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美人如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位镇国公府的小世子也多有耳闻,素来印象不错。今日的事,细细一想,便有许多不对劲之处。

    那孩子既然是这么个身份,断断不会在酒宴上多饮,难不成,什么人故意做了手脚?要让这孩子出丑?

    人被陛下带走,这就没问题了。

    但似乎,也是最大的问题。何况,来接人的,还是两名宫女,看模样,还是会武的。

    长孙忆一寻思,这才觉得背后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坐立不安的挣扎了片刻,正要起身,去提醒提醒谢无咎,却见一名内侍和他低声说了什么,谢无咎就急匆匆的与众人作别,离开了酒宴。

    长孙忆只好又坐下来了,忧愁的叹了口气。

    二夫人夹给他一筷子藕合,问:“怎么了?突然有点烦闷?”

    长孙忆摇摇头,焦心的道:“没什么,有点不合胃口。”

    二夫人一无所知,哦了一声,把他面前那个藕合又夹回去,自己吃了。

    李瑾见到孟濯缨时,宫女已经喂她吃了药,衣裳也整理好了。只是没有那么快恢复,依旧神智不清,脸色还有些绯红,软软的靠在榻上,不时张张嘴,不知说些什么。

    李瑾见她说的急了,俯身凑下来细听,内侍忙笑道:

    “孟大人要水,那药实在太霸道了,还伤身,恐怕要缓上好几天。”

    李瑾皱起眉,格外恼怒,亲手给她喂了半盏温水:“她身子弱,该不会还有别的坏处吧?”

    内侍道:“也不好宣太医来瞧,这两个宫女都精通医术,养几日,多注意些,就好了。”

    李瑾放下茶杯,一直瞧着她那脸,半晌没出声。最后,才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又红又热。

    他一碰,孟濯缨又出了声,声音又小又软,可这次李瑾听清楚了。

    她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李瑾波澜不惊,内侍也不知道天子究竟什么想法,连忙道:“这药虽说是助兴之用,但用的剂量太大,人自然难受,免不了胡言乱语的。”

    李瑾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手背一直摩挲着她的脸,不出声也没有别的动作。

    虽是心绪复杂的迟疑顿住,但犹豫也不过在片刻之间。一直到内侍回禀太后娘娘似乎有所察觉,往这边过来了。李瑾才不得不放下心思,转身问道:

    “这次太后娘家,是不是也来了一位姑娘?”

    内侍嘴角一抽,小声回说,可不是,就是缠着陛下敬酒,非要叫表哥的那位。

    这太后娘娘的用意,怕是瞎子都明白。还嫌陛下宫中的“表妹”不够多吗?

    李瑾命人把暖阁帘子放下来,摆摆手:“去把人引过来。”

    又命人先将孟濯缨送出宫去。

    内侍急忙照办,又命人去知会了谢无咎,说是孟大人醉酒,先回车里去了。

    谢无咎急忙出宫,一路上惊疑不定,担心不已,待掀开车帘,看见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孟濯缨一夜昏睡,哑叔知她情形不对,守了一整夜。谢无咎在车上便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好久留,回家之后,慢慢拼凑出大概,自然是一夜无眠。

    至于燕衡,也是如此。城阳长公主不知为何,提出将婚期提前。

    他当时委婉推拒了几次,城阳长公主不甚高兴,却强压下来,若是再去和母亲提,想必,就是要敲定了。

    可他如今,已经不愿意再娶杨秀芙了。

    孟濯缨一早醒来,像是脑袋里装了一个会跑的小球,在脑子里到处乱窜,跑到哪里,哪里就疼的厉害。

    哑叔给她揉着穴位,问她昨夜出了什么事。

    孟濯缨难受的要命,嘴里也发苦,一句话都懒得说,只在心里慢慢思索着,昨夜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宫宴上对她动手。

    没错,在内廷动手,胆大包天,可一旦她出了大丑,让人识破女子之身,这便是触动朝野的惊天之事,也就不会有人在意,究竟什么人敢在宫中玩这种把戏了。

    虽然冒险,但十拿九稳,收效也十分可观。

    呵,若她的仇人敢女扮男装,扰乱超纲,她也用得这个法子。值得冒险不是?

    方才牵扯出一点头绪,侍从便来禀报,国子监燕大人来访。

    孟濯缨眉心一跳:“把人带到正厅吧。”

    那侍从又回道:“国公爷方才早起,恰巧见到了燕大人,这会儿,燕大人扶着国公爷,在园子里呢。世子爷不如,直接往园子里去,正好给国公爷问个安。”

    这下可好,这两个居然碰到一起。

    孟濯缨头疼的厉害,心中更是烦躁,不由轻哼一声。那侍从被她不凉不淡的眼神一瞥,差点没抖了抖。

    怪不得人都说,小世子只是看来和善,也怪不得,二公子都不敢和小世子碰面。

    侍从心里胡思乱想,面上更恭敬了,就见孟濯缨三口两口喝完了酒酿,又一手捏了一个芝麻包,优雅的咬着,往园子里去会客。

    95、第九十五章 再无瓜葛 ...

    孟濯缨刚到后园, 孟载仑便借故先走了。

    燕衡静静的看着假山石上生出的凤尾草, 神色不明。

    孟濯缨慢吞吞的吃完了最后一口芝麻包, 问:“看什么呢?”

    燕衡感慨道:“我还记得,整修院子的时候, 你去我家拔了几株凤尾草,说是要栽在假山上。”

    孟濯缨点点头,坦然道:“那时候喜欢,不过,你也不必这么唏嘘,感慨万千的样子,当年我栽的凤尾草,早就死了。现在的也是后来生出来的。”

    燕衡接道:“现在生出来的, 也是当初留下的根。”

    孟濯缨:…… ……还真是无法反驳。但她还是变了脸色,问燕衡:“你还要脸吗?”

    燕衡笑了笑,又问:“你还愿意嫁我吗?我当日与你说的, 都是认真谨慎之言, 句句出自肺腑。你可有认真想过?”

    孟濯缨摇摇头:“没有。你说过以后, 我就当耳边风过去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她和燕衡的缘分, 三年前早就断了。事实上,以她的性情,即便没有当年那场意外, 也不一定会和燕衡走到一起。

    燕衡今日见她,孟濯缨句句带刺,几乎不留一点情面。他既有些恼怒, 又觉无奈,论嘴皮子,还真是说不过这舌尖嘴里的小丫头,何况,本身也是他理亏在前。

    “你就不问问,我和你父亲说了些什么?镇国公似乎很是感慨,短短几句话,句句都说起当年的婚约。泓儿,若是我流露出一点痕迹,你猜,他会不会提出,让我娶你?”

    孟濯缨又露出那种讥讽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