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既然不能玩游戏，那我就只能玩你了（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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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上起床以后，顾远屿就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又稳定了许多。 昨天有意识地精细操作可控金属，虽然最后几乎再一次耗空，但因为充足的睡眠使得重新充盈起来的精神海比之前更容易控制了。他相信从今天起不会再出现让自己的精神力随意溢散，不小心就侵入他人意识的情况了。 不过，还是需要再仔细检查确认一下…… 顾远屿根据指示把精神力检测舱内的头盔戴上，随后闭上了双眼。 房间内的灯光缓缓暗了下去，只有一道道蓝绿色的光芒交替闪过。随着顾远屿在检测舱的作用下逐渐陷入深度放松状态，屋内只剩下几不可闻的机器运作的声响。 …… 九十分钟后，顾远屿的意识被再次唤醒，他调整着舱体内座椅的曲度坐起。 检测报告已经生成，顾远屿把报告通过局域连接发送到自己的终端内，随后把仪器内的数据删除，这才开始通过终端的投屏报告。 精神力等级、域、波动情况、峰值…… 很多专业名词其实顾远屿也看不明白，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他只要对照着上次出院时的报告和SS等级应该有的数值区间就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待整份检测报告看完，顾远屿嘴角逐渐勾起，之前因为数次失控而带来的担心也彻底被抹平。 ——稳定性已经彻底恢复了，接下去就是多锻炼使用，让升级后的精神力能如之前一样如臂使指了。 ——至于锻炼的对象…… 顾远屿觉得自己昨天的锻炼方法就很不错。 ———————————————————————————————————— ——我又搞砸什么事了么？ ——哎，少爷的心思真难摸透…… ——…… 小九环抱双膝坐在多功能室门口，少爷说要算账，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但决定还是老实在门口等着。 眼睛无意识地追随着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的光斑，脑海中一个又一个念头闪过，想着些有的没的，但想再多也没用，听候发落也就是了，渐渐地也就什么都不在想了。 咔嚓 门被打开时并没有多大的声响，却让神游天外的小九顿时精神一振。 “怎么？来认错？” 顾远屿刚打开门就看到小九待在外面。换了件一字领的短袖和牛仔背带短裤，领口很大，从顾远屿的角度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线条和凸起的蓓蕾。短款的衣服遮不住柔韧的腰肢，昨晚链子硌着一夜，还留着一些不甚明显的青印。 “少爷……小九请少爷明示。” 借着顾远屿伸出的手，小九慢慢站起身来。从顾远屿的表情来看，小九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你自己说说这房间里乱七八糟弄的是些什么？” 顾远屿侧过身，让小九可以看见多功能室内的样子。 这个房间一般被用作娱乐室或者游戏室，有时候也会应入住人员的需求改装成沉浸式电影反映室。小九在最初接到顾远屿发送到岛上的入住意向时，因为顾远屿勾选的喜好就安排了两台全息模拟游戏设备。可现在，那两台设备被用一圈黄色的封条围在中间，大咧咧地表示出拒绝被使用的信号。 小九见说的是这事儿，彻底放下心来。 “这不是昨天医生说您最好避免剧烈运动么？全息游戏虽然可以调节各项参数，但玩起来总是难免大动作，我就先贴个封条示意下最近最好别用，等医生说您的伤没问题了我再把这些东西撤了。” 小九所说的全息游戏其实更接近于过去地球时代VR游戏的升级版，需要配合眼镜、耳麦、全身体感服、三维感应兼助力装置一同使用。眼镜已经脱离了最早的笨重外形，做到只要戴上两片类似于隐形眼镜的镜片就能实现完美的视觉效果，但这种镜片又贵使用寿命又有限，更多人还是倾向于一些造型各异的框架眼镜；耳机仅仅是两个类似于贴片的存在；体感服通过震动和微电流刺激模拟人们在全息中的触觉感受；剩下占地最大的感应助力装置则可以让使用者在其上尽情冲刺或是做出一些现实中难以完成的空中动作。 其实星际一直有公司与集团在研究曾经在人们幻想中的通过截取大脑的信息重新构建场景的真实全息，但大脑与神经终究是一个无比神秘的领域。近百年来陆续有一些样机产生，但对使用者的精神力强度与稳定性要求都太高了，而且危险性始终存在，很多试用人员产生了头晕头疼恶心呕吐的副作用，如果刺激过于强烈甚至有过切断大脑神经对于身体控制的案例。也因此这一技术至今只能在削弱以后停留在医疗领域。 “我又不是小孩，游戏几天不玩就忍不住，这事儿你跟我说一句就是。还是说我就这么不讲理，会不顾自己身体胡乱折腾？” 顾远屿看得出小九是为自己着想，就是这办事手段总是让人太过出乎意料。 “没，是小九想岔了……” 小九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脑袋一抽，用封条就把两台机器围上了，这会儿听了顾远屿的话才想到其实自己把设备的能源断了也就可以了。 “……” 顾远屿当时也只是一打开房间门被里面这副景象给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打开了通往盘丝洞的门呢。这会儿早消了气，一是检测报告情况良好本就心情不错，二是看小九认错认得诚恳，他那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当时想法的样子让顾远屿觉到这终究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偶尔做事有点纰漏没法面面俱到也是正常。 ———————————————————————————————————— “小九，帮我去门口拿个包裹。” 出来度假总不至于一整天待在别墅里，顾远屿来的第一天就翻看了阿弗洛狄忒的地图和近期活动，只不过出门前还要做些准备工作。 “您在星网上买了些什么啊？缺什么东西您可以告诉我，……” 送货机器人放在门口的包裹是个很小的盒子，重量也很轻，小九帮忙跑了趟腿，回来就看到顾远屿已经把自己昨天留在客厅的玩具箱展开放在边几上了。 “唔，少爷，这是……？” 小九虽然嘴里说着疑问句，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期待。 “洗个手把里面东西戴上。” 顾远屿打开包裹，把里面的一个小盒子扔个小九，瞥见小九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吩咐了一句便继续挑拣起一会儿需要的道具来。 “是！” 小九才发现顾远屿给他的是一副透明的隐形眼镜镜片，只是自己也没有近视啊…… 仔细地把双手洗干净，小九把两个镜片戴上，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与没戴之前有什么区别。 “少爷，我好了……唔，少爷！” 小九本来是往沙发方向走着，双眼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一般，虽然还有着光感，但一切景象都从眼前消失了。 突然失明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与害怕，下意识地想要揉一揉眼睛，手指刚触上眼皮，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戴了顾远屿新买的镜片。 ——所以……这才是这个镜片的用处么…… “少爷？” 顾远屿趁着小九去佩戴隐形眼镜的时候把包裹里一起的遥控装置信息录入了自己的终端，这样就既能通过遥控器控制又能通过自己的终端控制那副镜片了。他买的是一副可变色镜片，虽然看着跟一般的凝胶材质没什么区别，但技术含量上却更贴近于全息游戏时使用的镜片，每次开启后的使用时间是12小时，之后就得放到配套的眼镜盒与营养液中重新充能，一共也就能反复充能使用二十来次，因此价格上也很是漂亮。 新装备到手，顾远屿在终端上随意调试着，就看见小九的双眼一会儿纯黑一会儿湛蓝，过了一会儿又往金色转换着。 “有什么感觉？” 顾远屿不忘问问使用者的反馈。 “就有光亮的感觉，但是具体什么东西就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么？我看看……哦，我刚把透明度调到0％了……不过这也不重要，过来。” “呜……少爷，小九看不见……” 视觉被剥夺让小九有些忧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一只脚往前试探着，双手也微微前伸。 “往前，再往前，向左偏转2度，前进3步……” 顾远屿不停发出指示，帮助小九调整方向，不过他倒是没有好心地直接就给他指路到最终目的地，而是通过人工导航让小九在一层转了两圈。 刚开始小九还有些害怕，缩手缩脚得生怕撞到哪里，但随着顾远屿不停歇的指令让他渐渐放下心来。虽然听得出少爷的声音忽远忽近，也早已不在自己的前方，但既然是少爷的命令，自己听从就是了。而且现在人在一楼，如果是在二楼自己或许还要担心一不小心被引到泳池里去，一楼嘛…… “……向右转30度，向前进12步……” 顾远屿发现小九的方向感与平衡感真的很好，一般人如果蒙眼行走或者眼前没有参照物，很难走在一条直线上，经常走着走着就会往一侧偏斜，这跟人左右腿肌肉发展不均、发力不均衡有关，也是为什么人在森林里，包括沙漠等自然环境如果没有参照物很容易绕圈迷路的原因。但是小九除了刚开始因为害怕而稍稍走歪过，恢复正常行走姿态之后就能很轻易地走出一条直线，这也让顾远屿越来越放心地给出更长行走距离的指示。 “……十、十一、十二，唔！” 小九默默数着自己的步子，最后一步迈出却撞到了一堵肉墙。原来是顾远屿早已悄无声息地在他前方等着了。 “少，少爷？” 小九退后半步，一只手摸索着抓住顾远屿的衣角，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庆幸自己还好走得不快。 “让你退后了？”顾远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有……”小九往前挪回半步。 “又让你动了？” “唔，没有……” 进也是错，退也是错，小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紧贴着顾远屿的胸膛，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对方，尽管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小九不懂事，您教教小九吧。” “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相信我，不会把你往沟里带的。” 顾远屿抓着小九的手把他带到沙发旁。 “既然不能玩游戏，那我就只能玩你了，”边说着便给小九戴上浅棕色的比格犬垂耳，正正好能遮住小九自己的耳朵，“一会儿出门，你听话跟着就行，可别自己乱跑走丢了。” “小九一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