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海上拾遗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头不见低头见,冯馆主又何必咄咄逼人。”

    这语气委曲求全里又含着不卑不亢,冯友樵眼里露出精明的光,他非要鸡蛋里头挑骨头,忽地一瞥对上季杏棠的眼睛,不怒不恼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时而阔佬时而瘪三?还是比不上你季杏棠出手阔绰?还是说就你有爱国明志之心,我是不入流的鸡鸣狗盗之辈?”

    “不是”,季杏棠忙打断了他的话,刚要开口又被白啸泓拦住了,他把季杏棠拉到身后,冷峻地盯着冯友樵,不屑地说道,“冯馆主,我兄弟敬你秉性豪爽襟怀坦荡。又知道你交友不分贵贱一视同仁,才斗胆前来交个朋友。且不说兵者相见还要行个兵礼,上来就要我们吃拳头是什么意思?你门下的政治犯、落魄士、失职军人、江湖豪客,我兄弟哪点儿比不上他们?你要军火要粮饷,我兄弟二话不说好声好气地来给你送。还有之前的事,我兄弟感激涕零,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自居清高目中无人的狂傲之辈?无心之言便罢,如若不然还真是小肚鸡肠。”

    白啸泓说的之前的事是冯友樵带人暗杀了暗中开枪重伤许宝山、害了柳莺儿性命的日本特务。

    “我奉劝冯馆主也不要欺人太甚,沈正嵘如果有罪,国家自有法律,你要是非要采取私人行动,哼,沈公是我白某人的客人,我有保护之责义不容辞,你若是敢伤他一根毫毛,白某人必起尽青洪两帮兄弟,你的徒子徒孙,一个、也活不得。”说这话,他紧攥住季杏棠的手,天生的暴戾脾气,再怎么都压制不住,是看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

    季杏棠暗叫糟糕,这可如何是好。他揪着眉瞅了瞅白啸泓,又听冯友樵说,“呦呵,好大的威风,是不是我还要喝辣椒水、坐老虎凳,再挨个七八十仗献个雪里红让你们痛快痛快。小子,你狂,回去问问你们家老头子敢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冯友樵一卷袖子,背身离开,“关门,送客!”

    人连门都没进去又何来送客一说。

    季杏棠忙跟了上去想要一些挽留的余地,白啸泓拉着他就走,“不跟这老东西耍混蛋!大不了血拼!”

    气冲冲地走了一段路,季杏棠甩开了他的手,“你总是这么冲动,非要招惹他干什么呀?这下怎么收场,等着他来炸死你吗?”

    白啸泓吁了口气,看着澄澈的天幕又看了看季杏棠,“好话歹话都说尽,他想炸就让他炸,就他不怕死不要命。让他趾高气昂地踩人头上逞威风?”他抵掌猛地拍在季杏棠脑门上,“瞧你那怂包样,忍辱负重也不是那个怂样。”

    季杏棠往后退了两步,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给他披上,轻声细语地说,“我哪有?我就是好生和他说话,他虽然穷凶极恶却是实打实的好人不是?官逼民反敲骨吸髓的恶社会少不了这样的人。他的兄弟虽是三教九流,还有个统一的宗师武馆,我们尽力不要和他对着干。”

    白啸泓又生了闷气撇过头不理他了,季杏棠也不多说了,“没事你就回去看宝子罢,你不抱他他又要哭了。”

    可恨、可爱。

    白啸泓伸手折了头顶的梅花穗儿,簪进他衣襟里。季杏棠四处瞅了瞅拂手要挥掉却被他攥住了手,只听他问,“杏棠,要是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我想要一个和你一样好的孩子。”

    季杏棠收回了手把梅花塞进了衣兜里,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想什么呢?还不如开个武馆来的实际。”

    第55章 美人入梦

    其实白啸泓一点儿也不喜欢宝子,也不喜欢抱他,要不一掌托住宝子的屁股让他倚在怀里;要不就让他骑在大腿上,头和身子都贴着腿面,腾出来两只手该干嘛干嘛。宝子还喜欢流口水,把手戳进他嘴里,还经常哭嚎,把他烦的要命,白啸泓直想把他扔到苏州河里当鱼食、吊在外白渡桥上晒成人肉干。

    白啸泓把宝子放在沙发上,他又哭着伸了两个手去够,把眼睛都哭没了还咧着个嘴口水直淌,又丑又不乖。越是这样他就愈发的想那个孩子,和季杏棠一样,恬美又安静。

    季杏棠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便把宝子抱了起来,宝子好像很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不让季杏棠抱、一抱便要蹬他。季杏棠也没辙把他放回白啸泓腿上他才安宁。季杏棠拿着手帕给他擦口水,“宝山兄那儿我去看过了,伤好得差不多了,说话也和颜悦色,只是我一说宝子他就不理我了。”

    白啸泓说,“他儿子直接给他扔门口,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心肠。你瞧他身上整天一股奶气好大的烟味都掩不住,我都没有法子出门。”

    白啸泓一说话宝子就咯嗬笑,这才给季杏棠三分好颜色,刚能握住鹌鹑蛋的小手伸出来去翻季杏棠的兜,那梅花穗有些萎了,花瓣冰冰凉凉扑簌着掉在他脸上,他就眨眨眼。季杏棠伸手拿开笑着说,“若是叫他知道是你摘给我的他又要生气。”

    白啸泓看着他的手掌,像掬了一捧白雪落了红,白的透亮红的诱人,他伸手说道,“给我拉个手。”

    季杏棠覆掌握住了他的手,那片花瓣就含在掌心了,这边刚握了手那边宝子就要哭,季杏棠忙松了手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罢。”

    白啸泓把水杯递给他,“你去,我、我今天还得回我那儿。”看季杏棠又要发问他又说道,“你不知道,早些日子艾森说沈公戒毒的情况很稳定,也耐得住,后来一查才发现那些个姨太怕她们爷们儿受罪在褥子里头藏了不少芙蓉膏,哪有一边戒着一边染瘾的道理,我得回去把他看住了。这几天你也忙的累,宝子我也带走不让他闹你,把茶喝了就安心休息。”

    季杏棠接过瓷杯,里面漾着薰衣草、白菊花,是安神的花茶,冲他笑了笑喝过水转身上楼,心里有事步子才迟钝。白啸泓在后面调笑,“别弄得像我要去和他的姨太偷情。”季杏棠回头笑,他也笑,等季杏棠转身又阴骘下脸,再忍一忍。

    往常都是四个人挤一张床,白啸泓带着宝子走了,若玉这些天跟着卢瑾郎也不知道搞什么,比他回来的还晚,现在他一个人,翻身瞧了瞧被褥都是清爽干净的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是自己多想了,可能是脑袋晕胀做了一场春 梦。

    他就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今天他又做梦了,像进了聊斋画境,梦里有女鬼或者狐狸摄了他的魂魄让他控制不住扑着人就要求欢,拨了如瀑青丝亲吻靡颜腻理,那人一转头让他看见细长入鬓的吊梢眉和泪涟涟的丹凤眼,擦了他脸上的粉墨,是若玉。知道是悖德的事情也睁不开眼了,美人就是美人,素衣堆叠在胯间,半遮半掩露出白皙的一块皮肤足以让他把持不住,遂抱着他的双腿悉数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