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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在当场,紧接着耳边传来大爷的催促。 接过信,封面上的地址娟秀工整,是女孩子的字迹,比她写得好很多。 信封很扁很薄,用手捏了捏,感觉是空的。 祝福是个急性子,当下就打开了,如果是空的,她可能当下因为太失望而哭出来。 幸好,有内容。 是一张很小的卡片,上面写着很短的字句。 “祝福,你好,我是如愿。 我对你对我们之间的联系很好奇,期待可以收到你的回讯。 我的QQ是3357xxxxx。” 祝福不知道什么QQ,也不知道这串号码是什么,应该不是电话。 她找到李睿文,这些新奇玩意儿他最懂了。 李睿文是县长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 第一双NIKE鞋,第一只SWATCH手表,第一辆GINAT自行车……很多物质上的第一都由他开始。 哦对了,县里唯一一台大屁股联想电脑,就在他家。 成绩第一的祝福突然向他请教问题,李睿文很难不得意,眉飞色舞地讲了大段,最后以一个骄傲且鄙视的眼神收尾。 最后他们达成了共识。 祝福帮他抄笔记外加大考前突击,而他需要提供每周四放学后的半小时电脑使用权。 李睿文觉得不亏,点头答应,还帮她申请了QQ,添加了好友,并且教她怎么打字,以及发邮件。 他说,邮件发送成功后对方就能收到,全程花不了几秒钟。 祝福惊喜极了,她想,这能省下好多个1.2元邮票钱。 /// 她的杯子又空了,徐子默很自然地续了水:“你们就这么联系上了?” “嗯。”祝福点头,“但是聊天很少,还是以邮件为主。我会把这一周想讲的话在前一天都想好,在周四都半小时内编辑邮件。这样的联系持续几个月,后来姐姐好像是因为学业繁忙减缓了回复的频率,逐渐地变成我单方面的信件输出,她就像另一个我,很多时候我不觉得是在汇报或对话,更像是倾诉。” “你们以网友的形式联络,一直没见面?” “见过一面。”祝福回答:“初三,学校召集了部分学生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各高校游学交流,Z市是其中一站。” 她说完,瞬间默然良久,再开口时,声音里克制着哽咽:“我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给我买裙子,带我逛街吃好吃的,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怎么,突然就……” 徐子默取了纸巾递给她,祝福摆摆手拒绝。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抬眸,噙着泪眼睛里只剩执拗。 “所以,她为什么……”会死。 祝福说不出最后两个字,她宁可当作这是一场没有来得及告别的远行。 面前的人低头沉思片刻,仿佛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说得模棱两可:“我想你应该也上网查过了,找不到其他痕迹。这件案子有些奇怪,我在资料库里找了很久,就只有这一篇报道,也问了几个比我资历深的前辈,他们都不太清楚。经历过那场意外时期的人只说有印象,当时还挺轰动的,因为这篇报道,抑郁症这个词也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但具体怎么回事,一时半刻很难重组。” “时间真的可以将一桩……命案,抹得如此干净吗。”祝福喃喃自语。 “随着信息多元化的冲刷其实很难说,但它被清理地太刻意,我主观臆断不排除有人为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而为!”她不敢想,人心可以恶毒至此吗。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祝福脸上的伤痛褪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寒意。 那天,他们在咖啡馆里待到很晚,甚至害徐子默错过了的大学同学聚餐。 祝福很抱歉,临别时还在说着“不好意思”。 爽了约的人反而豁达,“没关系,又不是见不到的人。” 他随口一句,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徐子默讪然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大三结束了应该要找实习单位了吧。” “嗯,还没想好是回额县还是留在这里。”她把近日来的迷惘也一并告诉他了。 “你自己的意愿呢。” “画画吗,纯绘画的工作领域比较局限,机会的话应该是这里多吧。” 徐子默突然提议道:“新陆传媒有纯绘画体系的职位,如果你愿意大可试一试,Z市的发展空间不比A市差,大平台或许你会有更大的收获。” 他的话不无道理,可祝福想到的是另一层。 如果去Z市的话,关于姐姐的……前因后果,会不会有新的转折。 “我会考虑。”她点头的一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谢谢你,师兄。”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四周嘈杂,来往纷纷,可她脚下的路却空无一人。 祝福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奔向第三种可能性。 人生的分岔路口,这一支线最不明朗,偏偏她就不顾后果地走了这一条。 ///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屏幕骤亮,在夜里刺眼夺目,让沉思困顿的人回了神。 水壶里的水已经由滚烫降调为温吞,她起身倒了杯,一饮而尽。 觉得不够,又喝了两杯,才稍稍能喘息。 屏幕灭了又亮,祝福拿起手机,竟是他的微信。 “祝福吗?” “你有东西落在我车上了,是移动硬盘。” 他连发两条,中间停顿了一分钟。 或许是等不到回复,就以留言的方式阐述事实。 祝福发起了语音通话请求,响了两声被接通。 “喂。祝福。” 她按了功放,谢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小客厅里回响,多了些缥缈虚无,抓不住似的。 “是我。”一开口,字眼里充满了锯齿状的颗粒感。 手机那端停顿了一下,“你怎么了?” 祝福没有回答,直奔主题:“我的硬盘落在你那里了?蜡笔小新外壳的?” “嗯。” “我过两天找你拿吧,”祝福思索着,又怕耽误他时间,马上否定:“还是算了,你方便寄给我吗,地址稍后发给你。” 她有些喘,说话有气无力,字和字黏糊在一起,理不清又撕扯不开。 谢译听在耳中,直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祝福默然,半天不说话,语音不断,他们在沉默里对峙,谁也不退让。 最后是她妥协,混着嗡嗡的鼻音含糊了一句:“小感冒。” “去医院了吗。” 祝福就没打算去医院,自以为吃了同事的药挨过这一晚就能好,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