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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指了平时一个勤恳老实的弟子。 这弟子犹豫再三,也放弃了名额,转给平时交好的师兄。 这位师兄咬咬牙,再次转名额…… 如此推来推去,转了一圈,最后又转到定心身上。 定心一脸茫然。 姜堰也快崩溃了,“兄弟,你别犹豫了!”畏惧的朝姜莹那边看了一眼,赶紧使了一个眼色。 那眼色分明再说:“我表妹的脾气不好,别磨蹭得她后悔了,一个人都不放过。” 不过姜堰肯定是太久没接触姜莹,分析得不对。冬就不同了,她观察入微,对姜莹的心情把握得比较准确。 其实齐淑拉那件事吧,都过去三百年了,跟现在的紫金观道士们能有什么关系?再者,姜莹的愤怒,也是针对胆敢触犯逆鳞的小甜,始作俑者已经得到下场了。 伊塔是那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 若它肯放下杀机,姜莹也不是非杀他不可。 问题是伊塔和小甜相伴多年,名义上是主仆,其实亲如姐弟一般。伊塔势必要向姜莹复仇,现在做不到,不代表将来做不到。姜莹为了避免将来的麻烦,才想斩草除根,杀死伊塔。 紫金观不肯杀伊塔,也有他们的原因。 刚刚愤怒那股劲儿上来,姜莹是有一种“既然不听我的,那就全部送你们去魔魇界“的念头。可现在,肯定冷静下来了。 也许,可以求求情? 正想着,冬心念一动,干脆催动魔魇界的边缘,把呼唤的定承和庆林放了出来。 两人从茫茫的黑雾中走出来,看到冰霜世界,也不惊奇。双眼满是欢喜,别的没干,先抱头痛哭。 这几日,他们在魔魇界可算的是一把辛酸泪啊! 其实也没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是魔魇气息对身体的侵蚀,对精神的伤害,无时无刻。让人觉得,在里面多呆一刻都是煎熬。 痛哭完了,定承忽然一把擦掉眼泪,郑重其事的站起来,然后朝姜莹大礼参拜。 “定承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知不知道人家要杀我们师兄弟?你给人家参拜,这么做好吗? 定承脸上挂着感激,“定承今日才知白家历任家主届为仙道魁首,而白家为修仙第一世家所为何来。白家数百年镇守魔魇界,为封印魔魇界牺牲太多!如此功劳,当得天下人敬仰!定承,诚心拜谢!为天下安稳,为世界和平,为这一方水土平安!” 说完,三拜九叩,砰砰响头磕得真心实意。 不说紫金观的人看傻了。 姜莹心中也有点怪怪的感受。 她挥挥手,“起来吧。” 虽然还是讨厌紫金观的道士,但定承无疑是不一样的。 “你的三观倒是正派。和……不一样。” 定承站起来,毫不顾忌额头的红肿,笑着问,“师叔,定能师兄,你们脸色怎么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白大小姐想让我们杀妖族小王子!” 定承笑了起来,“妖族王子吗?它哪里是白大小姐的对手?如何需要我们动手?” “据说是碍于白家先祖的诅咒!” “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定承精神饱满,“让我来!” 说完,他抬起手臂,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 冬看他那个可怜样子,心软了,赶紧丢了一瓶“蕴灵丸“给他。 定承似乎不犹豫,直接吞服了。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饱满,气血也飞快的恢复起来。 旁边的庆林可怜巴巴的瞅着,冬不喜欢庆林,只是庆林毕竟听从姜莹的话,去了一趟魔魇界,若是没有灵丹滋养,亏损了身体,伤害非常大。不得已,她扣扣索索,掏出一枚蕴灵丸,“喏,给你!” 庆林敢怒不敢言,吞服了,开始炼化灵丹的药力。 定承恢复了四五成功力之后,站了起来,宝剑一拔,挽了一个剑花,“我定承剑下不斩无名之辈,阁下何人,报上名来!” 伊塔气势已经开始衰弱了,不过强撑而已。 “伊塔!” “在下紫金观定承!”定承摆出了名门正道应有的气度,别的不说,架势十足。 问过了姓名,接下来应该开始比斗了。 但定承忽然眉头一皱,“你是妖族小王子?我记得妖族的王族在一百年前已经灭绝了吧?只剩下最后一只……无法在妖界生存,才流落人世间。这么说来,你是金毛吼族的最后一只?” “少废话!”伊塔眼中通红,“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轮不到你来同情!” 定承怔怔看着他的眼眸,忽然深深一叹,转而无奈对姜莹道,“白大小姐但凡有所命,定承心中对您敬重万分,无不听从。只是它、它是最后一只了,我若是杀了,岂不是物种灭绝?” 说到灭绝物种,定承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这必然会遭天谴啊!” 言下之意很简单,你姜莹让我做别的事情,我很乐意效命。 但是杀灭一个物种?这干系太大了,我担不起啊!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出家人,怎么敢和老天斗呢? 冬几乎要拍手叫好了。 看人家这神情转变的,最后这无奈的叹息,叫人完全恨不起来。 可不是吗? 你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要进魔魇界,也是给了灵石的。还是上品灵石。这应该算是一场交易。明摆着对方亏了。现在,人家出来了,还对你十分敬仰,你叫人去杀人,是不是要付出点代价? 那,什么代价能抵得上受天谴? 第一百二十章 初入妖界 姜莹脸色并不好看。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责罚迁怒定承的意思。 大约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定承一出魔魇界就以亲身经历感慨白家贡献巨大,对履行守护一方职责的姜莹行叩拜之礼,太及时了,也太聪明了。 “也罢。” 她自己都不能做的事情,有什么理由逼迫别人呢?目光如水,淡淡扫过伊塔,伊塔眼底的红光越来越黯淡,庞大体型都快维持不住了,只是硬撑。 随手把之前困住春的囚笼罩在伊塔身上,可怜伊塔毫无反击之力,随着囚笼缩小而缩小,变成普通的家猫大小。 “我处理了这只牲畜先,这里你看着。”姜莹给冬一个眼神。 冬会意,连忙点头。 说完,姜莹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透明人庆林突然半爬半滚的,“我要话说!” “有什么事情,和冬说也是一样。” “我要拜你为师!” 庆林瞪得大大的眼睛,用尽这一生的勇气和力量,仰头大声道。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诡异。 所有人,包括姜莹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