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渣男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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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有人抚摸着他的额头,混乱间在他嘴唇上亲吻了几下。 霖渠点头,睁开眼,看到不是萧楚炎就要把人推开,对方发出嘶哑的惨叫,霖渠立即收了力焦急讯问:“怎么了,受伤了?” 很快工作人员都围过来,把压在张轩逸小腿上的金属管搬开,将他扶起,而后是被他压在身下的霖渠。 萧楚炎抓着霖渠的胳膊,手抖的不行,还沉浸在恐惧和惊慌中,通红的眼濡湿,分不清脸上是雨是泪。霖渠靠在他身上,甩甩疼痛的脑袋,清醒不了。 “……我以为你,以为你……”萧楚炎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清,霖渠脏污的手捧在他脸上,蹭了黑泥很快又被雨水冲走,霖渠说:“别怕,别担心,我没事。” 旁边的张轩逸被人搀着,右腿点在地上走得艰难,黑色的西装裤看不出痕迹,但冲刷过裤腿淌在地上的水都带着一层薄红。 他因疼痛和失血而无力,低垂着头看到那边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年轻的男人夺得了霖渠全部的注意力,反被安慰着,张轩逸眼中暗光流转,流露出恨意。 霖渠后脑肿了个大包,出了点血,轻微脑震荡,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就开了点治头晕的药。而张轩逸小腿骨裂,脚踝处软组织挫伤,比霖渠严重的多。医生让他打石膏,但考虑到之后的拍摄,只戴了护具。 最后几个镜头等天气好了再补拍,回到别墅所有人都加紧进行后期。 塔伦从工作人员口中知道张轩逸是为了救霖渠才受伤,她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反倒又找张轩逸吵了一架。 “你救了他又能怎么样!别想拿这事绑架我们来对你感恩戴德,这是你欠他的,你欠他一条命你知道吗!” 塔伦这动静太大了,霖渠衣服都脱了准备洗澡,又穿好到对面房里阻止,狗子在门口冲他大叫,塔伦指着狗嘲讽,“这舔狗是你的小喽啰吧,小破狗!” 她上前还想踹狗屁股,霖渠一声历喝,上前拽住她的手把人拖出门:“你够了,回家去吧。” “回个屁,老娘不走!”塔伦还往后蹦,抬腿差点扫到张轩逸不能落地的伤腿,吓得旁边的狗直叫唤,塔伦厉声道,“该滚的是他,这又不是他的床,郁龙呢!呜呜呜……” 霖渠捂住她的嘴从身后抱起她,男女力量差距摆在着,塔伦被箍住双臂挣脱不开,只能两腿乱蹬被霖渠押回自己房间。 张轩逸坐在床边,悬着一条腿拿起拐杖慢慢走到门口,把吓得缩在走廊上的狗子唤进屋,关上门,单腿弯腰将狗抱起,他坐到床上抚着怀里的狗子叹气:“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塔伦被霖渠呃令反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还没撒够气,只能坐在床上生闷气。霖渠回去洗澡了,萧楚炎又过来看她,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不冷不热地说:“人家好歹救了霖渠,如果不是他,指不定霖渠就被压在道具车下砸稀巴烂了。” 塔伦桀骜地扭头,萧楚炎压低声音说:“你这么恨他,到底有什么隐情?” 塔伦当然不会说,又愤恨开骂,萧楚炎冷着眼都懒得瞧她,转身走人。 他也还没谢张轩逸英勇就义舍生忘死保护霖渠,照理他该对张轩逸更热情,但是他不舒服。张轩逸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危险救霖渠的问题先不说,如果不是霖渠看着张轩逸在发愣,是可以躲开的,张轩逸那一声吼很及时,现场人员除了他俩无一伤亡,压根不用救。 他都看到了,就是出事前那几秒,霖渠和张轩逸看对眼了。 * 张袁毅组还有个结尾,先放着,后期音乐做起来。陈立组也拍摄完毕,回别墅待了,向来一马当先的关殊则费了几天调教狗,人家都好了他才开拍,所以萧楚炎得外出,还顺便把塔伦带走,免得她惹事。 忙了一天回到别墅,萧楚炎就看到霖渠和张轩逸“和乐融融”的场景。 张轩逸抱着吉他架着残腿坐在沙发上问霖渠:“你们专辑那交响乐合唱乐,我一听这啥,你是叛逆期过了开始做古典大叙事了?” 霖渠也抱着吉他坐在他对面,十分烦躁地说:“你以为自己工作效率很高是吗,能别瞎逼逼吗?” 此话一出,震耳发聩,录音室里的各位哄然大笑,萧楚炎木头一样站在门口,都没人招呼他。张轩逸笑着对霖渠说:“你讲脏话的样子很酷,能帮我做歌吗?” “太贵了,找便宜的。” “多贵?” “你付不起地贵!”霖渠砸琴,“你到底准备好了没,磨磨唧唧废话连篇,能录了吗,不能我回去了!” 张轩逸很委屈:“啊啊渠渠真的对我好刻薄哦。” “是吗?”霖渠冲箫楚炎招手,箫楚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霖渠见他不过来就自己过去,抱着箫楚炎肩膀对张轩逸说,“我有更年轻更可爱更听话更有创造力更有效率的伙伴,请问你是哪根葱?”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萧楚炎低头,视线落在霖渠抖动的小腿上,而后是张轩逸带笑的嘴角,张轩逸也看向他,脸上十分快意,眼中似乎闪过不易察觉的挑衅。 * 两人抱着,霖渠腿缠在张轩逸腰上,从车头滚到车尾。 他伸长了胳膊去够掉落在旁边的枪。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另一只手反手抓向后脑,捏紧张轩逸的伤手。身上的遏制松懈,霖渠快速抓起抢,回身把枪口对准张轩逸的眉心。 霎时间风停鸟兽绝,两人粗喘着对视,皆是一身大汗。他们继续粗喘着,继续对视,继续粗喘,继续对视…… 不对啊。 张轩逸嘴唇蠕动:“你恨我……” 不对啊。 “卡!在干嘛?” “你们两在干嘛。”萧楚炎和霖渠坐在一起,给他递水。霖渠拿着水也不喝,还在发呆。 “看对眼了是吗?张天王长得太好看勾了你魂了。” “哈?”霖渠终于回神。 “你哈什么,你们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忘记接下来要干嘛了?你要拉保险!” 霖渠死了,反杀完成,绑匪被人质全灭。张轩逸从霖渠身上起开坐到一边,霖渠捂着后脑勺跪在泥地上,裸露的皮肤被尖厉沙石划出很多细痕。 萧楚炎拿着水和张轩逸的拐杖小跑过来,张轩逸的西装裤被一根大家伙顶起,极其惹眼。 一转头,霖渠宽松的工装裤下也顶着,他放慢脚步,一时间心里火烧火燎,很确定自己的东西让人给动了,而且动得幅度还不小。 张轩逸接过拐杖,注意到张轩逸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男人吗,蹭来蹭去没办法。” 萧楚炎把他扶起来,给他递水,然后又把霖渠扶起来,馋着去车里休息。 霖渠左脚踩右脚的,走路绕s线。萧楚炎垂眼,看到他胯下还很精神,感觉自己就是个长草的柠檬,连声音都冷下来:“你行啊,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张天王都不阳痿了。” “我头晕……”霖渠不听萧楚炎的指挥往右边走,抱住一颗小树苗开始吐,他边吐边说,“你的话呕……不光能起呕……还能呕……” 萧楚炎心烦意乱地给他拍背递纸巾,回到别墅萧洗刷干净就把霖渠压在床上:“我们回家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撸个鸟,或者互摸一下,反正你也被人看光了,就别害羞了。” 霖渠不理会,萧楚炎趴在他身上,拇指抚摸他的着他的眼尾,吹动眨着的那排睫毛:“能跟我说实话吗,你是一直阳痿,然后阳痿出性冷淡了?你不会也是处男吧,多年没破处所以拖出心里洁癖了是吗?” 霖渠好笑地勾起嘴角:“抱歉小处男,我还真没这么纯。” 这抹带着些痞气的笑容是他最迷恋的,萧楚炎手指往下点在他的下唇上,微微用力就柔软地凹陷一个小坑。萧楚炎低头含住:“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纯……以前性爱体验不好是吗,有阴影了?” 霖渠脸色一沉,眼神闪烁地推开他起身:“你想多了。” 这是被说中了,萧楚炎不依不饶抓住他的衣服:“你这心虚的反应也太明显了,还要隐瞒?跟你说别看我是处男,我准备得特别充分,要上要下都可以,唉,干嘛,还想跑是吗——” 霖渠推开他,打开门闪身出去。 “好巧,我正要找你呢。” 门外传来张轩逸的声音,萧楚炎拉开门,看到张轩逸手臂撑在门上,把霖渠困在身前,门开手还戳了他胸口。而霖渠做贼心虚似的快速推开张轩逸,弄得这个“残障人士”差点摔倒。 萧楚炎眉毛一抖,张轩逸笑着说:“来录音,帮我把塔轮也叫过来,录音室等你们。” 张轩逸转身走了,萧楚炎把霖渠拉回房间推到门板上,压低嗓音历声道:“你知道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吗?你跟他好过对不对,霖渠!” 霖渠猛地推开他开门出去。 * 一个月的时间,摄制组被这帮大爷折腾地够呛,不过所有影片都按时完成了。 而狗子似乎也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它一直紧紧跟在张轩逸身边,连晚上睡觉都要窜上床,一屁股挨张轩逸脸上。 第二天大家排队准备上大巴,关殊和张轩逸站在车旁正在为狗的归属争执。毫无疑问这是关殊的狗,但现在狗自己选择了张轩逸,它此刻就趴在张轩逸两条拐杖中间不安地抬起脑袋嗅闻。 两人攀比着谁更有空闲照料狗,毫无疑问都没时间,最后大家都上车了,司机一催促,两人赶紧要决出胜负,于是比出手划拳,三局两胜。 真是两个傻缺。车上从窗口偷看的霖渠无语地拉上窗帘,对上萧楚炎捉奸似的眼神。 “怎么样,张天王好看吗?” 霖渠叹气:“你别发疯了,我看他们怎么处理狗而已。” * 万物三人都来不及回家休息,去拍了个广告又紧赶慢赶参加影展,最后一轮的三部影片成片还未公开,节目组把每位导演的作品都剪在一起,将会作为完整的电影在此首映。 影展在兆城的艺术剧院召开,声势浩大。15位主创嘉宾在台上一字排开和媒体观众见面。他们男的西装革履,女的长裙坠地,一个比一个面容秀丽,妆容精致。 张轩逸还拄着拐,他骨裂的伤腿和霖渠一顿翻滚后裂得更严重了,之前从车上下来就被人用轮椅推着,台下的总导演说把轮椅搬上台,免得一会儿做活动他磕磕碰碰,结果他非不要,自己柱了拐上台。 台上的大伙看到张轩逸这么励志的病残都纷纷避让,他就这么不费力气地站到了霖渠旁边,霖渠往左,他紧跟着往左,霖渠往右,他又拐回来,笑意盈盈地接受塔伦的怒目和萧楚炎不达眼底的假笑。 话筒递到张轩逸手上让他发言,他跟极日时期的桀骜随性真的不一样了,在眼下这种场合讲得全是官话,还不如让塔伦来刺他几句有意思。 而且他权威大,粉丝疯,主持人连同底下的记者都不敢得罪他,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就过去了。 接着到霖渠了,台下跟打了鸡血一样,有记者提问:“我想问一下霖渠,对这次的综艺行程还满意吗?” 只也是个常规问题,回答满意就行了,结果话筒递上来霖渠还想推拒,张轩逸一把抓过强硬地塞进他手里,台下还小小地轰动了一下,显然观众席也被cp粉渗透。 萧楚炎就看着他俩,看霖渠惶惶然拿着话筒回答:“……还行吧。” 记者又问:“节目里我们看到塔伦对张轩逸成见很深,大家都知道你们双方之间有很多矛盾和误会,那这段时间和张轩逸相处对你来说有压力吗,还是你们彼此都能放下昔日纠葛了?” 真是个好问题,全场都安静了,霖渠求救地看向身边的队友,萧楚炎沉默地回看他,眉毛一挑:你说呀。 霖渠说:“……还行吧。” 台下有人在憋笑,张轩逸胳膊一伸揽住霖渠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又抓住他拿话筒的手举到自己嘴边。安静的现场喧闹起来,闪光灯亮个不停。 张轩逸说:“我一直很遗憾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似乎连朋友都不是了。对于霖渠和塔伦……” 塔伦瞪着他。 “有些事我一直很愧疚,这次节目能够有机会合作,当着你们的面亲自道歉,获得你们的原谅,也算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个结。” 塔伦那表情跟见鬼一样。谁原谅你了! 霖渠垂着眼面无表情,想把手从张轩逸掌心里抽出来,动作又不能大,反让他抓得更紧了。 张轩逸不动声色继续说:“非常幸运有这样的合作机会可以让我们再次相逢,这段时间,每次配乐录制,我们都非常合拍,让我觉得很享受。我期待有更多的机会再与万物合作。事实上我经今年接到一个电影项目,已经确定万物会加入,也请各位观众媒体朋友敬请期待。” 台下齐刷刷鼓掌,霖渠抬起眼皮看着他,睫毛无精打采笼在眼球上,一排阴影拉得很长。 电影放映开始了,萧楚炎一个人走进厕所,让霖渠一起来结果不愿意,萧楚炎心情很糟。 刚才在台上,他们三个完全被张轩逸玩弄于鼓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种场合塔伦不能泼妇骂街靠嗓门取胜,完全被张轩逸压制…… 打开手龙头先洗了把脸,拿纸擦干,看到镜子里张轩逸从拐角进来,慢慢来到他身边洗手,萧楚炎面色不渝,听他问:“你交女朋友了没?” 关你什么事!萧楚炎烦躁地走到小便池前拉开裤链,闷声道:“没有。” 张轩逸洗完手拄着拐杖又来到他身边,也拉开裤链尿尿:“之前在美国呢,有对象嘛,炮友?” “没有!”萧楚炎加重语气。 “炮友也没有,那你怎么解决,靠五姑娘?” 到底关你屁事!能不能别这么猥琐,残疾还来这尿也不怕把鸡儿磕断!萧楚炎抿着嘴不说话,听见张轩逸蓬勃的水声,他低头看,张轩逸也低头,两人都看着对方那玩意儿。 张轩逸傲立群雄,萧楚炎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张轩逸脸上很得意,笑着抖了抖,把老二收回。 萧楚炎气着了,也赶紧放完水收老二,张轩逸又笑着说:“你年纪可不小了,别还没经验吧,我18岁生日那天就跟霖渠做了,妈的憋死我了,他榆木脑袋非等我成年。” 什么…… 萧楚炎瞬间僵住,热气从骨髓窜上来,烧得他喉咙里火辣辣,话都说不出。 张轩逸拄着拐优雅地越过他,来到洗手台前,不知道怎么做到优雅的,可能心情太好了残废都挡不住他。 打开水龙头,张轩逸慢条斯理开始洗手。而萧楚炎还在便池前站着,浑身每一根胫骨都紧绷,看着张轩逸的背影。 张轩逸用了耗尽他所有耐心的时间,把每一根手指细细挫过,然后转身靠在洗手台上,那表情似笑非笑,他嘴唇开合缓缓道:“霖渠身材棒极了不是吗,还特别玩得开,当年很多花样现在想想都很刺激。我后来无论和男的女的都没有和他来的快活。” 萧楚炎目眦欲裂。张轩逸那张人皮面具掀开了,他居然看出了当年的狂傲不羁,真他妈欠揍。 “他不懂得拒绝,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提出各种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这是在说霖渠,霖渠不懂拒绝……霖渠不是浑身带刺只知道拒绝吗。 “你知道霖渠哪里最敏感吗?他其实浑身都很敏感,记得刚交往的时候摸他胳膊都会炸寒毛。耳朵后颈脖子腰腹大腿乳头都是敏感点,舔舔就能硬起来,屁股也缩紧了,而且他能被操射,我没见过其他男的能光靠后面就射出来,操……” 张轩逸指骨摁在嘴唇上,示意自己胯下:“你看我光说就硬了,真他妈太骚了。” 这“骚”自然说得是霖渠,萧楚炎呆滞地看着他,这个人是谁?明明人前还彬彬有礼八面玲珑,卸下伪装却是个禽兽。 这个用侮辱性的语言来描述自己昔日队友和恋人的人是谁?萧楚炎不敢相信,他这么说霖渠。 他转头注意着入口处,害怕有人在外面,又转向张轩逸,他笑意盈盈还没说完呢:“霖渠脾气也好,不行就撒娇,还不行就多撒几次娇……你年级这么小,他一定很依着你吧。” 张轩逸掐出点奶音模仿他说话。“渠渠渠渠,我们来点刺激的,快把衣服脱光,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哈哈哈哈哈……” 说完又仰头大笑,像一只恶鬼。萧楚炎的心沉下去,呼吸声变成海浪迎头扑来,他感觉自己被沉到了水底,耳边只剩下吸气——呼气—— 蛛丝马迹都串联在一起,一张巨大四通八达的巨网在他面前铺开。果然是这样,那个最阴险的答案。 广场上的照片、极日的解散、张轩逸的跳槽、霖渠和塔伦铺天盖地的黑料、云驰被收购…… 霖渠的态度,塔伦的态度……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萧楚炎咬着牙:“你为了把自己从曝光的同性恋情中摘出去,牺牲了霖渠和乐队……” 是这么回事吧。 张轩逸眯起眼:“别这么说呀,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这不是把先锋搞垮了吗,不是给他正名了吗,不是在努力把他这些年的损失都补偿给他吗?” 补偿? 萧楚炎眼中盛满火光。他想起霖渠五年闭门不出,想起初见时他满身戒备,想起霖渠把自己伤得鲜血淋漓,想起霖渠的暴怒、恐惧和抗拒…… 他感到眉心有一个漩涡要把自己的意志搅碎,他低下头,看到地上停留一只灰色的飞蛾,抬脚把它碾死,又听到张轩逸可惜地的声音:“我还没操够他呢……” 话没能说完,萧楚炎已经冲到他面前扫掉了他的拐杖,掐住了他的脖子。 空气被完全阻隔,脸很快涨红,张轩逸感受到疼痛和窒息,如此,他还要做出得意的笑容。他实在很好奇,软绵绵的兔子会做到什么地步。两人僵持片刻,一瞬间他以为死亡真的向自己逼近了。 直到桎梏离开,他猛地吸入空气剧烈咳嗽,摸到火辣辣的喉咙,冲到水池前打开龙头灌了几口水,抬头看到自己脖子上已经有了红痕。 但他还是得意,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萧楚炎声音颤抖地说:“把霖渠弄坏后拍拍手就走,你有什么可得意的。知道我们为什么没做吗,因为霖渠怕得要死!” 张轩逸僵了一瞬,然后嘬了嘬腮憋出点笑容:“他不和你做怪我?他不喜欢你罢了……” 萧楚炎厉声道:“恐怕和你的那些就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快活了,从此都是能穿肠肚烂的毒药!塔伦说得对,你真的害死他了!” 看到张轩逸的笑意僵在嘴角,萧楚炎感觉自己得到了几分挽回。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学着张轩逸的样子微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转身大步离开,好似大获全胜。 而张轩逸,他靠在洗手台上久久不动,双眼越发阴暗,脸部肌肉都往下走,再也挤不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