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其他小说 - 兽血沸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幽不见底,随着背后女人出现,渐渐眯起。

    “杨碟,能给个准话吗?”

    “不能。”这俩字任谁都能听出遗憾之情,没有作假。

    “因为可能会有事。”

    “那......你有时间了能跟我说吗?”

    太卑微了。

    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动静。

    “好的。”

    人半天没走,两道视线焦灼粘附床上的蚕茧,蚕茧压根不受影响,没一会儿呼吸变粗,发出幸福的鼾声。

    “她好没礼貌哦,都不跟人打招呼......是有什么病吗?要不要我替她检查检查?”

    “没事,让她休息就好。”

    杨碟语气温柔地将人带出房间。

    是她的屋子,别怪她想睡就睡得着。

    醒来后,头上的伤依然没得到处理,不过不渗血了,手臂的绷带给强拆了也没绑回去,连街边老中医的职业道德都比不上。

    蓦地瞧见腰腹一圈圈黑斑纹,还黄色打底,一圈一圈延伸至脚踝。

    想必是杨碟的“洗澡服务”成了压垮她防御机制的最后一根稻草。

    睡觉她嫌热,脚露出在外,被看见了?难怪一进来就认出是杨碟的同类,没找他麻烦,怪模怪样的,一看就是同类上门来打秋风。

    “阿西吧!”一直摸到脸盘子底下都是粗糙的手感,根本不是人的皮肤,是磨砂纸,就像强烈的皮肤过敏症状。

    整个房子除了她没其他人,她打开衣柜,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她走时的模样,除了她的没有其他人碰过,但她不是检查别人的痕迹,她有在衣柜放现金的习惯,找到钱,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然后揣进兜里。

    随便套了件带领子的衣服出门,大热天的,丝巾捆到下巴,又找到鸭舌帽,还顺带找到了手机,被剥下的脏衣服——浴室里怎么丢的就怎么放着,她沉默地一一拾起那些抹布,混着汗液血腥体液还有浴室洗浴用品的水,就像她,用过之后被嫌弃地扔下。

    她其实可以去翻杨碟的镇静剂,他的背包里长期带着这玩意儿,这套居所他在住,冰箱里应该有备用,她不去找,是怕控制不好剂量,一针下去就把自己放倒在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地方。

    熟悉的地盘充满熟悉的事物,多么让她留恋,还有人,天知道她在卫生间里,几次蠕动挪开双腿,意图享受杨碟难得的热情.....最后不是意志力扛过来了,而是她连张腿的力气都没了!现在下半身还在翕合,诉说着没被喂饱的不满。

    从来不知道老铁树开花还带认针管的,只有扎过那树的管子才管用。

    临走拿了个大袋子,又塞了一些衣服进去,她一直穿陈絮静的衣服,穿得已经看破红尘,不为别的,气质路线不同。

    提了满口袋衣物开门下楼,尽量不让自己像个逃犯,边走边给房东打电话。

    抬头就望见那间租来的房子,一盆冷水就将春心荡漾的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从没想到偷窥一事会搞到这么恐怖,几乎让她命丧黄泉。

    电话通了,想跟房东说退租涌到嘴边又吞下,因为她想到,房租那么便宜的房子,她一退掉必定马上就会有人来租,她会害了别人。

    便说按错号码了,拜拜。

    杨碟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屋子,包括被捡走衣物的浴室,睡过人的床上空调被折叠成一沓。

    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拨了个电话。

    “我明天有空,令尊令堂有时间吗?”

    乘飞机去一个城市拜访两位老人,这种专属于家庭的仪式体验对他来说是新鲜的。

    新鲜感延伸到进了女同事的家门,两位五十多岁的老年人微笑不着痕迹打量他。

    他忽然想起王含乐的父母,年龄更老,已经年过花甲迈向古稀,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不在乎,对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有意图自我介绍,才好询问他女儿的踪迹,老人却露出狡黠的笑,令他怔在当场。

    “杨碟,我爸问你呢。”

    回过神来,他坐在一张方形餐桌前,一桌子菜每一道都清淡可口,看得出精心烹饪,投其所好。

    他报了自己年龄,职业,月收入,男人点点头,说年轻人只要肯打拼,车和房是迟早的,又问他几月出生,是比女儿年轻还是年长一些。

    他说不知道具体生日。

    “咦,我看过你居留证,那上面的不是......”

    “不是。”他回答。

    其他人就没说话了。

    “小杨,能跟我说说您的父母吗?”

    身边的女同事变了脸色,“爸,我们不是说好不问吗?”

    母亲说傻孩子,“以后要做一家人的,哪能不相互了解?”

    他慢慢起身,实际他已如惊弓之鸟,想要弹开,但他已经融入这个社会好些年,不再容易失礼了,“抱歉,我的家人是我的隐私,恕不能告知,我能去其他地方转转吗?”

    女同事父亲瞠目结舌,“你要跟我女儿结婚,我女儿不也是你家人......”

    “爸!”

    女同事起身陪同,他将人按下,“你父母对你很好,我很羡慕。”

    说是出去溜达,他却像个渣男一样再也没回来。

    他不想和同类组成家庭,他想体验家的温暖。

    父亲的权威,母亲的包容,妻子的温柔善解人意。

    体验归体验,他清楚,在他身上实现不了。

    在彻底见识了王含乐的作死行为以及她背后的生长环境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所有的耐心和对家庭的期许,是托付在空中楼阁上。

    他对很多东西失去了兴趣,同时理智又急于扭转颓势,变得操之过急。

    例如允许一个身体排斥严重的正常人女性接近自己,甚至进入自己的住处,让她不时来探望,还和她一起去见她的父母。

    他踩在薄冰上,不自知已滑行一大段路。

    清醒后的他意识到事态严重,拒绝接听女同事的电话,拒绝接收信息。

    危机

    危机

    王含乐回到租住的房子,房门紧闭,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

    一扇窗只剩框架,玻璃变成碎片撒了阳台一地,凌乱之中,望远镜原封不动立着,怎么看都突兀。

    她眉心皱起,忽然又咧嘴笑。

    以为被偷窥的都是善茬,是娇嫩鲜花吗?只要敢动心思,那就正好坐山观打瓮中鳖。

    咕——

    腹中饥饿夺去她的注意力。

    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奔出去买了一大堆食物,付钱的时候久违的活着的感觉让她手都在抖。

    超市店员问她怎么了。

    两眼冒绿光,不像给钱的,像打劫。

    她说没事,低血糖而已。已扫码的那堆里捡了个面包撕开,狼吞虎咽塞嘴里。

    回忆从杀猫人家中出来的路线,她给陈絮静打了电话,说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