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分手时没带走养过的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他闭了闭眼,似乎不太愿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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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每次排练总是早到的成洲开始迟到、请假甚至缺席,即使参加排练,也总是频频出错、心不在焉。几个人问他原因他也只字不提。

    然后有一天,成洲忽然对队长、也就是吉他说让他找时间物色一个贝司的新人选。吉他以为这只是玩笑,嘻嘻哈哈地问怎么啦,你不想干啦?

    成洲点头,说,对,我不想继续弹琴了。

    发现他是认真的之后,吉他着急忙慌地问是不是最近太累需要休息,还发动另外两个不明情况的队友一起劝。架子鼓倒还算靠谱,键盘却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自己的情绪反倒越激动,最后竟然跟成洲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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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言辞刻薄。吉他劝了这个劝那个,头都大了两圈,正不知所措,就听键盘忽然冷笑一声。

    “爱弹不弹,我们缺你一把贝司?”

    “麦麦!”吉他赶紧打圆场,“你说什么呢,阿洲怎么可能真不愿意弹琴啊?他肯定是最近太累了,你别跟他吵啊……”

    成洲说:“不缺。那不是正好?”

    “阿洲你别听麦麦的!”吉他赶紧打圆场,“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就是一听说你要走,才有点急了……”

    键盘把谱子摔在电子琴上:“最近排练你有一次是认真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原因?不想继续,呵,他们俩傻看不明白,我可不傻。”

    吉他懵逼:“不是,你们吵架怎么还带攻击别人的……”

    成洲嘲道:“你聪明,你又知道什么?”

    吉他简直要崩溃了:“她说的都是气话……”

    “我知道他就是因为你弹琴才看上你的。”

    键盘轻描淡写道:“你怕一弹琴就想起他,你胆小,所以才不敢在乐队里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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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洲没再说话。

    吉他呆滞地看着键盘,说:“麦麦……”

    键盘没理他,拎起外套往屋外走去。

    “随便你怎么样。”她最后说,“但你想清楚,要是连琴都不弹了,还能拿什么去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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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成洲真的没再来过排练室。

    新成员并不好找,即使有,也经常无法与剩下的三人磨合。乐队辗转四处演出赚钱,偶尔卖些歌,必要时偶尔拉个贝司的替补上场。吉他每天通宵找灵感,键盘连打三份杂工,架子鼓甚至第一次向家里要钱,硬是撑了快两年。

    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三人万念俱灰、乐队差点要解散时,忽然,一个愿意出资赞助他们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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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洲突然成了一个什么企业家的儿子。”吉他解释道,“他说是因为小时候走丢了,后来才终于找到家人相认……哈哈,路哥你说是不是特传奇?”

    路见屿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异样。

    成洲从没讲过自己家里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从小和家人失散,所以才不愿意多提?

    “对了,阿洲好像还在他爸的公司上班来着。”吉他又道,“他跟我们说,他之前那段时间有必须要做的事儿,所以没空跟我们联系……不过,他肯定是一直想要回来的!我一听他排练的状态就明白,他那两年里,一天都没断过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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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路见屿又开了罐啤酒,抿了几口,问,“有点太辛苦了吧。”

    “是啊!”吉他口齿不清道,“你们上班族多累啊,一会儿朝九晚五、一会儿朝五晚九的,更别说还得抽时间弹琴……阿洲刚回来那会儿,整个人都快瘦脱形了,眼眶下面这么大两个黑眼圈——”

    他朝路见屿比了个手势,又低声道:“麦麦那时候问他,不是说不想弹琴了、为什么又回来。其实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是高兴的,就是语气特别冲……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她会对阿洲有那么强的敌意。”

    说着直起身子,在茶几上乱摸了一通,好像是在找自己的酒。路见屿把剩下的啤酒罐推远了一点,吉他没摸着,就又放弃地倒回沙发。

    过了一会儿,路见屿问:“然后呢?”

    “然后啊,”吉他回答,“然后阿洲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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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当初说得没什么错。”

    成洲对键盘说。

    “我得弹琴,因为我要重新找回他。”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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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楼时路见屿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最近好像经常下雨。那天和吉他从KTV离开时已经是早上五点了,也飘着小雨。好在那之后就是周末,路见屿叫了代驾,把吉他送到家后,正好可以回去补两天觉。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代驾技术不怎么样,把车倒进车库时蹭掉了挡泥板上一小片漆。代驾看着还不到二十,见状吓得都快哭了。路见屿不想为难人家,也没让赔,自己预约好修理厂。补漆倒是用不了多久,但排队的人不少。等了一个多星期,直到昨天,他才把车送过去。

    所以今天上班时,路见屿只能坐地铁。因为懒得看天气预报,他也没带伞。

    雨势很急,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停的样子。他站在玻璃转门前,正犹豫到底是打车还是上楼借把伞时,忽然被叫住了。

    成洲站在他身后,见他看过去,几步走上前,问:“那个……你没带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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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前,他们才结束了又一次会议。路见屿以为成洲和随行的员工早就离开了。成洲解释说因为这次自己是单独开车来的,有事儿耽误了一会儿,所以就让其他人先走了。

    “对了,”说完,成洲问,“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路见屿摇头婉拒,成洲又坚持了几句,他只好说自己要回家、现在是高峰、坐地铁更快等等。成洲顿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没话说了,又说:“那我去给你拿把伞吧,我车里有备用的。”

    “真的不用。”路见屿说,“我上楼一趟就行。”

    “现在人这么多,你要是坐电梯还要等很久。”成洲很快地说,“车就在负一楼停车场……你在这儿等着就行,就两分钟,可以吧?”

    说完,还不知为何抿了下嘴唇,眼中懊恼闪过一瞬。路见屿想说不用,但对上那个眼神时,却又改成了:“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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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从外表来说,成洲身上几乎看不出吉他形容的那种颓丧。

    路见屿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吉他喝醉之后在胡编乱造。成洲怎么可能那样低落消沉,甚至差点一蹶不振?他是骄傲的、有才华的、意气风发的,从那时候起就是。路见屿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音乐,这甚至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抱着琴的成洲,眼睛就像有星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