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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臻闭眼没多久,就闻到一股清香的沐浴露,睫毛微颤了下,没睁眼,侧躺在那一动未动。 他一直关注着顾阔的动静,直到床垫微微凹陷,停在那没动,听到顾阔低声冷笑。 “就这么轻易解开手铐,不怕我会趁机逃?” “有本事就跳下海游回去。” 霍臻闭着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顾阔好像没话说了,躺在床上没再动静了。 生气了? 霍臻静默小会便靠过去,单臂伸过去搂紧顾阔,低头贴近那温热光滑的皮肤,鼻息间除了沐浴露的清香,还有属于顾阔独有的味道。 他贪婪地多嗅闻顾阔身上的味道。 即使这样,顾阔还是没动静,但呼吸平稳,睡熟了。 也是,当卧底的每一天都要提起百分百的精神,警惕任何一丁点动静,随时保护好自己不被泄露。 这种强行精神高度警惕的日子,他比顾阔体会颇为深刻。 没有强大的心脏和运转迅速给出有效方案的大脑,再好的身手也白搭,送死那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好在从小他和顾阔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那时候他亲爸还在世,经常玩好多次的游戏,比如卧底游戏,替身游戏等等。 看似有意思的儿童游戏,实际暗藏教会了他俩,所以当年在基地那段时间里,他俩保住了自己,没被卖出去或者被杀,完全靠的是他亲爸曾经的“教育”所救。 现在的顾阔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卧底,很多地方不成熟,但比起当年的他还是白隼这个卧底身份时好多了。 霍臻不知怎的,想起那段令他感到心悸惊恐的替身经历。 那是顾阔用生命换来的筹码,差点就撞上枪口丧命了,还好到最后保住命。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里闪过一抹寒冷刺骨的怒意。 睡得很饱的顾阔睁开眼睛,毫不意外看见左手被手铐铐住,不过长度增加了,脚腕也没被铐住,足够他活动范围大。 手腕和脚腕的红痕被涂抹好药膏,缠了几圈纱布。 顾阔翻个白眼,至于吗这么周全? 看到霍臻从外面端饭进来,喊了一声:“过来。” 趁着霍臻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的空隙,立马一把将人摔在床上,自己跪在他身上。 被铐住的左手紧紧压着霍臻的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后脖颈冷声问:“你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整个室内一片金灿灿的明亮,顾阔身上这件衣服是霍臻的,简单的黑衬衣和牛仔裤,敞着露出一大片浅麦色宽阔结实的皮肤,跪在霍臻身上的他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样。 霍臻放松身子,没被压着的手往下挪,摸了摸膝盖头,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还没收拾够你。” “关到什么时候?”顾阔没理会霍臻的回答,重复一遍这句话,显然他的耐心快要耗尽。 “我给你定的是一个星期,”霍臻突然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骑坐在顾阔胯骨上,“回去之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私立医院里那个病人?” 见霍臻微微点头,顾阔盯着天花板沉默半响,突然重新把人翻身过来压在身下,粗暴扯掉裤子撕坏了内裤。 顾阔的裤链本就没拉上,里面空空如也,轻易就提真枪上陈,报复似的在霍臻身上狠狠挞伐了起码三回。 发泄后的顾阔抽身,也不管此刻的霍臻有多狼狈,坐在床边端起饭就开始吃。 因为身边有霍臻,环境不再是他过去几个月的危险生活,所以睡到中午才醒,又带着怒火收拾了霍臻,运动量大,现在的他是真的饿极了。 被收拾了的霍臻跟没事人一样,裤子内裤坏了就扔了,换上新的,出去又端饭进来,递给顾阔,看着他跟饿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吃掉了一半,毫无形象可言,不由得心疼。 忍着屁股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坐在顾阔旁边,“值得吗?” 刚吃完饭的顾阔一顿,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看着窗户沉默小会,不打算回答霍臻这个问题。 值得吗? 他觉得值了。 因为他要亲手把戚骞送进监狱,亲眼看着戚骞被判刑为死期。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想他和霍臻早日摆脱一直缠绕他们的那个如噩梦般深渊。 然后……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做这一切值不值得。” 霍臻侧过脸正好看见顾阔脸上渡了一层金灿灿的光,他的侧颜英俊冷硬,眉眼一如既往的跋扈飞扬,嘴角永远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可令他怀念的,是顾阔身上难得流露出久违的嚣张气息,一如少年时的顾阔。 这三天时间里,霍臻所谓的收拾,才是真的最暴虐的性爱。 他没有像过去对那些人一样,用性道具等来对待顾阔。 他用的是他自己身体,却让顾阔体验了冰火两重天般性虐。 甩巴掌、暴打屁股、凉水花洒下强行做、把人按进能烫人的浴缸里做。 不仅如此,他还用一副手铐铐住自己和顾阔的手腕,站在室内配套露天阳台里做。 那天正好是倾盆大雨,雷电交鸣。 顾阔受不了的是胯骨贴着表面带着颗粒感极强的粗糙护栏墙壁来回蹭动,那感觉真的是又痛又难受的煎熬,被雨水触碰遍体鳞伤的胯骨,真的太疼了。 周六这一整天里什么都没做,霍臻细心伺候着顾阔,用最好的药膏给他涂抹饱受折磨的胯部。 看着原本光滑干净的胯部被他弄得伤痕累累、纵横交错,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挺触目惊心。 伸手轻轻扯了扯那茂密粗硬的阴毛,立马被踢了一脚。 “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暴徒!”顾阔瞪起眼睛骂。 霍臻侧躺着伸出长臂强行搂着人,低头亲了亲顾阔的额头,噪音醇厚低哑地说:“谁让你太欠打,老是触犯我的底线。” 顾阔恼了:“谁触犯你的底线了?我做啥了触……” “你就是我的底线。” 顾阔张了张嘴,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没说话。 “不服就上我,像前三天那样报复我。” 顾阔还是没说话。 霍臻收紧手臂的力道,抬手罩住顾阔半边脸,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早就这么想干了,但我对你的容忍度不断提升,所以一直没这样做。” 额头贴近顾阔的后脖颈,低哑的噪音里带了一丝恳求:“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阔儿。” 顾阔依旧没说话,闭上眼睛,睫毛颤了下。 有那么一种错觉,他和霍臻之间,好像放下对彼此的不顺眼和不爽,正在慢慢恢复到还没闹翻前的那种好得亲如兄弟的关系。 没闹翻前的,好像是初中毕业吧。 顾阔无声笑了一下。 明天,也就是顾阔待在霍臻身边最后一天。 邮轮靠近码头后,霍臻开着车带顾阔去私立医院。 俩人来到VIP病房门前,霍臻看向顾阔,“你做好心理准备,你见到这个病人,会颠覆你对她的认知,我第一次见到她后,非常很震惊。” 听霍臻这么说,顾阔顿时犹豫了,可霍臻没给他缓冲时间,推开了门。 病房里,程路正在给病床上的病人擦掉嘴角沾着食物残渣。 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谁,又怕这是在做梦。 他声音颤抖地喊:“阔……阔哥?真的是你吗?” 顾氏的事她全都知道了,因此担心了好久,但他身边的这位病人需要照顾,走不开,只能每天都在煎熬着,担心顾阔过得怎么样,连护工都看出来他照顾起来心不在焉,总是出错。 现在终于见到活生生的顾阔,虽然戴着鸭舌帽墨镜口罩,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顾阔过得很好。 程路暗自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见霍臻轻轻摇头,这才发现顾阔此刻表情不对劲,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便往后退了两步。 顾阔想过各种猜测,也逼迫自己回忆起在基地里的所有人,当见到那个传说中病人的真容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劈似的怔在原地。 明明是夏天,可他觉得浑身一片冰冷。 眼前坐在病床上的女人长发披散凌乱,跟傻子似的傻乐,正东张西望地到处看着,时不时伸手抓了什么,就会发出尖锐笑声,跟记忆中那个长得虽冷艳,但性格很温柔又活力四射的女孩儿,简直是判若两人。 322,程晓,程路的亲姐姐,也是曾经跟他住在同一间房里“室友”,相处了一个星期。 顾阔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抬手摘掉脸上的全部东西,脚下仿佛灌了铅似的艰难前进,弯腰撑着床边看着正傻乐的程晓,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难受,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程晓?看着我,还记得我吗?” 程晓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慢慢回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顾阔,眨了眨眼睛。 就在大家紧张程晓的反应时,突然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尖锐大喊,还抓起枕头就往顾阔砸。 惊得顾阔立马后退了好几步躲过去了,程路也急忙快步上前,一把紧紧抱住突然发疯的程晓。 “姐冷静,冷静!姐你好好看看,他是顾阔!曾经跟你同一间房里相处了一个星期的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