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

    再一次约会是快过年的时候，贺霖考完期末考，说想见虞青檐一面。

    虞青檐：不和你的朋友们聚餐吗？

    贺霖：已经吃过啦，特别想见你

    虞青檐：下周怎么样？

    贺霖：好！

    贺霖：哥，要是我期末考很好，有没有奖励？

    贺霖：等我成绩出来再说

    贺霖：好激动

    贺霖：我去挑衣服了！

    虞青檐：等等，你别又穿西装

    贺霖：不会了

    三分钟后。

    贺霖：那我明天可以穿匡威吗？

    虞青檐：八月穿西装，十二月穿帆布鞋？

    （之前那几次见面都是上床，贺霖第一次提出正是想要和他约会，是在成都的三伏天。虞青檐懒得走路，就把见面地点约在家门口的公交站，他一身短袖短裤走出门，看见那边站着的人傻了。贺霖穿着特别规整板正的白西装，手上捧着一束玫瑰。他打理过的头发散乱，鼻尖和脖子上有亮晶晶的汗，但看见虞青檐出现的瞬间下意识开始笑，走了几步开始跑，把一捧花支棱到虞青檐的鼻尖。

    “你不热吗？”虞青檐怀疑地盯着他。

    贺霖摇摇头说：“不热，刚才一直坐在车里，几分钟前才下来的。”

    虞青檐受不了，硬拖着人回自己家里，给他把西装扒了换成一身休闲装才出门。）

    贺霖：可是那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想显摆

    虞青檐半天没回。过了一会那边发来：

    贺霖：不可以吗??

    虞青檐给他发了个表情包，暗灭手机，下一刻旁边的秦宇顺势倒在他的大腿上，说：“虞美人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一见我就把手机关了，有什么我见不得的？”

    虞青檐收敛了表情，说：“导师和我说他多拉了一个项目，让我最近准备着带一下师弟师妹。”

    秦宇轻嗤一声，“你给你导师备注傻狗？”

    虞青檐面不改色道：“嗯，导师叫孙国，打全拼自然就跳出来了。”

    “……”

    “他妈的你有劲没劲？”秦宇突然恼火，起身跨坐在虞青檐身上，“你对我坦诚一点不行？之前你打备注不都是一板一眼的名字加电话号码，怎么到贺霖这就变昵称了？说好了只是玩玩呢，把自己玩进去了？！”

    周围募地消了声，打探的眼光朝这边扫来扫去。虞青檐习惯了成为焦点，他看着青筋暴起的秦宇，倒是有些想笑。“你有什么立场吃醋？”

    “老子吃醋？”

    虞青檐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机，看到新消息后没忍住挑了挑眉。

    他当着秦宇，点开语音对贺霖说：“别纠结了，我只是调侃一下。”

    片刻后眼睛仍旧是紧紧锁住秦宇，火上浇油道，“我喜欢你，你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秦宇舔了舔后槽牙，阴沉沉地笑道：“德行。”

    他两指夹住虞青檐的手机，直接甩到一边，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下去。秦宇紧锁着眉头，反复碾压舔舐虞青檐柔软的嘴唇，心里燥郁的火却越来越旺。

    他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就发疯了，看虞青檐一反常态窝在最里面的沙发角，时不时对着手机笑出来，他浑身难受。秦宇开始扯他的衣领，扣子绷地一声滚到地毯上。四周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身下的虞青檐安分乖巧一点也没反抗，秦宇的喘息立刻急促起来，身下的东西变得生龙活虎，他的手滑到下面，虞青檐的屁股手感极佳，他没忍住直接捏了一把——

    “操！”秦宇被狠狠咬了下舌头。

    虞青檐的嘴被亲得亮晶晶，还有些许被大力吮吸过的红肿，他擦了擦嘴，低声警告道：“别在我这发情。”

    “你真看不出老子什么意思？”秦宇恨不得咬他，“你交往过的情人都装得了一卡车，你在这给我装什么纯情小白兔？”

    “是啊，我交往了一卡车的男朋友，我怎么就没和你在一起过呢？”虞青檐讥讽道：“你说我滥情，我怎么就没滥到你身上？”

    秦宇的脸色变了变，松开他的领子，但一会又凑上来，忍了好一会才说，“我可以试试……”

    虞青檐说：“我听不懂。”

    秦宇被逼急了，怒道：“我说，我可以试试在下面！”

    恰巧这时处于两首歌的交界点，伴奏和人声都一齐偃旗息鼓，他这一吼，让整个屋子里都凝滞起来。秦宇却不觉得难为情，他想，估计现在就能传出去他秦宇要做0，不过干他屁事。他烦躁地问：“给个准话啊，要不要试一试？”

    他信了，虞青檐身上真的有妖力，他两年前听说京圈那玩得特别狠的肖肃都乖乖地为爱做0，还以为人家只是隐藏的0.5罢了。现在，他看着嘴角含笑的虞青檐，对方赢了这场暗中使力的较量，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劲。秦宇实在扛不住他的美色，半晌也跟着笑出来，“磨磨唧唧的，快点给老子答案，过期不候。”

    虞青檐耸了耸肩，说：“抱歉，我不认为你的床技能在明天之前超过贺霖。”

    秦宇憋闷，咬牙一会，没忍住再亲了他一口。他说：“好，这事咱们就翻篇了。”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虞青檐，在他们不熟悉之前，他曾看着这张脸的照片肖想过太多次，而认识了五年，别人吹捧自己为“西南第1”，他竟然今晚才第一次亲到这人。秦宇心中异动，忍不住又要再亲一亲，虞青檐直接伸手挡住了——不是那种特别暧昧、用掌心或者手指抵住嘴唇的方式，而是直接用手机挡住。他笑眯眯地说，“劳驾你从我腿上下去，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来了。”

    秦宇表情一沉，“看你还有多久的新鲜劲。”

    贺霖全然不知虞青檐又被压着亲又被告白，他的手指在点击“视频通话”的方框前，还用屏幕照了照脸，略紧张地理了下额发。他清了清嗓子，一寝室的男生全压着声音憋笑。

    那边接通了，贺霖说：“在干什么？”

    视频那头先黑了一阵，画面翻转颠倒，非常混乱。接着虞青檐的脸出现在视频里，他露了个眼睛，手机并没有举起来。

    “你在哪啊？又在和朋友唱k吗？”贺霖问。

    “嗯，好久没和他们出来聚了。”虞青檐起身，画面又凌乱了一阵。他随意将手机那在胸前的位置，即使是死亡角度，也能稳稳撑起“虞美人”的称号。贺霖看着有些出神，虞青檐似乎在和某个调侃他的朋友说笑，他的笑声伴随微弱滋滋的电流声穿到贺霖的耳中，就像趴在耳边吹气。

    “怎么回事啊，给我打电话干嘛？”虞青檐看着手机里的人，对方没什么反应。“喂，灵魂出窍了吗？”

    贺霖一激灵坐直，而后笑道，“是……是有点出窍了。”他把手机举远了点，虞青檐看清楚他正坐在宿舍床上，腿搭在床边晃。贺霖问：“穿这一身可以吗？”

    很简单的蓝色卫衣，里面一件白色半高领，裤子是黑色的，脚下仍然蹬着那双匡威。他这张脸，这个身材，穿衣服才是最浪费的。虞青檐点点头，说：“好看。”

    贺霖眼睛一亮，“那我下周就穿这身了？”

    虞青檐突然笑了下，而后四处看了看，确定走廊里没有人。他说，“你这么在意下周的约会，不是在给我压力吗？”

    “不是啊，你随便穿什么。”贺霖小声说，“穿裙子也可以。”

    寝室的哥们立刻叫起来，“好哇，贺霖你想得美，十二月让你女朋友穿裙子跟你逛街？谋杀！”

    “弟妹你别管贺霖，他这个人有些变态的爱好在身上。”

    贺霖此时要捂住话筒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虞青檐在那头笑得开怀，贺霖本来要骂他们的话也随喉咙一滑，咽下去了。

    “小霖，你有什么变态的癖好啊？”虞青檐带着笑意问，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沙哑，像小麻雀的嘴一样一下一下地碰着耳朵。没有羽毛那么轻，却比羽毛骚刮还痒。

    贺霖耳朵红得发烫，他说，“没、没什么……只是喜欢，嗯，你穿裙子。”

    “哦……他们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嗯。”

    “让女朋友穿裙子是很正常，但是……”虞青檐顿了顿，贺霖只觉心跳声太吵，太炸耳。“但我是你男朋友诶。”

    贺霖被他的声音弄得头昏脑胀，他压抑地喘了几声，扯过被子盖在下半身。他说，“是，所以是……是癖好。喜欢看你穿，只想看你穿……”

    虞青檐在那头轻轻地嗯了声，笑道：“可以啊，小霖想对我干什么都可以啊。”

    “……！”

    贺霖被撩得彻底失了神，他再也忍不了，直接从上铺跳下来，砰地一声把自己锁浴室里面。

    他压低声音，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哥，我好想见你，上一次见面我根本没做够，我想亲你，你的嘴巴好像总是吃过糖……我还喜欢你的腿，你的腿根那么滑，但是夹着我的时候又特别紧，你……”贺霖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你穿裙子给我看，可以吗？穿那种垂到脚背的长裙，特别寡淡特别单调的颜色，也不要什么花纹，一撩开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对，穿修女服，你不要穿内裤。”

    贺霖的喘息渐重，他仰头望着天花板，顶端抖着射出一点液体。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他问：“你挂了吗？”

    他点亮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

    虞青檐过了好久，等他呼吸平复了才出声。“小霖，”他说，“我才发现，你比我以前任何一个男朋友都变态诶……”

    贺霖低声说：“我现在想见你。”

    “不可以，我现在很忙。”虞青檐拒绝起来倒是干脆。

    贺霖皱了皱眉，“我可以把下周的见面提前吗？”

    “也不可以。”

    贺霖耷拉下眼皮，看着仍然怒胀的下身，说，“好吧，挂断前我想告诉你，我们都很想你。”

    “我们？”

    “贺霖和他的……嗯，那玩意。”

    虞青檐轻呼一声，笑道，“你真的硬了？”

    “听不出来？”

    那边沉默一会，虞青檐突然说，“我可以穿裙子，但是是穿给很多人看，你希望吗？”

    贺霖脱口而出，“当然不希望。”他郁闷地说，“我只想要你穿给我一个人看，别人怎么敢的？”

    “那就算咯——”

    “等一下，”贺霖意识到不对，“是什么？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一个场，不过不是穿你想象里的修女服。”

    贺霖的下身又抬头了，他闭上眼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慢慢套弄那里。他声音嘶哑得过分。“你要穿什么？”

    虞青檐把他一颗心都吊起来，几秒钟过后，贺霖的心脏才随着那两个字猛烈狂跳。

    “旗袍。”

    贺霖瞬间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