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剧情无肉/温馨搞笑玩鞭炮/一辈子地下情人也行
过度纵欲,让大年初一的两个人难得消停了一天。禁止燃放烟花让方云季很是寂寞,他小时候过年,父母总会买来一后备箱的烟花,噼里啪啦的爆竹,震天响的二踢脚,绚烂的烟花,什么样的都有。他父亲甚至会为了儿子这点爱好,每年过年都包下一个小农家院,一家子大年三十驱车前往,只为了痛快地放一场烟花。 烟火会只在大年三十才有,再等就要正月十五了。全市都买不到烟花,倒是可以托关系偷偷买一些非法的,但是属实没必要。 方云季懒洋洋的提不起劲,他的肉逼被操的外翻,今天连内裤都穿不得,只能穿着他第一次勾引宋明宣上床的露背低胸吊带裙裹着毛绒睡衣外套,不伦不类地像是风尘女郎被迫从良。阴蒂也被彻底玩坏了,今天尿尿都难以控制从哪个口出来,去厕所都又痛又痒。宋明宣被他抓了一后背指甲印,今早也破天荒的因为使用过度没晨勃。早饭吃的煎饺子配菜粥,粥软烂咸香,煎饺外焦里嫩,咬下去咔嚓一声还出油汁儿。方云季吃饱了饭就窝在沙发上被宋明宣揉肚子,单手在群里发红包回短信。 “好想放炮仗啊…”方云季又一次抱怨起来,这次甚至跟方玉成通电话吐槽:“以前还限制数量,现在就不许放了。你爸以前还用放过的二踢脚吓我呢…” 宋明宣凑到他耳边说,哥,我出去一趟。方云季点点头,也没问他干嘛去,男高中生嘛,大年初一在家待不住也正常。他用脚晃晃悠悠地勾着棉拖,方玉成在电话那头问是谁啊,他想了想:“小男朋友。” 方玉成直接炸了锅,就差开车杀到他家,被他老婆一把按住,场面鸡飞狗跳。他老婆一边喊方玉成你给我老实点!一边说对不起啊云季,交朋友是好事儿啊baba…旁敲侧击地打探,方玉成在另一边喊多大啊几岁啦比你小多少啊干嘛的啊然后又被老婆一把捂住嘴呜哩哇啦,他儿子小虎在电话那头喊云季叔叔过年好! 最终这场闹剧以方玉成挨老婆暴揍结束,谁能想到方玉成五分钟前刚在微信跟他说,过年呢我老婆肯定不能打我。嫂子在那边约他初五回家吃饭,“方便的话把你男朋友也带上啊!让嫂子也看看!” 方云季哭笑不得地想,那是不行了,要是被方玉成知道他的小男友是宋郅儿子,这家都别想过个安生年。 宋明宣骑着他的破摩托,十五分钟前,他打电话给小胖拜了年,单刀直入:“哪儿有卖烟花的,你知道吗?” 小胖正啃鸡腿呢,说话含含糊糊:“哪儿都没有,今年查的严,能买到你也不敢放啊,前脚放鞭后脚就得有巡逻的敲门。宣哥,你怎么突然想放鞭炮了?前两年我叫你你都不来。” 宋明宣抿了抿嘴,在电话那头没说话。 小胖馊主意多,他说:“要我说,宣哥你想过手瘾,你就买那个摔炮,虽然小,好歹有个响儿啊。哪儿有?我家楼下小超市就有,哪儿的小超市都卖。” 宋明宣穿了个宽大的羽绒服,骑了一个半小时的摩托车。大年初一开门的超市不算多,他的竞争对手又主要是刚拿了压岁钱的小学生。在某个超市,他扫荡了所有摔炮擦炮之后,一个刚拿了压岁钱的小学生看着空荡的盒子和他拎着的一袋子摔炮,哇的一下哭出了声。宋明宣手足无措地给小孩塞了一兜子,脸和脖子都热腾腾的。 方云季在家无聊的很,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打了小孩的电话,铃声在门前响起,他抬头,小孩打开门,手上拎着俩黑色大塑料袋,宽松款的羽绒服塞得鼓鼓囊囊,脸冻的泛红,配上他的浓眉和冷峻的脸,活像是某种不法行动的犯罪嫌疑人。 但是一咧开嘴冲他笑,就不像了,像大狗。宋明宣换了鞋,献宝一样把袋子冲他打开,好家伙,里头的东西让方云季眼前一黑,各式各样的摔炮擦炮,成条塞在塑料袋里,还掉出几盒落单的,上面用浮夸的字体写着:惊天雷。配上散落在袋子里指节大小的摔炮,反差效果极大。宋明宣又在兜里抓出一堆小盒子,有叫震天响的有叫轰天炮的,千奇百怪形态各异。 方云季乐不可支,笑得坐在地上,却一屁股坐到摔炮上,啪的一声响。“宋明宣,你怎么买一堆这玩意儿?”宋明宣舔舔嘴唇,不好意思一样挠挠头:“买不到烟花爆竹。”方云季笑得肚子痛,又把这一大堆拍下来发微信给方玉成:“今年能放炮仗了。” 方玉成发出一条长长的语音:“云季你几岁了?小学毕业了吗?……叔叔我也想玩!你也太富有了吧!”后面那句是小虎。 小山一样的儿童炮仗堆在客厅的地板上,方云季随便换了条裤子,拉着宋明宣拎着这一大堆东西,下去跟小区小孩儿打擂。他摔炮多,小孩儿才不管你是三十五还是五岁,只要你有玩具你就是大哥。他俩身边围了一大群小孩,跟着一起玩小炮仗,楼下噼噼啪啪扔摔炮的声音热闹的很,没有当年放烟花的动静,但是好笑又温暖。 方云季整个人倚在宋明宣背上:“背我。”宋明宣捞着他腿弯背着他往前走,轻微的硫磺味和下雪的味道,脚下是咯吱咯吱响的雪地和小爆竹们的残骸。阳光晒得很舒服,方云季眯着眼睛歪在他肩膀上:“今天很开心。” 宋明宣把他往上掂了掂,安静又快乐。 “中午吃辣子鸡丁吧?” “不行,后面还肿着呢。” “啊…那辣炒花蛤呢?” “也不行。” “辣椒油总可以吧…” “嗯…只能吃一点。” “今天大年初一!” “…干煸肺丝,我少放辣。” 方云季嘟嘟哝哝骂他死小孩,又不放心地讨价还价:“加点麻椒。” 太阳烤得人暖烘烘的,宋明宣把他放在阳台的摇椅上,又缠着亲了亲方云季才去做饭。 宋明宣做了一大桌子,两个人做一桌子的结果就是往下两天都要吃回锅年夜饭。允诺好的干煸肺丝多麻少辣,吃完了把碗筷往洗碗机里一塞,两个人开始打牌。 宋明宣和方云季打了一下午的牌,顶着一脸的纸条看雪。方云季用手肘捅捅宋明宣:“有个问题。” “嗯?”黏着一脸纸条的宋明宣回头。 “打完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顶着一脑袋呢?” 宋明宣认真思考了一下:“对哦。” 无聊的笑话能让两个人抱成一团笑个不停,滑稽的纸条上还画着小乌龟。 晚上睡觉前,方云季在等宋明宣收拾东西,手机来了条短信“老婆,过年快乐,你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啊baba”方云季连解开手机都不想,懒得听他的屁话。他想,谁管你啊?转了个身,刚好塞进高中生的怀里。 宋明宣用唇碰他的鼻子和眼睛,像羽毛划过一样的力道。在平时,他们接吻过无数次,这时候缩在两个人的被窝里,只露出两个脑袋,离得很近,鼻尖对着鼻尖,近到方云季可以数宋明宣的眼睫毛。他不合时宜地却想起宋明宣顶着一脑袋纸条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咯咯咯个不停。宋明宣看他笑自己也笑,两个人加一起五十岁了,幼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笑声停止了,被子里的热气蒸的人脸红,唇齿温柔地厮磨交错,不含肉欲的,安静地吻和牵手,比性爱中的赤裸还要暧昧情热。 大年初五转眼就过了,那位老先生又被高价请到家里给宋明宣讲课,方云季每天也忙的脱不开身,只顾着和宋明宣吃上一顿早饭,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十一二点,再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个澡,被宋明宣搂着睡觉。 “哥。”宋明宣给他捏肩膀:“以后我上了大学毕业了,就去你的酒吧帮你。” “不用。”他舒服地喟叹出声:“最近是我公司里的事儿。” 宋明宣知道他可能有钱,但是不清楚他的产业。高中生也不想了解,只是心疼方云季连轴转每天饭都吃不上,“那我就报金融,在你公司里帮你。” 被按摩的身体僵硬了,方云季心里知道宋明宣和他爸不一样,但是…这种一朝被蛇咬的感觉,让他遍体生寒。他想起当年宋郅进公司,说的也是“帮帮他”。他脱口而出:“不可能。” 宋明宣无措地愣了一下,这么凶的云哥…他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不应该如此:“哦…那我去学医吧。” 温情的气氛被打破,方云季僵硬着身体,板着脸说睡吧,但是压根也睡不着,被人背叛的恐惧让他无法信任宋明宣,他长着那样一张和宋郅相像的脸,又说着当年类似的话。没人可以保证方云季不会再受到第二的次背叛,哪怕这个人是宋明宣,他也无法在父母公司这件事上付出信任。 等情绪稍微缓和,他也明白自己伤害了小孩。高中生隐形的狗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了,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方云季想描补一下,道个歉,却被拽进了怀里,年轻人的呼吸扫过他的发尾,他的脸贴在年轻人的胸肌上,听心跳声。“没关系,我明白。” 方云季问,你明白什么。 宋明宣乌黑的眼睛看着他,眼神柔软,像是要把他像一个小动物一样包裹起来。他想说,我三十五岁了,不要这样看我。“我明白云哥害怕。你丈夫那么对你,你也会对我害怕。” 年轻人是通透的,他搂着方云季,像抱着一只刚捡来的小刺猬:“你不是不相信我,是太害怕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 方云季在年轻的时候听过宋郅很多保证,尤其是方玉成讨厌他的时候,他说老婆你放心我不会碰公司的,老婆我不会出轨的,老婆我…但是他从来没有一次,像他儿子这样,真正的将他不安的事情从生活中去掉过。他还是会坐在本应该属于他的位置上掌管公司,还是会和双性人交往亲昵。 和宋明宣相处的时间里,他无数次想骂宋明宣是个傻逼,明明被不信任的是宋明宣,被莫名冷淡的是宋明宣,但是宋明宣却总是反过来心疼他。 年轻人的爱赤诚又坦荡,他自愿避开所有年长者的恐惧,并全力维护着他。 他好后悔啊。 他不该招惹宋明宣的。 他不清楚这些丑陋的算计被揭开以后,宋明宣会变成什么样,还会有无条件信任对方的情感吗?还会有坦荡爱上别人的能力吗? 这是一种伤害转移,他从一开始,就把宋郅对他的伤害,转嫁到了无辜的宋明宣身上。只要宋明宣和他父亲有一点相似,他的良心就不至于如此折磨。最可怕的就是,宋明宣每一次的维护和理解,到最后都会变成刺向宋明宣的利刃。 他恍然地去亲宋明宣的嘴唇,宋明宣好脾气的给他亲,这种亲吻毫无章法,只是为了图求安心而胡乱用嘴唇擦碰,他又一次请求宋明宣:“不管未来因为什么事分开,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小宣…” 宋明宣亲亲他的眼睛,即使方云季没哭,但是他的眼神像是要哭了一样,脆弱又惶恐,他说,云哥,我们不会分开的。 他攥着方云季的手,很用力:“不会分开的。就算你要我当你一辈子的地下情人也行,就算以后你不这么…对我好了,也行。我愿意等你。” 方云季终于把想问的那句问出来了,他说,宋明宣你是不是傻逼啊?你像个圣父一样。 宋明宣低下头蹭蹭他的额头,他说,哥,我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