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这是个挺坚强的人(解救许晴明)
康嘉嘉一连三天都往家里跑,不能说没有逃避陆庆的意思。第四天,他是跑不出去了,一大早就拉着张若谷陪他出去钓鱼,就连午餐都是让侍奴拿了去河边吃的。 这天太热,张若谷在河边坐了多半天,就觉得有点中暑,下午回房间就觉得昏昏沉沉的有点低烧,大夫过来看了看,没说出什么,只说让若谷大人静心养病,不要心思太重。 等大夫走了,康嘉嘉就忍不住问张若谷:“若谷,你有什么心事啊?” 张若谷头疼着,不想说话,康嘉嘉嘀嘀咕咕道:“你有心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亏我什么事都跟你说,你也太不仗义了。” 张若谷:“..... 康嘉嘉,能麻烦你出去,让我睡一会吗?” 康嘉嘉“哦”了一声,又问道:“晚上你想吃什么?” 张若谷摇头:“王7会帮我准备的。” “那怎么行,” 康嘉嘉道:“你是因为陪我钓鱼得病的,我得负责照顾你。” 张若谷沉默着不说话,康嘉嘉就道:“晚上吃点清淡的吧?不过都是菜,你会不会吃不下啊?对了,生病的人肠胃弱,要不喝粥吧?菜粥?瘦肉粥?南瓜粥?冬瓜粥?.....” 张若谷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怕康嘉嘉就这么一直说下去,赶紧选了听到的第一个:“菜粥。” “好。” 康嘉嘉道:“白菜?油菜?菠菜?木耳菜?芹菜? …...” “康嘉嘉!” 张若谷有点忍无可忍:“你闭嘴!” 康嘉嘉一噎,呐呐道:“急什么......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嘛。” 张若谷深吸一口气:“去问王7!” “哦。” 康嘉嘉只得站起来:“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叫我。” 张若谷睁眼看了眼有点委屈的康嘉嘉,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我睡一觉就好了。有事我叫你。” “好!” 康嘉嘉出去找王7,张若谷却有点睡不着了。他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什么都不敢想。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脆弱,却也更容易发现自己某些隐秘的心思。不行,不行,一定要停下来,现在还来得及! 方汶这两天养伤,闲得无聊,听说张若谷病了便想着过去看看,正撞到康嘉嘉从张若谷屋里跑出来。 “啊,汶大人。” 康嘉嘉站住脚步:“你怎么又一个人啊,你可真是不把自己当病人。” 方汶问道:“你这火急火燎的,要干嘛去?” 康嘉嘉道:“哦,若谷说晚上要吃菜粥,我去问问王7若谷喜欢吃什么菜。” 方汶“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吧,我去看看张若谷。” 康嘉嘉却连忙道:“汶大人,若谷睡觉了,你先别过去了。” 方汶又“哦”了一声:“行,那等若谷起来让王7叫我一声。” “我叫你。” 康嘉嘉说了一句,方汶却挑了眉:“你打算亲自照顾张若谷?” “是啊,他是陪我钓鱼才中暑的。” 康嘉嘉叹了口气道:“汶大人,你说我是不是特不够朋友?这么多年,竟然连若谷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方汶默了默:“那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康嘉嘉:“......” 日子踏实了两天,这天沈归海晚上回来的有点晚,便直接回屋休息去了。没想到他一个澡还没洗完,就听到侍奴来报,说是西翼那边打起来。 打起来??? 沈归海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要说主宅里有人打架,他还能相信,可主楼?西翼?那些奴才在干什么? 沈归海穿着睡衣站到西翼门口的时候,只见康嘉嘉和许7跪着,叶亮捂着脸让侍奴搀着站在一旁,陆庆靠在餐桌边喝着果汁,方汶坐在餐桌旁,张若谷站在方汶身边一脸焦躁。 人倒真齐。 “主人。” 见他过来,几个人都跪了请安,沈归海让人搬了凳子就坐在大厅,又让无关的人起身,才对低着头的康嘉嘉道:“康大人既然自觉跪了,那就说说犯了什么错吧。” 康嘉嘉瘪瘪嘴:“嘉嘉打了叶亮,是嘉嘉不对,请主人责罚。” 沈归海目光随着康嘉嘉的话落在叶亮脸上,叶亮便跪了下来:“是叶亮言语激动,不怪康嘉嘉。” 沈归海沉声道:“原因?” 康嘉嘉低着头不说话,叶亮也不吱声,沈归海简直想踹人,这大晚上的,你们敢情是精力旺盛,爷可是又累又困,哪有功夫跟你们耗着,冷哼一声道:“不想说是吧?管家,主楼打架滋事怎么罚?” 管家垂眸:“鞭背30,主楼所有奴才观刑。” 康嘉嘉一听吓了一跳,别说30下了,10下他都撑不住,而且还要所有奴才观刑?这他可受不了。可是......可是.......他转头看向方汶,汶大人....... 沈归海一看康嘉嘉扭头看方汶就更来气,好不容易那奴隶自己没往上靠,你怎么还招惹他? “主子。” 许7突然叩首道:“能让奴才解释一下吗?” 沈归海看到康嘉嘉偷偷对许7使眼色,冷哼了一声:“康嘉嘉你给我跪好了!” 康嘉嘉吓了一跳,跪了不敢动,眼珠子却还是忍不住到处乱晃。沈归海也懒得理他,只是看向许7:“说吧。” 许7扣了个头道:“主子,是奴才想要康大人帮我送封信出主宅。康大人不同意,正在劝说奴才,被叶亮大人听到。叶亮大人要去向主子汇报,康大人才和叶亮大人起了冲突。” 沈归海看了许7一会,说道:“主宅有寄信渠道吧?” “是奴才破坏规矩,康大人根本就没同意。” 许7磕头,他其实也是怕的,但他又不怕,陆庆这两天逼着他找康嘉嘉送这封信,他扛了几天,可陆庆却用程5来威胁他!他实在没办法了。 许7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丧门星,所有和他沾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如果因为这事,主子能判他一个死罪,他也算是解脱了。 沈归海眯了眯眼,康嘉嘉已经急着道:“主人,许7只是有个想法罢了,信也没送,他,他这不该算犯错吧?” 沈归海没理康嘉嘉,问许7:“信呢?” …...许7叩首道:“奴才撕了。” 沈归海沉了脸色,看向叶亮:“你说说吧。” 叶亮深吸了几口气,才道:“主人,叶亮只是听到许7求康嘉嘉,想通过康家的权限,绕过信件审核,把信送出去.....” 沈归海看着叶亮没说话,叶亮咽了口吐沫,道:“叶亮当时只是觉得,康家负责主宅安保,这事得让您知道......” 叶亮没说完,康嘉嘉就急了:“叶亮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了?我有说要帮忙吗?许7刚来主宅,好多规矩不知道,后来不也说不送了吗?” “可许7当时就把信撕了,” 叶亮被康嘉嘉的质问问的有点慌,小声道:“心里要没鬼,干嘛要把信撕了?” 康嘉嘉还要再说,被沈归海喝住:”康嘉嘉你给我闭嘴,还想打架是不是?” “不是,” 康嘉嘉低了头,却忍不住道:“可是,主人......” “我说闭嘴,听不懂吗?” “是.....” 沈归海又问叶亮:“信是要送给谁?” 叶亮道:“我听到许7提到一个叫阿满的。” 陆庆突然站直身体,插嘴说道:“主人,这个阿满我知道,许7这奴才,在陆家就是这样的。他和康嘉嘉,还有程家的程伟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这些年,他一直和程伟有书信联系。阿满是程伟的侍奴。” 今天其实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罢了,他要的就是康嘉嘉拒绝,只要康嘉嘉对许晴明有所歉疚,以后才能利用这份歉疚慢慢做一些事情。他很想从康嘉嘉这里弄到康家的布防信息。只是,他不知道许7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竟然会让叶亮听到,更没想到这个叶亮如此傻逼,一句“心里有鬼”几乎是给许7判了个死刑,害他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奴才保下来。 陆庆心思电转间,沈归海已经低头看向康嘉嘉:“高中同学?” 康嘉嘉连忙点头:“对对对,是的,主人。是高中同学。” 他根本没想到程伟和许7还有联系,程伟不是已经订婚了吗???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以程伟现在的身份,程家绝对不会放过许7的! 陆庆见沈归海不说话,也怕这事要搞不好,许晴明说不定真就是个死罪,他刻意引开众人的思路道:“主人,许7这事确实做的欠考虑,但不知者无罪,念在他及时悔改的份上,您从轻发落吧。” 沈归海目光沉了沉,这事,还真有点不好办。许7和程伟那点事可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可如果只是同学关系的书信往来,许7没必要绕过书信审核,更没必要把信撕了。这事往哪边引都不大像有活路的,他更合理的理由,足以说明许7的信里没有包藏祸心的一个理由。 他正思索着还没说话,余光却见方汶跨前了一步,立刻转头瞪了那奴隶一眼:别给自己惹事! 方汶脚步生生顿住,却还是开了口:“主人,方汶以为叶亮大人说的对,这许7把信撕了,确实显得有些奇怪,方汶以为,还是好好问问清楚的好。” 沈归海一愣,眯眼道:“汶大人以为,该怎么问?” 方汶看向沈归海道:“打啊,打到肯说为止。” 沈归海:“.......” 这话听着咋这么像他说的....... “汶大人.....” 康嘉嘉情急叫了一声,汶大人你可不要跟主人学啊。 方汶对着沈归海跪下道:“主人,能不能交给方汶来审?” 沈归海沉默片刻,对方汶做了个起身的手势,说道:“审吧。” “是。” 方汶起身,对管家道:“请管家帮忙请位掌刑侍奴过来。” 管家点头去叫人,陆庆皱眉,打没事,问题是许7不可能编的出其他理由吧?方汶这是要干嘛?想借机在沈归海面前表现一下? 等着掌刑侍奴的期间,程5站在一旁,满手心都是冷汗。刚刚汶大人悄悄问了他一句话:许7最近有没有伤? 伤在哪? 然后,汶大人又跟他说了一句话:我们把许7救出来。 把许7救出来!程5不知道汶大人打算怎么做,但他相信汶大人肯定能做到的,就像当初救他出来一样! 可是许7…… 程5悄悄按了按自己有些难过的心口,刚刚陆庆说许7和程伟是高中同学,还关系很好的时候,他真的吓了一跳。当年程伟为什么被送出国,他隐约是知道的,那个程伟喜欢的人,是许7吗?? 沈归海喝口咖啡的功夫,掌刑的侍奴便过来了,方汶看向沈归海:“主人,方汶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是。” 方汶转向掌刑的侍奴道:“既是审讯,又是奴才,还是先让许7把上衣褪了吧。” 掌刑侍奴躬身领命,便转身责令许7褪衣。 许晴明哆嗦着将手指摸上领口的扣子,却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他身上的伤会被人看到,被看到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只是怕,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惧怕。 沈归海一看许7的反应,也明白了。他没好气的瞪了方汶一眼,这奴隶可真会见缝插针! 陆庆脸色却是沉了下去:“汶大人,在主人面前袒胸露怀的,不好吧?” 方汶不以为意道:“奴才们挨打,大多是褪衣的,总不能打一次,换一套衣服吧?” 陆庆一噎,方汶又道:“何况脱了衣服,审讯的效果才好。” 康嘉嘉只觉的今天的汶大人和他刚刚来内宅罚陈4那次好像,让他有点害怕,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张若谷,不住使着眼色,可张若谷就像没看到一样,气得他直想翻白眼。 方汶见许7半天都没解开几个扣子,怕陆庆还拦着,对程5道:“去把许7的衣服扒了。” “我自己脱。” 许晴明咽了口吐沫,他不愿意让程5做这种事,终于还是咬着牙将上衣解开,脱下,然后,就听到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是挺吓人的吧...... 许晴明苦涩的闭上眼,陆庆为了逼他找康嘉嘉,用刀在他的胳膊上划开了一圈破口,又将铁丝勒紧伤口里,还解释说,这样不会使他的胳膊因为勒得太紧而坏死。 真够贴心的。 一天一根铁丝,三天了,第一次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程5,没想到,却是这样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方汶看着许晴明胳膊上那三根铁丝,是真的皱了皱眉,难怪陆庆承宠那晚主人显得有些不正常,早知道陆庆狠到这个地步,他该早出手的。 他没让掌刑的侍奴挥鞭,却是放低了声音问道:“许7,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晴明浑身颤抖的跪着,感觉到四周或惊讶,或同情,或嘲弄,或审视的目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被审判的异端,让他眼前有些晕眩。他试图想要说话,可他张了张嘴,声带就像是失去了功能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方汶皱了皱眉,他听说过,长期受虐待的人会下意识的掩藏自己被虐待的事实,但他没想到许7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陆庆:“小陆大人,你知道许7身上的伤吗?” 许7的伤一露出来,陆庆就注意到了好几道看向他的目光,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无比的羞辱。他陆庆,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他承认,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攥了攥拳,看向方汶的目光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与恶毒:“汶大人,这和今天的事情无关吧?” 方汶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小陆大人,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陆庆知道不可能再否认,索性也不隐瞒了,冷哼一声道:“奴才犯错,不能罚吗?” 方汶偷偷看了眼主人....... 沈归海瞪回去:看我干吗?奴才犯错,不能罚吗? “当然能罚,” 方汶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谁的问题,紧跟着道:“但主宅,对奴才,是不允许有私刑的,犯了错,怎么罚,罚什么,家规里一条一条写的清楚,就是主人,也从来都不会越过家规罚奴才的。” 陆庆一愣,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看看那本家规。 “去请个大夫。” 方汶对程5说完,又道:“家规既是规矩,也是对奴才们的保护,奖惩责罚,有据有度,才不会失了偏颇,乱了法度。我想,陆大人在军中,也不可能罔顾军规,任意而为吧?” 陆庆盯着方汶,讥讽一笑道:“汶大人口才可真是不错,可家规总有覆盖不到的地方吧?” 方汶不疾不徐道:“比如呢?” 陆庆:“......” 许7跪在一旁,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急促,汶大人这是在帮他!这么多的证人在场,陆庆往后是不是就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折磨他了?!可能吗?能行吗?! 方汶压了压声音,淡淡道:“若是小陆大人认为许7犯的错误,家规中没有相关责罚规定,大可以提出来,若真是如此,当请示主人修订家规才是。” 陆庆看了沈归海一眼,见沈归海不说话,只得压着胸口的恼意:“汶大人嘴皮子厉害,陆庆说不过你。行,以后许7再犯了错,我按着家规打。” “方汶可不是嘴皮子厉害,这些都是主人的教导。” 方汶拍了各马屁,又好心的提醒道:“小陆大人,责罚奴才都有专门的掌刑侍奴,可是不能亲自动手的。” 陆庆几乎要跳起来了:“若是找不到掌刑的侍奴呢?就不打了?!” 方汶奇怪道:“怎么会找不到?即便真的就近没有,那也可以先押到惩戒所啊。” 方汶看了主人一眼,对陆庆道:“就算是私奴犯了家规,也是罚到惩戒所的。” 陆庆涨红了的脸骤然沉寂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越和这方汶纠缠便越是丢脸,他只想赶紧结束今晚这闹剧。他深吸数口气,冷哼一声道:“ok,陆庆知道了,多谢汶大人告知。” “不谢,” 方汶走到许晴明面前:“许7,现在到你了,说说看,你给程伟写信是为了什么?到底写了什么?又为什么撕掉?有什么是之前不能说的?” 他刻意加重了“之前”两个字的语气,希望许晴明能听明白。 许晴明怔了怔,突然就明白了汶大人的意思,他感激的看了方汶一眼,重新俯身说道:“许7之前,之前是写信向程少爷求救的。许7受不了了。” 方汶暗暗吐出口气,还好还好,这个许晴明还算聪明。他拍了拍许7的肩膀,转身跪在沈归海面前:“主人,方汶觉得,许7的话可信。” 沈归海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同意方汶的意见,他总得装模作样的想一想,可他还没沉默到足够的时间,就听方汶又道:“主人,方汶也有错。” 沈归海一愣,直觉的就不太想让方汶继续说下去,可那奴隶已经嘴快的说道:“之前程伟就联系过方汶,说过许7过得不好,求过他帮忙把他弄去程家做侍奴。可程伟说许7原来是陆家的奴才,现在是主宅的奴才,他没法插手,所以拜托方汶照顾一下许7。方汶虽然没有回复程伟,但也算是应下了这事,隐瞒之处,还请主人责罚。” 说完,便俯身叩拜下去。 这奴隶还真是滴水不漏啊.......沈归海看了陆庆一眼,果然从陆庆的眼里看到一丝了然。方汶可以同情许7,但帮他掩饰信件内容就不合理了。而如果是程伟拜托的,就能说的过去了,过后得让管家去跟程伟打声招呼,别说差了。敢情刚才那句“就算私奴犯了家规,也是罚去惩戒所”,是在这等着他呢? 行,沈归海恨恨的看着方汶的后脑勺,私奴罚去惩戒所,回来奴隶罚去调教室。之前跑出主宅那笔帐还没算呢,加上这回,正好一起算。 沈归海冷着脸道:“你是有错,但初衷还是好的。明天自己去惩戒所,按违规通信领罚吧。” 违规通信,三天禁闭。给这奴隶养伤,回来正好谢罚。 “是,谢谢主人责罚。” 方汶看了主人一眼,见主人脸色不善,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惩戒所这边罚的越轻,主人那关就越不好过啊.......但他也没办法啊,程伟求的是主人,这肯定不能让陆庆知道,只能他揽下了。他够给自己开脱的了,这不是也罚的不重吗?怎么还这么生气啊? “陆庆。” 沈归海又转向陆庆道:“对家规不熟并非犯错的理由。念你初犯,从明日开始一周,不得随意出入西翼,好好学学的家规。” 陆庆跪下道:“是,主人。” 沈归海又假装叹了口气,道:“你啊,奴才伺候你不容易,你这少爷脾气,以后改改。” 陆庆低着头,藏着脸上的狰狞,低声道:“陆庆知道了。” 今日的屈辱,他绝对不会白白算了! 罚完陆庆,沈归海思忖着打发剩下的人,道:“许晴明伤好后去惩戒所跪5天的规矩,叶亮休息两天,好好养两天伤,康嘉嘉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到我那领规矩。” 康嘉嘉难得没有讨价还价,只是闷闷的磕头领罚。连沈归海都诧异的看了他两眼。 叶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没做错,可主人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只让他养伤,让他有些难受。 沈归海本来是准备回去了,却想起了什么,对一直都没说话的张若谷道:“若谷今晚过来伺候。” 张若谷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还是被侍奴拽了一下,才连忙点头应了。 沈归海离开后,陆庆第一个就回了房间,大夫也过来给许7看伤。程5不放心,可许7看伤,他不能把陆庆扔下不管,他见康嘉嘉留下了,便嘱咐了许7两句,走到方汶身前:“汶大人......” 方汶道:“什么都不用说,你去伺候陆庆吧,自己小心点。” 程5感激的给方汶鞠了一躬,便匆匆赶去陆庆房间了。 另一边,大夫初步看了看许7的伤,摇头道:“你这伤得去医疗室处理。” 康嘉嘉紧张道:“严重吗?” 大夫对康嘉嘉道:“康大人,伤口本身还好,但铁丝刺激伤口,导致发炎,如果不尽早处理,截肢都算轻的,若引起全身反应,是会丢命的。” 康嘉嘉吓了一跳,许晴明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突然爬起来,跑去了方汶的房间。 方汶刚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许晴明跑过来,噗通跪下就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诶,你快起来,” 方汶看着跟过来的康嘉嘉道:“这怎么了?” 许晴明却不肯起来,低声道:“汶大人,奴才就想谢谢您。奴才人微言轻,今次又连累您也受罚,心里过意不去。将来......奴才就算残废了,只要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汶大人尽管说。” 康嘉嘉站在后面看着,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没忍住,一颗颗滚了下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不联系许晴明,才是对许晴明最好的,可他是不是错了?陆庆真他妈变态!!! “许7,你无需如此。” 方汶弯腰扶了许晴明一把:“我身上的伤没全好,你别让我使劲。” 许晴明愧疚的看了方汶一眼,这才自己站了起来,就听方汶道:“今天没有康嘉嘉和程5,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找到切入点。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大家最好的报答。” 许晴明愣了愣,回头看了眼眶通红的康嘉嘉,差点就想抱上去。他是情绪有些激动的,但他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康嘉嘉的身份,他对康嘉嘉笑了笑,道:“我明白,汶大人。” 方汶点了点头。这是个挺坚强的人,经历了这么多折磨,还能留着一份良善,不容易。陆庆这么多年对许晴明做的事不可能没人知道,程伟也绝对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不管程伟顾忌着什么,一直都没出手帮许晴明却是事实。虽然这次程伟为了许晴明求了主人出手,但他还是觉得程伟有些配不上这个许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