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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是丹阳城最大的青楼,时至傍晚,戚博舟在楼里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二层尽头的包厢。 珠帘叮咚,戚博舟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其中的莫毅,躬身一礼。 莫毅摆了摆手,屏退闲人:“何事?” “正是为了今日太子入府一事。”戚博舟道,脸上堆了讨好的笑。 “我都知道了。”莫毅斟一杯清酒,示意他坐下,“想不到楚太子竟如此重视阿绵,倒是让我惊讶。” “是呀,”戚博舟附和,“看来阿绵进东宫这些时日,成效卓著。” “你想说什么?”莫毅睨他一眼。 “……”戚博舟默了片刻,道,“太子已经知道阿绵是轻伤,想要再按原来的计划走,怕是不成了。不如……”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莫毅的神色,“不如把阿绵也留下,这样,她与苏妩二人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内宫,相互配合,想必会更有利。” 莫毅沉默不语。 比起戚博舟所说的成效卓著,他更愿意相信,是戚绵这边出了问题。 戚绵他已经试探过,不像是记得前世的模样,那楚太子呢? 莫毅并没有回答戚博舟的提议,只道:“我后日便要启程回去,这些时日,劳你盯着些,特别是阿绵与楚太子见面的时候,如有异常,立即来报。” 戚博舟心中一惊,这竟是怀疑戚绵的意思? 不过:“您后日就走,不与阿绵一起了吗?” 原计划定的可是阿绵跟莫毅一同回去! “等不及了。”莫毅抿一口清酒,淡声道,“明日你让阿绵来见我,我有事与她说。” 戚博舟压下心中惊骇,低声应下。 他举起酒樽,敬莫毅一杯,告辞离去。 等戚博舟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刘管家迎上来,道是东宫派了人过来。 戚博舟疑惑道:“白日里太子殿下不是还亲自过来,怎么又来?” 刘管家哪里知道,只得引着戚博舟往前厅见客。 来的是一位嬷嬷,姓程。 程嬷嬷屈膝见礼:“奴婢从前是太医署的医女,如今在东宫当值。殿下得知令郎受伤,特派奴婢前来照料。” 戚博舟哪里敢受她的礼,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大郎的伤并不重,不敢劳烦姑姑。” 程嬷嬷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大人还是带奴婢去见令郎吧。” 语气不容置疑,戚博舟只好引她往东院去。 戚绵早得了消息,暗道不妙。这是祁崇归派个人过来监视她了,她既不敢触怒祁崇归,又不敢引起莫毅怀疑,夹在中间真是难受。 程嬷嬷到东院时,挽春出来迎她:“奴婢已经服侍郎君歇下了,还请嬷嬷等到明日再见。” 程嬷嬷停住步子,看她一眼:“也好。那就辛苦姑娘为我在这院中找个屋子住下吧。” 挽春应是,下去安排。 程嬷嬷神态从容,闲闲地打量这东院布景。来时太子就吩咐过,哪怕近不了戚家大郎的身,也要在这东院住下,随时汇报戚绵的养伤情况。 戚博舟看这形势,心中又叹了一声,既然戚绵已经“睡下”,他也不好去告诉她莫毅要见她的事,只能等明天了。 他摇摇头,回到自己院中时还在琢磨,这戚绵莫非是暴露了身份?太子怎么盯的就这么紧呢!居然还派了个嬷嬷,难道知道她是女子? 第15章 任务 挽春安置好程嬷嬷,到偏房找一盏灯笼,点亮了,摸黑到正院去。 走到半道儿却碰上府里的刘管家,挽春问道:“老爷在正院吗?” 刘管家摇摇头:“刚往张姨娘房中去了。” 挽春便调转方向,去西院寻他。 这戚博舟也真是的,出去那么久,回来也不说声结果,倒真是急死人了! 戚博舟从千娇楼回来,脑子里还是在那阁楼上遇见的姑娘们,纤腰雪肤,娇声软语,轻纱薄衣,香风细细。 激得他一阵心痒难耐,这刚见了张氏,坐下来还没说两句话,摸摸小手,就听见奴仆禀报说挽春求见,不由觉着有些败兴。 戚博舟起身,到东面耳房去,见了挽春。 “大人后日便离开丹阳,明日要阿绵去见他一面。” “这么急?你与师父怎么说的?” 戚博舟深深看她一眼:“就是白日里与你们说的那些。大人似乎有所动摇。” 挽春稍稍放心,却忽的想起什么,问道:“师父让阿绵去哪儿见他?” “千娇楼。” 挽春柳眉倒竖:“那种龌龊之处,阿绵如何去得!” 她想了想,“更何况,院里如今还来了个嬷嬷盯着,阿绵怎么出府?” 女人嫌那地儿龌龊,却是男人的销魂乡。 戚博舟不耐烦道:“这是国师的意思,我怎么知道?” “……”挽春默默打量他一会儿,转身离开,“那我回去告诉阿绵。” 戚博舟跟到门外,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 他自然不会透露莫毅要他监视戚绵的事,莫毅的样子也根本不像是动摇。戚绵……到底有没有问题? “哟,还看呢。”张氏的声音适时响起,摇着扇子晃到戚博舟身侧,一只藕臂搭上戚博舟的胸口,嗔怪道,“那丫头倒是怪标致的,怨不得能让你抛下我。” 戚博舟回过神来,侧头看去,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就恼了?你又不是不认得她。她来禀报大郎的事儿,我自然要见。” 那也没必要这么见不得人呀。 张氏心中腹诽,面上却只轻哼一声。 戚博舟携她手往正屋走,好声好气哄着:“再怎么那丫头也是大郎房里的人,往后是要给大郎做通房的,我不至于连这点儿脸皮都不要。” 张氏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别扭的嗯了一声:“算你还知道廉耻。” 美色当前,连这闹别扭的模样都成了情趣,戚博舟燥火未息,很快便重新燃起,笑拥着张氏往床榻边上去了。 纱帐落下,遮住了里头重重春光。 张氏一双藕似的玉臂,攀上他的脊背,随他起起落落。 事毕,张氏瘫在榻上,累的眼皮子都合上了。身侧渐渐传来鼾声,张氏却猛然想起什么,倏地睁开了眼。 大郎病重,白日里才醒过一会儿,戚博舟作为他的亲生父亲,怎么有心情去逛青楼,还来她房中行这等事儿的?! 张氏睁着眼,借月辉细细打量枕边人的面部轮廓,不由心中发凉。大郎可是他的独子啊,他竟一点也不担心么? * 翌日,天尚微亮,戚绵扮作丫鬟,从戚府后门出来,坐上备好的马车,往千娇楼去了,等下车时,赫然又是一副少年面孔。 千娇楼哪儿有清晨迎客的,但戚绵说是找二层尽头包厢里的贵客,楼里的老鸨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