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涂药

    纪新被抱回床上又被重新上一遍药，宋泊言在他睡着时出去买了软膏，但忘了那件被汗沾湿皱皱巴巴的短袖，纪新只能穿着他的衣服，大敞着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宋泊言是不是故意的。

    面前人将药膏涂在棉签上，然后再沿着挤得肿胀艳红的肉嘴打转，药涂在疼痛火热处凉得他一惊，小肉眼翕张着把棉签吞了进去，湿润泛光的肉嘴吞吐着含住棉签头，露出一截白色小棍子像是肉嘴里吃进去了根棒棒糖。里面绞紧棉絮，涂抹起来不便，宋泊言抽出棉签，棉花头上的药和淫水混合缀着水珠要滴不滴的，他将药膏抹在手上，揉开捂热，又再次进入紧紧闭合的肉眼。

    这次宋泊言只用了一根中指，指腹在阴道内仔细地碾过涂抹，食指和拇指揉上阴蒂减轻纪新的不适，涂完药两人又是一身汗。

    纪新的三角内裤被拧成了绳，无奈只能光着屁股穿上裤子，好在需要坐车回去，今天穿的又是条宽松的运动裤，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什么。宋泊言套上纪新满是褶子的短袖下楼送他，两人走路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里。

    那件全是褶皱的短袖滑稽地箍在宋泊言身上，纪新比他矮一些，衣服没那么合身，宽肩窄腰挺拔身材被凸显出来，却逗得纪新笑得眼都弯起来。宋泊言原本就在偷偷注意他，此时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今天没有请你吃可爱多。”看纪新笑着没说话，又继续补充道，“你明天要不要我帮你涂药。”

    两人走出电梯纪新也没给出答复。

    宋泊言叫的车就停在路边，陪着纪新走过去再帮他打开车门，纪新坐进车里才仰起脸对宋泊言说：“明天看我要不要打游戏吧，再见宋泊言。”

    纪新回到家时纪善思还没到家，他灯也没开就回房间躺下。本以为下午睡了一觉加上身体酸麻疼痛会难以入睡，没想到他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屋外门锁声响起，但身子越来越沉又陷入梦境中挣扎。感觉中间有人进入他的房间，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柔软的手像云一样亲吻他的脸颊。

    梦里纪新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雪糕，他坐在幼儿园的滑梯上，他比小孩子大很多，手长脚长，坐在滑梯的最上面，脸趴在栏杆上，晃动着伸在外面垂下来的腿舔着雪糕。太阳好大，融化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蜿蜒流下，他急忙伸出舌头去舔，结果舌头被人嘬住，扫荡吮吸他口腔的甜味，要把他吃掉一样用力。纪新焦急地想要解救他被叼住的舌头，他拿雪糕的手举在空中，巧克力色的液体顺着他握住外包装的手指流到洁白的手腕上。太浪费了，纪新委屈地去舔嘴里的舌头，试图回味出阳光下那点巧克力的味道。热烈急促的呼吸交融，他的腿被打开，有人握着他黏腻的手把雪糕塞进了他的肉缝里。

    然后纪新就被吓醒了。

    身上穿的还是那人的衣服，回到家纪新还没来得及换，梦里被喂雪糕的肉缝肿胀发热，他坐在床上愣神，房间里漆黑一片，客厅里也没有光亮，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

    是李玟和发来的消息。九点多问他完事了吗，一直没有回复等到现在又发来了信息。

    纪新脱掉身上的短袖换上睡衣，又重新窝回床上。悄悄摸摸地点开宋泊言的微信朋友圈，他没有设置仅多少天可看，但是内容一翻就到底，不是拍家里的狸花猫，就是分享一些拼完的乐高和拼图，里面露脸的照片屈指可数，有张是站在学校雕塑前和老师合影的照片，宋泊言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身材挺拔，头发比现在的长些，脸看起来没有现在冷淡，一脸的稚嫩青涩，他们拍照时像是迎着光，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眯起的，即便如此那双淡淡笑着弯起的桃花眼也是好看得过分。纪新本着欣赏帅哥的态度将照片保存下来，青涩高冷的男高中生诶。

    其实纪新高中的时候年级里也不是没有帅哥，周一升旗他总是能看到几个在人群里就很显眼的男生，但熬夜早起是高中生的常态，纪新走读需要起得更早，每天早上的哈欠接连不断，实在没有闲情雅致欣赏。他点进和李玟和的聊天界面，飞速地敲字，“他真的很帅气。”

    对面迅速回复，“真的假的，到底能多帅？把你迷成这样。”

    “我只是在欣赏女娲捏人的精巧。”纪新发了张小狗流口水的表情包。

    “那你下午说尝男人是怎么回事，干嘛去了。”还没等纪新回复，李玟和又打字说，“你不会去约炮了吧。”

    李玟和只比纪新大一岁，虽然两人是在游戏论坛里吵架互相回复了几十层被管理员一起踢出去认识的，但他总是能很快猜出纪新的想法，两个人聊天经常出现纪新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把话接上的情况，纪新只好把输了一半的文字删掉，重新回复，“是啊，他人挺帅的，正好我一直想试一下，就去约了。”

    李玟和发来一串挠墙的表情。

    “你不要被骗了就好。”

    纪新身体特殊的情况除了家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上幼儿园时父母就在闹离婚，父亲那边的亲戚早就断了，爷爷奶奶不喜欢他，希望他父亲能离婚再娶更年轻健康的妻子。他被法院判给纪善思，父亲只是每年缴付抚养费，也很少会来看他。纪新没有和其他人分享过这个秘密，包括李玟和，他怯懦的想又不是要上床的关系，多个缝少个缝的也不会影响什么。

    但他今天确实冲动的主动向宋泊言挑起了约炮的话题，只是约炮而已，上床赤裸交缠紧密无间，下床穿上衣服谁也不认识谁这种关系正好。况且下午他确实被操得很爽。

    想起那双平静漂亮的眼眸，纪新感觉肿胀的小穴里面酸酸痒痒的，给李玟和发了很多小狗舔屏小狗发爱心的表情，“最近有事，不跟你打游戏了。你叫荀季陪你玩吧。”

    “他太强了，跟他玩我有个p的游戏体验。”李玟和发完消息气呼呼地说不聊了，纪新知道他是生气自己这么随便就跑去跟别人上床，什么都不了解就敢孤身前往，如果李玟和知道了还是宋泊言先给纪新发了鸡巴图怕不是要气死。

    假期刚开始纪新就找到一份暑假工，在快餐店里炸东西，早上到了店里就开始裹面浆，一直站在油锅前炸东西，如果店里没什么客人，他还需要去送比较近的外卖。一天站下来回家是什么欲望都没有，只想躺着睡觉，七月底结完工资纪新才有功夫约李玟和去镇青市玩，其实荀季会跟着也没在意料之外，纪新高二跟李玟和面基时就见过他了。

    荀季追了李玟和很久，两个人才在一起。

    纪新有时候会偷偷羡慕李玟和身边有个荀季这样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李玟和初中在校外被小混混欺负荀季会为他打架，然后一起被学校通报批评。他随性率真，表达喜欢与不喜欢都很直接，他在初中就会直白地告诉纪新，被校园霸凌的人没有错，你做的没错，然后认真地打字说，纪新，你真的很勇敢。其实李玟和和纪新有很多相似，他同样父母离异，初中是跟着父亲住一段时间，又会在母亲那里住一段时间，两边都是他的家，两边又都不是他的家。回想初中周末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的样子，纪新会更庆幸自己会有李玟和这样的朋友，他们彼此鼓励，像是两只稚嫩年幼的小动物裸露出自己柔软的肚子，紧紧贴在一起度过漆黑冰冷的长夜。纪新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上陪自己一起度过的朋友，这样的友谊很不容易，他也不想再苛求更多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