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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上两日,赏花。 祁宜修的随从都将银钱掏出了,可是那和尚却没接,露出为难之色。 “大人,庙中所有的房子都已经被一位大人给包下了,他们要在后方森林中野猎,不想有人打扰,所以……” 全都被包下了! 祁宜修惊讶,看了一眼闻和,想到闻和因为他,只能在这花骨朵的季节前来观看,如果再打道回府。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可知包下厢房的人是谁?” 和尚摇了摇头。 “如若不然,我们下次再来吧。”闻和道。 闻和的妖怪们一直盯着华行昼,她知道华行昼昨日会到天正庙前来野猎,本来昨日过来,两边会正好撞到,但是没想到祁宜修醉酒,耽搁了一日,华行昼还将天正庙全包下来了。 真是不凑巧。 祁宜修并不同意,他想了想,让闻和在原地等待,拜托方丈将他带去了包下厢房的主人那里,想要请求对方让出一间房给他们。 天正庙扩建后,可是有将近百间厢房,王都中喜欢狩猎的名门公子才多少人,肯定有剩余的房间,他父亲是正二品的官员,讨要一间厢房的面子还是有的。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他见到的是杨将军家的二公子,他听祁宜修想要一间桃花林旁边的房间,二话没说,直接让他住下了,还顺道恭喜了他高中。 祁宜修拱手回礼,忙道:“多谢杨兄,只是不知杨兄如何想到要到这里狩猎?” 杨义道:“这是小殿下的主意,他最爱狩猎,觉得狩场的猎物太过温顺,便到这山间来狩。” 小殿下是众人对闻行昼的称呼,他是当今王上最小的嫡孙,也是最受宠爱的嫡孙,所以众人都称他小殿下。 祁宜修微惊,没想到竟然是小殿下来了,王家行踪又岂是他能窥探的,他不再问,再次谢过杨义,便离开了。 而祁宜修刚走,杨义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人拦住他的肩膀,看着祁宜修的背影,问道:“你和谁说话呢?” 杨义见是自己兄弟武俊,不在意的道:“祁宜修啊,前几日中了探花的太常侍卿家的儿子,说是过来赏花,想要我们分一间厢房给他,我就将距离我们稍远,又离桃花近的一间房给他了。” “太常侍卿家的儿子,祁宜修!”武俊惊讶。 杨义看他那么惊讶,奇怪道:“是啊!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半年前祁宜修的事情闹的动静可不小!” “我……什么……你说什么呀?”杨义茫然。 “哦哦,对对对,那个时候你跟你爹出去了,回来事都消停了,不知道正常!诶,这事情是这样的,这祁宜修在那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个清倌,闹死闹活的非要娶她,把他爹给气的都甩鞭子了。闹了整整半个月,最后他爹见儿子都快被折腾死了,还不消停,没有办法,只能半依了他,把那清倌当成侍妾接了回去。当时我们开了赌注,赌到底谁先妥协,结果我赔了几十两银子!心疼死我了。” 杨义不敢置信,“你说谁!祁宜修!他做得出来这事!还能做出这事?我说是你做的我相信,他做的我不信。” “你不信个锤子,不信去问问其他人,这事除了你都知道。” 杨义满眼怀疑。 武俊不搭理他,摸了摸下巴,寻思道:“诶,这不对啊!你说这祁宜修给你要了一间厢房,他刚得了探花,不在家庆祝,干嘛一个人跑山上来看花?” 武俊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道:“我看,这祁宜修肯定是带着他那妾来的。” 说这里,武俊突然兴奋起来,“我们当时可好奇坏了,把祁宜修这乖小子迷成这样的清倌,到底长的什么天仙模样,今日狩猎结束,晚上殿下不是正好有夜宴吗?我们请示殿下,去将祁宜修和他的侍妾都请过来如何?” 杨义无奈地看着说一出是一出的朋友,不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也有些好奇,能将祁宜修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家伙,迷得没有理智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什么?殿下邀请我和闻和参加夜宴。” 入夜,祁宜修与闻和赏了一日桃花,让庙内的小和尚准备些素菜用膳,便听到殿下仆从的传话,顿时愣住了。 殿下怎么会突然想要邀请他们前去参加夜宴? 面对祁宜修的疑惑,那仆从恭敬道:“殿下狩猎收获颇丰,听说二公子再此,便邀请您与相伴之人参加夜宴。” 祁宜修把闻行昼的这个邀请猜了又猜,面色如常道:“好,我稍作休整后便去,你们先回去吧。” “是。” 祁宜修应付完仆人,回头看向闻和,将她安置好,说了自己的去处,便独自去了宴会。 夜宴上,武俊请求殿下邀请祁宜修前来,并且早已经将祁宜修的事情说了出来,勾的众人全都心痒痒的,期待着那清倌的真面目。 但是千等万等,没想到最终只有祁宜修一个人来了,众人闹腾起来,皆是不愿。 “祁宜修,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殿下不是邀请的两人吗?” …… 听着耳边的喧闹声,祁宜修不卑不亢,拱手道:“殿下见谅,今日她稍感风寒,怕惊扰了殿下,所以在下自作主张,让她留在了房中。” “生病了,真的假的。” “殿下邀请,岂是生病便能推脱的。” “好了好了,祁公子都如此说了,大家就不要乱说了。” …… 宴上,随着祁宜修的一句话,又沸腾起来。 祁宜修沉默的听着众人的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等着小殿下的回复。 他怎么可能将闻和带过来,前来狩猎的全都是王城的少爷,一个女子都不在,就算有女子在,想必也都是舞女婢女之类的,闻和以前虽是清倌,但现在是他的人,他所爱之人,岂能让人如此轻慢。 夜宴席最上方,闻行昼懒懒的坐着,听到祁宜修的话,撩撩了眼皮,看向了席下的祁宜修。 属下对他说了祁宜修的事情,他并不在意,只是一个清倌女子,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众人想看,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便让人去请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祁宜修竟然敢拒了他的面子。 闻行昼可不管别人有没有真生病,但万万不能让他不高兴了。他微微勾唇,道:“那确实是不凑巧,不过让我见谅……” 闻行昼的声音轻缓,语气慵懒,仿佛只是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他声音响起的瞬间,席上的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闻行昼的眼睛直直轻轻看了一眼祁宜修身旁的侍女。 侍女见状,立刻明白,恭敬地端了一壶烈酒,立在祁宜修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