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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 刚住进来那日她在赌气,紧接着伤了脚,再后来因为他……更是无暇分心去参观。 索性无所事事,祝福里外一通乱逛。 这房子确实费了心思装修,前后好几道暗门和墙体融合,不仔细看真不易发觉。 她左顾右盼,竟逛出几分探险的趣味,看到好玩还能琢磨一二。 步入书房后的右边侧墙有一道暗门,轻轻触碰,门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个约莫四十平米的空间,摆了四周围的透明玻璃柜,柜子里放满了大男孩的玩具,应该是他费心搜集。 机械类,道具类,灌篮高手系列手办,漫威英雄系列乐高模型……诸如此类,算得上应有尽有。 祝福是艺术系动画专业,对这些玩具一眼就喜欢上了。 细细端详了一圈,最后在最角落的储物柜里找到了更多没拆封的乐高,城市系列,赛车系列…… 他那么忙,估计是越来越没闲工夫拼这个了。 大致数了数,竟有二三十盒,虽不玩这个,祝福也知道这些模型千金难求,现在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单是包装盒都叹为观止。 她挑选着,想找个简单入门级别练练手。 抽出一盒,好复杂,塞回去,再抽一盒,难度大,塞回去,再抽一盒…… 储物柜最右边的那一盒被抽出,一个暗黄色的牛皮纸袋随即掉落。 纸袋封面上赫然印着“档案袋”三个字,款式最最陈旧的那种。 封口被撕开过,估计是打开后又被放回去了。 祝福捡起来,捏在手中,指尖感受着袋内的文件,不算薄也不算厚。 脑海中不知怎的闪过陶漾的话:几年前有个人也对那件旧案耿耿于怀,里外查了个遍。 心里有一个预感,直觉这:袋子里就装着探寻已久的答案。 她想打开,前所未有的想。 父亲的话,谢译的话,陶漾和吴沛山,说辞杂乱各抒己见,却有一点雷同,那便是模棱两可草草带过。 或许每个人说得都不假,却总归隐瞒了部分。 他们不愿让她知道的事,其严重度必然残酷到无法承受。 仿佛置身于注了水的气球群中心,女孩的手里攥紧了一根不起眼的针,战战兢兢。 若她稍一伸手,在距离0.01毫米处划破空气,爆破音越过海平线,巨浪呼啸兜头将其淹没。 一张张扭曲且痛苦的脸旁在泼天的浑水里挣扎起伏,直至绝望。 她突然犹豫了。 她不敢,她竟然也会怕。 这恐惧里面藏着谁,祝福心知肚明,亦充耳不闻。 - 剧情前要不要再炖一遍肉?我其实有点腻。 70.纸鹤 傍晚时分,谢译回到别墅。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不过六七点光景,天色已经黑透了。 手里提着外带的晚餐,他进屋,不见往日的明亮,只有客厅区域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祝福背对玄关而坐,还是长桌的老位置,俯身在做些什么,并未发觉他回来了。 走到餐厅,上一顿餐点还完好无缺地摆在桌上,谢译霎时皱了眉,她没好好吃饭。 收拾干净桌子将晚餐摆好,走向客厅区域正准备叫她,目光掠到散落在长桌四处的乐高碎片。 男人呆愣在当场,后背脊发凉,瞬时冷汗涔涔,几欲开口却丢了舌头。 只一昧傻站在离她几步远的沙发边挪不动道,不敢上前,更不敢冒然举动。 拼得颈椎酸痛的人摇晃着脖子伸了个懒腰,忽而回眸,看到他站在身后。 祝福敛下眼底的黯淡,片刻后恢复如初。 她抬眸直视他,没什么波动,轻声说了句:“你回来了。” 谢译站在原地仔细端详着她,好半晌才举步走上前:“晚餐准备好了。” 他的嗓音干涩失真,濒于崩溃又死死按捺,入耳刺痛。 祝福点点头,丢开手里的乐高往餐厅走。 到一半了,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她转头,正好撞进男人的晦暗眼眸里。 祝福问:“你不过来吗。” 谢译抬起千斤重的步伐走到她身边,颤抖着去握她的手,她没挣扎,他就抓得更紧。 到了餐桌边,祝福落座,端起手边的汤盅顾自喝起来,她吃得意兴阑珊,一餐下来也没下肚多少。 谢译撇去心头的不安,专心对付不好好吃饭的某人:“我见你午餐也没吃多少。” “没胃口。”她淡淡道。 这不像她,谢译蹙了眉,还带着隐隐的慌,能让她失了胃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握着筷子的手开始不自在地拿起又放下,再三踌躇后抖着嗓子发问:“嗯……怎么想起玩乐高了。” 他借着端起碗的动作,将失措掩盖,话音却乱了方寸。 调羹在陶瓷容器里刺耳一剐,片刻后祝福松了手,调羹掉进汤里,咕咚一声没了音。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热乎乎的糖醋里脊,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一筷子吃完了才想好该怎么答。 她漫不经意道:“无聊好玩啊。” 一整个晚上祝福都表现得很淡然,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是谢译心思未明,做事频频出错,一下子打翻了汤碗,一下子又踢了桌腿,总归磕绊。 晚餐后,祝福径直上了楼。 餐厅的残羹冷炙,客厅的凌乱无章她都懒得管了,只留下个谢译,他最擅长收拾残局。 好累啊。 刚开始还不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疲倦感日益蔓延,沉淀在每一个细胞,无形间透支了心力。 她觉得困顿,沉重,无法呼吸的惫懒。 谢译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人早早酣然入梦。 她睡得浅,眉心还微微皱着,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男人在床边坐了会儿,心里的结越拧越紧,或许他该说些什么,总比让她独自多加揣测强百倍。 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没看到,万一她看到了没打开,万一她还是不知道那些支离破碎的曾经。 那他,又何必不打自招。 怀抱一丝侥幸,就这样得过且过的消磨光阴,他和她都是。 引爆炸弹的按钮在她手上,如果祝福不主动按下去,谢译愿意胆战心惊过余下的每一天,所有的不安和罪恶他活该来受。 次日清晨。 祝福醒来,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件事竟是昨天还没拼完的乐高,想着今天估计能完成二分之一。 下了楼,本该早早上班的人竟然还在,老位置,霸占着客厅长桌的另一端。 祝福见到他,也不惊讶,或者有,一点点而已,很容易忽略不计。 坐回自己的位置,不片刻就将收拾好的乐高又打散弄乱了,铺开了半张桌子。 她总有这个特殊技能,把井然有序的事物弄得乱七八糟,算得上天赋异禀。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谢译率先打破了沉默。 “去吃早餐。” 祝福没理,还对着说明书研究。 昨天好像拼错了一块,又看不出是哪里,一想到要拆了重来,她无端端烦躁起来。 男人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指点了点说明书的其中一处,症结所在,他一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