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颜狗兰
阿兰跟随着混乱拥挤的人流走入餐厅,赛陀监狱的餐厅规模巨大,但因为用餐时间统一,人员集中且不设分流,因此场面混乱,因为抢位置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还有人夺过他人的食物拔腿就跑的。 但环视四周,权力集中点也一目了然。 有八张桌子上的人员都坐的整整齐齐,食物摆放有序,其中两桌还开了红酒,似乎要搞什么庆祝仪式。 阿兰看向二楼楼梯口站着的军雌和狱警,他们对此视而不见,想必对于囚犯们之间的等级差距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这些和初来乍到的阿兰没什么关系,他走近排的长长的打饭队伍,想看看今天都有什么菜。 他故意遗忘了说会给他送饭的林, “我不吃嗟来之食。”他盯着过路的囚犯手里拿的餐盘,自言自语。 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有趣,翘了翘嘴角。 打饭窗口分为两种:人多的和人少的。人多的排的队伍直接堵到门口,中间不时有人莫名打架,食物也是黏糊糊的大锅饭。人少的窗口前只有三两囚犯,窗口送出的食物也不同,都是些精致食物,如蛋糕、点心等。 阿兰不想吃饭,他想吃蛋糕。 但他没有赛陀监狱用来换取食物和必要物资的赛陀币。 赛陀币也分两种,赛陀金币和赛陀银币。银币靠劳动换取,或向监狱回收自己不要的物资等价交换,还可以强抢他人的,但金币……实际上大部分囚犯并不知道赛陀币还有以金币为单位的。 但阿兰什么币也没有,他只有一个空虚的胃。 他走到刚刚递出一盘奶油小蛋糕的窗口旁,看着一名雌虫接过这盘小蛋糕,往一张开了红酒的长桌走去。 阿兰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端着蛋糕盘的雌虫停下脚步时,他也停下了脚步。 长桌上坐着的人齐刷刷的抬头。 一时间竟没有人出声,只有古怪的眼神围着他打转。 这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只有主位和下首几张座椅还空着。但很明显端蛋糕来的雌虫只是一个端盘子的,他没有坐主位的资格,因此阿兰绕过他,很自然的坐上主位,然后敲敲桌子,示意他把蛋糕放下。 主位左手边拥有一头咖啡色发色的雌虫开口了:“你是今天新来的,这么不懂规矩。” 见端盘子的无视了他的动作,阿兰便倾身自己取了一块小蛋糕,放进嘴里。 香甜的奶油,松软的蛋糕坯……他眯起眼,幸福的喟叹出声。 一名雌虫豁的想要站起身,却被咖啡色头发的雌虫按住了肩膀。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他疾言厉色的说,“三号楼的蛋糕不是能随便吃的。” 阿兰托着腮看他,嚼蛋糕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嘭” 一个粗壮的人影忽然摔落在阿兰脚边,他满头是血,囚服的衣襟处还沾满了饭菜残渣。 阿兰收了收脚尖,远离地上的脏东西。 气氛再次诡异的沉默。 “菲利克斯,老大来了。”一名雌虫轻声提醒咖啡头发的雌虫,咖啡头发面色一变,立即指挥着人把地上躺着的‘尸体’挪开,快速把血迹打扫干净,再次警告阿兰:“识相的赶紧走,安德鲁老大脾气可不好。” 阿兰朝他微笑,抬头看向‘安德鲁老大’走来的方向。 那边并肩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头干净利落的白短发,皮肤是小麦色,被这雪白的发色衬的有些微黑,看着年纪不大,很年轻也很英气,但眉宇间满是生人勿近的煞气;另一个长相不算太出色,但肌肉虬结,身材结实,乍看过去有点儿天生凶相的感觉。 待他们走到近前,阿兰才站起身,微微倾身,一手扶着并不存在的领带,向那位白发的小帅哥伸出手,行绅士礼, “您好,安德鲁先生,我有一笔交易想跟您私下谈谈,介意与我一同带着这盘小蛋糕,移步二楼共进晚餐么?” 周围传来极轻的吸气声,阿兰舔了舔唇,动作非常优美流畅的,将伸出的手优优雅雅的转了个向,递到壮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