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舆论风云变幻

    万物三人本来在放假的，塔伦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下午把霖渠和萧楚炎叫到录音棚，然后自己迟到了大半个小时。她到了之后快乐地冲进录音棚，冲到二楼，冲进三人长待的e室，没人。

    塔伦给霖渠打电话：“你们在哪啊？”

    她又冲下楼，快乐地往湖边跑，霖渠和萧楚炎肩并肩朝她走来。

    “啊哈——”塔伦气喘吁吁停在两人面前，哆嗦着嘴唇强忍快意：“我微博下面有很多粉丝评论，现在热搜是，是……”

    没等她是出来霖渠转身走了，萧楚炎朝霖渠尔康手：“哎……”

    塔伦拉住他：“弟弟，霖渠不喜欢别强求，我们两看嘻嘻嘻嘻……”

    塔伦带着变态的笑容拉着萧楚炎到旁边的长椅坐下，把手机递给他看：“你看，我一下涨了二十多万粉哈哈哈哈，看热搜第一，极日粉丝素质超群，第二极日粉丝管理，第七极日专辑免费，哈哈哈……”

    “还有还有，看我的谣言澄清，在第……十几名，然后你看评论，全是支持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条一条关于极日的tig挑动着萧楚炎的神经，他刚打开微博一条博文就冲进眼中，让他不由红了眼眶。

    【他们什么都没做，但什么都受了。】

    底下点赞十多万。

    “你不是吧。”塔伦揉捏着他后颈，“天大的喜事你哭什么啊？”

    萧楚炎吸鼻子：“我感动啊，喜极而泣……”

    两人商议之后回到录音棚，塔伦拿着手机走到霖渠面前引诱：“渠渠，渠渠渠，你看一眼吗？很多好评和粉丝的鼓励耶。”

    “不看。”霖渠走开，塔伦跟过去，拿这手机在他面前晃，“你看嘛看嘛，都是说我们好的。”

    霖渠歪头：“是什么？”

    “什么什么，是大热的博文，标题是，我看看……‘极日粉丝，饭圈正确打开方式’，你看吗，粉丝的评论超感人的，下面很多路人夸咱们……”

    霖渠冲她伸手，她把页面往下滑，滑到博文里的粉丝评论截图，然后递给他。霖渠看着那些评论勾了一下嘴角，刚要往下翻塔伦赶紧拿回手机。

    能看的就到这了，底下评论虽然有好的，但总体还是恶臭。

    霖渠蹙眉：“这一波是公关操作吧。”

    塔伦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粉丝这事儿广大人民群众都自发支持的，毕竟现在饭圈太过分了。然后你看……”她努力翻找，“我看，现在形式是这样，我们粉丝特别招路人好感，粉丝帮我们到处澄清嘛，所以总体形式在向好。”

    “啊！”塔伦灵光一闪，打开0o，找到极日歌曲底下的评论，哪里已经被友好评论占据，粉丝在评论里认真科普极日的音乐，很多新的受众也表达了对极日音乐的赞扬。

    【这也太好听了吧，和声绝了！】

    【这首现场unplugged版有点牛，底下粉丝说还有录音室版本的，谁有资源吗？】

    【这是极日？极日这样的？之前我以为是普通的流行乐队，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前奏太抓了，对比现在的歌都是些什么东西！】

    【业务水平为0的鲜肉小花一堆黑料照样风生水起，说句三观不正的，就极日这个专业水平还管那些黑料干嘛！】

    ……

    霖渠翻了10多页，几乎都是好评，塔伦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霖渠把手机还给她，深吸口气后再缓缓吐出，他勾起嘴唇笑得肆意说：“嘿，这感觉真不赖啊。”

    ＊

    宏大公司三楼，郑霞的办公室。

    “很好，现在的势头很好，贝贝，让张翔增加人手快马加鞭完成二专，今年必须参奖，越快约好，12月中旬之前发布！”

    “mv剧本也要尽快，到时候歌曲出来影片同步上线。”说着郑霞打开钱包找出一张名片递给小助理，“这是之前联系过的编剧，霖渠那剧本来不及找他帮忙，mv的情况跟霖渠确认，两天之内给我，要下交给统筹组建拍摄团队。”

    “联系王准先，他现在应该没空，还是问问他能不能指导拍摄，不能就找他要团队。”

    助理拿着小本本记录，郑霞微笑着说：“你都记下来，月中再问我一次，我怕有遗漏。”

    ＊

    晚上，萧楚炎在餐厅跟郁静吃饭，他刚点完餐就接到张翔电话，听完他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是吗，今年就发？嗯嗯，明白……”

    萧楚炎食指在桌面上打着节奏，听着电话点头：“明白，下个月，下个月吗？对，我还没写好，来得及，好的，好的，了解，再见。”

    他挂掉电话喝了口红酒，含笑给霖渠和塔伦发消息，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情绪转变太明显了，郁静奇怪地看着他：“又要工作了是吗，这么开心？”

    “嗯？”萧楚炎对郁静解释，“看到热搜了吗，舆论有变，我们要赶快把专辑发出去，希望这次不是一面倒的差评。”

    次日，万物揭起录音棚外的停车场上，萧楚炎下车关上门，看到霖渠后两眼放光，心想尼玛这是谁家小伙子那么会长，跟他心上人一模一样！几天不见，萧楚炎非常想扑上去来个熊抱，但他只是矜持地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塔伦还没来，两人坐在一楼前厅的沙发上，萧楚炎说：“霞姐让你写歌，剩下一首你来写。”

    霖渠问：“那你写了没？”

    “写了。”

    “就说我写的。”

    “啊？”萧楚炎愣了一下，看着霖渠点点头，“哦，好……”

    “好你个头！”霖渠笑起来，起身转了一圈，冲他招手，“弟弟走，上楼！”

    ＊

    11月7日，郑霞在外出差，刚下飞机正在出租车上看热点，翻了一会儿，她怒上心头，给公关部打电话：“夸我们自己的不要提别家的，你这不是找骂吗！”

    事情是这样，昨天发布的通稿在夸极日粉丝的同时还拉踩别家粉丝，说他们日常撕逼、做数据、造假、强捧。

    这样一来致使万物揭起和粉丝遭到大量流量粉的围攻，霖渠和塔伦被流量粉指着鼻子骂：“道德败坏，瑕疵艺人，公关控评，靠粉丝洗白！”

    他们的粉丝也遭到铺天盖地的辱骂轰炸。

    公关负责人解释：“不是啊郑姐，我们买的文案都给你审过的，而且没买这么多，不是我们干的。”

    郑霞挂断电话把手机一扔，冷哼：“果然有阴谋！”

    11月8日，塔伦把萧楚炎单独叫到录音室外面的走廊上刷微博，萧楚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知道这个论坛吗？”

    “什么？”塔伦伸手接过，发出一声爆喝，“我去！我们的粉丝论坛！”

    其实就是以前的极日粉丝后援论坛，已经无人问津很久，今年万物出道才重新热闹起来。现在极日、talixx和万物三家合并，论坛已经更名为“万物揭起—歌迷论坛总站”。

    塔伦拿着萧楚炎的手机快速浏览论坛界面，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我都忘了……居然人还挺多……”

    这个论坛很隐蔽，注册人数156万，现在活跃人数10来万，人不少，但这是真正的圈地自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常人根本进不去。

    三方粉丝得以在里面畅所欲言，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好恶。

    不过里面的物料还是多年前极日时期的那些东西，塔伦看到不少霖逸的cp帖，甚至还有她和张轩逸的，她大骂：“傻了吗他们！那孙子把我们搞得没法翻身，都喊着让霖渠进监狱了还他妈cpcp！”

    萧楚炎凑过来小心地问：“到底为什么，他干嘛了？”

    塔伦愤怒地照着他耳朵吼：“他干嘛了？他干嘛还要问你们都不长眼啊！”

    萧楚炎闭着眼往一边躲，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好的，他不问，反正她也不会说，只会骂人。

    塔伦开始骂人了，萧楚炎拿过自己的手机静静刷论坛，论坛置顶帖子就是极日当年的教条，要求粉丝“摆事实、讲道理、贴证据，力求以理服人，不踩别家艺人，不对他人进行人生攻击”。

    粉丝们现在也都遵守着网络社交的规矩。论坛还专门开设了为极日辟谣的板块，帖子里还有链接传送门，让粉丝齐心合力澄清辟谣点赞。

    萧楚炎通过传送门进入近期热点话题，看到粉丝面对流量粉颓败的战斗力ptsd都快发作了。塔伦骂完了，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他把手机递过去，塔伦看得抓心挠肝，怒道：“一个个这么文明做什么，被喷的姥姥都不认识有屁用！要集结起来对着一个喷子骂死他，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萧楚炎很幻灭地看着她：“不是你们当年立下的规矩吗，多牛逼啊。”

    塔伦言之凿凿：“是他们，他们！他们几个就是中二病，有毛病！你跟喷子讲个屁道理，人家就是要你死要你烂掉，管你是好是坏！”

    萧楚炎皱紧眉头，摇头又点头，感觉好像有道理。

    没过几天，因为流量粉对极日的无差别攻击，损害到了张轩逸的个人名誉，所以成千上万意粉也加入战场。

    之前万物出道霖渠和塔伦被骂上热搜，由于张轩逸是受害人，所以意粉也对他们怒而相向。之后万物抄袭的质疑波及到极日，意粉又为了张轩逸转而维护他们。

    这次也一样，流量粉攻击的重点变成“极日对粉丝的管理”，涉及到极日全员，其中作为主唱的张轩逸无疑是重要的主导人物之一。这意粉怎能忍，分分钟揭竿而起。

    11月11日，意粉和成千上万流量粉的大战拉开帷幕。

    晚上10点多，郑霞出差完刚落地，她归心似箭地回到宏大，衣服都没换，边听公关负责人报告情况，边拿着pad看网上的最新舆论。

    两人匆匆经过灯火通明的营销部门，郑霞站在门口，冲里面忙碌的员工说：“暂时没事儿了，都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