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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的神情更奇怪了,嘴角紧抿,不停舔着嘴唇,眼里像是拼命压抑忍耐着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就连元季年的声音也带着某种似乎被压在心底好久的情绪。 裴浅还在想着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手腕又被元季年紧紧攥住了,还被按压在了树上。 “我做什么了?”裴浅怔怔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元季年,发现好像是有什么不对。 仔细一看,他瞳孔一震。 元季年的衣服已经褪到了胳膊肘上,这……这是他做的? 可搭在元季年肩上的手确实是他的没错! “夜黑风高的,这附近又没有其他人,你还受了伤,这不是惹火上身吗。”元季年拉拢着自己被剥落的衣衫,草草整理了一下后,他才开始细致地帮裴浅包扎着伤口。 结合他的话,裴浅一下反应过来方才元季年眼中的情绪是什么了。 他的声音竟也有了点惧怕,只有脸上还装作无所畏惧的模样:“你不许乱来,这可是在外面,你若是敢动我,我不保证你能不能平安活过明日……唔……” “无耻……”裴浅用力推开了吻上来的人,费力地骂着他,又小声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你老是不怕我?每次都不问我的意思,还真是无耻……无耻至极!” 话音是满满恨意,可他瞪过来的眼神却有点软绵绵的。美人生气,总是别有一番风味。 元季年抹了抹裴浅的唇,邪笑着补充道:“禽兽。” 他慢斯条理地把裴浅的伤口包扎好后,又把衣摆放了下来:“这还不是被你撩起的欲.火……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裴浅蹬了一脚受伤的腿,似在拿自己撒气。 他只知道从元季年嘴里出来的,估计又不是什么入耳的话,但他还是问了,要收回话显然已是来不及了。 元季年拉住了他乱蹬的腿脚:“做点什么就是禽兽了,可是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可就是禽兽不如了,对不对?” 裴浅:“……”居然想不到话来反驳。 “你想让你的夫君成为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吗?”元季年扶着他站了起来。 裴浅立刻与他拉开了距离,只是距离还不到一拳,就被拉了回去。 “你要再敢亲我,我……”这还是在野外,他拿不准元季年会不会脑子一热对他做什么,裴浅只能尽可能地唬住他。 还没等到他想好吓人的说辞,颈子又被人一口咬住了,热乎乎的气息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裴浅还是用力推着他,一边担忧地环顾四周,看着有没有人靠近:“不准给我发.情……痒……” 觉得放纵够了之后,元季年在他额上落了一吻,看着漆黑未知的虚空,沉了口气:“等一切都安定了,我再娶你,对你负责。” 裴浅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仰头望着他认真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他随便问了一句:“你还能一辈子都对我负责吗?” 元季年像是在认真思忖,最后才给了一句经过深思熟虑的答案:“那要看你活多久了。” 裴浅:“……” 元季年又重新抱起了他。 “我们还要出去跟在李将军身边吗?”看他要往镇子的方向去,裴浅问道。 “当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得尽早去镇上办了。”元季年义无反顾地朝李知茂的方向走了过去,“小言和小楼还在宋营里,若我们不能及时回去,便永远也救不了他们了。” “到了现在,你还有心思关心他们?”裴浅冷笑了一声后,眼睛看着元季年衣襟间被他抽出了一半的纸,伸手把整张纸都拿了出来,在元季年眼前晃了晃,“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是关于这张纸吗?” 作者有话要说: 长长长! fg立下了 裴:恭喜我再次把自己给坑了 第78章 害羞 裴浅拆开了纸,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和上次从元季年画上见到的一样。 他拿着纸左右看了好一会上面画的令牌。 “我要做的事确实和这上面的东西有关。”元季年也不打算再瞒他。 他抱着裴浅往前走,自己慢慢地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先太子,也就是我的大哥,他私下早在南方囤了一支队伍以备不测,并以令牌命之。宫里只有大哥和暗卫军头领见过这张令,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存在。只是大哥死时,便把这张令私下传给了我。” 裴浅把纸塞回了元季年怀里,仰头凝望着他,心里有了点不妙的猜想:“所以你打算动用这支暗军?” “若援军一直不到,只能先这样了。”元季年的目光落到了深处的黑暗里。 如今他的那块令牌或许还藏在他的尸体身上,但好在他还记得令牌的模样,只能去镇上让人重新打造一个差不多一样的令牌出来。 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动用亮出来这块令牌,若是一动用暗卫军,必然会让人注意到,有人追究下去,查出是谁指挥,并不困难,扯到他倒还没事,但暗卫军三百万人,每一个都不能死。 可如果大周突然攻了过来,形势必然危急,事情便由不得他了。 “若你的身份传出去,被周皇知道了,你的处境只会更糟糕。”裴浅的话音十分缥缈,语气也有点像嘲讽,“如今大宋已立了新太子,就算他们知道了你是谁,他们想的只会是如何杀你,你这样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真是……蠢死了。” 他的语气虽然不怎么中听,话也有点膈应,但元季年听出了他话里都快溢出来的担忧,调笑着:“我都不知道酒钰会这么关心我。” 裴浅勾着他的脖子也笑,气息吐在他的脖间。“你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可别我还没死,你就先死了。” “放心,还没娶到你,我也一定会活得好好地。”元季年感受着他的亲近,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出口,思绪一下被风吹乱了,心里漫无边际地乱想起来。 沉吟了良久,他用着很正经的语气开口问了一个看似很遥远的问题,“若是你有机会回到大周,若你我再次见面时又只能以敌人身份相见,你会怎么做,会与我兵戎相见吗?” 回到大周? 裴浅的笑僵滞在嘴角,眼里聚敛的月光沉了下去。 但随即他又再次笑了,只是唇角弯的弧度比之前浅了几分:“我还能回得去吗?回去也只是祸害苍生的罪人。” 轻描淡写的话中充满了自嘲之意。 “那你想回去吗?”元季年盯着他的眼睛看,声音低沉好听,“若没有地方可归,不妨就永远待在我身边吧。” 裴浅垂着眼睫,嘴角小小地翘了翘。 再稍稍抬眼时,他又换上了另一副全然不满的表情:“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思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