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深夜话谈

    来上海也有半个月了，苏谈每天缠着他的“宇恒哥哥”，不是要他陪自己玩游戏棋，就是要他陪自己出去看大猩猩、大老虎。

    苏岚也能看出来苏谈是真的很喜欢陆宇恒，每当和陆宇恒说起分开那大半年，苏谈有多想他这个“宇恒哥哥”，陆宇恒都会自豪地昂起头，不要脸地说：“那当然，我陆大少当然人见人爱。”

    有一个晚上和苏岚大干一场之后，陆宇恒将此刻正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苏岚抱在怀里，问起一些他想知道却不敢问的事情。原本只是苏岚一个人的自述，但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陆宇恒也推心置腹地和他说起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包括苏岚不知道的，以及一些苏岚已经知道，而他还不知道苏岚已经知道的。

    “岚岚，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陆宇恒试探着问此刻正气喘吁吁的苏岚。

    “太累了，你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问我？”苏岚喘着气说。

    陆宇恒手指轻轻揉搓苏岚的乳头，脚趾则伸到了他分身之上，不停摩挲。

    “就是因为刚刚干了一场，我问你你才会跟我说真话。你做完爱那段时间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平时问你问题，我哪里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是吗？我还有这属性？”苏岚顶着巨大的快感，尽力冷静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好吧。那你以后有什么想问我的，就先干我一顿，然后再问我。”

    “你为什么想要做一个0呢？”陆宇恒是真的很好奇，苏岚把身材练得那么漂亮，为什么偏爱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求欢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此刻苏岚正赤身裸体地躺在陆宇恒怀里，性爱的余韵还未完全消失，苏岚也不是平常那个带着层层伪装的苏总，他真心地依靠着陆宇恒，躺在他的胸口，享受着被他的体温温暖，被一个更强大的人保护的感觉。

    苏岚眼望窗外的星空，已经有将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诉陆宇恒的准备了。

    “刚开始，我也不确定我就会做0，这些年我一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偏向于做0还是做1。因为一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真正放下自己的骄傲，和他做爱。直到你回来之后，我的心才有了着落。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一边用脏话骂我，一边干我，我反而感觉到特别强的性快感。那种感觉是你之后怎么温柔对待我，我都感受不到的。从我们第一次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可能更倾向于做0。”

    说到此处，苏岚自嘲般笑了一声，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我是不是特别贱？”

    陆宇恒确实理解不了苏岚这样奇怪的性癖好，但他也不想嘲笑苏岚，人的性格总是和他的经历息息相关的，就如同他去年刚见到苏岚时，对他莫名的羞辱和嘲讽，当发现苏岚并没有和其他男人或是女人有过任何关系之后，他又变得卑微，好像他和苏岚之间，他永远都是那个甘愿付出的那个。

    “那你为什么要健身呢？你真的不想当top吗？”陆宇恒又问。

    “谁告诉你0号就不能健身了？再说，我想当一号，那你愿意被我操吗？”苏岚反问。

    陆宇恒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我和苏谈在你的心里，是谁更重要？”

    苏岚想了一会，刚准备说话，就被陆宇恒捏了一下胳膊：“不许跟我说谎。”

    苏岚笑了一声——刚刚陆宇恒掐着自己的胳膊命令自己的时候，他居然感受到一丝快感，真是可怕。

    “我也不知道。谈谈和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但你们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到底谁更重要？”陆宇恒不依不饶起来，胯下那个东西又顶了苏岚一下。

    “你对我来说是爱情，他对我来说是亲情。这怎么分谁更重要？”苏岚掐了一下陆宇恒刚刚用来顶他的那个巨物，用力之重让陆宇恒吃痛地闷哼一声，陆宇恒紧紧将苏岚勒住，用宠溺的语气说：“你干嘛？问你个问题而已，你要谋杀亲夫啊？”

    “关键是你问的都是什么问题？那你的心里，你妈妈和我谁更重要？”

    苏岚成功将祸水东引，陆宇恒被这一问，反应了好久也没想出答案。

    陆宇恒摇了摇头，贴着苏岚的脸，用一种已经认栽，豁达的口吻，无奈地笑着说：“诶，岚岚。”

    “怎么了？”

    “我啊，真的是玩不过你。”

    “知道就好！”苏岚看着陆宇恒的脸，得意地说。

    “那你这次过来，是为了帮我吗？”

    “不然呢？我不为了你为了谁？”苏岚又捏了一把陆宇恒的乳头，陆宇恒胸前被捏得短时间内竟然失去了知觉。

    “知道知道了，我错了，不应该怀疑你。”陆宇恒先是愧疚，可不甘又在此刻涌上心头，他用低落的语气说：

    “不过你也不能完全怪我。你太聪明了，我生怕我这一次又被你像上次一样利用了也不知道。当时离开重庆的原因不仅是工作的调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你伤得太重了。那两个月，我的心痛得每天都睡不着觉。一躺到床上，我都会想起你和我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一去到公司，我也会想到和你一起上下班的时候……

    “整个城市都是我和你曾经爱过的证据。

    “……我怕我和你接着在一个公司上下班，我又会想起你是怎么利用我的……所以我在你回来之前离开了，我真的害怕会再被你伤一次。可是，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啊。我走之前都在想我要怎么让你接下来没有我的日子过得更好一点。所以我向叔叔推荐由你来替我研发部总监的位置。

    “我承认，是我太笨了，”陆宇恒抱着苏岚的手，先是自卑，然后又像是自我放弃一般，叹着气说：“我啊，这辈子都栽在你手里了。”

    “我这一辈子也只会有你这一个男朋友了。”苏岚听到陆宇恒申请的告白，心中颇有所动。

    为了安慰陆宇恒，也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苏岚闭着眼睛，再度靠到陆宇恒胸口上，说出了这句话。

    陆宇恒抱着苏岚，两人好久都没再说话，直到苏岚再次问：“那你呢？你会和我分开吗？”

    “怎么会？我怎么敢辜负你啊？我会死在你手上的。”陆宇恒开玩笑说。

    ……

    两人聊了很久，正打算睡下，却被门外咚咚的敲门声驱散了睡意。

    外面敲门声迭起，还伴着哭声。仔细听，是苏谈的声音。

    两人怕小孩吓着，赶紧套上衣服，陆宇恒跑到门前，打开门抱起正在哭的苏谈问：“你怎么哭了呀？”

    谁知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哭。

    苏岚走过来，将他抱到怀里，轻轻颠了颠，手慢慢在他背后轻抚。

    苏岚哄了好久他终于不哭了。但是抓着苏岚的手也不肯撒开了。

    苏岚将他放到床上，对陆宇恒解释：“这半年他总爱哭，所以我晚上经常会陪着他。”

    陆宇恒抱住二人，说：“那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三个。”

    “嗯。”苏岚亲吻陆宇恒的手臂，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