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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见君子,胡云不喜?” 寒澈淡淡道。 陈木星早已习惯了,摇头一笑,伸手在棋盘上下了一黑子。 两人不再言语,而是在棋盘上较量。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陈木星沉思了良久,最终放弃了。在寒澈起身时,才道,“进来传道殿多了许多吵闹的新弟子,若是嫌烦闷,切莫不要去传道殿。” 寒澈微微侧头,似听懂了,然后就慢悠悠的在星门各大殿阁闲逛,慢慢的走到了传道殿。 果然见到许多新鲜的面孔。 对他而言,所有人的面孔都是新的,他连贴身伺候的人都会辨认不清——一觉醒来,他经常会有“我怎么在这里“的疑问。天长日久下来,他找到了其他应对的办法,比如说手链,这里面刻着他觉得必须认真对待的人,比如说寒尘,比如像陈木星这样的朋友。 还有就是气息……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同的。而气息的记忆,比视觉更深刻。 更能触发深层次的灵觉。 靠这个,寒澈可以区分“生人““熟人“的分别。他来到星门,大部分人都不大认得,但他们的气息给他熟悉之感,个别不舒服的,比如天元殿,隔得许远他就眉头一皱,不舒服了。 知道这里面的人和自己有过不愉快,直接避开。 传道殿外,吵吵闹闹的新人弟子们,的确有几个天资出色的,寒澈若是有记忆,或许会怀念什么。可他没有,他的记忆中一片空白。 看到年轻的少年少女们,他淡淡的朝后面人道,“叫寒尘过来吧,都是年轻一辈,更有话题聊吧?寒尘在家里也没什么谈得来的人,在这或许能结交下两三好友。” “是。” 没过多久,寒尘接到父亲命令,皱着眉,不大情愿的来到传道殿。立刻打听到这里的都是新入门的小弟子,好些连基础的符箓都不会写呢。 “父亲让我过来,想让我在这里结识谁?难道这一代有什么高手的后人,需要我提前认识?” 寒尘想法很多,皱眉思考时,就看到婉秋和墨莲一左一右,引着楚夏过来。 这是楚夏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寒尘。 前面虽然也见了,可是人群中遥遥一瞥,大约看到其身形、样貌、举止,留了一个粗略的“长得好看“印象。现在再仔细看,顿时吓一跳! 这寒尘,长得很寒澈自然是很像的,眉眼都酷似其父,标准的小鲜肉,满满的胶原蛋白。 可他的神采,以及眉宇之间驱不散的一股忧虑,怎么那么像主体姜莹呢? 楚夏心里咯噔,顿时胡思乱想起来。 要说和主体姜莹相似,世上再没有比傀儡冬更像了——那完全是姜莹按照自己的样貌,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 可冬有了自己的意识和主见后,就和主体姜莹完全两样了。 这寒尘,为什么如此酷似主体姜莹呢?他和主体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春? 楚夏心扑通噗通乱跳起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 试探 冷不丁的,一个诡异的念头冒出来——莫不是寒尘这孩子,其实是春生的?不过春是傀儡之身,体质比一般人强上很多,但唯独就是没生育功能啊! 不是春,难道是春带来的那瓶生命种子? 楚夏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偷偷打听寒尘的生母。她所谓“偷偷“,只能是“避人耳目“,然后拜托同班同学婉秋和墨莲。 两人不敢自专,同时传讯给各自的长辈,半响之后得了一个“许“字,才一五一十的说了。 “寒尘啊,说来话长。他的生母名叫晶玄,是赤燚族的圣女!来历显赫!你知道赤燚族吗?” 墨莲补上,“赤燚族是英宸界人,天生可以控火,天赋强悍。听说寒烟客是无意中坠落两界的缝隙,遇到了晶玄圣女,然后一夜偷欢,生出了寒尘。” 楚夏听得直皱眉,显而易见并不喜欢这样的故事。 婉秋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寻思了片刻,还是按长辈的意思继续道,“我们从前以为晶玄以一族圣女之尊,情愿为寒烟客未婚生育,必定是一往情深了。没想到她早有了心上人。” “是啊,听说早就改嫁了,和心上人双宿双飞,这些年来,还陆续生了二女一子,三个孩子!寒尘,有三个同母异父的弟妹。这件事,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吧。神崎世家那边,听说根本不想认下这不光彩的‘亲戚’,巴不得他们滚得远远的。可有寒尘的存在,只能咬牙当不知道。” 楚夏陷入了沉思。 婉秋墨莲,误会她是因为寒尘的身世,对寒澈生出了矛盾心理。就像她们当初初见寒烟客的容颜,瞬间被捕获了芳心,然后知道寒澈和晶玄圣女的故事,也纠结了许久呢! 如今正式踏入修行,知晓了自己将要走的路,才彻底清醒放弃了。 她们不知道,她们所烦恼的事情,楚夏根本没想过,连稍微在脑中转悠一圈都没有!因为她过去生活的时代,还有接受的理念比较开明。爱人的过去,只是过去,没有你的参与,你怎么好责怪他或者她的过去是不是对你不忠?谁要对未来的,根本不认识的人忠诚?那才叫滑稽呢。 所以楚夏对寒澈的过去,压根没在意过。 她真正疑虑的是寒尘的生母,是赤燚族的圣女,身份高贵。那么春借腹生子的几率,远远低于现实的可操作性。春手段是很高,再厉害怕是也不能瞒着一族“天赋强大“的赤燚族,欺凌到圣女头上吧? 寒尘的身世没问题,和主体姜莹没有关联。他只是特别……和主体神采气质有些相似罢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楚夏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她推开窗,隔窗望着外面的重重殿宇,心想已经来了整整七天了。这七天,她光顾着熟悉环境,了解诺大的星门人员,机构配置,还没沉下心来研究春的下落。 她已经故去了,躺在一个黄金棺材里,身上穿着金缕衣,手指被人活生生掰断了两根—— 她是不急的,已经死去的人没有时间概念,早一日晚一日其实没有多大分别。 可楚夏不一样。她想到春孤单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无知无觉的等待着,等待不知同伴什么时候去见她,就心急难忍。 从哪里开始着手察访呢? 忧虑中的楚夏,是和平时甜美纯净完全不同的风愁离恨,有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似夏日经受雨滴捶打的荷苞——但无论如何,她依旧是美的,最是不经意中更能打动人。 墨莲和婉秋看得呆了呆,随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赶紧低下头,双手虚握,掩盖飞起的灵光。 奉贤殿,黛樱接到飞讯,紧紧皱紧眉头。 天元殿,桑瓒捻着飞讯符纸,在禀告师尊还是不禀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