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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镇抚司的两位千户大人怎么样了吗?” 记忆只停留在傅容时和徐凤两人为救我而与虎相斗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生危险,有没有制服恶虎,现在什么情况。 我感觉谢阆似乎顿了顿。他抬头看着我,眉宇之间隐约闪过一丝不悦。 “不用挂怀,”他淡淡道,“我派了人去查探,恶虎伤人的事情我知道了,昨日应当已经解决了。” 应当?我抓取到了这两个不确定的字眼。已经解决了是怎么解决的?有没有人受伤、恶虎是跑了还是死了…… 可刚想细问时,却被谢阆转了话题。 “你先换一身衣服,别着凉了。”说着他从边上的衣箱里拿了一叠干净的衣衫放到我面前。 他察觉到我想说话,他又略微僵硬地添了句道:“……不用担心,他们没事。” 我知道他说的应当是傅容时他们,可我怎么能不担心?我迫切想回到城中去,便胡乱地点了点头,想赶紧换上衣服。 我展开那些衣衫,瞧见了里面的一套寝衣——我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 还好,我身上还穿着寝衣。 ——等会。 ……只穿着寝衣? “你的外衣被血浸透了,实在不能再穿。”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谢阆开口解释。 我刚想表示理解,可谁知他却还没完。 “军中没有女眷,所以是我帮你脱的。” “……你身上的血迹也是我擦的。” “……没有其他人在。” 哦,好的。 但倒也不需要这样刻意强调。 好像越抹越黑了呢。 我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 但最终也只能是僵硬地说了一句“多谢侯爷”。 * “我让人给你再打两桶水,你先洗漱,我出去安排拔营的事情。” 我应了声好。可谢阆刚走出两步,却被我叫住了。 “那什么……你能在帐外站着吗?”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要求。 “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倒不是我矫情,只是任哪一个心智正常的小姑娘在头天刚近距离见过恶虎食人之后,这心理阴影马上就能散了的? 谢阆刚走开三步远的距离,我就开始觉得心慌,恶虎咀嚼的声音仿佛瞬间又回到了耳边。似乎只有确定有人在我身边不远,我才能安心。 面子诚可贵,可生命价更高。我选择了舍面子而求谢阆别走。 他回头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就在帐外,你有事叫我。”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唇角似乎微微上勾了一些。 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身上擦洗干净,又洗了发,随手找了条发带,准备擦干些头发系上。 将身上的衣裳换下之后,我发觉了不对劲。 这衣服…… 我走到营帐门口,隔着帐帘低声叫他。 他就站在营帐外边,听见我的声音走进来之后瞧见我,先愣了愣。 “你这有小一些的衣裳吗?”我站在帐中,晃荡了下身上近乎可以再塞下三个我的外衣,开口道,“这个我没法穿。” 这身衣服想必是谢阆自己的,里里外外白白净净,还带着一股他身上惯有的熏香气味。只是他个子高我许多,体格虽看着清瘦却实际上颇为健壮,这袖子我挽了八圈才能露出手腕来,上衣的下摆直接挂上了膝盖;就算是腰带勉勉强强地勒紧了,可裤脚却仍在脚腕上堆了一沓。 我活像是偷穿了父母衣衫的三岁小娃娃。 上下打量一阵后,我瞥见谢阆的喉结动了动。 他淡定道:“我去问问身量较矮的兵士……”可谁知道,话刚说了一半,他却又转过身来改了口,微微蹙眉,“……不成,你还是穿这身吧。” 我不大雅观地向上提了提裤子,问道:“为什么不成?你这身我真穿不上。” 他神色如常,有理有据:“如今兵士们都在准备拔营的事情,再给你找衣裳怕是要误了回朝的时辰。” “哦,”我只好点头,“好吧。” 我无可奈何地弯下腰,开始挽裤脚。毕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这个情况也没立场挑剔衣裳好不好,有的穿就应当感恩戴德了。 好不容易穿好了谢阆那一身衣裳,我又将头发擦干、用发带随意绑好之后,才终于不伦不类地出了这营帐。 也就是我脸皮厚,换了别人家的姑娘早羞哭了。 可谁知谢阆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居然神态自若地来了一句“很合身”。 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瞎了吗。 * 走出了营帐,入目是一片停僮葱翠的树林。此时正是清晨,林间有鸟雀吱吱喳喳。 眼前简单的营帐驻地差不多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还有数名兵士正在收拾残余物事、确认火堆熄灭,而马匹板车已在道旁整装待发。 我昨日的一阵狂奔直跑了百里开外,正好撞上了剿匪凯旋回朝的军队扎营之处。 原本他们就是今日回朝,而如今正是到了该拔营启程的时间。 “你跟着大军一道回京,”谢阆安排,“军中有马车,进城之后,我直接派人送你回府。” 我刚点了点头,一声熟悉的“小吉”突然响彻了这树林。 我回过头去,见到膀子上正缠着白纱布的秦徴正一脸担忧地猛烈朝我冲来。 我手臂上一紧,有人将我拽离了对方的袭击目的点,残废断手秦徴扑了个空。 谁知道下一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在林中响起。 “小吉!” 我回过头,瞧见不远处正纵马而来的傅容时。 得了,人齐了,够一桌牌了。 26. 回城 “别说了,就你尿多。” “傅大哥!”我立即迎上前去。 傅容时的模样有些狼狈。他还穿着昨日那身月白色长衫, 可身上明显多了几块脏污,下摆被刮破了两道,腰间的玉玦亦没了。 临到驻地跟前, 傅容时翻身下马便欲过来,却被戒备的兵士们拦住。 我立即回头看向谢阆。 他与我对视, 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 “让傅大人进来。”片刻之后, 谢阆开口, 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