味。 用噬魂草制成的噬魂散,乃是极其阴狠的毒药,一旦服用便会身体冰寒,只等发作起来经脉尽断,爆体而亡。其解药药方已经失传,一旦中了此毒,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也难有招架之力。不过噬魂草在三界中没有几株,因此噬魂散倒也不常见。 是谁要害主人?薛慕雩心中快速掠过几个人选。 是老魔尊感到威胁了要除掉主人?还是仙门的老家伙合谋要抢夺灵脉?或者是,见魔君境界大不如前了,底下的人联合起来造反? 魔君拿起药碗,就要饮下。 “主人——”薛慕雩急忙道。 魔君顿了顿,内心大喊失策了,居然忘记这头狼嗅觉敏锐了,看薛慕雩的神色,他一定是知道了碗里有噬魂散吧,他要怎么解释自己的作死行为呢? 救命!!! “主人。”薛慕雩恭敬地低下头,“让奴来伺候您用药吧。” 魔君望了他一会儿,忽而展颜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