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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 庄颢见他心终于静了下来,想把大将军的事告诉他,思索发现告诉他,只会让他为难,一边是心爱的小媳妇,另一边是失踪十年的父亲,无论那边,他都不会放弃,让他选择,这不是要逼疯他么。 庄颢暗自承担了这件事,心想,既然在府城,那就让小将军安安心心找小媳妇,等小媳妇找到了,再说大将军的事也不迟,他想大将军应当不会怪他们,毕竟他住过麻家。 花月楼后院,收新人的小厅里,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甩着艳丽的披帛急色匆匆的进来了,边进门边说,“什么国色天香的小娘子要老娘亲自走一趟,不知道老娘前面有多忙嘛?” “妈妈——”中年妇人贴到她身边,轻声道,“姓陈的开价二百两,不给,要把人送到怡月楼。” 花月楼妈妈眉头皱起,“难道还能超过头牌——柔月去?” “妈妈你看——”中年妇人指向被反绑站在一边的麻敏儿。 当即,花月楼老鸨双眼就一亮,不过马下就恢复如常,“长得还不错,可也没这样胡天海地要价的。” 陈黄氏马上上前,“妈妈,她素面朝天,又作小子装扮,要是你打扮一下,肯定比你家头牌还好看。” 老鸨扭过头,“陈黄氏,倒是被你捡到漏了,只是年龄大了,怕是有十二三了吧。” “年纪是有点大,有十三了,可这不更好,进来就能接客,多划算。”陈黄氏一口臭臭的大黄牙能熏死人。 “离我远点,脏死了。”老鸨伸手就推了她一把。 陈黄氏嘿嘿一笑,根本不以为意,“妈妈,人真是漂亮,银子不能少。” 老鸨冷笑:“你以为我花月楼是什么地方,就光看长相啊,那诗词书画、唱曲弹琴可要样样要精通,就靠美色,能赚什么钱,真是肤浅。” “那……”陈黄氏被老鸨堵了。 “这样吧,你也不要跟我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两,你愿意,人留下,拿走银子,要是嫌少,你去怡月楼,我不拦你。” 陈狗子父子着急,轻轻捣捣陈黄氏,“孩他娘,那就一百两吧,银子落袋为安。” 陈黄氏不甘心,朝麻家小娘子看看,这丫头贼得很,她怕多留一天多一分不定心,“那行,就一百两。” “音娘,给她拿银子。” 没一会儿,中年妇人拿了两绽银子出来,“五十两一绽,要不要当面给你称称?”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相信妈妈。” 老鸨讥笑一声,“陈黄氏,收好银子赶紧过来签字吧。” “好好好。”陈黄氏不识字,照例在卖契上按了红手印。 等她画完,老鸨又让麻敏儿按手印。 “有笔吗,我先签名,后按手印。” “你识字?” “不仅识字,还通音律,还能狗步狐舞一段,算不算全能型艺人?”麻敏儿小脸绷得一本正经。 老鸨被她说愣了一下,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细看她的手,娇白细嫩,一手背小窝窝,富态之极,惊讶的看向小娘子。 “你……生于富贵之家?” 老鸨可不是简单的角色,这世上没有比这类人更会察颜观色,猜磨度人了,她什么都不看,就看手,因为不管你的面容如何漂亮绝色,但是一双手不会骗人,只有生于真正的富贵之家,真正的滴水不沾,才能养得如此细皮嫩肉。 “嗯。”麻敏儿点头。 陈黄氏跳脚,“什么富贵之家,不就是被皇帝发配的流放犯嘛,还贵人呢,要贵那也是以前了,跟现在没关系。” 麻敏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陈黄氏,我还是那句话,你家没死在大旱灾之年,会死在现在。” “现在……什么现在,老娘现在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去享福了,才不会死呢?” “三天,三天之后,你要是还活着,我跟你姓。”麻敏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如此大话,是因为夏臻吗,是他给了自己自信吗? 当然是,除了他,自己一个小平民百姓,何来这样的本事,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 “我呸,我才不信呢?”陈黄氏抱着银子,哈腰笑道,“妈妈,人给你了,她也签字按手印了,就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走了。” 老鸨眉头凝起。门口的打手,拦住了陈家人。 “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从那里弄来的人?” 陈黄氏大声回道:“在里洼村河滩,她自己跑到我船上的,可怪不得我,四年前,她把我们一家人送进了大牢,被我逮住了,我还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四年前,京里谁流放到翼州?”老鸨转头就问手下人。 麻敏儿接过话:“不要问他们,我回你,前少傅——王承祖,后被皇帝赐姓麻。” “对对对,她姓麻。”陈黄氏连忙叫道。 “哦。”老鸨眉头松开了,“这事听人说过,听说在云水办了个什么书院。” “对,没错,那是我祖父。” 书院啊,又没权势,老鸨心里定当了,笑笑,“麻小娘子,进了我花月楼,你又签名按手印了,要是想自由,就只能让你的家人来赎了,否则,老娘可不管你祖父是不是什么前少傅,或是现在是什么夫子,我只要见钱就放人,没钱,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给我开门做生意。” 麻敏儿点点头,“好,那就在这里开门做生意吧!” 老鸨眼一眯,“你不找家人来赎?” 麻敏儿叹口气,“我不想白费银子给你。” “你……”老鸨冷笑一声,“看你笃定的样子,是不是有人救你?” 听到这里,麻敏儿黯然神伤:“也许,他正在满城找我吧!” “哈哈……”老鸨大笑,“兴安城这么大,满城找,就算镇国将军府,找到你时,怕你也成了花月楼的姐儿了。” 麻敏儿冷笑一声,“不是想我成为花月楼的姐儿嘛,那赶紧拾掇我呀,赶紧送上澡桶、衣服,让我舒舒服服洗把澡,穿件干净衣裳。” “你……”老鸨眉头又皱起。 中年妇人贴到老鸨身边,低语道:“姐姐,这小娘子太镇静了,让人心慌。” 是啊,那个进楼子的小娘子不是寻死觅活的,只有她镇定自若,倒是怪了,拢了拢披帛,讥笑一声,“除了镇国将军府的小将军能翻了天去,别人,我还想不到谁,所以你呀,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要是我心情好,缓几天让你做生意,要是你不听话,明天就让你做生意。” 麻敏儿双肩一耸,“随你!” “音娘,派人给她端水送衣,把她收拾齐整。” “哦。”音娘心里有些不定当。 刘载离派人跟着章年美,结果人回来禀告说:“章小将军回家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