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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药和盒饭进来的李资愿意干这个活儿。 李资大手大脚的,让他喂,不得把粥都泼到骆北身上。 骆北说:“我自己来吧。”一伸手,手臂的酸痛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原来他手背打了吊针,吊瓶里还有没滴完的药水。 刘落雪说:“那我来喂吧,祁南学长可以让我一下吗?” 祁南站在离骆北最近的位置,他没有让刘落雪,只接过了粥碗,舀起一勺,喝了一口,盐味和温度适宜。 男生喂比女生喂好一些,毕竟刘落雪不是骆北的女朋友。 “咦……好肉麻!”洞悉一切的徐旬说了一句。 其他人没发现什么问题,李资打开几个盒子,里面有香味四溢的家常菜,馋的众人流口水。 李资大方地说:“都来吃,除了骆北,人人有份!” 骆北咽了一下口水,嫌弃地看了眼面前的粥,张嘴吃了一口,仿佛在吃白开水。 “我为什么只能吃粥!”骆北皱着眉说。 祁南不为所动,又舀了一口,送到他嘴边,“过两天请你吃好的。” 骆北眼前一亮,又吃下一口。 祁南一口口喂着骆北,骆北一口口吃着,祁南想起来了在网上看的图片,平时嚣张跋扈的小熊猫,只有在接受投喂时才乖乖地样子。 “我吃饱了。”骆北瞥了一眼旁边吃的酣畅淋漓的几个人,“我看他们吃,我都饱了。” 李资菜点少了,几个人没夹几筷子,盒子里连油都不剩了。 骆北说:“今天谢谢你们。” 徐旬和肖骁在抢最后一块肉,随口一说:“不用谢,小事!” 李资说:“都是同学,那么客气干啥!” 刘落雪说:“我才应该谢谢大家,帮我解围,我第一次遇见这种问题!” 李资说:“以后遇到这种问题,都可以找我们这帮啥都不行,打架行的学长!” 祁南放下碗,递给骆北保温杯,骆北拧开保温杯,里面热气氤氲,鲜甜的热牛奶非常诱人。 “谢谢,”骆北捧着保温杯,艰难开口,“祁南,谢谢你。” 祁南看了一眼手机,没听到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这种话,骆北跟谁说都可以,绝对不会跟祁南说第二遍,太难为情了,为了掩饰尴尬,骆北喝了一口牛奶,“没什么,你听错了。” 由于他们没有吃饱,祁南还没有吃。骆北说:“徐旬,你拿我手机点外卖吧,点你们想吃的东西,我请客。” 徐旬瞬间拿起骆北的手机,高兴地说:“今晚消费,由骆公子买单!” 骆北瞟了一眼徐旬点的小龙虾,顿时肉痛无比。祁南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徐旬,“用我的点吧,我欠他钱。” 徐旬不信,“真的假的?” 无中生钱,骆北从来没向祁南借过钱,明显的谎言。骆北不想再多欠祁南人情了,“用我的,账号密码你都知道。” 徐旬比了个OK的手势。 祁南在徐旬旁边,幽幽道:“我都不知道。” 徐旬后背一凉,“你不知道什么?” 祁南没有说话。 晚上人都回家了,祁南没有,打算住在陪护床陪他。他运气不好,住的病房没有人,如果晚上一个人待在医院,怪吓人的。 骆北心里偷喜,嘴上却说:“你可以回去休息,明天要上课了。” 祁南在看书,抬头:“真的?那我回去了。” 骆北眼看着他合上书,走向门口,他一走,病房里没了令人心安的翻书声,鸦雀无声太可怕了。 骆北灵机一动:“我们来下象棋吧!”桌子上放着徐旬下午无聊买的象棋,骆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祁南走回来,“我下得不好。” 骆北拿过象棋牌,把病床边的小桌子掀过来。 “没事,我下得好,”骆北想了个惩罚,“一局十块,我给自己赚个零花钱。” 医院的深夜真的很安静,偶尔有护士在走廊里推着车子而过,空调的暖气很足,如果不下棋,骆北怕过劲儿了应该会睡得很快。 他为什么要提下棋! 整整五局,骆北被血虐。好家伙,深藏不露。 骆北咬牙,收起红棋,“再来一局!” 祁南玩得有些困了,“行,先把钱给了,五局50,给你打个折,49,接受网上支付。” 骆北抓起充电的手机,“不用打折,不就50吗。” 骆北牙都要咬碎了,才按下50这两个数字,在咬舌自尽的边缘,按下密码数字。 余额不足。 艹! 查来消费记录,发现徐旬这货点外卖是算着他的余额点的,点完后只有个位数的钱了。 怎么办怎么办? 骆北冰凉的手因为着急,逐渐升温,表情挺冷静,耳根因为羞耻感染上了绯红。 祁南看懂了他的表情,“没钱了?” 骆北放下手机,“打个欠条,明天再给你。” 祁南不同意,“不行,今天的账今天算清。” 骆北把手机丢给他,“我没钱了,拿手机抵账吧。”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祁南帮他把手机充上电,“你给我撒个娇,就不用还钱了,包括今天的医药费,都不用还给我。” “撒,娇?”骆北一字一顿地说。 “sajiao,”祁南比划了两个字,“撒娇。” 骆北指着自己,“你让我给你撒娇?” “很难为情吗?”祁南说,“我算了算,今天的医药费大概是300住院费用是5……” “小南哥~”骆北尾音婉转,捏着嗓子说,“小南哥~小南……二呕。” 恶作剧成功,祁南笑了,“你别难为自己了。” 骆北快被自己恶心吐了,拿起保温杯喝了口牛奶,然后收好桌面的棋子,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 祁南又看起了书。 “你为什么听我的话,”骆北说,“不对,你为什么不强迫我了……也不对,你为什么,哎,算了。” 怎么说都有歧意。骆北实在表达不出心里想的意思,他不可能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被祁南管着了吧?祁南不管他了,他又觉得不习惯,多犯贱。 祁南说:“我只是在尊重你的意见,因为你讨厌我。” 骆北晃了晃脑袋,“我现在不讨厌你了。” “因为我对你好?” “嗯,”骆北说,“秦正宇都懂,要对对自己好的人好,我觉得有道理,你对我挺好的,偶尔欠揍而已。” 祁南低声笑了笑,“你还挺念好的,没有记恨我对你不好的时候。” “你对我不好的点,顶多是你把我按在床上揍的时候。”骆北摸了摸微微发痛的肚皮,“对比一下,你打我的力道简直比撸猫的力道还轻。” “你是在夸我?”祁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