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暴君攻略守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当禁卫培养,一来二去,又被贞顺皇后挑中,索性留他在身边了。

    薛棠忍不住问:“那猞猁对殿下很重要吗?”

    荣铨歪头想了想,月色下他那张高鼻深目的脸看上去异常冷漠,像一根会说话行走的木头。

    “不知道。”他想了很久,又道:“陛下不让殿下养猞猁这种凶猛的动物,殿下只好找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原句为“渐消酒色朱颜浅,欲语离情翠黛低。”

    第8章 第八章

    薛棠沐浴过后,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妆台前,铜镜中她的脸色显得有几分苍白。

    绿鸳捧来几个檀香木制成的小圆盒,放在她面前,然后将盒中的香露倒进温水中,拿梳子蘸了水,欲给薛棠梳头。

    薛棠像是猛地回过了神,按住她的手,“别用玫瑰露。”

    “县主不喜玫瑰露,那要用什么?”

    “用……广藿香吧。”薛棠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三个字,“以后不要用玫瑰露了。”

    绿鸳应了声,迅速下去换广藿香来。

    按照荣铨的说法,那日蔺湛捉了这支猞猁后,不小心咬伤了一位宠妃,这宠妃自然是哭得梨花带雨,明面上不敢责问储君,当晚侍寝的时候吹了一阵枕头风,皇帝便命人传话,让蔺湛将这猞猁处理了。

    “处理”的意思有很多种,杀了,放了……都行。

    皇帝虽然宠爱妃子,但也不会因一个女人和储君翻脸。蔺湛便想出了这招暗度陈仓,至于为何是薛棠,除了她那日撸猫的姿势十分熟练外,还因为她的住处比较僻静,最重要的是,她性子软,就算猞猁把她家拆了,她也不敢去皇帝跟前挑拨离间。

    薛棠将梳子一扔。

    好气哦,在蔺湛眼里,她就是一个用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吗?

    事实证明,这“软柿子”靠不住,把“老虎”养成了“猫”,蔺湛立刻翻脸,一改之前对宠物亲昵的态度,直接把它杀了,还炖汤给了荣铨喝,喝完再领的一百鞭。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现在有皇帝和长公主的庇护,但皇帝宫车晏驾之后,蔺湛登基……

    薛棠手紧了紧,指甲掐入了手心。

    ——要是她能取得新帝的信任呢?

    ……

    回宫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薛棠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本诗集,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带回宫再处理,留在这里,难保不会有后顾之忧。

    幸而皇帝对此事并不在意。

    薛棠正欲上车时,一个声音从后面喊住了她,“怀宁县主,请等一下。”

    郑湜面色微红,低着眼不敢与其对视,只深深行了个礼,“昨晚的事,未向县主好好道歉,郑某一时疏忽,连累了县主,还请县主恕罪。”

    他仍是一身烟青色广袖斓袍、腰系玉带的打扮,从他身上似乎能窥见郑延龄年轻时的风姿。郑延龄以翰林学士入阁为相,以郑湜的才情,哪怕因这次的事贻笑大方,于他的仕途而言,也不过是一点小风小浪。薛棠有些恍然,他们以后真的会成为薛家的掘墓人吗?

    她也行了一礼,“郑公子多虑了。陛下知道这是误会,所以并未苛责于公子,公子也别太放在心上。”

    “有县主这一番话,郑某便放心了。”郑湜笑意清浅,看着她提着裙角,撩开车帘走入车内,纤细的腰肢像是折弯了的花茎,帘内扑出一阵幽香,随即被吹散在风中。

    直到马车开始起行,郑湜才从凝视中回过神,一拉缰绳,重又翻身上马。

    ……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西市毗邻崇仁坊,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宅邸,因而西市胡商云集,以兜售贵重品为主,行人车马也同样络绎不绝。除了香粉珠宝衣料的店铺,在坊西还有一些卖飞禽走兽的西域商人,汾阳长公主的猫是大食商人进献的,在这里也并不罕见。

    地上的商铺开得如火如荼,地下同样有赌坊和贩卖新罗婢和昆仑奴的地方,西市属长安县,与东市的万年县划区而治,因这些地方的背后势力扎根于朝廷,县令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敢严加治理。

    一辆马车在此处停了下来,马车顶上罩着绣有团窠纹图案的锦缎,四角处坠着鸾铃,车壁上烫着的鎏金印记昭示这是从宫里出来的,行人见之,纷纷退避。

    薛棠戴着帷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胡商的店铺窄小,两排铁笼放在过道处,一条浑身漆黑的猎犬闻到生人的味道,冲她狂吠起来,将其余正在闭目养神的生物吵醒,挂在上头的鸟笼里的鹦鹉也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老妖婆!老妖婆!”

    绿鸳被吓得躲在了薛棠身后,“县主,我们真的要来这亲自挑吗?让下人们随便选一条不好嘛呜——”

    薛棠也腿软,“这样、这样才有诚意啊。”

    店铺老板见来人居然是个女孩,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不过见到她身后随即跟上来的几名侍卫后,又咽了口口水,迎上来问:“这位小娘子要挑什么?这边有怛罗斯的猫,还有夜秦国的兔子……”

    “猎犬。”薛棠从袖中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一旁正冲她狂吠的狗,“不过我要幼年的。”

    再送猞猁,就显得有些东施效颦了,幼年的小猎犬也是很可爱的。

    挑挑拣拣不下一个时辰,一晃眼已经到了傍晚。薛棠从铺子出来时,腰酸背痛,眼花缭乱,一时头晕目眩,分不清南北。马车空间宽广,笼子上面罩了一层红丝绒毯子,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很乖。

    “这么乖,殿下会喜欢吗?”绿鸳也知道她们这位储君的品味喜好和常人不同,上回主人辛辛苦苦将小猞猁洗得干干净净,养得肥肥胖胖,结果居然……炖汤了?

    薛棠靠着车内的绒毯,将帷帽摘了,脸上罩着香帕,有气无力道:“五十两黄金……暂且信了那胡商的鬼话吧。”

    马车忽地一颠,薛棠的额头磕到了窗沿上,下意识摁住了笼子,“怎么回事?”

    车夫的话从外面传来,“回县主,前面有人在斗犬,咱们过不去了。”

    “什么?”从没亲自领略过聚众闹事的薛棠对乌合之众有了新的认识,她撩开帘子,只见得堵在路中的人身上都只穿着麻布衣衫,衣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