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期待
小满刚过，暑气混着光斜斜的照进“洲”的一个长廊，申枳和陈乔一前一后的路过，长廊的墙上绘着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此时也借着光显露出荒诞紊乱的场景。 这是陈乔来到洲的第九天，也是他第一次涉足洲的这些地方。但他今天看起来有些精神不佳，昨天申枳离开后，他久违的失眠了，仅仅因为从申枳嘴里冒出来的那个名字。 “洲花，一大早就把人带出来晃啊。”猎狗还是贱兮兮的语气，丝毫没有收敛。但他身后跟着一个比他高出不少的男人，凤目朱唇，带着几分男生女相的风流，一席长发束在脑后，一手扣在猎狗的后颈，无声宣告着主权。 他们四个就在这个长廊上狭路相遇，衬着那副怪诞的壁画，一面向着伊甸园，一面向着地狱。 申枳耸耸肩，也不反驳这层被误会的关系，“猎人先生，好久不见。”他看向猎狗身后那位。 “好久不见，阿枳。”猎人先生一副溺爱的态度，语气充满了无奈和纵容，“猎狗被我惯坏了，阿枳别怪罪。” “习惯了，你们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所有者例行开会，恶魔先生主持，温老大远程参与。” 温先生和姜伏的名字一起从猎人的嘴里说出来，在申枳心里划过一道痕迹。不过洲的所有者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去管，只能不去多想。 双方都有事情赶场，所以也都没做过多的逗留。 申枳带着陈乔来到了洲的调教场，一扇扇玻璃门之后是欲望的狂欢与挥霍。他们走到一间调教室的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陈乔的瞳孔震缩了一下。 里面是一个全身被黑色胶衣束缚的人形，从头到脚都被贴身包裹，脸部伸出一根黑色的胶管仅供呼吸，这个人形双手朝上拉直吊起，两腿分的极开，脚尖堪堪点在两摞砖形物体上，腿间一根金属棍直戳进胶衣，作为另一个支撑点。 陈乔当然知道陷进体内的金属棍上连着什么，他肉眼可以分辨出人形在颤抖。 申枳推开门走进去，随手拿起一副白色的医用手套，利落的带好，接着伸手轻轻抚过那奴隶黑色胶衣包裹着饱满圆润的屁股，手过之处引起一阵战栗。 “第几天了？” “第五天。”房间内的调教师回答说。 “看起来还是挺有精神的，是吧？”申枳转头直直地望向在门口踌躇无措的陈乔，但他的手已经移到了奴隶身前的腰下，那里鼓鼓的一片，随着他的挤压，胶衣人形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是。”陈乔和调教师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就再卸一层，让他动起来”吩咐完，申枳便随意把手套一卸扔到墙边的案台上，走出房间和陈乔一起站在门口。 调教师听到指令后，迅速撤下了奴隶脚尖下的一层物体，本就强弩之末般的支撑在这一刻消失了，逼迫他只能把腿间的东西吞进去更多，脚趾极力向下以此来寻求下一层的支撑。 接着吊缚着双臂的铁链开始动作，随着叮咣的晃动声，一上一下的把被缚的人形拉起又放下，那腿间金属杆顶端的东西也渐渐露出端倪，那是直径足有五厘米的圆球串起的假阴茎。 “走吧，这个是在你之后送到我手里的。”伴着房间内突然爆开的呻吟声，申枳带着些残忍的意趣，边欣赏边向陈乔说道：“如果不是林介把你送过来，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像这样被人扔到我手上。” 陈乔哑然，就这样跟着申枳走过一间又一间，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笼子里那段日子，只是如今他换了身份变成了看客。 林介寄送来的东西很多，整整一个大箱子摆在申枳的办公室中间。陈乔半蹲下去，颤抖的拆开密封的胶带，里面的东西和他打开前的猜测一样，全是书，而且都是正极材料相关的资料和刊物。 申枳在他身后看着陈乔颤抖着拿出一份装订好的册子紧紧的贴进怀内，他看到陈乔瘫坐在地上，发出压抑在喉咙里的低泣，连带瘦削的肩膀也跟着耸动。 啧，真可怜。 申枳留给陈乔足够的情绪宣泄时间，拿出手机看到Ben的消息：中心花园凉亭，过时不候。还附带了一个极其傲娇的黄脸生气表情包。 等到他们两个走进三座主堡包围下的花园内时，Ben就坐在中间最显眼的凉亭里，一身彪壮的肌肉，手里捏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抿了一口红茶，看起来颇具有滑稽性。看到他们，也不打招呼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袋东西，扔向申枳。 “喏！一个月的量，按时按量喝。”Ben没好气的说。 申枳灵巧的接住，那是包红白混杂的药片，他掂了掂，说：“谢了。” Ben这才站起来，朝陈乔伸手，自我介绍道：“申枳的心理医生，叫我阿ben就好。” 申枳随手把那包药扔进自己的裤兜，看着花园里的青草香伴着红茶的味道，他突然有些心痒。朝Ben动了动手指，换来了一根烟，接着就被请出了凉亭。 还没来得及点上，他就看到Chris匆忙赶来的身影。Chris的脸色在看到他手里的烟时变的有些难看，但申枳趁机火速点燃，带着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顽劣笑容，深吸轻吐。 “出什么事了？”申枳第二口还没续上就被Chris直接夺走踩灭在地上，也不生气，笑着问。 “姜先生，让您现在过去。”Chris略有些严肃的回答。 “我办公室的那箱东西一会安排人送到陈乔的房间，还有他们今天的谈话录音。”申枳回头看了看聊得正起兴的Ben和身形拘谨的陈乔，低声嘱咐Chris。 随后也不要Chris跟着，申枳独自走进阳光里，朝着A座的方向，步伐带着些轻快，他很期待这次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