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物之汶汶(家奴文BDSM)在线阅读 - 123 戴罪念家规

123 戴罪念家规

    戴罪两天,方汶总算是把小翼的故事给编圆了。

    那几年,主人为了减少老家主那些人的防备,做了不少荒唐事。老家主是床奴不断,主人却是喜欢化妆出去,在外面到处“惹草”。

    小翼手里的照片,方汶是站在一棵树下的,背景里能看到几间杂货店,是在福利院附近。方汶一看照片,便觉得这事更好安排了。

    当初刚把小翼安排在那间福利院的时候,怕小翼被别的孩子欺负,方汶没敢一下就撒手不管。那时候,为了去看小翼不引起注意,沈归海和其中一个看护很是搞了些暧昧,不管谁去问,都不会出岔子。

    “所以,是在福利院的时候,偶然认识的小翼?”

    “是,主人。”

    “那个看护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沈归海叹了口气:“好像就为了打掩护,说过几次话。”

    “那不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您不记得小翼吗?”

    沈归海:“..... 汶大人,你倒是挺会安排你家主人的。”

    方汶:“......”

    沈归海看着照片笑道:“小翼这孩子当年才多大,就初恋了?” 沈归海颇为感慨的看向方汶:”你那会都15了,还什么都不懂呢。”

    方汶:“......也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吧,主人。”

    “你懂什么?” 沈归海笑道:“一打屁股就硬,觉得自己是变态?”

    方汶:“......”

    沈归海弹了弹那张照片:“汶大人,你那会,也挺嫩的。”

    方汶:“主人......”

    “行吧。” 沈归海道:“这事,后天查清。”

    方汶一愣,沈归海拽了方汶手上的镣子:“你还要回家去念一天家规呢,没忘吧?”

    方汶瞪大眼:“您,您要我这么回去?”

    沈归海哼了一声:“回去好好让家里看看主宅的规矩,让他们别再动乱七八糟的心思。”

    方汶犹豫道:“主人,能不能.....别这么回去啊?”

    沈归海道:“怎么了?觉得丢脸?”

    “倒也不是。” 方汶咬了咬嘴唇:“只是一想到那些人,我就觉得有点头疼。”

    “把流程做得正式一些,别跟他们搭茬,” 沈归海叹了口气:“你大伯获罪,你要什么事都没有,你家里那些人指不定就要把你大伯的事算在你头上了。”

    方汶愣了愣,叹了口气道:“您费这么大心思干嘛,算我头上就算我头上呗。反正大伯这事之后,我估计他们也不敢再乱塞人进来了,多半也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来找我了。”

    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别人当然无所谓,但别和你爸闹太僵。“

    “每次都不是我想吵.....” 方汶叹了口气:“我尽量。”

    …...沈归海道:“让秦先生跟你回去吧。”

    方汶道:“其实,裴11跟我回去效果更好。”

    沈归海没好气的敲了奴隶脑袋一下:“别闹了。”

    方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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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有一个小祠堂,能站下十来个人。

    沈归海虽说让方家的人都好好听听家规,可其实真正叫过来的只有那些能说得上话,管的到事的十几个人:大伯未涉事的一个儿子,二伯和二伯的三个老婆,以及二伯的两个儿子和女儿女婿,还有他自己这边一家子。

    前两天接到通知,方家的人便开始堵气,方汶做个私奴,家里人什么好处没沾到,竟跟着吃瓜落了。

    二伯和方父前后脚的进到祠堂的院子,两人在廊下站了一会,二伯道:“这站久了腿疼,我们哥俩院子里走走?”

    方父:“好。”

    方父和二伯围着院子里的小花园慢慢溜达着,二伯叹了口气道:“三弟,方汶这次回来念家规,是怎么个意思啊?”

    方父摇头,心里也不很高兴:“那孩子,我也搞不清他都在想什么。”

    二伯道:“是不是嫌我们连累他了?”

    方父道:“一家人,不就是互相帮扶着,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那就好。” 二伯叹了口气道:“方汶这次回来,是不是能让他想想办法,大哥那边,不求彻底脱罪,但好歹少判两年也是好的。”

    方父道:“二哥你不说,我也肯定要跟方汶说的。可是这次的事,我还真拿不准。李晨这小子胆子忒大了,竟然敢.......唉,真是闯大祸了。”

    说到李晨,二伯也难免唏嘘:“李晨这小子,怎么还判了军妓?也不知道,交点钱能不能把人捞出来?”

    “回头问问方汶吧。” 方父叹气:“二哥,说实话,我到现在都后怕。家主那个人,你们是没见过.......”

    二伯默了默:“方汶这孩子,其实还不错。方家有如今,也沾了他不少光,就是......唉,这孩子胆子太小了些,白白浪费了从小跟着家主的优势。” 二伯无奈:“方家不能壮大,怎么给他底气?没有底气,他真要一辈子都这么谨小慎微的凑合着?将来,可怎么办啊。”

    方父心里烦躁,这些话还用别人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早不知道跟方汶说过多少次了,就算不为方家,他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吧?可那小子从来都听不进去。

    正烦心着,大伯的那个小儿子方宁过来了。大伯家这个小儿子,从小不学无术,惯的不成样子。可也正因为他什么都干不了,一点都没参与到家族生意里,这次大伯出事,反倒是他一点事没有。

    “三叔,方汶这什么意思?” 方宁一进院门就气鼓鼓的道:“把我爸弄进去不说,他还要回来教训我们?他到底姓什么?”

    方父皱眉,原本站在廊下的老二方逸快步过来,拦住气冲冲的人道:“方宁你别找茬,又不是我们害了大伯,有怨气,找李晨去。”

    方宁叫道:“我找李晨?我上哪找李晨去,我就找方汶。”

    “方宁,你闹什么?!” 老大方扁也皱眉:“这是方家祠堂。”

    “方家祠堂怎么了?我爸都出事了,我还管这是哪?” 方宁冷笑道:“方扁,你当年偷税漏税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吧?怎么到我家,就要扭送法院了?”

    方扁一时语噎,方父皱眉,这事方宁怎么都知道?大哥这嘴也忒没把门的了。他冷哼道:“方宁,你们动的是主家的资金,爬的可是家主的床,多大的胆子啊?!没连累的整个方家跟着你们倒霉,已经是万幸了!”

    “别说那么难听,方汶不也是爬的家主的床?说的好像自己多清高似的。要不是方汶失宠,我爸至于冒险送人进去吗?”

    “你!” 方父本来就觉得堵心,被方宁这么两句讽刺过来,血压都高了起来。

    方逸和方扁一看自己老爸脸色变了,就去拉方宁,正拉扯着,祠堂大门外响起车队的声音,众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方父深吸了两口气,憋着一肚子火当先走出去,他得好好问问方汶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一出院门,方父就怔住了,这有五辆车了吧? 方汶回家一向只有两辆车啊。

    车队鱼贯停下,第一辆和第四辆车里下来六名侍卫,第五辆车里下来三个人,一看服侍就是惩戒所的。

    这阵势不光让方父愣住,就连后面跟出来的人也都愣住了。

    康宁从第三辆车的副驾下来,把车后座的门打开。

    方父几年前是见过康宁的,此时见这架势,他差点以为家主在车里,心脏狂跳中,却是听到了一连串的锁链声。

    所有人又都愣了愣,然后便看到了方汶。

    有车身挡着,一时也没人明白锁链声是什么,只觉得方汶走的,似乎有点慢。

    方汶下了车,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往前车走,等方汶走到两车间的空隙时,先看到的几个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带着镣子?!

    方汶径直走到前车后座旁,跪下道:”方汶,请家规。“

    第二辆车的后车门这才打开,秦先生捧着家规下车,等方汶磕过头,用一块红布将家规盖上,才道:“汶大人,请让人带路吧。”

    “好。” 方汶站起来,这才看向他爸:“爸,秦先生需要把家规请进祠堂主位。”

    “是,是,” 方父有点晕,方家人更晕,他们压根没想到方汶回来念个家规竟会如此郑重,更弄不明白怎么念个家规,还要戴着镣子?

    方父心情复杂的领着秦先生往祠堂里去,惩戒所四个人跟在秦先生身后,两名侍卫跟了进去,康宁和剩下四名侍卫都跟着方汶。主子说了,汶大人戴着镣铐不方便,安全是第一位的,无论如何,不许让汶大人受伤。

    这么大的阵仗,方家无人敢闹,就连方宁都老实的不敢吭声了。方父一路走,一路用余光看向后面跟进来的方汶,心里七上八下的。

    儿子不管家里,他生气,可儿子戴着镣子回家,他又担心的要死。

    那个李晨,是真的连累到方汶了???

    方父将秦先生领到主位之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秦先生道:“方先生,请让方二先生也进到殿内,其他家人殿外等候。”

    方父一愣,点头道:“好。”

    他走出去叫二伯进来,正看到往殿里走着的方汶,那脚上的镣子似乎很沉。方父别开目光,一时有些无法面对这个儿子。

    方汶今天的镣子其实轻了不少,出来前,主人让他换了5公斤和10公斤的镣子,明显轻了一个重量级的负重,让他瞬间觉得轻松不少。可这两天脚腕磨的有些疼,走起来,反倒不如头两天利索。

    这一路走过来,其实一直还好,毕竟这些家人他根本不熟悉,可面对他爸的时候,还是有点尴尬。

    进到殿里,他看了他爸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几个月不见,他爸也有点显老了。

    拖着脚镣走到主位前站定,方汶对着家规跪下。秦先生将家规上的红布撤下,对方汶道:“汶大人,请行礼。”

    一阵镣铐声中,方汶对着家规磕了三个头,规矩跪好。秦先生才对方父道:“方家非奴籍,不受家规约束。可主子说了,汶大人是私奴,家中之人行事当有所顾忌。脸面是自己挣的,主家的容忍也有到底的时候,请方家好自为之。另外,二位对家中那些小辈还是要好好约束才是。”

    方父和二伯两人连忙应着,家主这话单独跟他们俩说,还算留了面子啊。

    说完这番话,秦先生才道:“请让大家都进来吧。”

    “好。” 二伯出去叫人,方父看了看跪着不动的儿子,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道:“秦先生,方汶,没事吧?”

    秦先生不动声色道:“方先生,我只听令行事,汶大人有事没事,那要看主子的意思了。”

    方父碰了个软钉子,有点不甘心,可方家人已经陆续进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先生转身,面对方家诸人:“李晨身为家仆,逾越身份,有损主家颜面,不分轻重,使主家遭受损失,擅自挪用主家资金为家族谋利,鞭百,充军妓。方家涉事之人移交司法。这些事,虽然方汶并未牵扯其中,但身为私奴,方汶应督促家人遵守律典,维护主家颜面和利益,因此,方汶对家中之事有失察之错。” 秦先生顿了顿,直到方家人顶不住他的目光陆续垂下视线,才道:“主子说了,罚汶大人回家念一天家规,请方家人好好了解一下主家的规矩,以免再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

    祠堂里气氛莫名严肃,方家人谁也不敢乱说话,秦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主子交代,方汶每念一个小时家规,由在下随机提一个问题。如果方家无人能答的上来,则方汶受三戒鞭,方家评级扣三分。”

    人群中传来一连串吸气的声音,虽说方家早就绝了升上五等家族的心了,但还是一直想把业务做起来。而这个评分就是直接影响方家在各个领域里享受的福利以及经营政策,尤其是涉及那些需要审批的业务,贷款等等,对方家,至关重要。

    方家突然有人问:“那要是答对一半,是不是能少扣点分?”

    方逸也问道:“答对了,之前扣的分,能抵回来吗?”

    只关心分数吗......秦先生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方家人:“我虽是代主子传话,但也不容插嘴的。若再无故出声,便是冒犯家主。即便不是奴籍,也可降责。”

    !!人群中又是一阵吸气声,却是没人敢再说话了。这方汶没盯住李晨,却让整个方家的评级都受连累,太过分了吧!

    汶大人这些家里人啊,秦先生暗暗叹了口气,恭敬的将家规请下来,交给方汶:“汶大人,主子说了,若捧不住,可用三戒鞭换十分钟休息。”

    方汶长出一口气,来时一路他其实都在嘀咕,戴着5公斤的镣子捧家规,他还真没信心能坚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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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汶在方家祠堂跪了一天,七个小时,除了喝水上厕所,就没起来过,连饭都没吃。

    方家这些人,哪个也没站过这么久,方父和二伯岁数大了,实在坚持不住,秦先生便让二人对家规鞠躬后,坐到了椅子上。到下午,晕倒了一个,晕了,立刻有惩戒所的人过来喷了点醒神的药,喂了些葡萄糖,塞了片西洋参,就让方家人驾着再次站起来了。

    方汶做私奴十几年,这是方父第一次体会到方汶的不容易。他们站一天都站不住,这孩子却是跪了一天,还戴着那么沉的链子捧了一天的家规,更是受了六十多鞭。

    主家有家规,有体罚,这大多数人都知道,可这么多鞭子打下去,怎么受得了!

    方父是真的心疼了。这孩子总说主家规矩大,可他不知道是这样的规矩大。

    “秦先生,” 下午的时候,方汶新换的一身衣服已经又被汗踏实了,眼看着那个秦先生又要举鞭,方父实在有些忍不住,开口道:“能不能,别打了?”

    秦先生看得出方父浑身都在紧张,看在汶大人的面子上,温言道:“主子说了,今若有人求情,鞭数翻倍。方家再扣3分。”

    方父一愣,秦先生已经对方汶道:“汶大人,从现在开始,都是六鞭了。”

    方汶道:“是,方汶知道了。” 戒鞭太轻,三鞭还是六便对他来说,影响不大,秦先生打得有技巧,看着吓人,但其实真不怎么疼。他主要还是累的,这链子是真沉。

    方父顿时瞪大眼,不是这一次翻倍,是后面的都要翻倍吗?!

    方父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开始发抖,二伯叹了口气,这主家,确实是有些令人生畏。

    方汶这孩子在家主身边伺候倒真不知对方家是福是祸了,君心难测,或许,真的要和主家远离一些才好。

    下午四点的时候,秦先生叫了停。康宁让侍卫把方家小辈都轰了出去,只剩下方父和二伯。

    方汶又对着家规磕了三个头后,家规就被秦先生请了下来。

    秦先生道:“汶大人,主子交代,您还可以在家里休息一小时,我们五点返程。”

    方汶道:“知道了,辛苦秦先生。”

    秦先生又对方父和二伯致意后,便带着惩戒所的人先出去了。

    捧了一天的家规,方汶是真累了,他也懒得挪地,活动了一下便盘膝坐到地上,康宁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谢谢。” 方汶接过水,这才看向自己老爸:“爸,您有话要对我说吧?”

    方父看向还杵在房间里的康宁....

    方汶:“爸,方汶现在戴罪,不能私下和任何人交谈。我们可以说话,但康大人必须在场。”

    方父嘴唇一抖:“你大伯这事?你,这,这不都念一天家规了?” 他还以为戴镣子是念家规的要求。

    方汶摇摇头:“您还是直接说事吧。”

    方父原本确实是打算着让方汶给大伯想想办法的,可今日一过,这话,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二伯看方父不说话,犹豫了一下,说道:“方汶,大哥那边,有没有可能从轻处罚?”

    方汶道:“二伯,交司法处置,便已经是从轻了。大伯动的是主家的资金,打的是主人的主意。”

    二伯道:“方汶啊,这资金都还上了,也没造成多少损失不是?李晨那事和大哥没关系啊,那都是李晨自己的主意啊。要说他还是外姓。”

    方汶突然发现,今真该让裴11跟着来。他捏了捏酸涩的胳膊,说道:“二伯,今日方汶被罚就是因为没能约束家里人,之所以罚回家里,让大家听了一天家规,便是因为家里没有管好自家小辈。李晨犯错,大伯脱不了干系。” 他不让二伯说话,继续道:“刚说的,是道理上。但是,二伯,您知道主人这次有多生气吗?主人愿意按律典处置方家,那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说句难听的,扣点评分算什么?方家现在确实不受家规管辖,可主人若想的话,方家入奴籍,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二伯脸色一变,家主今天让方汶过来念家规,是不是也有这种警告?.......奴籍,这绝对不行!

    二伯看了眼方父,终是叹了口气:“你们爷俩聊吧,我先出去了。”

    方家二伯一出祠堂,就被方宁拽住:“二叔,您有跟方汶说我爸的事吗?”

    二伯推开方宁的手,说道:“方宁,以后方家养你。”

    方宁脸色一变:“二伯,您这是什么意思?”

    二伯道:“大哥的事,我们恐怕没办法了。”

    “二伯!” 方宁急了:“以前我爸可没少帮二伯,二伯这人走茶凉做的也太狠了吧?” 这两天,他受尽了人情冷暖,他受不了,他要他爸回来!

    二伯皱眉,主家的人还没走,他不敢发脾气,压着火气道:“方宁,你知道家主今天让方汶来念家规的意思吗?”

    “什么?”

    “家主的意思是,如果方家再闹,方家就可能入奴籍了。”

    方宁一愣,随即大骇:“二伯,我们不能入奴籍啊!”

    “废话,” 二伯气道:“所以才让你别再闹了!”

    方宁喘着粗气:“可是,”

    二伯心里烦躁,冷声道:“你若不甘,自己找方汶说去,我是没办法了。”

    方宁面色狰狞:“行!你们都不管我,我自己去!”

    他飞快跑去祠堂,却在门口被侍卫拦住,他吓了一跳,道:“我,我要进去找方汶。”

    侍卫冷着脸不说话,可却也不放人,方宁咬了咬牙,大喊道:“方汶!你给我出来!方汶!”

    祠堂就是一间屋子,方宁的话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方父有些尴尬的看向方汶,康宁皱眉,对门口的侍卫道:“祠堂门口十米内不得近人。”

    门口侍卫应了一声,就去轰方宁。方宁一惊,一边后退一边道:“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方汶?!方汶你出来!”

    其中一个侍卫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一把推在方宁肩头,道:“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若再喧哗,便是冒犯主家。我只能押你去见康大人处置。”

    什么叫押进去?方宁被侍卫凶狠语气吓到,一时有点说不出话,只踉跄着后退。

    二伯一看气氛有点紧张,怕方宁真惹出什么事又连累方家,连忙快步过去,抓了方宁到一边,低声道:“你省省心吧,这主家我们招惹不起,你再闹,若真的被罚入奴籍,你还想有个好?”

    方宁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只觉一阵恶寒,倒是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祠堂里,方汶总算休息过来一些,他没想到,他爸竟然一直没开口,一直等着他休息。唉,他能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爸也是心疼他的吗?

    “爸,” 方汶道:“除了大伯的事,还有其他事吗?”

    “方汶。” 方父看了眼康宁,突然道:“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其实给你们兄弟三人,每人都留了一份资产,不多,但没有抵押。”

    方汶一愣,随即有些吃惊的看向方父,这,是什么意思?

    方父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早跟你们说的,怕你们年轻,乱糟蹋。可刚刚我想了半天,还是得告诉你,明天,我就去把那些资产都过户到你名下。”

    方汶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头:“爸,我用不着,您都给大哥和二哥吧。”

    方父摇头道:“你的就是你的,这也是你爸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方汶一愣,方父有些难堪的别过目光,自嘲的一笑道:“我承认,在我心里,方扁和方逸更亲一些,可你也是我儿子。情感上,我确实亏欠了你,但是当爸的,总要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才行。”

    下半辈子?方汶怔了怔,突然明白他爸什么意思了。他愣愣的看了他爸两眼,突然发现,主人说的对,他一直,都不太懂他爸。这些年他爸也不知道跟他这个不孝的儿子致了多少气,没想到,他爸心里竟然还惦记着他。他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爸,您真不用给我留什么资产。您就算给我钱,我也没地花去啊。”

    “你不懂。” 方父惮于康宁,没法把话说透。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将来万一被家主赶出来了怎么办?他活着的时候还好,可他若死了,方扁和方逸八成是不会管这个小儿子的。

    方汶噎了噎,有些哭笑不得道:“爸,我是主人的私奴,我的所有资产都属于主人。我知道您的意思,可如果真有那一天,资产也都会被充没的。您留给我,就是打水漂。”

    方父怔了怔,突然瞪大眼,还有这样的规定?!

    方汶突然觉得主人恐怕早就想让他回来念家规了,只是没有大伯的事,没有这一套戴罪的重镣,他就算同样跪在这挨打,家里可能也不会真的忌惮主家的规矩,他爸也未必会想的这么开。

    方汶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道:“爸,我要回去了。您自己保重身体。”

    “方汶,” 方父目光一直不敢看方汶手脚上的链子,叹了口气道:“你......以后方家的事,不用你管了,你照顾好自己。”

    方汶惊讶的看向他爸,方父叹了口气:“以前是爸太好强了,也是你小时候太听话了。当年你哥哭闹,就换了你去主宅。你还那么小,爸也心疼。可你不哭不闹的,确实让爸松了口气。” 方父顿了顿,苦笑道:“时间长了,爸都有点记不得你小时候什么样了......这么多年,爸不该逼你。”

    方汶看着他爸,突然也有些愧疚。他一直压着方家,是怕出大事,可他也有责任,他对家里的事,总是缺一些耐心。或许,多少对小时候的事有些怨气吧。

    今天若不是主人推这么一把,他只怕一辈子都看不到他爸的这一面了。

    他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