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李华
签完道,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蔡泽语拨通了李华的电话。 “嗯……华哥,是我!不好意思,打搅你了吗?” “蔡蔡?!怎么不好意思了,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就说不好意思?” 能听的出听筒那边的欣喜。“有事吗?这个时间,你不是在休息吗?” “没,没啥事……华哥,我,我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蔡泽语听见他竟然记得自己休息的时段,有些犹豫的说。 他并不是傻子,今天李华是临时叫朋友来吃饭,意在不想蔡泽语太辛苦,因为他知道‘霁雨轩’必须专人服务。 可自己实在没什么可图的地方,他不会纯粹只是对一个外来的,普通打工仔起了善心。 毕竟自己不是‘灰姑凉’!是男的! “蔡蔡,你……什么意思?什么误会?”对方的语气很谨慎。 “我……你,你今天是故意让我服务的吧?!” “对啊!”蔡泽语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语塞:“你……” “维特酒店我只和你熟,我要求你给我包间服务,这有什么不对吗?”他似乎松了口气。 “你朋友都说你突然打电话让他们来,并不是早就约好的。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来这里吃饭的?”这些话,实在很难为情。但是不说,怕以后自己承受不起。 “我明天要去澳洲,所以临时约他们见个面。那,维特有我认识的人,我当然选择有熟人的地方!这,有什么不妥吗?” “我……我只是个服务生,认识我,有,什么用。所以我以为……你对我有……”蔡泽语难堪的都结巴了。 “你以为我对你有所图?”这孩子真的太敏感,以后得放慢速度。 “不…嗯……是!”蔡泽语脸和脖子通红,幸好旁边没人。 “我是挺喜欢你的,不喜欢你也就不会和你做朋友了,对吧?” “只是朋友!…….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想让你误会!”蔡泽语的口气轻松了不少。 “我也不是同性恋。”李华幽幽的说。 “我就说嘛!华哥真想把我掰弯,把你来这儿几次吃饭的钱砸我身上,早就弯了!何必那么麻烦!”蔡泽语彻底放松了,开起了玩笑。 听到这话李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经常有人这样追你吗?”虽然聪明,但是还是挺单纯。 “啊?追我?砸钱吗?没有,要有,我就不上班了,还这么累干嘛!早就读书去了!” “你很想上学?” “也不是,就随便说说,反正上学没上班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八号发工资,能回来吗?” “晚几天回来,会过期作废了吗?” “差不多,主要钱一般留不了几天。” “呵呵,好吧,我尽量在你有钱的时候回来!” “谢谢你,华哥,刚才的话你不要介意。我去休息了,明天一路顺风!”李华能听出他没那么重的戒心了。 走在去宿舍的路上,蔡泽语发现自己居然饿了!靠,我的鸡腿啊!大虾啊!丸子啊…… 晚上下班前吃饭,阿辉坐他旁边都看呆了: “蔡蔡,慢点,别噎着了!你是准备储存粮食过冬吗?” 蔡泽语抬起头,两腮鼓鼓的,口齿不清的说: “嗯,什么?饿,饿死我了!你这排骨不吃了吗?给我!” “我还以为这是你最后的晚餐呢!诺,都给你。” 加班的这几天,夏侯靘每天接他上下班。终于熬过了七天加班的日子,今天晚上接到蔡泽语,夏侯靘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明天早班?晚班?” “早班!” “姓代的怎么安排的,刚上完几个通班,还给你安排早班,我给他打个电话!” “晚班,明天上晚班!为什么客房部的一个闲杂人,能对餐饮部指手画脚,你给他们下药了?” “我要会下药,第一个给你下,我要让你对我死心塌地的,没我你就活不下去,天天…….” 洗完澡,夏侯靘给蔡泽语冲了一杯浓浓的巧克力:“休两天班吧!脸都凹进去了!” 蔡泽语睨了他一眼:“不行!我得要全勤奖!” 早上,蔡泽语被一阵一阵的酥麻弄醒,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胸口的乳头被夏侯靘含在嘴里轻轻吮吸。 “你叫夏侯色吧!别叫……嗯……靘哥,叫色哥吧!”清晨的身体,禁不起撩拨。 边说蔡泽语却︿_︿舒服的仰着头,眯着眼,小声哼哼着。手在夏侯靘头发里揉搓。 “你叫我什么都行!你叫什么我都喜欢!”夏侯靘捏住他的下颚,温柔的吻了上去:“想要吗?”声音低沉,性感的不要不要的。 “不要……嗯……唔……”蔡泽语嘴里说着不要,却盯着夏侯靘的眼睛,咬着下唇发出诱惑的呻吟,胸铺上下起伏。 “你……太欠操……”夏侯靘看着他故意,做出这魅惑的表情,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涌。 粗鲁的把蔡泽语翻过身,急不可耐的摸上他的褶皱处。 “啊?不,疼!”蔡泽语反手用手去挡。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勾引我的那股劲儿去哪儿了?”夏侯靘在臀尖用力抓了一把。“求我,今天早上就放过你!” “哥,求求你。” 夏侯靘不甘心的躺下,看着他下面顶的高高的帐篷,蔡泽语有点不可置信。 “今天一定记得要去买’雨伞’还有KY。”语气有些懊恼。 原来他是怕伤我?!蔡泽语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 买了‘用具’的这几天,蔡泽语都和夏侯靘每天晚上颠鸾倒凤,早上不是被吻醒就是被摸醒。故意呻吟,他饿狼般扑过来的样子让蔡泽语深深着迷。 “一会儿下班不用等我,晚上也不能一起吃饭了……我有事。”蔡泽语刚才接到李华的电话,约他吃饭。 蔡泽语觉得还完这顿饭,心里就会踏实了。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要请一个朋友吃饭,顺便还手机的钱给他。”他并没有问去干嘛,而是说’需要我帮忙吗?’蔡泽语决定说出实情。 尽管他心里并不认为他们是必须说出实情的关系,但总有些情不自禁。 “好……晚上早点回家,别喝酒。”夏侯靘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 关于有客人给蔡泽语点了一个星期菜,点名’霁雨轩’服务,送了最新款手机的事情。夏侯靘早就知道。 但他更知道蔡泽语最受不了质疑,所以他从来没想过问他。何况,蔡泽语的清新自然本来就很讨人喜欢,最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态度。 听他说要还手机的钱,夏侯靘更加肯定自己不闻不问是正确的,蔡泽语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就像对段明宇,他很聪明,知道怎么和他保持舒适又不伤人的距离。 李华在蔡泽语家楼下接到他时,他看着车愣了一下。上车后,李华笑着问:“我看你不想上来的样子。” “没,我只是没想到,我也有机会坐这么贵的车。” 虽然算是在社会的最低层,但总有机会接触上层人士。平时同事在一起八卦,男生聊车,女生聊包。 听同事们聊起过这款车叫什么大G,得两百万左右。蔡泽语突然觉得工程部的皮卡让人很踏实! “对不起,让你不自在了吗?今天刚从机场回家,没回家换车就来了。”李华听出他语气不对。 “没有,有个有钱的朋友,我抱大腿还不及呢!干嘛对不起,有钱又没有错!”蔡泽语笑得很开朗,毕竟谁都希望朋友好。 “那我,算是你有钱的朋友吗?来,抱我的大腿。”李华感觉蔡泽语还是介意的,一只手拍拍大腿故作轻松的说。 “呵,就当我已经抱上了吧!你开车呢!”蔡泽语怀念起夏侯靘开车时,两人一路沉默。原来有时说话比不说话还尴尬。 开了近四十分钟,李华带他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大排档,但一看店面就有些年头。 门口摆放的十几张桌子,只有两三张没人。 他们找了张空桌坐下来,桌子上提前放着几套餐具,餐具下面压着菜单。 李华拿起油腻腻的菜单递给他:“你看看,吃什么?还好来的早,这里来晚了上菜要等好一会儿,现在人还不多。” 蔡泽语没接过菜单“我请你吃饭,肯定你点!随便点,你回来的及时,工资还够。”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是算着你的钱包回来的。” “尝尝这家的沙姜鸡乸煲,一绝,很多人都冲他家这道菜来的。” 蔡泽语才想起,他好像说过要带自己去吃一家好吃的沙姜鸡,没想到是自己请客的时候! 菜上齐,蔡泽语一看,一道沙姜鸡乸煲,一道豉汁蒸白鳝,和椒丝腐乳水菜。经济又实惠。 蔡泽语也不客气,夹起一块鸡腿肉放嘴里:“嗯,真的很不错,比我们大厨做的都好吃。” 蔡泽语赞不绝口!鸡乸的肉质很柴,一般做出来肉都很硬,味道都在鸡肉表面。可这家的沙姜鸡乸,肉质酥烂且入味,加上沙姜特殊的香味,口齿留香! “别小瞧了大排档,很多菜酒店的大厨,未必能做出那个味儿。”看他很满意,李华也很高兴,顺着他的话说道。 “没想到你也会到这种地方吃饭!” “我也是普通人,哪里好吃就去哪里,这种地方才有人间烟火味儿。” 蔡泽语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接地气。 两人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饭,蔡泽语买单时,更满意,一共一百零三,老板还大方的抹掉了零头。 “撑死了!我吃了三碗饭!就是太远了,要不我每次发工资都来。” “以后想吃给我说,再带你来。” “呃……不用了,你那么忙。” “再忙,我也要吃饭呀!反正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 “你父母呢?” “他们在加拿大定居快三年了,我一直一个人在这儿。” “那,没女朋友?” “你也可以认为我眼光高。” “呵……还第一次听人自己说自己眼光高的。”李华的幽默让车里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那你呢?眼光高吗?有女朋友吗?你们酒店小姑娘不少啊!” “我负责房间,接触不到她们。何况长得好看的,都等着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才看不上我呢!不过我还小,不着急!” 蔡泽语说到这里,脑子里却想着夏侯靘,他应该算什么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该着急了?!”李华适时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你不一样,你有钱啊。经常在我们酒店看见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带着二十多岁的小姐姐。你多老都不怕,都能找到好看的小姐姐。” “还是说我老,我懂了!”李华故意装作有些难过。 “我可没说。你多少岁啊?总说自己老。” “二十九岁,和你比是老了点,你最多二十岁吧?!” “嗯,十九!我还以为你二十五六呢!” “你这是安慰我吗?晚了,你要陪我去喝碗糖水赔罪。” “好吧,虽然我实在喝不下,那就再破费一次吧!” 喝完糖水,李华将蔡泽语送到他家楼下,蔡泽语把手机的五百块钱给他,他也没推辞,接过钱说了句“谢谢!” “明明是该我谢谢你,你把我的台词说了。” “是吗?那想谢谢我,不请我上去坐坐?!” 说完又看见蔡泽语为难的表情,说:“算了,下次吧!今天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太累了,我得回家早点睡觉,倒倒时差。” 蔡泽语走到楼道口,看到夏侯靘靠在墙边抽着烟:“等了多久?” “你一眼就认出我了?!刚来没一会儿。” 夏侯靘看着那辆奔驰大G开进路口,看清蔡泽语坐在上面。心想,如果蔡泽语和那人上楼,自己就悄悄离开,再也不会来。看着蔡泽语一个人下车,才发现自己手在抖。 “你现原形了?我还能认不出你?”蔡泽语瞥了眼地上的一堆烟头,皱了皱眉。 洗完澡,蔡泽语递给夏侯靘一条干毛巾。 夏侯靘心事重重的灭了烟,接过毛巾站起来,蔡泽语自然的坐下伸着脖子让他擦头发。不动声色的把他刚才灭在绿箩里的烟头,捡出来扔进烟灰缸。 “对不起!”夏侯靘看见他捡烟头幽幽的说。 “嗯!”蔡泽语继续伸着脖子配合着。 “我明天去拿个吹风机过来!”在夏侯靘的词典里好像没有’买’字。 “嗯!好了,我先去睡了。” 夏侯靘手里还保持给他擦头发的姿势,呆呆的看着蔡泽语进了卧室。 夏侯靘进到卧室轻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啪——”手被拍开了。 刚伸到他胸前…… “啪——!”又被拍开! 有人耐心与毅力奇佳,继续,继续…… “啪——!”拍开! “宝贝儿?” 蔡泽语躲开他想在耳边的厮磨,脑袋往前挪了挪。 无论怎么撩拨与哄骗,统统拒不肯合作! 夏侯靘悻悻的憋憋嘴角,落下半空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