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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低笑着问:“灯灯,你开心吗?” 开心个屁啊! “可是我好开心。”谢陵的手指,碰上了自己的心脏。 那里荒芜一片,底色是由爱恨涂抹的黑,纵使痛苦和绝望,心脏快速的跳动却告诉着他。 他好开心。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汗水浸湿了身下的绸被,药效才消失干净,只剩下无止境的疲惫。 许扶斯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欺骗和利用浇灌出来的花朵,哪怕它再美丽动人,也是能吃人的花。 谢陵下了床,他也吃了药,并没有比许扶斯好上多少。 身体一阵抖动,他扶住了桌,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瓷瓶尖锐的碎片刺穿了脚下的皮肉,他却恍若未觉,走到门边,开了一条门缝,“赵福德,去叫水,再吩咐御膳房,做一些吃的过来。” “陛下,您今天的药还没喝……” 谢陵取过赵福德手中捧着的药蛊,一口将那苦涩的药喝了干净,给了赵福德。 宫门再度关上,一点缝隙不露,赵福德捧着已经空了的药蛊,他摸了摸怀上还没拿出去的蜜饯,最后低低的叹了叹气。 将苏太师找回来分明是一件好事,怎么最后却这样了。 他敛下眉,转身去吩咐人叫水,让御膳房的去做膳食了。 ——————————. .. ,, 第32章第 32 章 红色的鲜血融入地毯的细毛中, 谢陵回到寝床上,他跪在床上, 浓稠的眼睫微微颤动着,“疼……” “灯灯,好疼……” 刺进脚心的瓷瓶碎片, 因为走动, 穿得更深, 那些鲜血, 从少年白皙的脚印争先恐后的流出。 他睁着眼瞳,拉了拉许扶斯的衣角,用撒娇的嗓音又说了一遍, “殿下疼……” 许扶斯睁开眼睛, 少年如金色星尘般耀眼的面容映入眼帘,一滴又一滴透明的泪水打湿了谢陵的睫羽, 致使那一片睫羽湿漉漉的耷拉着, 那些泪水会聚在尖尖的下颚, 轻微的颤动着,便落了下来。 他是降临在人世的美神阿佛洛狄忒, 当他哭泣的时候, 那将会是最美丽也最勾动人心弦的风景。 许扶斯不知道谢陵哪里疼, 直到他迟缓的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才反应过来谢陵应该是受伤了。 分明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但却哭得很委屈, 就像丢了身上所有糖果的孩子。 谢陵跪在他面前, 垂下的袖上是鲜血的殷红,袖摆盖在了脚上,脚上的鲜血就往袖摆上蔓延,不一会儿,半片袖摆便染成了红色。 许扶斯手指动了动,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谢陵掉着眼泪,将雪白的腿掌伸到许扶斯面前,尖锐的瓷瓶碎片几乎没进了里面,鲜血还在流着,那一片受伤的区域,已经血肉模糊。 刺眼的红色,流动时仿佛滚烫的岩浆,许扶斯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才没有让自己去哄谢陵不要哭,将那些瓷瓶的碎片从那血红的嫩肉里取出来。 他别开目光,只当作没有看见。 可怜撒娇的表情再次从谢陵脸上消失,嘴巴里残留着药渣的苦味,他低下头,将那些瓷瓶的碎片抽了出来,扔在地上。 “果然呢,灯灯好无情。” 水已经送来,床帐再次被拉下,在谢陵的吩咐下,赵福德推开门带人进来,一眼就看见地毯上一路蔓延到寝床边的血迹。 赵福德大惊失色,“陛下!” 谢陵拉开床帐的一角,将散在胸前的长发往后拉了拉,漫不经心,“叫钟太医过来。” 钟太医很快又过来了,给谢陵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全程床帐里的人都没有出过声。 钟太医看着寝殿里的乱象,又想起了自己听到的锁链撞击的声音,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药,有些不寒而栗。 钟太医离开后,赵福德让人收拾地毯,谢陵坐在高床边,遮挡了想要窥视的视线。 “今后几日,若无重要事宜商议,暂停朝会,奏折送往朕的寝宫。” 赵福德恭声说是。 地毯收拾完后,赵福德带着人退了下去,谢陵给许扶斯解开锁链,将人抱了起来,许扶斯挣扎了下,不得不说宫廷禁药的效力就是强,再怎么挣扎都跟没挣扎似的。 索性直接放弃。 谢陵为他松衣,然后将他送入温热的水中。 “灯灯喜欢刚才的药吗?” 谢陵拥抱着他,“还有很多,我们可以慢慢试,试出灯灯喜欢的。” 那些药里,有让人失魂丧智的,有让人情动不能自控的,有让人失去理智追求欢愉的,也有……改造人的身体的。 许扶斯抓住他的手,声音在颤抖,“谢陵,没有我,你不会有今日,这就是你回报我的方式吗?” 谢陵眨了眨眼。 他忽然弯了弯唇,“灯灯说话可真好听。”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灯灯必须要的东西,才会那样待我吗?” 许渣男:“……” “灯灯当我是傻子吗?”谢陵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凝视着他,轻笑道:“你为了你的目的,将我培养成你想要的样子,为了你的目的,利用我对你的感情,让我被你所掌控,其实这样也没关系,只要灯灯还在我身边,我都无所谓,你想要我什么样子,我就什么样子,可是目的达到了就抛弃我,让我好难过啊,我对灯灯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只是一个工具吗? 需要的时候好好对待,不需要便弃如敝履。 为了成为这个人想要的样子,他付出了所有,去做不喜欢的事,去说不喜欢的话。 他坚持了将近十年,一点一点的,按着这个人的期望去走,他很听话,他很乖,他的生命,围绕着这个人而存活。 眼睛里只有这个人,心里只有这个人。 他一步一步跟着,害怕自己哪个时候让这个人不满意,被抛下了。 可是他再怎么做再怎么挽留也是没有用的,灯灯从他身上拿到了想要的,就不再需要他了,轻而易举将他舍弃。 “我听话过的。”他蹭着许扶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