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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可惜,还差一个木桶没收进来。 这个时代都是手工制造,一个木桶可不便宜,一两百文钱呢。 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一千文钱的购买力差不多是前世一千块的样子。 一个木桶一两百块钱,非常贵了。 “是我。”花溪走过去,反问道:“怎么了?” 那官兵眯起眼看她,“为什么要杠上门?” 花溪直言,“害怕,想活命。” 那官兵语气缓和下来,“死不了。”又指了指其他人,“都出来排好队!” 他威信太足,大家不得已放下手里的活,出来排队。 花溪也在里面,特意找了个不太明显的位置,挤在众人中间。 另一边太监房里也出来很多人,两边排了四队,大家一起被赶去前院。 贵妃娘娘已经在了,被几个人压着,往日雍容高贵的脸上略显狼狈,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洁白的裙子上染了点点的血迹,含恨看着站在一边的太监。 “本宫犯了什么罪,要劳烦公公这般兴师动众?” 那公公从袖子里拿出明黄色的圣旨,“沈贵妃接旨!” 沈玥眯起眼,没有反抗,理了理衣裳,端端正正跪下,她都跪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幸免。 花溪也在跪,只不过惦记着古扉,微微抬头,从错开的细缝里去找他的身影。 并不难找,他与沈贵妃在一起,被沈贵妃护在身后,除了他还有三岁的古熙,由老嬷嬷抱着,只探出一个脑袋,被这么多人吓到,裂开嘴哭了起来,嬷嬷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风与叛王勾结,私下曾多次书信往来,资钱助兵,证据确凿,现已关押大牢,秋日问斩。其女沈玥有知情不报之罪,即日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半步,钦此!” 沈贵妃陡然抬头,眼中猩红一片,“不可能!” 明明已经处理掉了龙袍,密室里也搜寻了一番,父亲还将里里外外都排查过,怎么可能还有东西? 不可能,不可能! 大太监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沈将军都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玥不相信,“我父亲一生忠良,从未起过逆叛之心,一定是有人污蔑,他是清白的!是屈打成招!” 她陡然站起来,抓住大太监的手,“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大太监甩开她,眼神冰冷,“皇上不想见你。” 何止不想见,还厌烦到了极点,连圣旨都是别人代写的,皇上碰都未碰一下。 “来人!”他命令道,“还不快带走!” 两旁的禁卫军上前一步,一人拉住她一边胳膊,将她朝外拖去。 古扉拦过去,“不许带走我母妃!” 他不出头,还没人注意到他,一出头大太监登时拧起眉来,“皇上可没说怎么安排两位小皇子……” 这其实就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都懒得管了,是生是死看他们运气。 大太监瞧了瞧被老嬷嬷搂在怀里,不让乱动的古熙,又瞧了瞧目光虎视眈眈瞪着他的古扉,沉吟了许久才蹲下身子去问古扉,“你是愿意进极华宫,和另外几个小皇子一起过呢,还是追随贵妃娘娘?” 这是个陷阱,古扉还小,一定会回答后者,一旦这么说,就等于自个儿进的冷宫,到时候皇上事后怪罪下来,大太监也可以一句母子情深,自愿去的,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原来古扉当初是有选择的,是了,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母罪不牵连儿。 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古扉是古扉,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不罪。 “极华宫有好几位跟你年纪相仿的皇子呢,你们一定可以玩得到一起去。”‘极力’劝说他。 古扉回头看了一眼被带走的母妃,离得太远,母妃说话又着急,几乎嘶吼着,他听不清,所以他选择遵从本心,张嘴刚要说话,一只手陡然捂了过来。 “呜呜……” 花溪加重了力道,捂的更紧,“公公,六皇子选择去极华宫。” 古扉挣扎着要说话,花溪紧紧困住他。 大太监不太高兴了,“你是谁?” 花溪行礼,“奴婢是伺候六殿下的宫女。” 她不算说谎,以前确实是古扉的侍女。 “六皇子还小,自己尚且做不了主,一应事务都是奴婢在打理。” 意思是说,她可以替古扉决定。 不能进冷宫,一旦去了,他就会重蹈原文的覆辙,被人欺负被人辱骂,然后黑化成为暴君。 花溪不希望他再过一遍原文里的剧情,这是她对古扉的补偿。 古扉帮了她,她原以为可以帮回他,但是没有,所以这次必须补上。 极华宫比冷宫强,住的是些不受宠的皇子,条件不如现在,但是起码吃喝不愁,进了冷宫,吃饭都是问题。 那公公眼皮子垂下,略过她,看向古扉,“让他说。” 花溪微顿,手上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古扉痛呼一声她才回神,余光瞥了公公一眼,公公面上积了霜,不得已,她还是松了手。 “我要与母妃一起!” 花溪心里凉了半截。 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改变长明宫的走势,也没有改变古扉的命运。 还是被打入了冷宫。 ☆、管不管用 古扉趁她愣神的功夫挣开她的束缚,朝母妃的方向跑去,没有人管他,也没人给他引路,夜里很黑,他跌跌撞撞,靠着自己摸索。 砰! 他摔倒了,膝盖跪在青砖上,脚也扭到了,抬眼一瞧,母妃的衣摆消失在拐角。 他爬起来,想去追,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疼痛陡然袭来,委屈和不知所措瞬间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母妃……” 母妃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的,他不要做男子汉了,他只想哭。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越来越多,多到糊了眼,什么都看不清,他擦了擦,冷不防面前突然多了一只手。 那手不大,纤细,白皙,指尖还有一层薄薄的茧。 古扉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的脸,半隐在黑暗里,宛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不那么真实。 花溪矮下身子,五官登时像去了雾似的,逐渐清晰起来,“走吧。” 手往前伸了伸。 “我带你去找你的母妃。” 方才古扉走后大太监念了其他人的名字,不出意外,被打入冷宫的名单里有她。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花溪没多少吃惊,东西也收拾好了,没让人催,自个儿跟了上来。 古扉眼中涌出更多的泪水,“腿疼……” 花溪目光下移,瞧见了他膝盖上跪出的雪水和泥。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