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窗香径梦悠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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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封聿收拾,但他刚把袖子卷起来,露出几枚发紫的针孔,季天蓼就把他一推,坚持道:“你滚……” 他叮里咣当把餐具扔进洗碗机,很利落地把桌子擦得光亮,一个人忙里忙外,不允许封聿踏进厨房半步:“给我好好坐那,别搞得像我虐待你一样。” 隔着水纹玻璃,声音不大明晰,封聿问:“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蓼蓼。” “不要你做不要你做,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季天蓼捧了一束新鲜百合,潮湿而又闪亮,边捯饬枝叶边说:“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封聿看似在帮他摆正花瓶,实则轻轻碰到了他弄花的手指,细手腕上闪着一只镯子,它积雪凝脂一样光滑。 笑了笑说:“这才几点钟,就等不及了。” 窗外的树滴着雨水低语,灯光的暧昧暗红映在脸上,耳朵也变成了莓色,预示着他的欲望会有大火烧起来,季天蓼腾一下抽开,咬牙瞪他:“闭嘴不许乱说!” 封聿坐了回去,慢慢地拆一盒烟,抿着柠檬茶没再看他,义正言辞得很:“我说什么了?” 季天蓼只能吞声饮恨,他知道自己多年坚守的健康思想在每况愈下,变成了一个淫秽恶棍的玩物,什么话都能听歪。 于是恶狠狠地擦着盘子,抹布要拧出火花来了,恨不得把他从屋顶上踹下去,说封聿是饿死鬼投胎,说他的碗是被舔得很干净的狗粮碗。 封聿愉悦地笑了一声,看着他颜色很淡的苹果糖般的嘴唇,在他耳边说,因为很好吃。他没有用代词,仿佛在说的并不是晚餐。 去书房忙了三个小时工作,然后不知道季天蓼在浴室里呆了多久,想了什么,总之一身肉都被搓红了。 给床头灯不声不响地罩上崭新的丝套,光是晚霞那样地柔。门开了一条小缝,Queensize的床能睡下三个人,但季天蓼缩在最左边,背后留出好大一片宽敞地带。 但封聿进来的时候连床边都没沾,径自坐在藤椅上:“怎么了,还不睡觉。” 季天蓼尽量保持平心静气,切记切记不能生气,他今晚谈话的目的是了解对方:“……聊会天。” “嗯。” “明天早上一起去健身房吧。” “好。” 季天蓼努力找话题中:“你觉得有什么针对性训练,我上肢下肢力量哪个比较欠缺?讲实话。” 封聿或许轻笑了一声:“都弱。” “……讲一个优点可以吗?” “自律吧。” 季天蓼忍耐着继续:“这个不算,除了这个。” 封聿这下笑得很真切:“嘴硬吧。” 浴后的穿着似乎不大雅观,季天蓼裹着被子跳下来打他。 封聿被他揪了好几下肉,连声说错了,季天蓼还是不依不饶,骂得比先前更凶。封聿就像去找他的尾巴那样,手指往腰臀的缝隙里滑了一下:“报警了,小猫咬人了。” 团着斜倚在低矮的扶手椅子里,暖光下睫毛像两幅柔软的金色扇面,季天蓼支使他去煮牛奶,人刚一走,他就重重地把空调摁了。 一定是太热了那头猪不怕冷,才死活都不进被窝的。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