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帝尊之怒

    现在整个仙魔两界都知道澹台仙君是帝尊的男宠，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他要见帝尊，自然也是见得的。

    “帝尊现在在赤犽狱，小的这就带您去。”

    “有劳。”

    进入赤犽狱后，里面比以前还要阴森恐怖，满地的残肢断骨，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顾尘谙皱了皱眉。那魔族带着他穿过几个结界，越到里面那股血腥味就越重，以及强烈的魔气波动，灵力在四周溃散冲撞，却丝毫无法抵抗那股魔气的力量。

    现在整个仙魔两界，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那魔气。

    不知谛笙在他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他虽然无法驱动灵力，却也没有被这股魔气和四散溃逃的灵力给冲撞到。

    他如入寻常之境般，到了赤犽狱的最深处。

    那魔族先进去通报了一番，便又出来请他进去，才转身离开了。

    顾尘谙背着一只手，就算身在如地狱般的赤犽狱，也丝毫没有减损半分他的气度风华。

    “师尊，你来了。”

    即使向全天下宣告了他是他的男宠，谛笙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称呼。

    顾尘谙没有回应，而是看着眼前的两人。

    谷鸿雁和胥桑榆被两根铁钩勾住锁骨，挂在空中，身上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浑身上下都在流着血，可见已经被折磨了不少时间。

    “谛笙，你在干什么？”

    谛笙坐在一张宽大的黑色座椅上，还是一身黑袍，两肩均有墨色鸦羽，金色暗纹爬满衣袍，将他的一身狂暴之气衬得更加冷傲霸道，头上黑冠使得他张狂的面容也更冷了几分。

    他嗜血的眼眸扫过来：“做什么？自然是做他们以前对我做过的事。”

    “他们以前可从未这般对过你。”

    “哦？”谛笙眉毛轻挑，“是吗？但我觉得他们以前做的，比我现在对他们做的要残忍百倍千倍。”

    顾尘谙闭了闭眼，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气，放低声音道：“他们以前那般对你，是我没有把他们教导好，一切都是为师的错，你要报复，便报复在为师身上，何必为难他们？”

    谛笙把头偏过来，不知怎的更加生气了。

    “你以前可从未这般偏袒于我。”

    “你也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

    谛笙手指轻轻在空中一划，谷鸿雁和胥桑榆同时发出惨叫。

    “是没有这般对待，他们不过是用言语羞辱我，用诡计阻我修炼，在你不在的时候用尽办法折磨我。这些你怎么可能会发现？即使发现了，你也从未为我说过话，你何曾惩罚过他们一丝一毫？”

    顾尘谙不去看他，背脊却依旧挺直，面上不见一丝愧疚：“是我以前薄待你，所以你恨我，我都认。即使你那般对我……我也不会怪你。可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毕竟养了你七千年，这七千年，我从不曾看不起你，也从不曾因你是魔族便有半分藏私，依旧倾囊相授。你在仙界过得不好，的确是我疏忽，所以你报复我，我认。可他们……罪不至此。”

    “哈哈哈哈……”谛笙忽然大笑起来。不曾看不起？就因一句“不曾看不起”他就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他又凭什么被人看不起？只因他是这仙界唯一的一个魔，就活该被人看不起，被人欺凌，被人侮辱？就连被他如常人一般看待，他就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从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起，他就没有把他当做常人看待。

    他站起身，抬手一招，弑神剑从别处飞到他的手中，他亲自将弑神剑斩在两个师弟的身上。

    腕骨嗜心的疼痛不是谁都能忍的，两个师弟同时发出惨叫，比刚才还要惨烈几分。

    “谛笙住手！”

    谛笙扭头看他：“心疼吗？你求我啊，像昨日那样跪在我面前舔我，在我身下扭动，像那样求我，我就放过他们。”

    不堪入耳的话语说出来，谛笙脸不红心不跳。魔族本就没有道德束缚，一切尊从本心，即使他教导了他七千年，也丝毫没有扭转他的心性。

    如今他成了这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帝尊，便更加没了束缚，自然是怎么合心意怎么来。

    “谛笙，我求你，放过你师弟们。”

    谛笙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暴虐的怒火，仿佛他越是求，他就越是怒火中烧。

    他看着那两个血淋淋的人，喉结上下滑动，头微抬，冷道：“我教过你要怎么求我。”

    顾尘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两个近乎昏迷的弟子。

    虽然近乎昏迷，但到底还没有昏迷，他们还残留着一丝意识，此时微微抬头，用虚弱到近乎消失的声音道：“师尊……不要求……这个逆徒……他……不配……”

    三师弟谷鸿雁接着二师兄的话道：“对……他不配……区区魔族的折磨……我们还受得住……师尊，你不必担心我们……我们……啊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谷鸿雁便又惨叫起来，惨叫声穿透赤犽狱，不知传了多远，他周身的灵力溃散，在狱中乱窜，就连体内金丹都在震颤。

    若再这么下去，一旦金丹被毁，便一切都完了。

    “谛笙！”顾尘谙喊道，“你住手！”

    谛笙不但没有住手，反而加重了力道，谷鸿雁和胥桑榆的身子在弑神剑的折磨下，周身隐隐约约萦绕着一团魔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都要支离破碎。

    顾尘谙只能暂时屈服，他跪在谛笙的面前，去解他的衣带。

    解他的裤带的时候，被谛笙一把拉住，朝座椅上摔去。

    一股强大的魔气将顾尘谙甩了出去，身体根本刹不住，又从座椅上摔了下来，胸口一窒，便喷出一口鲜血。

    那一摔，谛笙丝毫没有留手，可见怒气之盛。

    他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火红的眼眶盈满怒气：“就为了他们，为了两个杂碎，你竟然跪下来求我，还……”

    他颤抖着双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还是对比之下悲其自身。他眼眶通红，鼻头有些酸。

    顾尘谙抬眸看他，虚弱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