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虽自私但是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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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对薛戈的信息素产生眷恋,是我在薛家待的第四年的冬天。 那年, 寒冬腊月,因为自小体寒,我极为怕冷,每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我住的房间虽然有暖气,可是,薛财为了锻炼薛家孩子有一个强健的骨骼,便不让他们享受这种温暖的环境。 我自然也是被“连累”其中。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把手脚冻伤,冬天入睡的时候我都是穿着厚袜子和手套进被窝的。无他,只为了更加暖和。 薛戈在一个早晨推开我的门,他本意其实是想带我跑早操,可是,在发现我蜷缩着身子,手上套着手套的时候,他把我叫醒,眉心皱着,语气略有责怪,他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流露着心疼,“怕冷为什么不来找哥哥,冻伤了怎么办?”手下却抱着我的手,为我取暖。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眼不吭声,薛戈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他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我感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是温暖的怀抱,以及将我笼罩的,清淡的香味。我有点怀疑薛戈在为我释放信息素,毕竟,他那么强大,尽管我还没有分化,可是依然会感知到。就像他那次发情一样。 薛戈将我抱在怀中,我嗅着来自他身上的,令我温暖又心安的味道,再次进入了梦乡。 此后整个冬天,薛戈都陪我入睡,我也再也没有穿着棉袜和戴着手套入睡。 薛戈每晚都会对我释放信息素,闻得久了,我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我问薛戈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薛戈告诉我说是麝香。 麝香,我听说这个,只是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味道这么好闻。 我埋进他的胸口种种吸了一口,薛戈揉了揉我的头发,好笑道,“怎么跟个小猫似的。” 我睁着一双认真又坚定的眼神,对他说,“哥哥,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很喜欢。”喜欢到,想要一直独有。 薛戈笑了,勾着唇说道:“这么喜欢哥哥的信息素啊,那以后哥哥的信息素只给你一个人闻好不好。” 我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胸膛一股暖流拂过,他的纵容是那样的温柔,让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里。 我蹭了蹭薛戈的胸膛,心中低喃,这个人,他对我说了一辈子。 “要打麻药,小酥,你忍着些。”傅越闻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担忧的面容,这个男人位于我之上。他给过我希望,也给过我失望。我被打上了麻药,傅越闻摸着我的额头,对我说,“放心,不会疼的。等腺体挖出来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选择了漠视,像看一个陌生一般看着他。傅越闻不知道我此刻心有多痛,我宁愿他从一开始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对我说不要这个孩子,那样,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接受。 可是,他为什么从一开始选择让我留下,又在留下之后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如果他当时对我说,“小酥,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我们不能留下他。”我是会答应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交易,有了孩子,那就算是违约,我是可以接受打掉这个孩子的。然而,他却说了那种,让我充满希冀的话。 那种从重视,再到被忽略的落差,太难受了,让人胸膛喘不过气来。喉咙发紧,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模糊到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不受控制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傅越闻还在我耳边说着不痛,我的身体被医生翻了过去,整个后颈都交付了出去。我被发了麻药,虽然感觉不到痛,可是我能感知到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我的腺体,紧接着,一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在被抽离。 傅越闻以为我是害怕,一直攥着我的手,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害怕,我的手被他紧攥得生疼。我略微挣扎了一下,他像是没有感觉,反而双目通红的看着我。 若不是我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一刻,我真的会以为他在为我心疼,可是,他只是在担心Omega被挖腺体时会突然失控,导致挖腺体失败。 整个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一直清醒着,我不敢睡,我要清醒着感知自己的腺体被挖走,我要看着傅越闻拿着我的腺体去救他的未婚妻,我要看着这个人,一点一点将我心中为他占据的一席之地全部消失殆尽。 差一点,我就把一颗心全给他了。差一点,我就要忘记我曾经爱的人是薛戈了。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 还好,我没有。 被推进vip病房后,我陷入了伤口缝合期的昏睡,梦里,我看到了薛戈,他穿着洁白一丝不苟的西装,手捧着鲜花,像极了去求婚的新郎。我看着他笑着向我走来,温柔的叫我的名字,我把手伸给了他,我知道他是来接我,然而,就在薛戈即将接过我的手的时候,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让自己的视野变清晰,我看到一抹蓝白色的影子,那是一具消瘦的身子,我听见一道尖锐嗓音,那是一个人极为愤怒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我听见那声音说,“你敢说你不喜欢他?我手术后,哪次醒来你在我身边?如果不是今天我过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言言,你别闹了行不行,回病房去。”我听到傅越闻冷喝的声音,紧接着,是那个医生带有笑意警告的声音,“老傅,这里是医院,他还在休养中,你确定要在这大声喧哗。” 傅越闻没声音了,我又听到那个尖锐的嗓音,带着冷笑,“怎么?怕惊扰他?傅越闻,我生病这些年,你身边的人也没断过吧!” 我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心想,傅越闻的未婚妻真了解傅越闻,傅越闻确实身边没断过人,毕竟,他在包养我期间,还出去觅食,更别说我怀孕那段时间了。 两人还在吵,根本没有人发现我醒了,那医生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就把两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说了一句,要给我检查伤口,就把门关上了。 我连忙闭上了眼睛,等着那医生给我看伤口,谁料那医生突然蹲在我窗前,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刚才的吵架好看吗?” 我知道我被发现了,睁开眼睛,那医生依旧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眸子的眼睛盯着我看,见我睁眼,眯起了眼睛,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戏谑,心中一哽,我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你还真有意思哈。”我听见那医生在我耳边笑,紧接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很轻,说道,“刚才那小作精有句话说对了,傅越闻确实喜欢你,但是,他却娶不了你。” 我抿了抿唇,并不在意,“我又没想让他娶我。”我只是对于他,答应让我留下孩子,又背地里对我下药,感到很失望。 傅越闻是除了薛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哪怕这份好,从一开始都带着利益关系,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很在乎他。 可是傅越闻不需要这份在乎,他也不屑于这份来自情人的感情。 医生叹了口气,他说,“行吧,希望以后傅越闻不会后悔,你好好休养,等过段时间你身体好了,我就给你打一针扩散剂。” 扩散剂? “那是什么?”我有点警惕,毕竟,这个人可是专门为我调制安抚剂的人,我孩子没了,这个医生也难辞其咎。 “你干嘛这么防备我呢?”医生对我有些无语,“当初也是经过老傅同意我才给你的安抚剂里加东西的,不过现在你腺体已经挖了,你体内留着那么强烈的信息素,若是不及时扩散掉,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我怔了怔,想起挖腺体前那个压制剂,不由得苦笑,“那就劳烦医生尽快给我打针吧。”傅越闻的信息素,我是一点也不想再招惹了。反正以后我就再也闻不到信息素,也不会再被某个Alpha标记,更不会再去经历那痛苦难耐的发情期,也更不会再为某个Alpha的信息素而心悸了。 “你这两天一定要吃饭,注意休息,到时候我给你打完扩散剂,你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我知道了,医生点点头,“那行,我等会儿给你调一个细心的护工。”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几天,我格外注重自己的身体。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下楼呼吸新鲜空的时候我就绝对不偷懒,下午病房里挂在墙上的电视会播放我喜欢的那个演员的电视剧,晚上不多吃,早早就睡下。我度过了非常安逸安心的五天,直到第六天,傅越闻推开我的病房门,浑身带着戾气的质问我,“你就那么想尽快跟我结束关系吗?” 我听着他的质问,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都在陪自己未婚妻的缘故,我看到了傅越闻眼中的红血丝,很疲倦的样子,但是现在的我无暇去担心他,而是就事论事道:“傅先生,难道不是我们的交易要结束了吗?当初说好的,钱货两讫,腺体我给了,包养的期限也就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你也知道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傅越闻打断我,他走到我身边,一副压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急躁,“方酥,我是不是说过,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不会不管你,你继续留在那个房子里,而且房子我也已经准备过户给你,你想要的好生活我也能给你,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我问他:“傅先生,您是要我留下来当第三者,情妇吗?”本来当初因为一己之私跟傅越闻发生肉体关系就已经是背叛道德的事,如今人家未婚妻都已经健健康康,并且都跑我面前闹了,我要是再继续留下来,我就不只是不要脸的骂名了。 我虽然很多时候有些自私,可是,我也是个人,我也要脸。傅越闻究竟是怎么看我的,才会觉得,在他对我做了那样伤害的事之后,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让我留下来,说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不是让你当情妇,也不会让你做第三者。小酥,我会给你安排学校,让你继续上学,言言虽然脾气有些娇纵,但是他会理解我的,你也听话一点行吗?”他的语气温和了下来,用那样近乎哀求的声音跟我商量,让我和他的未婚妻平起平坐,傅越闻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两个Omega愿意共侍一夫? 别说我不会同意了,就是那个叫言言的,若是知道傅越闻有这种想法,我想,对方肯定肯定直接原地爆炸。 “傅先生,您学过孟子老师的吗?”我问他,嘴角勾起一抹非常平淡的笑意,“里面有一句令我印象特别深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那时候其实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但是,想的越多,就什么也得不到。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就像小时候,方椿把我从孤儿院领走,给了我一个家就足以让我满足,至于她会不会像亲生的妈妈一样对我好,我就不敢奢求了,尽管最后,她还是把我送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