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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的案子只是个开始,说不定什么时候,安义侯府又会卷入纷争中。 我们不能任人宰割,所以在此之前,必须有所改变。” 安义侯看着女儿那清澈的目光,仿佛将一切都看得通透,他转头又看向儿子,也许女儿说的很对:“从明天开始,寅时末准时到中庭等我。” 徐青安一脸惊诧,半晌才反应过来:“父亲这是要亲自教我吗?” “是啊,”徐清欢道,“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哥哥。” 凤雏将一匣子跌打膏放在孟凌云手上。 徐青安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开始疼起来。 …… 安义侯回到书房,雷叔走进门来。 安义侯道:“你听到清欢说的话了?” 雷叔点点头:“我觉得大小姐比侯爷想得更通透,侯爷这些年如此,无非是觉得无脸面对故人,可当年的魏王谋反案,也不是侯爷能够左右的。” 安义侯攥起拳头:“可我们都知道魏王被人陷害,先皇病重之际请魏王出面稳住朝局,先皇病情有了起色,却将魏王除去,早知这样的情形,我当年也不该几次登门魏王府,还将……他……拖下了水。” 当年的那些出卖过魏王的人,陷害过魏王的人,摇身一变身居高位,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好像都忘记了那桩血案。 可他却忘不了,安义侯闭上眼睛,仿佛还能闻到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雷叔道:“连广平侯都放下了,现在也就还有侯爷您还念念不忘。” 说着话有人禀告:“广平侯爷来了。” 短短几日广平侯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垂垂老矣,征战多年的名将,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你最近有没有梦见当年的事。” 等到屋子里没有了旁人广平侯忽然开口。 安义侯端了一杯热茶放在广平侯身边:“你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广平侯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有些涣散:“我梦见了,我还听到魏王说,要与我下盘棋。 醒来的时候,桌上的棋子落了一地……梦见了故去的人,看来我是大限将至。” 广平侯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该好好休息,”安义侯低声劝说,“这桩案子一定会查个清楚,不能让你无辜受冤。” “查清又能如何?”广平侯惨然一笑,“我已家破人亡,现在撑着一口气,只想知道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说到这里,广平侯变得激动:“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广平侯说完话就要离去,他的身子佝偻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见了侯爷这样一定会伤心。” 广平侯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了阳光下的徐清欢。 徐清欢上前行礼。 “你说她是谁?”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广平侯的心一阵慌乱,期望着从徐清欢嘴中得到什么消息。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还盼着什么。 “您知道的,”徐清欢道,“仇恨您,可是后来却敬重您的那个人,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般模样。” 她。 广平侯忽然笑起来:“你说的是崔氏?不,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在她心中我只是很个笑话。” “她宁可一死也不肯牵连您,明知道您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却还拼着一条命保全您的名声,她是朵甘思的奸细,她与您可能是生死之敌,那也仅限于战场上,她还真是个矛盾的人,既然开始做了奸细,为何日后让自己陷入如此难以抉择的境地。 她的作为让人愤恨,也让人唏嘘。 可是在这桩案子中,如果作为奸细的她都没放弃的话,侯爷您更没有理由放弃。” 广平侯听到这里,脊背慢慢地挺起来,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但是很快他抬起袖子擦干眼角。 “侯爷,我有几句话想要向您求证,如果你能给我帮助,也许很快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也不枉费她的一片苦心。” …… 京城的一处院子里。 宋成暄从外面走进来,张真人一路跟着到了书房:“安义侯府没有动静,徐大小姐若是要找我们应该很容易。” 她却没有上门来,而且看公子的意思也不准备再去见那女娃娃。 你不来,我也不去,这案子已经迫在眉睫,两个人不见面,要怎么破案啊。 第八十一章 无情 宋成暄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文书。 张真人道:“在客栈里安义侯应该没有发现您,总不能就将徐大小姐晾在一旁不管了,说不定女娃娃现在正着急。” 她会着急? “你想多了,”宋成暄抬起眼睛,“安义侯发现有人在屋子里,否则他也不会突然来查看,至于徐大小姐,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去不去与她来说也没有多大区别。” 她知道广平侯夫人就在他手中,他又将那张空白的兵部密信给她看过,她心中对他的处境很清楚。 就算兵部想要招揽他,给他几分颜面,但是王允为官多年,在朝中颇有口碑,他再拿不出证据来质疑王允,很快都会被反咬一口,朝堂上言官可不管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他对安义侯的敌意,想必她也看在眼里,既然他不上门,她也不会来问,只要案子能够继续查下去,其余的都不重要。 几次来往,他对她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是他见过最冷静、自信的女子,做事果断、利落,更懂得审时度势,不会轻易被情感左右。 只有在客栈见到安义侯那一刻,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迅速被欢喜淹没,神情茫然不知所措,见到这般情形,才让人想起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那时候的她看起来虽然十分柔弱,仿佛轻易就能被情感所击倒,但是整个人一瞬间都变得更加鲜亮起来。 这是在她真正关心的人面前露出的真容。 安义侯府和她的家人比什么都更重要,她自然也会积极地找到陷害安义侯的人。 这件事过后,大家想的都更清楚。 他不会退出,她也会一查到底,彼此个行其责,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我知道了,”张真人道,“不是公子要晾着徐大小姐,而是徐大小姐晾着公子,公子会不会觉得徐大小姐很无情。” 一句玩笑话,却收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张真人不敢继续说下去。 宋成暄眯起眼睛。 张真人立即走出了屋子,在公子身边时间长了,对公子的情绪他还是很了解的,一般到了这种时候,他们都要远远地躲开。 撞见门口的永夜,张真人眨了眨眼睛:“如果没有事要禀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永夜黑着脸:“你又乱说话。” 张真人叹口气道:“我还不是为了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