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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他故作神秘道,胡乱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进去吧。” 年阳点了点头:“晚安。” 陆峋微微勾起嘴角,目送她走进大门,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离去。 她心情雀跃地骑车回家,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 “回来了?”温润的嗓音突然在附近响起。 年阳朝声源处望去,发现荣岩已经换上运动服,用手臂将一只篮球夹在身侧,斜倚在篮球架上。 年阳将车子停在篮球场旁边,朝他走过去,笑道:“打球呢?” 荣岩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将手里的篮球丢给她:“什么事那么开心?” 年阳但笑不语,准确地接住篮球,即兴表演了个三步上篮,回头冲他扬眉一笑。 荣岩拍了拍手:“漂亮。” 她捡起球丢给他。 荣岩转了转手里的篮球,跳起投篮,故作随意地问:“陆峋送你回来的?” “啊?啊……” “刚才看到你爸妈出差回来了,你……”荣岩提醒道,“注意点吧。” 年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闪烁其词道:“我和他……” 没等她说完,荣岩就将篮球用力砸向篮板,发出嘭的巨响,又把篮球反弹回来,落在地面上,滚回他的脚边。 年阳吓了一跳,有些懵逼地怔在原地。 “阳阳……”荣岩欲言又止,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弯腰捡起篮球,转身走向篮球场门口,“不打了,走吧。” 年阳看得出他生气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推着自行车沉默地与他并排而行。 一直以来,她只把他当成好朋友,她以为他也是一样的。 难道不是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确认答案。 将她送到家门口,荣岩沉吟片刻,轻描淡写道:“我妈单位发了两张演唱会门票,明天一起去看吗?” “我明天……”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打断了:“五月天的。” 五月天! 她早就知道五月天明天在B市办演唱会,可因为这个乐队太受欢迎,场场火爆,座无虚席,她抢了好久都没抢到票。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心动是假的。 年阳暗自做了片刻思想挣扎,问道:“什么时候?” “明晚七点半。” 晚上啊…… 她与陆峋有约在先,只能忍痛割爱:“明晚我有事,去不了呢。” “尽量腾出时间?” 她抱歉地摇摇头。 荣岩的目光黯淡了下来,转身离开:“开场前我会在门口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拆”“空空伊”小仙女浇灌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77章 “你……” 年阳还没说完, 荣岩就单手运球跑掉了。 她凝眉看他走进隔壁的大门,才转身走进自家的院子, 进屋, 看到她父母正坐在大厅沙发上看电视,她规矩地问候道:“爸爸, 妈妈,你们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张女士低头看一眼手表, 不满地紧皱眉头, “荣岩都回来好久了。” 她自然不会坦诚是因为陆峋故意放慢了车速,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帮老师发作业, 就回来晚了些。” “以后尽量跟荣岩一起上学放学, 别让我们担心。”张女士的强权几乎无孔不入, 让人无力反抗。 她和荣岩能够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其中不乏张女士的功劳,恨不得将他们时时捆绑在一起了。 荣岩从小就是家长常念叨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 温和谦逊,绅士懂礼貌,是在家长眼里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那种模范生。 小时候邻居们就经常开玩笑说长大后要把自家闺女嫁给他,每每听到这种话他就羞得面色通红, 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他的反应这么好玩,家长们就更喜欢拿他逗闷子了。 张女士就不一样了,她向来是行动派, 不屑于打嘴皮子,正好那时家里公司业务忙得飞起,张女士就把她往荣家一丢,做了撒手掌柜。 而荣岩父母也待她跟亲闺女似的,曾有一度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家亲生的。 就这样,她和荣岩慢慢成了朋友。 可也仅止步于朋友,她从未想过这层关系有一天会变质。 年阳在学习上虽是学霸,面对感情问题却有些束手无措,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尽量保持适当的距离。 她酝酿了片刻为自己打气,最后深吸一口气,绷直了身子站在门口,无意识地抓紧书包背带:“妈妈,我已经17岁了,可以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看似再平常不过,却是她为数不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忤逆张女士的主张。 闻言,年阳的父母齐齐向她看来。 张女士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定定地审视她几秒后,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可以照顾好自己?” 瞥一眼她的双膝,赵女士继续说:“你如果真能照顾好自己,还会摔伤住院?” “……”年阳登时无言以对。 年景辉想开口打圆场,却被赵女士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 年景辉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女士收回视线继续看电视,不容置喙地说:“不跟荣岩一起走也可以,以后我让李叔接你上学。” “不用麻烦李叔。”年阳暗暗用力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先回房写作业了。” 与张女士的正面对抗,她再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她转身走上楼梯,听到年景辉小声劝道:“阳阳已经长大了,还是多听听她的想法吧。” “屁大点孩子,能用什么想法?” “她都……” “别吵。”张女士不耐烦地冷声道,“看电视。” …… 年阳内心万千情绪翻涌,更加使劲地抓着书包背带,很想冲下去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可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躲回房里暗自消化。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笔准备写试题,这才注意到手指发抖到握不住笔。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这十七年来,她就像一只蛹,被坚韧的丝一层一层地缠.绕,看似是将她保护得很好,实在是把她禁锢在一个逼仄的空间中几乎窒息,想挣脱出去却无能为力。 她近乎迫不及待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通讯录,可当手指放在那孤零零的号码上方,她却停住了动作。 屏幕暗了,又被她摁亮,暗了又亮,周而复始。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字良久,她的情绪总算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