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同人文] 胜却人间 by 陌上桑晴 【沈汶古代】【皇帝X将军】【架空】
胜却人间 by 陌上桑晴 【沈汶古代】【皇帝X将军】【架空】 一·定风波 承嘉五年三月,老皇帝突然驾崩,未留遗诏。一时间,各方势力风起云涌,围绕皇位归属展开激烈厮杀,朝堂内外皆人心惶惶。 大皇子和二皇子沈归海多年来苦心谋划,拉拢大臣,培植亲信,一时间可谓势均力敌,朝中众人皆以为短时间内双方恐会僵持不下。然不出月余,这场血雨腥风的斗争却悄然落幕。 大皇子于府中服毒自尽,二皇子沈归海顺利登基,展现雷霆手段,将曾经的大皇子一党诛灭的诛灭,关押的关押。凡是曾与大皇子有过来往的大臣人人自危,其中方氏一族更因旁支曾有子弟担任大皇子的幕僚而牵连全族,被悉数关押。 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冲着镇守边关三年的方氏幼子方汶将军来的。方氏一族手握兵权,虽表面上在争夺中保持中立,却暗中向大皇子投诚。沈归海不可能容得下有二心之人掌管三十万大军,镇守边界。现在方氏一族仅被收押,恐怕也是要以族人为质,逼方汶就范。 果然不出三日,新皇以方家涉嫌谋反为由,下令派人将方汶押解回京,由谢副将暂领元帅之职,如遇反抗,就地格杀。消息传到边关却在军士之中引起一片哗然。原来方汶将军赏罚分明,以身作则,深受将士爱戴。新皇杀伐果断之名边境将士亦有所耳闻,而今下令将其押解回京,恐怕凶多吉少。 几个亲信将军合计后,派王副将赶往主帐求见方汶。 王副将跪下,拱手悲愤道:“而今新皇登基怀疑将军有不臣之心,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末将知道将军一心为国,然事急从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末将和几个兄弟愿意誓死追随方将军,保护将军逃至别国再做打算。” 方汶听后,怒斥道:“王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番话,我现在就能治你个通敌叛国之罪!你家里还有父母妹妹,你跟我跑了让你全家被诛九族吗?再者我要是逃了,边境必将大乱,蛮夷势必趁机入侵,到时候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你担当得起吗?以后做事情之前能不能不要只逞匹夫之勇?你回去跟兄弟们说清楚,但凡有人以后再有这种想法,我拿你是问!” 王副将既悲伤又惶恐,道:“末将知罪,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托!” 方汶将王副将扶起,道,“行了,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方汶语气中突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新皇明察秋毫,知人善任,相信必定不会滥杀忠义之士。” 二·归去来 翌日。新皇派遣之人便已至校场当众宣读圣谕,方汶与谢三看到来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刘飞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囚车,指指囚车,对方汶拱手道:“陛下有旨,还请方将军配合下官。” 方汶心里翻了个白眼,道:“不敢当,刘大人,只是罪臣过去身负重任,刘大人可否通融片刻,让我与谢副将托付几句?” 刘飞道了声“请便”,便退至远处。 方汶对谢三道:“该说的,这两日我已跟你交代清楚了,边境之事你我心中有数。只是还有一样,今后无论方汶身份如何,一切消息传递不必经我了。” 谢三心头一惊,抬眼看向方汶,方将军这是......,主子应该不会真的鸟尽弓藏吧。 方汶看谢三的表情,无奈开口道:“谢将军,今后边关之事,就劳你费心了。” 谢三压下心中思绪,抱拳道:“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托!” 方汶点头,而后转向刘飞,大声道:“刘大人,劳您久等,我已交代完毕。”而后将双手置于身前,道:“罪臣方汶甘愿受缚。” 刘飞走到方汶身边,示意随从将木枷,镣铐为方汶戴好,道:“如此便委屈方将军了。” 方汶配合的同时打量了几眼刘飞所带的随从,挑了挑眉,不禁心中暗叹,唉,主人派过来的都是身边的暗卫啊!大局甫定,多少事务还等着收尾,主人这也太任性了。 不过很快方汶就没心思想东想西了,这木枷戴上还真挺重,他稍微试了下动了下手腕,发现自己确实难以挣脱,而且一直由脖颈承受压力时间久了肯定会相当难受。一想到边关离京城远隔千里,方汶心想,这一路上可有得折腾了。 方汶被押进囚车后找了个相对能借力的姿势盘腿坐下,隔着木栅栏看了一眼远处强忍着悲伤目送他的兄弟战友们,心情也错综复杂。三年的时间,说对边境的人事物完全没有感情和留恋是不可能的,在此地他就像自由的鹰翱翔在广阔的天地之间,而今他却是要“自投罗网”了,只因为那网中有他心心念念之人,即使红尘万丈,碧落黄泉也要执着奔赴,即使身陷樊笼,深渊薄冰也愿伴其左右。因为,他之所在便是吾乡。想到此,方汶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之情,别人以为他是要赴死,其实他是准备回家。 一行人就这么渐行渐远,不过半日就离开了军队的驻扎范围。边关路多少崎岖难行,方汶带着木枷在囚车之中颠了这么许久也多少有些难受,只见刘飞在官道旁突然喊停下马,吩咐随从将方汶放出来,将木枷镣铐解开。方汶被颠的有点懵,以为刘飞是想让大家休息片刻,行个方便。 不料刘飞却道:“主子有令,让方将军轻骑快马,尽快回京。” 方汶“啊”了一声,随即明白主人的意思,说道:“如此便有劳刘大人安排了。只是,这囚车怎么办?” 方汶本意是想说是否需要安排人伪装成他掩人耳目,不料刘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主子说,方将军如果到了京城想坐可以接着坐。” 方汶:“.......” 三·谒金门 刘飞早已在沿途驿站安排妥当,快马,干粮,水袋一应俱全。一队人马星夜兼程,日行三百里,终于在第四天傍晚赶回京城。 方汶本想马上进宫,刘飞却说:“主子吩咐,让方将军先在驿站休息一晚,明早准备妥当再去面圣。” 方汶心下无语,主人这就是想看他坐囚车呗。 翌日清晨。刘飞又命人将方汶押入囚车,吩咐前面的人清道。 方汶坐在囚车里,无所事事地观察四周,发现刘飞这专门挑的繁华的主道走的啊,路边还有不少摆摊,逛街,吃早饭的都在看热闹。方汶倒是不觉得多丢人,只是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表情再悲愤一点,可是他马上就能见到主人了,悲愤不起来啊。他只好一边尽量保持面无表情,一边又忍不住想到,主人玩这么大,之后可怎么收场。 驿站离宫门有一定距离,方汶到宫门前的时候正好赶上下朝。 众位大臣基本都只看了一眼,就纷纷避让,噤若寒蝉,不过也有跟同僚窃窃私语的。 冯大人是个耿直的,拉住走在前面的李大人,道:“这不是方将军吗?这是所犯何罪啊?” 李大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不要乱说话,天威难测,快走吧。”说罢就拉着冯大人快步出了宫门。 刘飞命人将囚车停至一处宫殿前,随后便进殿向沈归海回禀情况,不多时,殿中走出了一道玄色身影。 方汶看到那人走来,连忙在囚车中跪好,目光坚定又温柔缱绻地看向来人。唉,许久不见他的主人越来越有王者气度了。 沈归海走至近前,挥手让随从暂且退下。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中仿佛已说尽了千言万语。 看到方汶平安归来,沈归海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难免生出绮念。沈归海围着囚车走了两三圈,上下打量着方汶却不说话,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搞得方汶有点头皮发麻。 就在方汶想着是不是逾矩转头看看主人表情的时候,沈归海突然道:“看来传言非虚,方将军确有不臣之心啊!” 方汶心中一凛,连忙道:“罪臣惶恐,请陛下明白示下。” 已至半晌,沈归海想着后面还有许多安排,也懒得跟方汶在太阳底下浪费时间,没好气道:“方将军连见到朕如何行礼都不知道吗?” 方汶连忙俯身,动作却因木枷太重而看起来有点笨拙,道:“罪臣身戴重枷,未能全礼,请陛下赐罪。” 沈归海看着乖顺的奴隶,心情不错,也不过多计较,对远处道:“来人啊,把囚车打开,将方将军押到殿内,朕要好好审问。” 方汶被卸掉了木枷,不过还带着手铐脚镣。侍卫将人押到殿内便自觉退下,只留下他们二人。方汶见到主人已经坐到殿内主位,连忙认真俯身拜道:“罪臣方汶拜见吾皇万岁。” 沈归海冷哼一声,道:“起身吧。” 方汶道:“谢陛下。”随即便垂眼跪直。 沈归海冷笑道:“方将军,你可知罪啊?” 听沈归海这么问,方汶有点紧张,一时拿不准主人是想让他认什么罪,以及他又能认什么罪,不由得犹豫了片刻没有回话。 沈归海怒道:“方将军是打算顽抗到底,还是罪名太多,不知从何认起啊?” 方汶闻言一慌,俯身道:“方汶不敢,方汶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能赎其一。不求陛下能饶恕罪臣,但罪臣的家人确无犯上作乱之举,还请陛下能看在方汶镇守边关三年的苦劳上,饶罪臣的家人一命,所有罪责方汶愿一力承担。” 沈归海心想,这奴隶也是不容易,又得与他那个无能大哥周旋,又得盯着家里那些不长脑子的族人,这几年也确实是难为他。 沈归海沉吟了一会,道:“这罪责方将军想一人承担,是准备受凌迟还是车裂啊?”方汶家如何处置的问题他也没想好,还是容后再议吧。 沈归海话锋一转,道:“朕听说方将军的部下个个忠心耿耿,听到你要被押解回京还准备保护你逃出国境呢?” 方汶无奈,主人果然还是知道了,叹道:“是方汶治下无方,罪无可恕。王副将他们忠君报国,屡立战功,那只是一时的糊涂话,相信必不至于做出此等叛国之举。如果陛下确要治罪,此事因方汶而起,请先治方汶的罪。” 沈归海冷笑道:“方汶,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算你头上,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啊。” 方汶拿不准主人是不是真生气了,刚回来还没好好亲密一下,他实在不想惹主人生气,便想偷偷抬头看看主人脸色,却听沈归海道:“今日朕也累了,你既知自己罪无可恕,便好好地把那些做错的事,该认的罪仔仔细细地写下来吧。来人,把他押下去。” 方汶有点惊讶,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不太符合主人的作风啊。他趁着起身悄悄撇了一眼沈归海,却没看出来什么,只得先跟着两个侍卫走出殿外。 四·相见欢 方汶默默跟着侍卫,发现去的地方不是什么监牢,而是将他引至一处偏殿侧门外。方汶心下了然,就知道今天肯定没完。两个侍卫却不多说什么,替他解了镣铐,欠身致意后就自行离去了。方汶心中多少有点忐忑,试探地推开房门,环顾四周却发现主人并不在这,房间内桌案香炉内点着龙涎香,除此之外只有准备好的热水、浴袍、清理用具等物。 方汶心知主人在等,也不敢磨蹭,迅速将自己内外清洗干净,简单扩张润滑后披上浴袍,打开了房间内侧联通主殿的那扇门。令方汶意外的是,这里也不见主人的人影。这个偏殿并不大,殿内的陈设看起来与其他宫殿并无不同,主座居高临下,后设屏风,两侧摆有矮几,一侧放着时令水果和点心,一侧放着香炉,焚着线香,四角设有青铜制的仙鹤烛台。唯一不同的是主殿正中现在摆着一副木质方型刑架。 方汶以为主人还没到,便面向殿门跪在刑架旁边等候。不多时却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沈归海的声音,方汶马上转身叩首,只听得那人语气中带着不满,说道:“三年不见,方将军别来无恙啊。” 方汶稍微向声音的方向抬了抬身子,大着胆子回道:“主人......我们上个月刚见过面.....” 方汶不提还好,沈归海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火气越发压不住。三年来他们虽然偶有见面,但顾及着彼此身份要偷偷摸摸不说,沈归海一直也不敢放开了跟方汶胡闹。现在人回来了,还有胆子挑衅他,行,欠收拾是吧,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沈归海这么想着,冷笑道:“方将军这是在外太久,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吧。”还没等方汶回话,立刻命令道:“自己滚到刑架上去。” 方汶连忙回道:“是,主人。” 方汶忙起身将浴袍脱掉,然后将自己的双脚分开锁在刑架的下面两角,刑架高度看起来不高,却另有玄机,方汶现在双腿分开的角度很大,他就算尽力踮起脚,手指才刚刚碰到上方的锁扣,只能向站在主座旁抱臂看他动作的主人求助,道:“奴隶没用,请主人帮帮奴隶。” 沈归海冷哼一声,顺手拿起一条黑色绸带,走下台阶,走到奴隶身后,将奴隶的身体微微托起,把方汶的双手一起牢牢锁在刑架上方,又将方汶的眼蒙上,退到他身后远处。 方汶只有脚趾能堪堪着地,与被吊着刑架上无异,又不能视物,无法判断主人的位置。人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感官会显得更为敏感,可他竭力想捕捉一点主人的动静,哪怕是呼吸声,却仍以失败告终,仿佛殿中只他一人,仅剩丝丝缕缕的龙涎香气撩拨着他的心神。 方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以双臂的酸痛程度来推断,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主人的脚步声在他身旁响起,他微微侧了侧头朝向声音的方向,不料后背直接挨了一下藤条。力道不轻,又猝不及防,方汶没能及时咬牙,发出了一声含糊的痛呼。 沈归海没好气道:“野了三年,规矩都忘光了吧。” 方汶顺服道:“方汶不敢,方汶请主人赐规矩。” 沈归海冷道:“三十下,报数。” 方汶道:“是,主人。”方汶心里多少有点兴奋,好久没正经挨打了,只是现在连偷看主人一眼都做不到,心里多少有点小遗憾。 藤条咻咻地带着风声落在方汶身上。“一,谢主人责罚。”方汶心想主人这至少用了七八分力气,刚开始就打这么重,看来还是有点生气。 “二,谢谢主人责罚。”......“八,谢谢主人责罚。”方汶刚洗了澡不久,藤条抽打在身上的感觉比平日更甚,仿佛能割开皮肤,伤痕先是肿起后转为一道道的青紫瘀痕。不到十下,方汶头上已经隐隐有了薄汗,而且被吊在刑架上的姿势有点不好用力,他还要在挨打的同时努力保持平衡。 “二十九,谢谢主人责罚。”“三十,谢谢主人责罚。”三十下打完,方汶的手腕脚腕也被磨得有些发红。方汶原以为主人蒙了他的眼睛,恐怕挨打的时候落点不会固定,没想到主人这三十下都打在他屁股上,形成了一道道整齐排列的痕迹。 沈归海看着半吊在刑架上的奴隶乖顺的样子,心头的不快稍微被抚平了一些,知道自己下手不轻,便稍微凑近了些想看看方汶的伤势,却没想到看到方汶腰窝处有一处箭伤的痕迹,一看就是旧伤,平时在阴影中不易察觉。 沈归海稍微定了定神,凑近方汶看了一圈,仿佛百兽之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眼里的怒意却更甚之前。这个举动把方汶弄得心下更为紧张,他感到了主人的靠近,甚至能时不时感受到主人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虽然看不到主人的神色,他却莫名觉得主人更生气了。 方汶正在忐忑,却听沈归海道:“方将军,没什么想交代的?” 方汶一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主人怎么又开始这么说话,刚才不是审问过了吗?怎么又来一遍啊?但记着回话的规矩,道:“方汶愚钝,还请主人提点一二。” 沈归海本来想来日方长,没想在今天太折腾这个小奴隶,但是刚才看到的情景却让他心头火起,压都压不住,也懒得跟方汶再多费口舌,沈归海深呼吸了一下,拿藤条戳着方汶后腰的伤疤,道:“方将军真是战功赫赫,朕在想该如何给方将军论功行赏啊?” 方汶愣了下,没想到主人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处旧伤。受伤的时间已两年有余,伤疤都变淡了,当时方汶刚到边关不久便遇到夜袭,正面迎战敌人时却遇到暗箭,还好方汶反应及时,才避过了要害,不过那伤处确实有点凶险,他怕主人不管不顾的过来影响大局,昏迷前嘱咐谢三先不要上报消息,没想到自己昏迷了三天之久,醒来后权衡再三还是隐瞒了伤势的具体情况,只说是轻伤。 方汶知道主人是真生气了,忙道:“方汶知道错了,当初不该隐瞒您,请主人责罚。” 沈归海知道他心里没把自己当回事,又拿藤条在方汶身上其他的疤痕处戳戳点点,不阴不阳道:“朕怎么敢责罚方将军呢?朕的江山万民还仰仗方将军呢。” 方汶听到主人的话,心中更加慌乱,语气更加恳切,道:“主人,方汶未能保护自己周全,还刻意隐瞒,方汶心知犯了主人大忌,无论主人如何惩罚,方汶都心甘情愿。” 沈归海挑挑眉,冷道:“平时罚你,你不心甘情愿?觉得都是朕找茬?” 方汶心说,主人生气了真是说什么都是错的,口上却连忙回道:“当然不是,方汶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 沈归海冷哼了一声,转身拿了什么东西,对方汶道:“张嘴,不准咬。” 方汶感到有个冰凉的圆形物体被塞到他口中,压住了他的舌头。那东西触感并不坚硬,还能嗅到水果香,方汶猜测应该是个李子。 沈归海看着方汶不能说话的样子,有点满意,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省得惹我生气。” 方汶心想这下确实说不了话了。然而还没等他想东想西,就听到主人似乎搬了动什么东西到他身边。 平时的主人就够吓人了,蒙眼的状态下,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被更加放大,让方汶既害怕又隐隐兴奋。 没过多久,方汶听到主人的一声吹气声,紧接着什么热烫的东西就贴到了他后腰伤疤处。方汶猝不及防被烫的浑身一抖,发出了模糊的呜咽声,差点对着口中的李子咬了下去。缓过神来又想,主人还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用点着的蜡烛往他伤疤上怼。 方汶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又会来下一次,不由得身体都有点紧绷,却听沈归海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这还是太轻了,我朝有种刑罚叫“黥面”,于面额上刺字后,以墨涅之。依我看,就在你脸上刺上“沈归海之奴”怎么样,省的你总是记不住自己身份,做事不管不顾。” 方汶现在回答不了,被沈归海的描述刺激得一边发出“唔嗯”的模糊声响,一边点头表示顺服。没过多久,蜡烛又一次烫在了他的身上,这次是左肩,那里曾经受过刀伤。方汶控制不住手抓了抓吊着他的链子,现在浑身全是汗了。 沈归海看到方汶动作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开口道:“我又觉得烙印也不错,就烙在这,”沈归海用手指戳了戳方汶小腹,接着道:“以后你只要脱衣就能看到,应该就能长点记性了吧。”说完又故技重施,将刚熄的蜡烛按到方汶身上的旧伤处。这样来了几次,方汶也回过味来,主人跟他说话不光是让他缓缓,也是在等蜡烛融化,这样想罢他突然有点庆幸殿内的仙鹤烛台只能插单只的蜡烛。 就这样沈归海一边威胁着小奴隶,一边把方汶身上大大小小十余处伤痕都封上了蜡液。看着被蒙住双眼,浑身是汗,还控制不住口水而显得有点狼狈的小奴隶,沈归海终于气顺了点。转身去取来一条羊皮短鞭,对小奴隶说:“奴隶,我现在要鞭打你,规矩你知道,不用报数。” 方汶调整了自己的站姿后点了点头,示意主人准备好了。沈归海站在方汶身后,先试了试位置和角度,然后一鞭打在凝固的蜡块上。方汶感觉主人大概只用了五成力道,即使蜡块能卸掉一部分力量,但是打在烫红敏感的皮肤上也不好受,他又在刑架上吊了恐怕半个多时辰了,光维持姿势,体力就消耗不少,只能深呼吸调整一下,准备挨下一鞭。下一鞭却落在他的右腿外侧,力道也更大,更狠厉,打得他差点没站住,稍微挣动了下,带着刑架上地链子轻响。沈归海自从开始鞭打他就没出声,鞭打的落点也不固定,有时会打到他的伤痕处将蜡块从他皮肤上剥下来,有时又会落到胸前,大腿内侧,腰侧等敏感地带。 就这样忽轻忽重地打了四五十下,方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都没什么好地了,到处都是火辣辣地疼,体力似乎也快消耗差不多了,有点后悔早上没多吃点,至少多喝点水。 沈归海看出来方汶已经没什么体力了,放下鞭子,走过去解开他手脚的束缚,让他靠着刑架跪坐在地毯上,把他口中的李子扣了出来,倒是也不嫌弃上面沾满了口水,放到方汶嘴边,轻笑道:“吃了吧。” 方汶不敢就这么就着主人的手,连忙自己接过去。沈归海又起身倒了碗温水,等他吃完就喂他喝了下去,问道:“饿不饿?” 方汶不好意思回道:“有点。”沈归海也没说什么,从桌上拿了些桂花糕、马蹄酥、豌豆黄等点心一块一块慢慢喂方汶吃下去,末了又给他倒了碗茶水。 方汶吃过东西,又靠在刑架上休息了一会,感觉体力有所恢复,也有了心思想别的,跪直身体朝向沈归海道:“主人,方汶服侍您吧。” 沈归海刚才也陪方汶一起靠坐在刑架旁边休息,闻言也没拒绝,起身将方汶的头按到自己胯下,摸着方汶的后颈,道:“开始吧。” 方汶被蒙着眼睛,感觉主人的味道更加强烈,只是他现在又看不见,不能用手,他也不敢用手在主人身上乱摸,只能隔着裤子舔舐主人半勃的性器,实在有点不得章法。只得开口道:“请主人帮帮奴隶。” 沈归海刚在折腾方汶时就很兴奋了,只是一直在忍着,现在也不多难为奴隶,自己将裤子解开,直接将阴茎捅进了奴隶湿热的嘴里。蒙着眼的奴隶乖顺地舔舐他的阴茎,时不时做一下深喉,努力收缩喉头的肌肉按摩他的铃口。他本来就情动了,现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蒙着眼的方汶,起了更恶劣的念头,突然捏着奴隶刚才被鞭子照顾过的乳头拧了一圈,听着方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声,随后将自己完全勃起的阴茎从方汶口中拔了出来,拍了拍方汶的侧脸,命令道:“跪好。” 方汶忐忑地保持跪姿,很快主人回来将他的两个乳头都夹上了乳夹,拧紧,挂上了链子,随后就感到主人拉扯着他往某个方向去,他连忙爬着跟上主人的脚步。走到某处时,沈归海突然出生提醒道:“台阶。” 方汶大概爬了七八个台阶,就又到了一个平台,之后听到了重物推动的声音。他猜测主人扯着他到了另一个房间,因为这里没有那么重的龙涎香气,反而有些上年头的木头的味道。 感受到主人拉扯链子的力度,他不敢怠慢,连忙跟随主人脚步。 沈归海在一处椅子坐下,然后抬脚将方汶的头踩在地毯上,戏谑道:“你说敌国那些战败的将军能想到,威名赫赫的方汶将军私下里是个被人踩在脚下的奴隶吗?还是个挨鞭子都会硬的奴隶?” 方汶被沈归海说的有点脸红,这种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就听主人放松了脚上的压制,道:“掌嘴吧,方将军。” 方汶连忙跪直应了声“是”,便认真地自己打自己。 沈归海见方汶打完脸上已经见红了还算满意,突然起身将方汶从地上拉起来,压到椅子上,贴着方汶耳边道:“方将军,知道这里是哪吗?” 方汶因为主人说话靠的太近而浑身起了一层战栗,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想起身,却被主人死死压住,只能扭头求饶道:“主人......” 沈归海拉着方汶的手摸向椅子靠背和扶手,接着道:“方将军战功赫赫,朕实在没什么能够封赏的了,不如方将军来做这个皇帝如何?” 方汶吓得脸都白了,颤抖道:“主人,您别开玩笑了......” 沈归海却没停下,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知道方将军这个皇帝表面上高高在上,背地里想跪在别人脚边,被踩在脚下,掌嘴挨鞭子呢?” 方汶不知道是被沈归海的描述刺激兴奋还是害怕,整个人都抖个不停。沈归海看了看方汶的状态,拍了下奴隶伤痕累累的屁股,命令道:“跪起来。” 饶是方汶吓得不轻,也还是本能地听从主人的命令在椅子上趴跪起来。沈归海草草在方汶的穴口扩张了几下,便扶着茎身插了进去。方汶之前只是简单的扩张,现在突然被插入那么深,又被主人吓得不轻,难免身体有点紧绷。 沈归海皱皱眉,道:“放松。” 方汶连忙尽量配合沈归海的动作,放松身体。沈归海见方汶缓过来了,便也不客气地大力抽插,像在发泄一般,顺手还解开了蒙着方汶眼的绸带。 大殿里并不特别亮,但方汶还是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周遭环境,果然主人把他按在了龙椅上。在这代表皇权至高无上的地方干这种事,方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这也太刺激了! 沈归海看到方汶有点走神,狠狠地顶了一下,让方汶发出一声闷哼,只能赶快扶好椅背才能保持住姿势。随着主人的操干,又在这么特殊的地方,方汶的快感也不断累积到了高潮的边缘,只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肯定是射不出来的。模糊中听到主人轻笑着咬着他耳朵道:“今天在我射之前,你想射可以射,不用请求我的同意。” 方汶有点惊讶,转头看向主人,随即想到现在的环境,内心不禁天人交战,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敢。 沈归海看着方汶纠结的样子,心情大好,又干了几十下,射在了方汶体内。方汶连忙收缩后穴不敢让主人的精液流出来。 沈归海摸摸方汶汗湿的头发,揶揄道:“这次不好好把握机会,下次什么时候让你射可就不一定了。” 方汶努力保持着清醒,道:“主人,方汶实在不敢。比起这个,方汶现在更想睡觉。” 沈归海笑了笑,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披风,将方汶包裹严实,将他抱起来,趁着方汶还没睡熟,轻吻了他的额头,悄声在他耳边道:“奴隶,欢迎回家。” 方汶为了赶回来三四天没怎么睡觉,现在实在无法清醒,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在主人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了。 沈归海看了看怀中的人,唇角微弯,以内力向殿外传音道:“刘飞,善后。” 刘飞早上就在殿外候着,布置好侍卫看守保证十丈之内无人靠近,而今听到主子传音,知道事毕,忙发出信号撤回周围的侍卫,又安排亲信打扫殿内,颇为折腾,只希望主子能妥善安排好方将军,以后少让他盯梢为好。 五·诉衷情 方汶为了赶回来一路日夜兼程,回来之后又跟主人折腾大半天,现在已经眼皮都睁不开了,也顾不上现在在哪了,睡觉就是天大的事。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到主人把他放到床上后好像又折腾了什么才搂着他一起睡了,只不过他实在太累,没什么印象了。 方汶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沈归海已经上朝去了。 方汶坐在床上,脑子还有点懵,缓了一会才有回到主人身边的实感。方汶感受了一下,浑身除了肌肉酸痛和伤痕还隐隐作痛之外好像没什么不适感,还好好地穿着中衣,估计主人就是给他清理,换衣服折腾了半天。 方汶饿过头了就懒得起身,又躺了回去,脑子突然放松下来,就难免七想八想,忍不住开始回味昨天的事,古人说“小别胜新婚”,确实没错,主人昨天还是挺温柔的。好像还特地换了身红黑配色的常服,唉,挺帅气的,可惜一直被蒙着眼没能多偷看几眼;好像还抱自己回寝宫的吧;虽然最后意识有点模糊,但是好像还吻他了吧,唉,有点太幸福了。方汶有点脸红,把脸埋到枕头里嗅着主人的味道,越想越兴奋。 沈归海因为方汶回来心情也不错,连那些老古董朝臣都看着顺眼了些,懒得跟他们争论,一下朝就赶快回到后殿,又想方汶恐怕还没醒,便小声屏退宫人,悄声推门进来。方汶听到主人渐近的脚步声,连忙想起身请安,却听沈归海道:“先别动了。” 说罢他快步走到床边,却见方汶已经跪坐起来,俯身叩拜道:“方汶给主人请安。”沈归海也没说什么,把方汶拉起来就去解他的衣带,方汶被主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又不敢动,只能配合主人的动作,道:“主人,方汶自己来吧。”说罢就要改变姿势趴跪起来。 沈归海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动作颇为无语,挑眉道:“方将军,大清早的就这么欲求不满?朕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方汶心中窘迫,低着头尴尬地回道:“主人,方汶不要紧。” 沈归海却轻笑地向他下身摸了一把,道:“看来方将军确实欲求不满啊,下身精神得很。怎么昨天朕都允许了都没射呢?” 方汶红着脸,小声道:“方汶不敢僭越。”说罢,方汶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忙转身朝沈归海叩拜道:“方汶逾越,早上未能起身伺候主人,请主人责罚。”主人昨天为了不打扰他睡觉是让他睡床内侧了吧,即使他是“后妃”这也不合规矩啊,虽然他好像能睡床的机会也不多...... 沈归海楞了下,道:“掌嘴二十吧。” 方汶道了声“是”,跪在床上,一点也没放水地打完二十下后谢罚。沈归海心里满意,捏起方汶的下巴看了看奴隶红扑扑的脸蛋,调侃道:“方将军这么想伺候朕,不如净了身在朕身边当太监总管吧?” 方汶“啊”了一声,还是顺从地回道:“但凭主人安排。” 沈归海似乎认真想了想这样做的可行性,但最终没说什么,拍了下方汶的屁股,道:“换好衣服,去用膳。” 快到晌午,两人都饿了,沈归海安排人准备了几道清淡爽口的菜式送到寝殿,等菜摆好便让太监宫女们都下去。两人一坐一跪默默地分享了这顿午膳,两颗心才逐渐找到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六·两同心 半月间,朝堂之上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就连许多宦海浮沉的老臣也未曾想到从前的闲散皇子,而今的新皇暗中培植了如此庞大的势力。沈归海雷厉风行,手腕强硬,却能做到从谏如流,抚定内外,一扫过往陈腐之风,朝野内外都隐隐有对未来盛世的期待。 不过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康宁、商亿、江湛等沈归海委以重任的年轻将领却在早朝上主动为被大张旗鼓押解进京的方汶作保,文臣中丞相石岚等人也纷纷进言,称方将军绝无二心,深得边境百姓爱戴,“战神”的名号威震边关内外,如今大局初定贸然处置恐边关生乱云云。沈归海面色不虞,却下令原骠骑将军方汶加封为大将军,赐将军府邸,方氏一族贬为庶人,迁回故地,无诏不得入京。 众大臣一头雾水,有人以为圣上倚重方将军,也有人以为是圣上疑心,明升暗贬,夺去了方汶的实权,监视软禁在京师。众人议论纷纷暂且不表。 那日册封礼毕,沈归海留下方汶,称要在御花园山亭中设宴款待大将军。方汶这几日除了上朝,都没什么机会见到沈归海,心中难免思念,又有许多疑惑,到了地方却发现只有沈归海一人。 方汶先行君臣之礼,单膝跪地道:“末将方汶叩见陛下。” 沈归海也不着急叫起,慢悠悠道:“方大将军让朕好等啊。” 方汶忙跪好道:“请陛下恕罪。” 沈归海冷哼一声,道:“方将军何罪之有,快请起,入座吧。” 方汶见主人像是又在生气,叩首道:“方汶不敢。”跟主人平起平坐,他怕是不想要命了。 沈归海面色梢解,端起桌上另一只酒杯斟满,俯身递到方汶面前道:“还未祝贺方将军晋升之喜,将军府可还住的习惯啊?” 沈归海敬酒方汶不敢不接,但确实不敢喝,着急地看向沈归海,求饶道:“主人......方汶真不能喝。” 沈归海心中满意,面上不显,道:“方将军在边境苦寒之地,跟着那帮‘兄弟’也没学会喝酒吗?” 方汶苦道:“方汶真不敢,偶尔一些特殊场合方汶也偷偷倒掉了。” 沈归海道:“这桩算罢了,剩下的,方将军也都说说吧。” 方汶心知,这是要他认错了,却心里犯难,这要是往前说那可多了去了,还是捡最近的说吧。想罢,方汶俯身,试探道:“......您吩咐方汶写的认罪书,方汶还没有写完。” 沈归海没好气道:“这都几日了,方将军真是贵人事忙啊。” 方汶忙道:“方汶知错,请主人责罚。”这几日各位同僚轮番到府祝贺,又是贺礼又是酒局实在忙的他脱不开身。 沈归海绷着脸道:“先记着,还有呢?” 方汶见主人没消气,心下越发紧张,回想主人的话,突然摸到一点门道,道:“方汶未能尽到奴隶的职责,这几日未曾前来伺候主人,请主人责罚。” 沈归海知道这几天方汶忙的不行,但那也不是不来伺候的理由,不满意道:“朕的皇宫大内以方将军的本事可是来去自如吧,那就是不想见朕?” 方汶闻言心中一慌,额头见汗,边叩首边道:“方汶没有,方汶不该做事不分主次,请主人重责。” 沈归海笑了笑,起身抬起方汶的脸,咬牙切齿道:“方将军,朕真是后悔没把你阉了当个小太监带在朕身边,或者朕的后宫空虚,不如方将军来做个男妃?” 方汶被主人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垂眼道:“但凭主人安排。只要能伺候主人,方汶都是愿意的。” 沈归海却起身落座,道:“行了,责罚先记着,等你想好怎么安排自己,再找朕领罚。起来伺候吧。” 方汶道了声“是”后便起身伺候主人用膳,心想亭内没铺地毯,主人果然还是心疼他,不舍得让他久跪。 几日后,皇宫内新选拔了一批太监、宫女、侍卫分到各宫,有个身形与方汶差不多的文姓侍卫得皇上青睐被恩准在御前伺候。 一日,方汶下朝后,像往常一样避开同僚快速易容换装后又从侧门悄悄溜回皇宫,正要去找沈归海,迎面撞见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见到他便喊:“文大人,您怎么在这啊,陛下因为早朝的事,发了好大的火,您快去看看吧。” 方汶赶快赶往御书房,就见沈归海阴沉着脸坐在主座上,下面跪着一地的宫女太监,个个战战兢兢。太监总管李公公见方汶来了,连忙使眼色带那些奴才下去。 方汶见四下无人,便跪下,柔声道:“主人,方汶来了。” 沈归海也不多说什么,命令方汶脱掉衣服跪好,自己从书架暗格取出条软鞭,道:“跪直,不许出声,不许动。” 说罢便抽了上去,一顿鞭子抽下去,沈归海气稍微顺点,看向疼的浑身是汗下身却站起来的方汶道:“还好吗?到后殿去?” 方汶实在有点疼,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得有点兴奋,回道:“方汶没事,请让方汶伺候主人吧。”说罢披了衣服跟沈归海回了后殿。二人如何云雨巫山暂且不表。 倒是之前跑去找方汶的小太监因为被李公公安排打扫御书房,恰好经过后殿,看到皇上轻轻揽着衣衫不整的文大人进了后殿,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缓了半天才慢慢往御书房走去,心中忧虑道,他刚进宫没多久就知道了此等皇室秘辛,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