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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扶斯觉得自己之后可以随便浪了。 他站在巍峨的皇宫外,最后看了眼这个人人向往的金地,拉上了披风的帽子,毫不犹豫的转身融入人群之中。 至于谢陵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这个陵墓里……这个问题不在许扶斯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从现在开始。 他不再是苏灯,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帝师,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既是苏灯的事,那和他许扶斯又有什么关系? 三日后。 陵墓里,空荡荡的金玉棺旁,看守陵墓的侍卫们跪在由黄金砌成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年轻的天子目光略过一点都没有碰过的金银珠宝,最后看向已经空了的金玉棺,纤长的眼睫动了动,稠丽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 跪在最前面的侍卫艰涩的吞了吞口水,回秉着:“属下们日夜都看守着苏大人陵墓的入口,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陵墓,机关也没有动静,苏大人的尸体,属下们实在不知,是怎么消失的。” 听着侍卫的回秉,谢陵伸出手,手指抚摸过打开过了金玉棺,金玉棺的温度冰冷,伸手一碰,就如插进冰块里一样。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灯灯——”少年天子的声音,甜腻而深沉,“你好像……” “又骗了我啊。” 少年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眼,从原来的震怒渐渐转为一片平静,最后转化为深沉的看不见的黑暗。 他低垂下眼眸,收回了手,身边的贴身侍卫傅一沉声:“陛下,是否要吩咐下去,有人盗窃太师尸体……” 谢陵侧头打断他,“为何吩咐?” 傅一:“可是……” 谢陵:“你认为灯灯死了?” 傅一愣了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苏大人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可惜那么风华绝代的人物,这么年轻就离别人世。 明黄的广袖动了动,谢陵已经往陵墓外走去。 “不……”少年笑了起来,“他只是欺骗了所有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包括他自己。 “但是没关系。”。 他会把灯灯找回来的。 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开新文了qaq 我发誓!再坑一本文,我……我就封笔不写了!!. .. ,, 第2章 第 2 章 燕三十六年。 夜色当空,薄云笼罩。 正逢中秋佳节,南江城里点了一望无垠的灯火,小巷水河里,行着数条船只,船家撑着船桨,船桨拨弄出水的纹路,化为涟漪四散而去,岸边杨柳轻拂,沿岸种下的花树,花瓣簌簌的往下掉着。 灯火倒映如水中,恍若人间仙境。 一艘花船在水河里缓慢的向前行驶着,船上有几名身着华服的少年郎,拥着美貌的女子,调笑取乐。 两岸是长长的街市,贩卖者多不胜数,吆喝声不断。 这是燕朝繁华的八城之一,夜市为人之向往。 花船上,姑娘们靠在少年怀里,看着沿岸的街市,纤细的手指指指点点着,船晃晃悠悠的向前行驶,忽然一名粉色纱裙姑娘看到了什么,露出感兴趣的目光,拉了拉身边黄衣少年郎,黄衣少年郎被她一拉,放下手中的月饼,凑过去嬉皮笑脸问:“卿卿看了这么久,可是看到喜欢的东西了?” “若是有,说一声便是,我给你买下来。” 这些少年都是南江的富家公子哥,陪同在旁的姑娘们是花楼里的花女,南江富庶,民风也开放,花女陪富家公子哥们玩乐的事不在少数,南江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并且今日是中秋,放纵些在市民们看来,也是人之常情。 粉色纱裙的姑娘抿唇笑了笑,并不推辞,“倒真是有喜欢的,可要麻烦王公子了。” 她伸出手,指了指岸上的一处,黄衣少年郎顺着看去,眉宇微挑。 那里正摆着一个摊子,摊子上挂着花灯,一名二十四五左右的青年趴伏在上面,黑色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肩膀上,和着雪白的广袖交织在一起。 那些被挂起来的花灯,上面画着美人,美人各异,却皆是栩栩如生,且风情万种,身边或有圆月,或有桃花,或有情郎,花灯的颜色也十分符合画的意境,和其它卖花灯的比起来,格外的惹人眼目。 王公子接触诗画时间已久,一眼便能从花灯里看出画手的功底登峰造极,他眼中掠过惊叹,嘴上却只赞赏了一句不错,回头命令船家靠岸。 朋友们打趣着他,船家顺从的将船靠岸,王公子仰头,清了下嗓子,开口喊道:“先生。” 许扶斯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他先生,睁开了双眼,抬起了头,从摊位上直起身子,凉风拂过脸颊,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极其自然的伸了个懒腰,撑着下颚又靠在了摊子上,目光看向喊他的人,余光顺便略过王公子身边的粉衣姑娘。 王公子和他身旁的狐朋狗友以及陪同的姑娘们眼眸中掠过惊艳。 青年相貌甚佳,眉眼含着清风霁月的雅致,撑着下颚时雪白的长袖微微下落,露出一截手腕,多出几分风流绮丽的意味。 而当看到他的面容时,船上有一名少年偷偷敛了自己的身形,低下了头颅,甚至转过身去。 王公子没注意到,笑容和善的问:“不知道先生这画怎么卖?” 许扶斯另外一只手抬起,伸出两根手指,“二两,不议价。” 也就是说,一灯五千人民币,不讲价。 听到这个价格,粉衣女子捂住嘴巴,“这么贵。” 别的花灯最多也就六七百铜钱,怎么这个,就要二两银子? 许扶斯朝她微微一笑,提了一个灯笼,“姑娘,贵自然是有贵的道理的。” 他点燃了花灯里面的灯芯,花灯亮了起来,在花灯布的映衬之下,成了一样的颜色,美得如梦似幻,而画在花灯上的人,越发的生动起来,如同一副精美可动的画卷,每一次转动,人物的动作都有改变,比走马灯更细致。 “布是精心印染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