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霖渠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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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渠和布朗尼从张明一那里又拿了另一个剧本,张袁毅看过后表示可以,也不用再多余准备,召集人员直接在别墅里布置开拍。不过得让徐渚倩过目,还得让她满意。 霖渠带着布朗尼敲开门徐渚倩房门,她坐在梳妆台前架着腿玩手机,没给两人好脸色,弄得他俩非常尴尬。把新的剧本放在她面前,她白了一眼,碰都不碰,仍旧玩手游。 霖渠虽然之前在网上被骂得狗血喷头,但在外遇到的人都很照顾他,没接触过这种情况。而且这场面流出去徐渚倩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样,他赶快把摄制组赶走。霖渠是不知道,徐渚倩本来名声就不好,全靠脑残粉撑着。 霖渠走过来将徐渚倩的手机抽走,剧本塞进她手里。徐渚倩看着手里薄薄的几页纸一下愣住了,她小心抬眼,以为又得挨骂,没想到霖渠口气还挺好:“看一下吧,时间紧迫,可以就在这里拍了,也不用出去。” 这本子不错,比之前那个困在楼里的讨喜多了,真不知道那种黑暗惊悚的剧情有什么意义,角色完全就是个工具人,来一百个演员也都是一样的演法,根本出不了彩! 徐渚倩换上一身透软的真丝睡衣,舒服地躺在床上看剧本,周围是忙碌不停的场务和摄影师,霖渠和布朗尼也在其中帮忙。海南的天,空调吹着大伙都满头大汗。 张袁毅在外面跟摄像沟通机位和运镜,想让徐渚倩走一下戏,进来一看到她不耐烦的神色就又出去了。徐渚倩翘着腿,光着的脚趾动了动,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第4场第1镜a!” 徐渚倩躺在床上饰演植物人。 摄影师从门口往里推,还在全景的时候,一只蚊子飞到徐渚倩露出的脚踝上,她没忍住动了一下。 等这个镜头拍完张袁毅说重来一遍,徐渚倩反应很大,尖着嗓子叫唤:“就这镜头还要再来,当时间太多了是吗!反正人要醒的,动一下脚也很合理,我动的左腿,观众都不一定能发现!” 面对她这种过激反应,张导真是不想吵。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被害妄想症一样,随她去吧。 徐渚倩是科班出身,演技在新生代小花里其实算不错的,只是这些年烂剧演多了,她也越来越程式化,根本懒得打磨自己,现在这临时抱佛脚的表演看得张袁毅怎么都不满意。 两场戏拍完后他拉着霖渠走出房间,叹道:“这不行啊,上一个本子好演,这个她哪有时间准备,而且还要在两个人物之间切换,哎……” 第二天早上,有一个镜头拍了6次都没过,张袁毅和徐渚倩都忍着什么一样,张袁毅说:“先拍后面的吧,布朗尼……你去换身白衬衫,头发拆了剪短拉直,演得时候记得收敛,千万不要用力。” 布朗尼紧张并激动了,他可从来没演过戏,他小心发问:“头发,能不剪吗……” 霖渠矮身对他打量:“其实你挺帅的,但发型影响你的颜值。” “哎呀……”布朗尼难为情地推开他,“我长得就马马虎虎,哪来的颜值,你不要看着我。” 布朗尼满怀憧憬地让霖渠帮他拆头发,手里拿着小镜子对着做表情。徐渚倩一直被NG,心情差爆表,路过看到布朗尼浮夸的脸就嘲讽他:“就你跟我演对手戏?得了吧,霖渠。” 霖渠看向她。 “你来演我男朋友,他这身高就不行。” 布朗尼不矮,只是跟霖渠比才差距大。而徐渚倩净身高就172。 被漂亮女生嫌弃了,布朗尼失望地垂下眼,不过也松了口气,他没经验,估计会疯狂笑场,一样得NG误事儿。他仰头问霖渠:“你演吗?” 此话一出,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向霖渠,眼神中带着期翼和一些恳求,仿佛对他寄予厚望。这让他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霖渠这几天是舒服,往床上一躺,但他的团队真的遇到瓶颈了。 让布朗尼来,先不说演得怎么样,徐渚倩就未必会好好配合,要是布朗尼表现不好她再闹情绪…… 时间人力成本太高,折腾不起,还能怎么办呢,没有演员能怎么办,霖渠点头:“要不我试试……” 剧组人员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室内的放一放,要换到室外去。张袁毅站着不动,等房间里的设备拆完、人群往外迁移,他才说道:“东西收了上车,回机关医院。” 大家停下看着他。 “霖渠,既然你愿意演,上个剧本你顶上——所有人准备,我们回老地方!” * 霖渠会演戏吗,会,当年真的还不错,但现在不行了,没人没镜头还好说,一旦拍摄他就是个面瘫,指不定看到还得怵。 如此,他也是敬业的。就像以前工作起来几天几夜不睡觉,但每次镜头一来,他永远活力满满不见异样;就像去年胃出血,朝阳靠着意志力强撑到演出结束,下台了才倒下…… 霖渠真的很敬业,只是现在的他被“阉割”了,很多时候是想做而不能。 海南边防海军部队的机关医院,建造地很气派,其中所有消防通道和楼梯间以及最上面几层可以借剧组拍摄。 工作人员都各自准备着,张导坐在监视器前指导霖渠走戏。霖渠适应的很快,张导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自己去调试灯光,讲戏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拍了拍霖渠的肩膀:“你尽力吧。” 霖渠尽力,他走到没人的楼梯间,蹲在角落里拿出从布朗尼那要来的小镜子对着做表情。从笑脸到惊恐脸再到绝望,最后变成个死鱼眼。他感觉自己还可以,但一想到要被镜头和那么多人对着就沉重地叹气,瞬间没力气了。 张袁毅在长廊上,远远透过防风门看到拿着剧本的霖渠正在楼梯上走来走去自己试戏,就觉得很欣慰,不说别的,光这态度就比徐渚倩好一万倍。 电梯灯是灭的,霖渠转身走向绿色的标志的方向,那是疏散楼梯间。深夜十二点,院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是最后一个,楼梯间的防风门关着,他推开门走楼梯下去。 十六层,是有点高。 但是渐渐的,霖渠的表情变了,他拿起手机,发现电量掉得很快,而且已经走了快半个钟头,十六层楼,怎么可能还没到…… 张袁毅看地皱眉,霖渠真是个面瘫,但棱角分明的面孔在镜头里英俊得出奇。而且怎么说呢,虽然面瘫,但眼睛里的情绪是对的。 他叫停,要求霖渠的表情再明显一点。 所以为什么说霖渠还是敬业的,其实张袁毅觉得他的表演都可以用,但每一条还是来来回回要他重复个至少五六遍,看他挤牙膏一样把自己放出来,再放出来,就这么拍到了后半夜都没有停的意思。 霖渠在镜头后哈欠连连,却始终毫无怨言,一直尽职尽责完成自己的人物。 晚上杨平和萧楚炎过来了,关殊那边拍到十二点多,萧楚炎也累得要死。他和杨平一起看霖渠演戏,等霖渠下来,往他两只手里塞满保健品逼他吞下去,吞得他直打嗝,也不知道他在镜头前怎么忍住嗝的。 萧楚炎明天工作还多,被霖渠骂回去歇息了,杨平留下看顾。 上午6点多,剧组的大伙吃早饭,霖渠浑身僵硬地上车,直接瘫倒在座位上。杨平忧心忡忡询问他有何不适,再次拿出一堆保健品和药品投喂。不一会儿剧组来叫,霖渠爬起身把放凉的粥一口气喝掉,站着蹦了几下,回去继续拍戏。 徐渚倩耽误了两天时间,这是第七天了,要明天拍不完,后期就紧张,张袁毅有意让全组通宵达旦赶工期。 霖渠转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双眼布满血丝,推门的时候手都在抖。这些都不用演,就是他的真实状态。 按照设定,他此时手机没电,大楼断电,已经被困在楼里不知道多久了。他推开沉重的防风门,每一扇在他进入后都刻意开启,已经上百遍了。但当他来到下一个楼层,防风门仍旧是关闭。 向上向下的楼层都在减少,第一层没了,第十六层没了,第二层没了,第十五层没了……现在最高只能到第十层,最低只能到地四层。只要超过这两个数,就会一直停滞,或者随便来到任何一层。 外面天是黑的,楼里只有绿油油的指示标识,昏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标识,只能通过房间设置的不同来判断自己处于第几层。 霖渠累极了,在走廊的排椅上躺下,不想再走了,明天是休息天,女朋友的生日,就算了吧…… “卡!都休息一下,霖渠你躺着睡会儿吧,晚上塔伦来助演!” 听到塔伦大家欢呼了几下,然后都闭上嘴赶快找地方抓紧睡觉。霖渠真的很能忍,身体已经究极疲惫了,一喊卡简直都站不住,但a一起,他的表现也仍旧不减。 到后半夜,十场戏都拍完,他已是双眼赤红,耷拉着胳膊走路都虚浮,一副快猝死的样子。 “渠,宝——”塔伦心疼坏了,冲上来把挡路的萧楚炎挤开,泪眼汪汪张开手臂,指尖刚挨到霖渠衣服边,他一个侧身绕过抱住后面的萧楚炎,一下浑身卸力地瘫在对方身上。 塔伦僵硬地转头怒视,萧楚炎抱着霖渠不停抚摸,心疼之余又忍不住心中雀跃,对塔伦害羞一笑。塔伦不甘地扒拉霖渠:“你两也太不要脸了,镜头拍着呢!” 霖渠虚弱地说:“别吵,你太矮了挂不住。” 旁边关殊、张轩逸、郭子梵他们也在,霖渠演戏太稀罕,年轻人都跟着熬夜围观呢。 走的时候剧组的大巴坐满了,霖渠和萧楚炎并不避讳,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座位都空出来给霖渠睡觉,他往萧楚炎腿上一枕,舒服地搂住他的腰,简直是昏死过去。 其实最累的不是他,扛了几十个小时镜头炮的摄像,还有一把年纪在片场还样样要管的张导哪个不比霖渠累。 张导这会儿都不歇,挂着两个大眼袋还在检查素材、处理后期。他脸上都冒黑烟了,后天上午要交片,他简直是冒着猝死的危险在赶片子。 塔伦坐在倒数第二排,过道的另一侧是张轩逸,他老回头看,还跟身后的萧楚炎小声搭话。她在旁边,所以萧楚炎跟张轩逸说话简短克制,但之前在别墅里,她偶然看到他两聊得很开心。 这会儿空调冷了,张轩逸穿上外套,把身上的毯子递到后面,萧楚炎还感恩戴德一样接过盖到霖渠身上。这让塔伦直反胃,很想把这两个狗男人从车窗丢出去。 天渐渐亮了,大巴在高架上平稳地行驶,朝阳蒙上每个人的面孔,大伙闭目沉睡,连张袁毅都撑不住小酣了一会儿。 城市逐渐苏醒过来,车队进入市区,声音嘈杂起来,有人被吵醒,这意味着终于快到家了。 车停后大伙下车,万物三人慢吞吞地在跟在最后,张轩逸还在车门边等着要一起走,塔伦厌烦地看着他,把他叫住。待所有人进门只剩下他俩,她冰冷的眼神转向旁边的摄像:“都进去,接下来的话你们听不得。” 摄制组吸了口气,非常想听,但这两一个赛一个的惹不起,要知道他们节目后期炒cp塔伦没发作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塔伦往海边走,张轩逸在后面跟,天边朝阳明艳,海浪像无数磷光闪烁的鱼群浮上水面跃动不止,一层一层拍上沙滩。塔伦的鞋被打湿了,她停下脚步。身后的张轩逸帆布鞋里也灌进一瓢水,他后退一点问塔伦:“到底什么事?” 远方的太阳刺地眼角渗出泪水,塔伦沉声道:“你还在妄想什么,我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最该做得就是尽量别出现在我们面前,结果还不知好歹一次次贴上来,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听到塔伦冷峻的声音,张轩逸歪了歪头,语气轻快地说:“你误会了吧,如果是指这次,这样的节目连张袁毅和关殊都愿意上,我当然也巴不得。一开始找到我也是顾虑你们才让郁龙来,结果郁龙突然有事,那我没道理再拒绝一次。” “当然,如果你是说,那是个雪中送炭的好机会,我完全是为了关导。如果说是,那么好的项目有的是人想掺一脚,你也不要死盯着我,我都是利益考量。” 塔伦听着,沉沉地呼出口气:“既然这样,你离我们远点,别去招惹萧楚炎,还有他。” “我又不傻……”张轩逸蹲下解开鞋带,把湿乎乎的鞋子脱下,倒出水甩了甩,“那是箫立群的儿子,我不跟他套近乎跟谁套近乎?去年萧强帮了我大忙,林立宏大还有联动计划,官方对你们的青睐还是我去做工作的……” 他又把袜子脱了塞进鞋里,卷起裤腿说:“你不要这么敏感,我现在是个生意人,都是为了利益,那点私人感情,真不至于……” 塔伦转身,通红的眼逼视着他:“现在是?你不一直是个生意人吗,你有什么感情可言,出事了只把霖渠当做个脓包迫不及待把他从你的人生中剔除!既然这样就滚远点别出现在他面前!妈的谁管你什么狗屁利益,行行好放过他吧,你已经把他逼死一次了!你知道他面对你会有多痛苦吗!” “……” “操,跟你说个屁,你根本不在乎!” 塔伦流着泪,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她努力克制着往回走,但脚在湿透的鞋子滑来滑去无比难受,她愤怒的踩着鞋跟把鞋踢掉,又暴躁地把袜子踩下来踢掉,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耀眼而赤红的光芒对着虹膜直射,张轩逸抖着嘴唇、胸口起伏,他抬手遮挡愈发耀眼的光芒。笔直的身影迎着赤红的日轮,脚下的影子斜横着渐渐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