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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想管到方方面面,也不太现实,但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顾江河这后院都建了好些年了,现在指责他也没有用,周雅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问起顾江河,说:“那我有地吗?” 他户口也迁过来了,按理来说也算村里人了,可是有没有给他分地他就不太清楚了。 说起迁户口这事,怎么说,养父母至少还算是做得仁至义尽了吧。 不谈感情,光说义务,已经算是对得起周雅了。 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了之后,也还是给他安排好了一些琐事,迁户口,转学籍什么的。 说给他零花钱,也还真的给了。 周雅每次酸的时候,就会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说,本来也不是亲人,做到这个程度还要怎么样呢? 他想说服自己,不要太贪心了。 可是内心还是很难放得下。 他以前看电视,看到主角跟人抱错了,然后被找回来,于是一夕之间就生活天翻地覆。 他也想过,假如自己跟人抱错了会怎么样。 那时候,还是他爸妈的养父母,问他,说那如果你亲爸妈找来了,你还要我们吗? 周雅光是想到自己会和父母成为陌生人,就害怕到不行,红着眼睛,忍着哭声,说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们。 那时候他们就笑,说宝还是对我们好哦,亲爸妈这么有钱都不要,只要我们。 作为一个“孩子”的立场,周雅从来都是觉得生恩不如养恩。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关系”,看得比十几年的陪伴更重要。 事情真的降临到了他头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只有他是这么觉得的。 他觉得养育的恩情大于一切,而养父母眼里,没有什么比“亲的”更重要了。 在还不知道另一个孩子是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对周雅百看不顺眼了。 他养父口口声声就是白浪费我那么多年的精力和钱,养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瘟神。 周雅听不下去,被逼得受不了了,就脱口而出,说你怎么知道你亲儿子会不会比我更差劲呢? 养父的回答是:“再差也是我亲儿子!也比养了你好!” 那时候周雅心里确实是不痛快的,还暗暗的在那想着,最好你亲儿子是个废物,又蠢又傻,长得跟个憨憨一样。 结果没多久,就找到“亲儿子”了。 周雅就只看到了照片,一个证件照,看着都气质突出,帅得很。 周雅自认为长得不差,但是看到那照片,还是秧了。 也不是觉得那人比自己好看,周雅对自己长相一直是很自信的,他秧是因为这人长得怎么看都不像个傻子。 他就有些难受,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有了亲儿子消息,养父母彻底懒得管他了,天天就在打听关于他们亲儿子的事。 周雅不乐意听,但也还是断断续续听说了。 又勤快又聪明,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他心说完了,本来他养父都说了,是个傻子也比他好。 这会人家真比他好了,那就更显得他差劲了。 等换了之后,怕是别说让他们后悔,只怕他们只会遗憾没能早点把周雅这个瘟神送走。 养父母那边,周雅一直都还是有些愧疚。 愧疚在于自己占了他们亲儿子的名额这么久,害得他们亲生母子没法团聚。 而且也没能当好“儿子”这个角色,搞得两夫妻为他天天吵。 以前他以为自己跟养父母是亲生的时候,还能跟自己说,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等发现原来不是一家人了,他就忍不住开始责怪自己了。 对于周舒然,周雅也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尤其是来到乡下生活了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周舒然了。 他已经十七岁了,所以还能扛住一些事了。 而周舒然,是从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开始在这片土地生活。 周雅该吃的那些苦,都是周舒然帮忙吃的。 就连对老头,对周舒然的亲戚,和他的朋友,周雅都没办法不让自己有亏欠的想法。 就会忍不住想,那么好一个周舒然,换了他过来。 他们亏大了啊。 都怨自己不争气,才处处显得低人一等。 顾江河听到他这问题,挑眉:“有倒是有,不过……” 周雅没重新分地,直接把周舒然的地给他了。 就在顾江河那莲花塘旁边的,就是周雅的菜地。 周雅回想了一下,顿时脸垮了:“不是吧……那块地也能算菜地啊?看着就跟荒地一样。” 杂草丛生,一点“菜地”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再说了,上面也没种菜啊! 顾江河说有人来村里承包田的时候,就问了周三爷这块地要不要包出去,三爷还没开口,周舒然就说了,说不包出去。 他们家其实主事的是周舒然,他说了不包,那就自然不包了。 可是周舒然自己还在读书,周三爷也行动不便。 那块地离得又远,渐渐的,就荒废了。 “啊?”周雅遗憾道,“那太可惜了啊……” 好好地一块地就让它荒在那。 顾江河奇了,道:“怎么?你要去种地?” 满脸写着“你会吗”。 那当然不会。 周雅长这么大,唯一养过的活物就是仙人球,还给他养死了。 他就是觉得白放着不太好。 便问顾江河现在还有人想承包菜地的没。 “有啊,”顾江河道,“就承包那片莲花塘的,一直想把你那块地拿下来呢。你要是打算包出去,我就喊他过来跟你谈谈?” 周雅自然求之不得。 便问顾江河承包出去大概多少钱。 顾江河道:“五百块一个季度,一年也就两千吧。” 见周雅露出“这么少?”的疑惑表情,他又解释道:“本来也挣不了多少钱啊,不然你指望卖出去多少钱?” ……一万。 但这话不能说。 因为就会显得特别傻白甜。 于是周雅乖巧道:“我没想什么啊。” 顾江河联系了承包的人,约了时间,说过两天一块去村长家里填东西就行了。 又嘱咐他道:“你这事得问问周三爷的意思吧?记得跟他说啊。” 周雅:“好的。” 他回家找老头说了一声,老头没什么意见,说你决定就行了,于是就拍案定夺了。 摘个莲蓬还摘出了一笔钱,周雅喜滋滋的。 跟那承包的大叔签字的时候,周雅就挺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