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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柯拍了拍若玉的腰勒笑道,“算姻缘。” 见若玉要跑,穆柯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捞到自己身边儿,“我和这小子。” 老头疑惑地扫了两眼,把纸筒递到他面前,“抽张签罢。” 若玉羞恼不堪,一掌拍翻了签筒子,手指使劲掰着穆柯揽着自己腰的手,看着他气愤的说,“杀千刀的兔儿爷,你少拿我消遣,我没空和你胡闹。” 穆柯“啧啧”两声,随手捡起一根竹签递给了算命先生,趁着先生解签,他捏了捏若玉的脸,“急着回去给白啸泓暖被窝,啊?兔崽子。” 算命先生拿着签子揣酌一会儿,端起了穆柯的手,翻来翻去的瞧,“我看你手心泛着血腥子气。” 穆柯抽回了绑着绷带的手,嗤笑一声,“臭神棍,是个人都看得出有血腥子气,净说些没用的浑话。” 算命先生滋蕴地抽了口烟,打量着若玉神叨叨地低声嘟囔几句,“一片无暇玉,烟尘花草中。” 他眯了眯眼沉吟半晌,眼睛发了光似的一亮,看着穆柯指了指东南方向。 穆柯站起身,马靴一脚蹬塌了他的摊架,随手丢了几枚银元,“出来混的没一点儿水准,天花乱坠的搪塞人都不会”,穆柯觉得自己认错人了,他是半仙儿?扯淡。 穆柯又把若玉扛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往东南方向走去。 早在甲子年间,城隍庙曾遭大火,修缮后还有几间破庙伶仃的矗在犄角旮旯里,略过熙攘的人群,东南方向就是一间小破庙。 这里在城隍庙的一个小偏角十分靠近十里洋场,远处华灯与满天星斗相交辉映,耳边隐约传来了百乐门的西洋乐,其中夹杂着辛辣痛快的歌词,不羁、不屑、慵懒又挑逗—— “不要那么样的装着 一本正经、一本正经 何必呢假正经、假正经 你的眼睛早已经 溜过来又溜过去 在偷偷的看个不停 难为情、难为情 什么叫做难为情 想爱我、要爱我 你就痛快的表明~” 穆柯搡了若玉一把,若玉一趔趄跌坐在柴薪垛上。 纤薄的月光织成锦缎倾泻而下扑在了若玉脸上,孤男寡男。 穆柯蹲在他面前伸手按在他胸前,手指沿着脖子往上滑,轻而易举的逮住了他的下巴,他脸上罩着一层阴翳却是笑着的少年模样,“小亲亲,你可真是玩的好一手翻脸不认人,什么时候长心眼儿了,啊?” 若玉一甩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大吼大叫道,“死丘八!” “啧啧”,穆柯的手在他胸口抚来抚去,“你是装糊涂还是以为自己做春梦了?都想不起来了?就那什么我亲你一口你就亲我一口,忘了?” 两人隔着月光四目相对。 除了清浅地呼吸,四周静默到能清晰地听到耳畔的歌声—— “不要那么样的扮起 面孔铁青吓坏了人 何必呢红着脸、跳着心 你的灵魂早已经 飘过来又飘过去 在飘飘的飘个不停~” 若玉白天里唱戏渐入臻境,卧榻之时也浅吟几句戏文才睡下,只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夜色未央流淌着醉人的情愫,在暗香浮动的月影中,盈袖翩翩,一双素手捻三分春色,拨七分流水,酿十分柔情,一任思绪萦回夜,他且寻梦去。 烟波画船,云霞翠轩,有人把他轻揽入怀,若玉盈袖转身,花瓣纷飞落在眉间,一片相思尽缠绵,无所适从,也无处可逃,恰逢一抹春色,便能将流年浅斟轻酌。 芳心绽放,便毫不抵触地舔舐那淡淡的香唇,你一吻我我就想亲回去。果真是一场春梦,早晨起来亵裤都湿了一片。 自从季杏棠那次发了疯一样的扑过来咬住他的脖子,若玉就开始时不时懵懂萌动地做这样的梦。 时至今日,一枕南柯梦醒。 穆柯心里藏了一个人,早上睁开眼就会想,睡觉了还会想,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狂躁,他便在若明若暗的夜里一路狂奔,嘴里的白雾哈气瞬间被凌冽的冬风吹散,而又接连不断的喷出,最后攀上了小櫊的墙头,见到这个人就很高兴,高兴到忘了会留下“罪证。” 四角香罗帐。 一开始穆柯只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精致的像个白瓷娃娃。 看的久了他就想凑近,再凑近一点……鼻尖擦过他绸缎一般的皮肤嗅一嗅他的味道再把自己的鼻息喷在他脖颈间。 再后来,他又要情不自禁的去摸上一摸,触了又触。 他一动不动却惹了他思绪难宁,终于他做了一个小人决定,偷亲他的嘴! 穆柯怀着虔诚求佛一样的心情俯下身去,他害怕若玉会突然醒了,他保准又是要闹的,便只在他两片薄唇上蹭了一下。 就像是绣会吃了铁,他的嘴能吸干自己的魂。 穆柯又伸出舌尖在两瓣嘴唇的缝隙间轻轻舔了舔,软、香。 若玉不醒能让他尝一尝这张嘴的味道已是上苍的恩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关嶂般的银牙不曾闭阖,他的舌尖竟然主动的伸了出来,你若是这般,岂能怪我是小人。 原来吮吸一个人的舌尖也会上瘾。 偷香窃玉的真小人勾当!要做就做彻底的小人。 他愈发大胆起来,敢在他唇上“啵”一口,分离的那一刻,人没有醒而是张扬又热情地追着他的嘴要“以嘴还嘴”,这可真是太糟了,他暗自窃喜又有些生气,这都是风月场里挣出来的。 穆柯原以为他早知道了是自己,欲擒故纵在墙头铺了层玻璃渣子,这个祸害。 穆柯使坏地隔着衣料捏了捏他的乳首,好报这一扎之仇,调笑,“西煎荷包蛋加红豆比大白馒头嵌红枣手感还好。” 穆柯就喜欢看他又羞又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而,若玉没有闹而是安静地抱膝,看着穆柯可憎的嘴脸,眼眶里都泛出些晶莹。 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露珠样的泪珠子夺眶而出,折射了些许月光“啪嗒”掉在了地上。 “诶?!诶?!”,穆柯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手足无措,他扬手在若玉面前晃了晃,“我手都被玻璃碴子扎废了,我还没哭,你哭个什么?亲个嘴能要了你的命?还是不是男人?” 穆柯扬袖要给若玉擦擦眼泪,若玉生气地甩手挥开,愤懑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 第16章 若玉抬袖子一抹泪,起身扬长而去。 你看我看不顺眼?哼,我看你倒是很顺眼。 穆柯不依不饶地跟了过去,从后面钳住若玉的脖子把他抵到了墙根,双手撑着墙壁,“你看看这世道,命好了你傍一个傍一辈子,命不好一个换着一个的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