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意、几分是侯爷为了引我入瓮的甜言蜜语?”

    “都是真的,”他用力抓住我的手,眸子里的光凌厉又迫人,直射入了我的眼睛,“你不相信我?”

    我合了合眼,掰开他抓着我的手:“我信你啊,我信你喜欢我到不惜找人刺杀我只为了玩一出英雄救美,我信你为了达成目的罔顾他人安危视人命为草芥,我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想要引我上套……我信你是很认真地想要同我……‘玩玩’。”

    “谢阆,你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也从来没将我当人看——我只是一个还未捕获的猎物而已。”我用最后的力气维持着平静,“我只觉得你可怕——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我越过他,朝院子外面走。

    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将我浑身上下的皮肉撕扯下来放在火炉上煎烤。

    我怎么会那么傻呢。

    明明说好要忘记这个人,明明说好再也不要喜欢,可我为什么总是朝着同一条死路往里走?是我傻兮兮地将还未愈合的创口再一次撕开,是我以为这一次我们终于能够走到一起。

    先前我自以为是的纠结与感动,竟是那么讽刺。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我沾沾自喜地以为我改变了他,我不自量力地考虑着我该不该回头重新接受他……现在想想,我那些心思在谢阆面前,该多么可笑。

    他用那些手段亲手将我置于屠宰台上的时候,又该多么得意。

    是我亲手将刀递给了谢阆。

    可是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我攥着拳向前走,努力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更洒脱一些。

    我听见谢阆在我身后低低地叫了一声“小吉”。

    我分不清我是想笑还是想哭。

    *

    走出侯府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原本想回家,可刚走到门口时,却偏偏遇上了正要出门的应院首。

    他没说话,只瞪着我,眼里的情绪复杂,竟让我猜测不出他想要骂出口的是哪一句粗话。

    我俩在原地对视了片刻,又默契地同时转开了眼。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应付应院首。

    我走到街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京中的街市仍然如往常一样热闹,人们来来往往相互说着闲话,可没有一句是对我说的。

    就好像这么大的京城,没有一个地方是我能去的。

    我顺着大路,一路漫无目的地向前,一路走到了天色越发阴沉。

    直到雨点落到了我身上,我这才意识到下雨了。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烈,就像年少时的迷恋。

    我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还残余着热气的雨点大颗大颗砸在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竟也有几分畅快。

    下吧。

    至少这雨是真的。

    也是此时,灰沉沉的天被一把伞遮住。

    我转过头,见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我身侧,油纸伞并不很大,将我遮住了之后,他半个肩膀便落在了外边。

    “姑娘家怎么能淋雨?”他皱着眉看我,“跟我走。”

    50.  躺着   啊,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 辨认出他的脸,挤出一个笑来低声唤他。

    “傅大哥。”

    他深深瞧了我一眼,也没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淋雨, 只道:“我家就在前边,你先暂且去换件衣裳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至少他给了我一个去处。

    傅容时父母早亡, 一直是自己独居, 家里也没有下人女眷, 好不容易才找出了一身他少年时穿的衣衫给我,尽管仍是有些宽大。

    我换好衣裳回到厅上的时候,他也换了身袍子, 正坐在厅上, 桌上煨着一小锅姜汤。

    “过来将姜汤喝了吧,别着凉了。”傅容时招呼道。

    我道了谢,也不矫情, 就坐到他身边开始喝姜汤。

    约莫我的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傅容时没多问我什么。

    我一勺一勺地舀着碗里的姜汤,喝的无比认真。温热又辛辣的汤汁从我的嘴里一路烫到了胃, 我终于感觉到暖和了。

    “累吗?”傅容时问我, “我给你收拾了偏院的客房, 你可以去休息一下。”

    我放下手里的空碗, 半晌,应了声好。

    到了客房,我直接躺上了榻。

    我的脑子里像是灌了浆糊,沉重又杂乱,什么事情都想不了,也不想去想。我盯着帐顶绣着的石青色的山河图发呆,好似有人瞬间将我浑身的气力全都抽了出来, 连动一下都觉得疲惫。

    好累啊。

    上一回这么累,还是好些年前学骑马的时候。

    我还记得那时我一天之内从马背上摔下了十三次,回家的时候整个人的骨头似乎都要散架。可与现在不同,我那时候虽然身上很累,可心里想到有朝一日能与一个人纵马共驰骋,却是满足得很。

    明明都是因为谢阆,可当时与现在的心情却是云泥之别。

    帐子顶上的花样晃了我的眼,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我身上多了一层薄毯。

    我本来应该走出房门去同傅容时道谢,然后离开。毕竟我总不好在一个未婚男子家中过夜。

    可是我浑身就是提不起力气。我连一点想要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动也不想动。

    在榻上清醒着躺了会,我听见敲门的声音。隔着一扇门,傅容时低声问我有没有醒、要不要吃晚饭。

    我本来应该起身,同他说我不饿,然后离开。毕竟我总不能将这房子的主人拒之门外。

    可是我浑身就是提不起力气。

    傅容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些杂音,却丝毫也不想分辨那是什么声音。

    只觉得好累。

    月上柳梢的时候,皎白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正落在我脸上。

    傅容时不知什么时辰又来敲过一次门,这一次我连分辨他说了什么的精力也没有,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圆盘似的明月。

    今日约莫是十五,月亮格外大、格外圆。银色的月光甚至有些刺眼,我能清晰地瞧见月亮上有水墨似的印记,那是广寒宫里的桂树落下的阴影。

    我不知道广寒冷不冷、桂树高不高,此时却很想去见一见。希望嫦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