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 2021中秋 - 沈万联动
临近中秋,沈万两家家主开了个难得和谐的视频会,大致谈了谈下一年度的几个互惠贸易的方向。 正事说完,沈归海却没有要挂视频的意思,他看了看万行衍那边,问道:“凌语在吗?” 万行衍看了眼正趴在沙发前面做脚凳的凌语:“不在,沈家主找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家伙,和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吧。 沈归海摇了摇头:“那就和万家主多聊几句题外话。” 万行衍诧异:“沈家主请说。” 沈归海道:“快中秋了,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万行衍防备着道:“沈家主先说说看。” 沈归海双手相交,食指指尖搭在一起,说道:“凌语跟着万家主这么多年,不知道跟万家主有没有什么默契?” 万行衍看着沈归海,冷笑:“沈家主有话直说吧。” 沈归海也不恼,微微一笑,说道:“万家主,我们比一比哪边是真有默契,如何?” “怎么比?” 万行衍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搭在凌语后背上,一伸手,从凌语腰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凌语皱了皱眉,万行衍放的位置有点歪,他怕水杯掉下去,小心的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平衡。 他跪趴了有一会了,万行衍也不是一直都把脚搭上来,可他看不到也听不到,这样来回变动很难应付。也不知道万行衍这是在和谁开会,他怎么觉得那个家伙的精力一半都放在折腾他身上了? 沈归海看到万行衍放水杯的动作,却没有听到茶杯与桌面接触的声音,皱眉道:“万家主那边是不是有人?” 万行衍笑了:“放心,听不到的。” 沈归海皱眉,从万行衍的表情他也差不多能猜出来是谁,心里突然就不痛快了。他靠回到椅背上,说道:“比默契嘛,那两个人就不用知道了。这点万家主能保证吧?” “当然。” 沈归海继续道:“然后,我设计你的剧本,你设计我的剧本,但是我们不交换剧本,而是通过耳机现场告诉对方说什么,对方必须配合表演。如果那两个私奴都能发现这是演戏,那当然皆大欢喜。要有一方输了,到时候也别拿自己的私奴撒气。如何?” 万行衍垂眸看了看凌语后背上的薄汗,道:“好,我没意见。就中秋前一天吧。” “可以。”沈归海又道:“不过万家主,我和方汶的事,凌语没少跟你说吧?” 万行衍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 沈归海喝了口茶,悠然道:“是不是,公平一些?。” 万行衍没马上说话,沈归海也不着急,过了好一会,万行衍道:“我把七零借你,但你也得把你那个管家借给我。” 沈归海想想自己管家的性格,点头道:“成交。” 挂了视频,沈归海走进休息室,拿起地上写满字的几张横线纸,看了看。 [果然主人把他按在了龙椅上。在这代表皇权至高无上的地方干这种事……这也太刺激了!] 方汶背对着门跪在一张木头椅子前面,戴着耳机,把听到的内容写在一张纸上。他没听见沈归海进来的动静,直到地上的纸被捡起来,才吓了一跳停下笔。 “主人。”方汶连忙用左手把耳机摘下来:“您开完会了。” 沈归海看了眼方汶红肿的右手,把手里的纸放到方汶面前的椅子上:“字写的太难看了。” 方汶看了眼,确实。于是他便说道:“我一会再抄一遍。” 沈归海坐到床上:“手肿着还能听写这么快,这是打少了吧?” 方汶用左手帮忙把右手的手指掰开,把笔放到椅子上,长出一口气道:“可真没少打,主人。他念的我能写下来60%就不错了。” “哦?是因为手疼写的慢,还是因为听得太入神了?” 方汶膝行过去,把红彤彤的右手放到主人的大手里:“主人,真是因为手疼。” 沈归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爪子,把有些蜷缩着的手指慢慢缕直,能听到方汶偶尔的吸气声。他叹了口气:“这么疼还往我手里放,不怕我把你弄疼了?” “怕的,”方汶笑道:“可是疼了,方汶脑子里才全是您。” 沈归海从床头柜里拿了药和消毒的湿巾:“……汶大人,让你听写的这同人文感觉怎么样?” 湿巾和药膏都是凉冰冰的,抹上去,肿胀的感觉就缓解了许多。方汶轻轻吹了吹手心,说道:“挺好的,就是没写完,好久没更新了。” 沈归海:“……” 方汶:??啊!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咕噜咽了口吐沫,把刚上过药,红肿油亮的右手慢慢举起来:“主人,我错了,您罚方汶吧。” “汶大人,”沈归海没好气道:“你除了偷看同人文,还有没有点别的爱好了?怎么罚都不管用是吧?” 方汶有点紧张的举着手,想解释又不敢解释,可不解释又怕主人不高兴,只能嗫嚅道:“就,我搜索您的新闻的时候搜到的,没忍住就看了。主人,我错了。” 沈归海冷哼一声,垂眸看了看方汶红肿的手心:“你这手还能再打吗?” 方汶狠了狠心:“没事,您打吧。” 沈归海看了方汶一会,却突然没动静了。方汶举着右手等了好一会,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他偷偷抬眼看向主人,目光便被逮个正着,他连忙垂下头:“主人?” 沈归海道:“嗯,说说吧。” 方汶:啊?他说什么啊? 沈归海皱眉:“没的说?” 方汶抿了抿嘴唇,猜测着道:“方汶屡教不改,还要劳烦您教训我……” 沈归海打断方汶:“这个不用重复了。” 方汶:“……” 沈归海看着方汶:“没话要说?” 方汶:“……” 沈归海哼道:“那你刚叫我干嘛?” “就,”方汶看了看自己举着的右手:“您不打吗?” 沈归海:“打不打的,由你决定?” “您定。” 沈归海:“那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方汶想哭:“打……不打?还是打吧……” 沈归海看着方汶傻乎乎的样子,气得伸手捏住方汶的下巴:“汶大人,默契呢?” 方汶:“……主人,您给点提示?” 沈归海冷笑:“没提示你就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了?” 方汶:“……” 沈归海觉得这样可不行,他松开手,沉着脸道:“你这两天都跟着我,自己琢磨我的意思,错了自己掌嘴。” “是,主人。”方汶发愁,这回难度好像一下提升的有点大。 沈归海戳了戳奴隶肿胀的手心:“至于你偷看同人文……” 方汶紧张的等着,沈归海想了想,说道:“这网上屏蔽词太多,你去把那些框框圈圈又叉叉的地方补齐。”他笑了笑,说道:“汶大人久经调教,那些方面的描写,应该不陌生吧?” 方汶:“……主人,我就看情节,不看肉的。” 沈归海实在没忍住“啪”的一巴掌拍在方汶的右手上:“你连肉都知道?!” 方汶深吸一口气,差点就喊出来,疼疼疼,幸亏没人敢写他和别人的CP,不然要是让主人看到,非炸锅了不可! ------------- 方汶自问对主人已经很了解了,可什么提示都没有,还是太难了。 他怎么能知道主人上午想吃葡萄,下午想吃梨? 更不可能主人看他一眼,就知道主人是想让他捶腿还是按摩肩膀,哪怕给个视线,或者转转脖子也行啊。 几天下来,每天晚上都要拿着冰袋敷脸。主人那脸色简直越来越黑,黑的康嘉嘉和张若谷没事都不愿意出西翼了。 书房里,沈归海锁了门,今天和那个A070定好了视频。可他却突然有些不想问了,万行衍那个人,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又那么多私奴奴宠的,凌语跟着那个人,就算有感情,又能有多少舒心的日子? 他对凌语的了解太少了,无从想象凌语是怎么和万行衍相处的,又是怎么应付那个人的,更不知道自己能为凌语做什么。 凌语在成为万行衍私奴的那一天起,就是万行衍的私人资产,他都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真不知道他爸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当私奴?还是万家那种地方!!! 嘟~~~嘟~~~嘟~~~,视频响了好几声沈归海才接了起来,接通的瞬间,他便把情绪全都收敛起来,又恢复成众人面前的沈家主。 A070恭敬的站着:“沈家主好。” 沈归海“嗯”了一声:“坐下说吧。” A070摇了摇头:“不敢,七零站着就好。” 沈归海便不再多让,说道:“万家主跟你说清楚了?” A070道:“主子说,您问什么,我说什么。” 沈归海冷笑,这意思就是自己问不到的,就活该了? A070恭敬的站着,有点头疼。主子刚刚把他叫过来,说约好要和沈家主比赛,所以沈家主需要了解主子和凌语的日常,让他估摸着说。他没明白是怎么样的比赛,更不知道能说多少,他都没来得及问清楚。 A070等了好一会,才听到沈家主的第一个问题:“凌语每天高兴吗?” A070一愣,这种问题……好像不是什么秘密吧?A070飞快的想了一下,便如实道:“挺高兴的。” 沈归海嗤笑,万家那什么破环境,真能高兴吗?这个A070也不是个实诚的。 A070觑着沈家主的神情,觉得对方可能是不相信他的话,想了想,又客观的补充了一句:“凌语大人,特别容易高兴。” 沈归海沉了脸,容易高兴,不就是能高兴的机会不多,幸福值低吗?!他抱臂于胸前,继续问道:“凌语经常伺候万家主吗?” “每天吧。” 沈归海青筋一绷,他拿不准A070知道不知道凌语的身份,只能压着不满问道:“万家主那么多侍奴,怎么会让私奴每天伺候?都伺候什么?” A070:“床事……” ……沈归海噎了噎:“其他私奴呢?” “当然也是要轮值的。” 沈归海顿了顿,他没听懂这是什么操作。可这问题似乎有些私密,他也不好问太清楚,便换了个问题:“万家主平时会为什么事发脾气吗?” “您是指,对凌语大人,还是所有人?” “只有凌语参加比赛吧?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A070想了想:“这个……挺难讲,主子不想生气的时候,凌语行不行礼都没事。可主子有时候脾气就来的挺说不清。” “说不清?” A070为难道:“沈家主,七零不善言辞,可能形容不明白,就是,主子不喜欢逆着他心意的。” ……这不是废话嘛?! 沈归海皱眉看了A070一眼,换了个话题:“万家的掌刑侍奴,权力有多大?” A070说道:“按家规监管私奴,责罚及掌刑。或按主子的命令行事。” 沈归海皱眉:“我不要官方的说法。” A070犹豫了一下,说道:“沈家主,掌刑侍奴的权力是家规给予的,理论上只要私奴自己不犯错,那掌刑就只是一个侍奴。但规则总是难免被人利用,有强势的私奴,也有强势的掌刑,权力的大小,很难一概而论。” 沈归海沉默下来,万家的掌刑侍奴,对私奴来说不是个让人愉悦的存在,但A070是跟着万行衍的,万行衍让A070做凌语的掌刑侍奴,虽然明显是凌语处于弱势,但未必没有保护的意思在里面? 他审视的看着A070,能跟着万行衍的都不是简单人,就算这个A070看起来不是那种阴险的人,却还是没法放得下心啊。 A070等了一会,犹豫道:“沈家主,您还需要问什么吗?” 沈归海暗暗叹了口气:“今就到这吧,辛苦了。” 挂了视频,沈归海走到二楼楼梯的栏杆处,正好看到方汶小跑着从一楼穿过。沈归海皱了皱眉,多大了,还在屋子里跑? 他下楼,不让侍奴出声,走到休息室门口,就看到方汶端端正正的跪在茶几旁,看到他,便磕了个头:“主人。” 沈归海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刚才跑什么?” “刚去厕所了,”方汶道:“我怕您过来的时候我不在,就跑了两步。”他把热水壶烧上,转身磕头道:“方汶不该在室内跑动,请主人责罚。” 沈归海没说话,这两天为了训练默契,这奴隶一直小心翼翼的,要是方汶他爸知道自己儿子连上个厕所都这么紧张,会不会心疼? 主人不说话,方汶就有点含糊,正好水开了,他先沏了杯茶,借着奉茶的时候,小意的问道:“主人,要不,方汶自己掌嘴?” 沈归海看了眼茶杯里清亮的绿茶,淡淡道:“你也不问问,就知道我想喝茶?” 方汶:“……对不起主人,您要喝什么?” 沈归海道:“咖啡吧。” “是”方汶刚要站起来,就听沈归海道:“用不着你这么亲力亲为的。” 方汶便只好跪回来,叫门外候着的侍奴去冲咖啡,然后,他转向沈归海磕了个头道:“主人,方汶请您责罚。” 沈归海不疾不徐的问道:“为什么要罚?” “方汶不顾身份在室内跑动,又自作主张自请责罚,然后,方汶又没能及时判断出您心中所想,更是在贴身伺候的时候差点擅自离开去冲咖啡,做一件错一件,方汶该罚。” 沈归海神色古怪的看着方汶:“倒是挺会给自己拦错。” 方汶看了沈归海一眼:“方汶好像惹你生气了,这也该罚。” 沈归海看着方汶乖顺的样子,忍不住道:“我怎么把你教这么听话的?” 方汶:“……” 沈归海挑了方汶的下巴,看了看他这两天打肿了的脸:“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管你管的太严了?” 方汶想了想:“刘叔?” 沈归海摇了摇头:“除了刘叔。” “……沈少爷?” “他知道个屁。”沈归海哼了一声,问道:“你爸知道不知道我对你这么厉害?” 方汶别开眼:“我爸他知道家规很严。” 沈归海知道自己问错话了,他揉了揉方汶的脑袋没说什么。 家规嘛,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方汶他爸以前可能还会觉得方汶太娇气了吧? 正这时候,侍奴端着咖啡回来了。方汶接过来,打发侍奴出去,将咖啡奉给沈归海。 沈归海摇了摇头:“放下吧。” “是。”方汶把咖啡放下,便跪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垂着目光,却微微仰着头。 这是一个十分驯服的态度,也是等待受罚的姿势,沈归海默不作声的看着方汶,这奴隶里里外外都是他一点一滴雕琢出来的,私奴的方汶,奴隶的方汶,乖顺的方汶,有点小心思的方汶……那么多的方汶,每一个都是他最喜欢的方汶,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比赛特意调教什么。 他点了点方汶的一边脸颊,看到那奴隶疼的微不可查的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控制着自己没有躲开,心里实在有些柔软。 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汶大人,我没在调教你。” 方汶:“……” 沈归海捏了方汶的下巴,不让他把目光躲开:“你这什么表情?肚子里嘀咕什么呢?” 方汶讪笑:“主人,没。” 沈归海哼哼两声,说道:“不给提示就让你配合,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 方汶:“……” 沈归海自己包了个橘子,掰了一瓣喂给方汶:“但是,你要努力。” 方汶叹了口气:“知道了,主人。” 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忘了问问A070,万行衍私下都怎么称呼凌语的?他是习惯叫汶大人的,身边的人也就跟着叫。但他无法想象万行衍会用“凌语大人”这个称呼…… 小语?沈归海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不能是小凌子吧?沈归海恶寒了一下,这个更不可能。 他叹了口气,估计以万行衍那个情商,也就是凌语了吧? 方汶正悄悄看着沈归海,冷不防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他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目光,总觉得主人这几天有事瞒着他。 沈归海皱了皱眉,方汶还是太了解他了,只怕是已经起疑了。他看着方汶的脑瓜顶,语气一转,沉声道:“汶大人,刚刚自请那么多责罚,可以开始了吗?” 方汶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归海冷哼一声,凉凉道:“怎么?不会以为这就不罚了吧?” “没。”方汶吓了一跳,连忙道:“方汶错了,请主人责罚。” 沈归海沉了脸:“在我这,什么时候连责罚都能糊弄过去了?” 方汶咽了口吐沫,主人不会真生气了吧?他默默退后一步,俯身叩首:“主人,方汶错了。您别生气,方汶不敢的。” 沈归海沉默了一会,他本来是想分散方汶的注意力,可说了两句,突然就觉得这事真得好好说道说道。该罚就得罚,这是原则问题。 他抬脚,踩住方汶的后脑:“说说吧,怎么罚?” 方汶:……今天谁惹主人了????? ------------------ 中秋前一天是约好的比赛的日子,沈归海和万行衍戴好蓝牙耳机,在办公室里放好针孔摄像头,两人抽签,沈归海抽了个“演”字,便是由他和方汶先走剧本了。 在等着方汶过来的时间,万行衍道:“沈家主,汶大人这两天,有什么没罚的错处吗?” 沈归海皱眉:“没有。” “那编一个呗。”万行衍道:“放心,不会让你现场就揍人的。你要不给我,我可自己编了啊。” 沈归海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就问他早上干嘛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就行了。” 万行衍:“……这才多大点事。” 沈归海:“事大事小,要看你怎么问,他怎么答。” 万行衍沉默片刻,说道:“沈家主,我琢磨着,除了你那个汶大人,大概没人愿意陪着你了。” 沈归海微微一笑,没说话。他知道的,从那个小屁孩撅着屁股叫他主人开始,从方汶答应做他的奴隶开始,从方汶放弃一切答应让他打破那天开始,从每一天每一秒每一个眼神中,他就知道了。 方汶进屋在办公桌前磕了头,请了安,见沈归海在忙,便准备起来去看看主人的茶水要不要加,可他腿还没抬起来,便听沈归海道:“跪着。” 方汶便把膝盖又放下去了:“是。” 沈归海还是没抬眼皮,沉声问道:“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 还不到15分钟吧?方汶偷看了沈归海一眼:“对不起,主人,下次我会注意时间的。” 万行衍琢磨着沈归海脾气,让沈归海用讥讽的语气说:“那就是这次没注意时间了?” 方汶磕了个头:“是方汶疏忽,请主人责罚。” “罚?”沈归海合上电脑,满脸不爽:“罚你一顿,能把浪费的时间找回来?” 方汶:“不能,请主人重罚,让方汶长记性。” 万行衍:“……” “重罚?我哪有那么多功夫罚你。”沈归海冷哼,很生硬的绕过了方汶的请罚,问道:“这么晚过来,你早上去哪了?” 方汶一愣,答道:“训奴营。”主人从来不会绕过责罚的,就算没时间,也会打发他去惩戒所领罚。今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吧,主人怎么突然走常规路线了? 沈归海皱着眉站起来:“大早上,你跑那边干嘛去?” 方汶:“我想找两个勤奋的。” 沈归海冷哼:“晚上就不行?” 晚上?他不过就是过去看看,没必要违反门禁啊……方汶看着主人的脚尖,不知道主人是不是成心找茬,便没敢解释:“对不起,主人,方汶下次换个时间。” 沈归海踱步停在方汶身前,淡淡道:“又是下次?汶大人这是拿话堵我呢?” 方汶这次叩首下去,没敢抬起来:“方汶不敢,是方汶回话不用心,请主人责罚。” 另外一边,万行衍坐在转椅上,把两只脚都翘在老板台上,看着墙上的投影,一时有些编不下去台词:这么几句话,请认了好几次错了。这也太好吓了吧?这真是单枪匹马杀了陆定年的那个方汶吗? 方汶等了一会,没听到主人说话,便道:“主人,方汶错了,以后方汶一定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沈归海等着万行衍,万行衍却挑了挑眉,没吱声。 方汶想悄悄看一眼主人,可离的太近,抬头的动作就太明显了,他只能试探着说道:“要不方汶最近都在主楼待着,哪也不去?” 万行衍呵呵笑了笑,沈归海唇角抽了抽。 还不行啊?方汶有点郁闷,今这又怎么了?他最近的事情挺多,不敢说什么天天跟着主人的话,想了想,咬牙说道:“要不我把电子脚镣戴上,以后您叫我,要是等不耐烦了,您就把电击打开催我,好吗?” “那是关押犯人用的吧?”万行衍通过沈归海的嘴问道:“真要打开电击,你还走的过来?” 方汶没有犹豫的道:“爬我也会爬过来的,主人。” 万行衍:“……沈家主,你站落地窗那边去。”这方汶还是真没情绪啊?靠,他还就不信了! 沈归海想翻白眼,念台词就念台词,怎么还带表演的。 “汶大人,”沈归海的脚步停在落地窗前,覆手而立,从玻璃上看着方汶的身影:“问你几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回,我要听真话。” 方汶愣了愣,维持着俯身叩首的姿势答道:“是,主人。”主人今天有点怪啊,这么多年的调教,不管什么事,他可以不说,却是不可能骗主人的。 沈归海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汶大人,我不讲理的时候,你委屈吗?” 方汶跪直起来看向沈归海:“主人?” “我刚刚明显就是在找茬,你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也不抱怨吗?” 方汶疑惑的看向主人,没得到回应,便摇了摇头,取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方汶身为私奴,伺候好您,让您舒心是方汶的本分。” 怀疑了吗?万行衍可真不行,一给他自由发挥就露馅了。沈归海刚勾了勾唇角,便皱了眉,挺不想复述万行衍的话,拖了那么几秒,才很是勉强的道:“你已经够听话的了,我最近一直在想,我或许该对你宽容一些。” 方汶默了默,垂下了头,掩去眼中的疑惑:“您别这么说。”果然是有问题吧?主人不越收越紧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想着宽容…… 沈归海转身,靠在窗户上,神情便被隐藏在阴影中:“起来吧。” 方汶跪直身体,看了沈归海一眼,不知道屋里有没有被人装摄像头,主人没给他什么提示,想必也是不方便吧? 沈归海叹了口气:“站起来吧。又没犯错,哪有老跪着的道理。” “谢谢主人。”方汶又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却还是没忍住看了主人一眼,只希望主人过后不要找后账。他在主人面前,哪有站着的道理? 沈归海等方汶站起来,却没马上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叹息道:“汶大人,脸上的伤还疼吗?” “还好……”脸上的伤已经好几天了,他现在其实屁股挺疼的。 沈归海道:“汶大人,你心里不舒服,有情绪的时候会做什么?” 找主人啊,方汶在心里说了一句,面上却摇了摇头:“主人您对方汶这么好,方汶不敢有情绪。” 万行衍刚起身倒了杯水,听到方汶这么说,不由有些惊讶,这话听起来情绪可是不小啊。他有些怀疑的看向投影,发现方汶转了个角度低着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表情。 万行衍愣了愣,让沈归海坐到沙发那边去,又让沈归海把方汶也叫过来:“汶大人,你也坐过来。” ……方汶走过去,先离着沙发两步开外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原地跪下:“主人,您有什么话请说。方汶不敢坐。” 沈归海沉默着,耳机里万行衍不出声,他也没着急,只是点了点脚下的地面,让方汶跪到身边来。他等着无聊,便绕了方汶头顶的一缕头发玩。 “汶大人,”沈归海听到万行衍给他的下一句台词就知道游戏要结束了,他重复道:“你想不想脱了这罪奴籍?我下命令,没人会说什么。” “主人。”方汶恭顺的垂头:“方汶触犯家规,本就该罚。您能让方汶再回来做私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方汶不敢,也不该再想更多。” 万行衍:……靠,这他妈绝对是看出来了。为什么会看出来?他虽然不太清楚罪奴籍这事有什么内幕,但肯定是当初为了陆定年搞出来的,哪至于方汶这么卑微的谢什么恩惠。 方汶说完,等了等,主人又不出声了,也没什么表示。他就有些郁闷,今天主人好奇怪啊,不给他提示,也不给他反馈,说话还慢半拍。难道……前阵子一直骂他没提示就不会配合,就是为了今这一出? 沈归海看向摄像头的方向,挑了挑眉,万行衍翻了个白眼,却突然笑道:“最后一句,沈家主,你问问你那位汶大人,他想不想做一次S试试?” 沈归海看着摄像头沉默数秒,说道:“不可能的。” 方汶:???? 万行衍耸耸肩:“你都没问呢。” 沈归海淡淡道:“没必要,方汶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方汶:???? “这话,得当事人自己说了才算。”万行衍挑衅道:“三十二分钟,你把双方通讯打开吧。” 沈归海按了腕带的通讯键,把视频投影到墙上的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对方汶道:“问声好吧。” 方汶转头,满头黑线的道:“万家主好。”说完,他便又把头转回到沈归海这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沈归海挑了方汶的下巴,问道:“汶大人,万家主要听你亲自说,跟着我,委屈吗?” 方汶:“不委屈。” 沈归海:“有什么情绪或者抱怨吗?” 方汶:“没有。” 万行衍简直气笑了:“你在这坐着,他敢说真话?” 沈归海叹了口气,说道:“汶大人,你今天要是能说出一条自己委屈的地方,明天一天你吃什么,我都不管你。” 万行衍:“……” 方汶一愣,突然低下头,然后,他有点不确定的看向沈归海:“我八九岁的时候,您老说我将来长不高,这算吗?” 沈归海:“……” 万行衍:“……” 万行衍算是明白凌语所谓的洗脑是什么意思了,他翻了个白眼,只剩一个问题:“汶大人,罪奴籍那句哪里有问题?” 沈归海看向满脸问号的方汶,笑着说道:“从你进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万家主说的。” 方汶:“……” 沈归海看了眼屏幕上的万行衍:“万家主是问你,怎么罪奴籍那句会漏了底。” 方汶想说他早就觉得不对了,他见主人对着屏幕仰了仰下巴,便转了身,对万行衍道:“万家主,主人不会做违反家规和程序的事情,也不会为了方汶开这个特例。方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不可能是主人说的话。” 万行衍沉默了,这两个人所在的沈家,没法不让人忌惮啊。 每年中秋,沈归海都会让人给几个私奴家里和一些大家族送些月饼,今年他特意挑出了几家没让管家安排,一大早就让康宁开着车,亲自带了方汶去送月饼。 【康家】 方汶下车,从后备箱里提了两盒月饼走到家门口。还没敲门,康老爷子就带着康夫人一起迎了出来,从方汶手里接过月饼,又塞了一堆东西给方汶做回礼。 方汶有些懵,提了满手的纸袋子回到车旁,沈归海摇下车窗,让方汶拿着东西直接上车。 加长SUV里,方汶跪坐着把东西都码在车厢前面,码完抬头一笑,道:“主人,这算是给我们的,还是是给沈家的?” “瞧你这点出息。” 沈归海翻了个白眼:“这是给我的,没你的份。” 方汶:……小气! 【张若谷家】 张若谷跟着张若衡一起出来:“汶大人,怎么是您啊?” 方汶和张家长客套了几句,低声对张若谷道:“刚刚在康家没看到康嘉嘉,你们要出去玩,记得化妆,别落人口实,也别让你哥怀疑。” 张若谷吓了一跳,偷眼看向远处的车:“主人不会在车里吧?” 方汶做了个“嘘”的手势,张若谷点了点头,今天还是老实点,就找个没人的公园转转吧。 两人说了几句,张若衡便也让人拿了一堆东西给方汶。 一回生,二回熟,方汶接了回礼上了车,忍不住狐疑道:“这么多回礼?他们是不是都提前知道您过来了?” 沈归海看了眼前后座之间关的严严实实的隔窗:“除非康宁报信。” 方汶抿抿唇没反驳,他觉得康宁没这个胆子,除非是主人支使的。 两人又去了商家,江家,石家,刘家,剩下的,沈归海就有点烦了,让康宁通知管家给其他家族继续送,临近午饭时间,车行到方汶家里。 沈归海把剩下的两盒月饼交给方汶:“进去吃个饭再出来吧。” 方汶一愣,摇头:“那怎么行。” 沈归海:“我就在车里等你,你吃饱了,一会好伺候我吃饭。” 方汶哭笑不得:“我哪能让您等我。” “别废话了,”沈归海板了脸:“我这不少邮件要看呢,哪像你那么闲。” 方汶:“……” 方父接到电话通知就往院门口走,他到了门口,方汶也正好到门外。方父看到方汶有些惊讶,看到方汶手里提着的月饼礼盒更惊讶了:“今年怎么是你来送月饼?” 方汶有点别扭的把月饼给方父:“爸,中秋快乐。” 方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便连忙把月饼接过来,有点客气,却也有点疏离:“谢谢,你也中秋快乐。既然过来了,就家里吃一口吧。” 方汶摇了摇头:“我不能进家门的。” “哦,哦,我,我忘了。”方父目光滑过方汶脖子上的纹身,眼里浮现了一抹愧疚。 “您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放心吧。” …… 父子俩一时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汶叹了口气,他在罪奴籍,按规定是不能再回家探亲的,可若是他妈在,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会拿一堆吃的穿的出来给他吧。 他看了看他爸有些苍老的面孔,心里一软,不想再埋怨什么。他爸对他怀有愧疚,有些逃避和疏离也是人之常情:“爸,月饼送到,我就走了。康宁回去还有不少事,我们不多耽搁了。” 方父一愣:“康大人开的车?” “是啊,主人说这两年事多,感谢各家的支持,特地让我们两个来送月饼的。” 方父点了点头,刚才他还以为方汶这是受了排挤才会被安排出来送月饼。这就好,这就好。他长出一口气,这样他的愧疚还能少一些。 方汶看了他爸两眼,说道:“爸,我走了。你保重身体。” 方父道:“放心吧。那我就不留你了。等过节,我跟家主申请去会客楼看你。” 方汶点头:“好。” 方汶空着手回到车里,什么都没说,只跪到主人身边,把头靠到主人腿上:“主人,我们回去吧。” 沈归海暗暗叹了口气,他刚刚还是没忍住打开监听了,方汶他爸的心思,他光听都能听的出来,何况面对面说话的方汶。 这次算是他办砸了,大过节的让方汶心里不舒服。 方汶抬头看向主人:“主人,我没事。从小就不在他身边,他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沈归海低头看了看方汶,弯腰啪叽亲了一口:“回去了。以后中秋,就咱俩过,谁也不理了。” 晚上吃了饭,沈归海让人把今天白天方汶提回来的一堆东西都放到了卧室,方汶有些好笑,不是说没他的份吗?主人还真是…… 沈归海一边脱衣服往浴室走,一边道:“不用你伺候了,你把那堆东西都拆了。” 方汶:“哦,是。” 他要来了剪子,开始拆礼盒。 半个小时后,卧室地上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方汶惊讶,这种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康家和张家的回礼,这是主人安排好的! 沈归海从浴室出来,带着温热的水汽,看到一地东西和奴隶傻乎乎的样子,笑道:“知道都怎么玩吗?” 方汶拿起一个九连环,苦笑着摇了摇头:“连个说明都没有呢。” “土老帽。”沈归海笑着坐下来,拿了一个魔方:“这你总知道吧?” “嗯,”方汶把九连环塞给主人:“好像都是以前流行过的玩具?” 方汶随手拿起一个鲨鱼头,发现那些塑料的牙齿是能按下去的,便一个个按着。如果他没进主宅,大概就是玩着这些东西长大的呢。主人真的对他太好,总是想办法弥补他所缺失的。他偷偷在心里摸了摸主人,他是没有同龄孩子那样的童年,可他有主人,他比所有人都要幸福! 沈归海折腾了一会手里的九连环,也放弃了,他一回头,看到方汶手里的鲨鱼只剩两颗牙齿没被按下去了。恰在这时,方汶按下了其中一个牙齿,鲨鱼的大嘴突然咔的合上,把方汶吓了好大一跳,也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好笑的看着手里的鲨鱼头:“这个原来是这么玩的,我还以为就是给小孩子乱按的呢。” 沈归海目光闪了闪,把那个鲨鱼头打开,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个好,今晚我们就玩这个。” 方汶一愣:“啊?” 沈归海看了看方汶的裤裆:“用你那东西按,第几个被咬到的,就打几下屁股。”沈归海看着方汶目瞪口呆的神色,笑道:“可要是按到最后一个还没被咬到,今就让你射。”他把鲨鱼头放到方汶裤裆前面,像个欺负人的臭小子:“玩几次,你说了算。” 方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