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 愤怒，难堪，不可置信。 乔思淼从酒店醒来，宿醉折磨得他头痛欲裂，身体更是酸软无力。 乔思淼酒量不行，但不至于断片失忆，现下，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此刻，始作俑者就躺在他的身侧，一只胳膊还搭在他的身上。 “滚！” 乔思淼想一脚将齐连瑞踹到地上，后者起床气很凶，直接掐着乔思淼扇了一巴掌，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被家里又卖了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齐连瑞笑着踩上乔思淼的脖颈，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讲述了真相。 齐连瑞在学校算低调的，一般同学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但有心想打听的话也不难清楚，乔思淼显然不是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 “原来……是我妄想以卵击石了。” …… 乔思淼又迟到了，不仅迟到，连作业都没带。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找了乔思淼谈话，他最近似乎很不在状态，高三这么重要的节骨眼儿，往日的好学生像是要把之前两年的平静都打破，三天两头的有事儿。 “对不起老师，我……遇到了抢劫的，受了点伤，书包也被抢了。” “什么？抢劫？！” 班任嗓门儿一蹦三尺高，帮语文课代表来送作业的齐连瑞一进办公室就注意到了乔思淼这边的动静。 “因为被抢劫，所以上课迟到，作业也没有了”这种事，换做其他学生讲，班任肯定一百个怀疑，觉得对方在糊弄傻子，可对方是乔思淼，哪怕听起来再离谱，她也信了一半儿。 “是啊，梁老师，我能帮乔思淼作证，早上我碰到他了。” 梁晓敏将视线转向齐连瑞，齐连瑞在各个老师眼里也是个阳光听话的学生，她就经常见他出入办公室帮老师和课代表跑腿儿，每次都是笑眯眯的，没有怨言。 这下可算是全信了。 齐连瑞跟着乔思淼走出办公室，对方步履匆匆，似是想甩掉他。 “帮了你忙，怎么也不说声谢谢？” 乔思淼怕是再难见到比齐连瑞更无耻的人，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你不在乔家住是吧，你现在住哪儿？把你家钥匙给我一把。” “……你有病？” 乔思淼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在外边纠缠不够，还要跟到他家里去？ “说好了要睡回本儿，我不跟你住一起可怎么睡啊。再说了，我都为了你天天挨骂了，我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回家看我爸的臭脸，你有义务收留我。” “齐连瑞，我不会给你睡的，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谁拿了你家的好处你去找谁，睡我爸还是方君尧，你都随意。” 说完，乔思淼转身就要下楼。 “呜……”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乔思淼拉回齐连瑞的身边，“你疯了吗？这是在学校！” 齐连瑞的手机屏幕还是黑着的，但里面真切传出了乔思淼的呻吟声。 “我昨晚还录了新的，今晚回家放给你看。” 最后，齐连瑞跟着乔思淼回了教室，心满意足地揣走了他原本放在笔筒里的备用钥匙。 “三水，12班那个最近经常来找你啊。” 乔思淼“嗯”了声，以后迟方愿可能才会意识到，现在这种程度还不算什么。 午休的时候，齐连瑞又来了。 “乔思淼，一起吃饭啊。” 迟方愿看看齐连瑞，又看看乔思淼，心想多个人一起吃饭也没什么，不想他俩居然是要把自己踢出去。 一中有为学生提供午休的宿舍，基本都是四人寝，齐连瑞原本是从不午休的，今天特意找到班任要了间宿舍，而且还是双人宿舍，顶楼，这一层都没有几个人住。 “以后中午就跟我在这儿吃。” 齐连瑞把两人的饭放到桌上，然后锁上了门。 “……知道了。” 这顿饭吃的乔思淼很是煎熬，齐连瑞总是亲他下摸他下，喝汤的时候，齐连瑞突然朝他身下抓了把，乔思淼差点连汤都洒了。 “你看你，吃的慢吞吞的，是不是已经饱了？别吃了别吃了。” 齐连瑞三两下将两人的餐盒筷子丢进了垃圾桶，扒着乔思淼的上衣开始亲对方的乳头。 “嗯……你都没有刷牙！” 乔思淼挣扎着跳到一边，他快要窒息了，饭味汗味混合在一起，加上他本来就膈应齐连瑞，现在更是恶心的想吐。 “……你嫌弃我？” 齐连瑞一瞬间的表情有点扭曲。 乔思淼有从自己宿舍带上来的洗漱用品，他绕开齐连瑞出去洗漱了。 齐连瑞敲响了几间寝室的门，终于借到了漱口水和口喷，他将脸也伸到水龙头下冲洗了半天，然后甩着身上的水回到了寝室。 等他一顿忙活回来之后，乔思淼居然已经躺在床上入睡了。 “起来！” 齐连瑞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上乔思淼的小腿，在薄被上留下一个浅浅的鞋印。 “……上一上午课了，你不困吗？” 反正乔思淼是很困。 “牙我也刷了，脸我也洗了，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乔思淼一掀被，干净利落地给自己脱了个精光，死鱼一般往床上一躺。 “速战速决吧。” “你他妈说谁快呢？” 薄被彻底没法要了，上面印了齐连瑞的鞋印，还射着两个人的精液，乔思淼反正是不打算洗了，任何齐连瑞碰过的东西，其实他都想直接丢掉，只可惜，被齐连瑞碰触最多的就是自己。 中午没做，两个人只是射出来了，晚上回去还有的折腾。 迟方愿在下午上课时对乔思淼表达了小小的不满:“三水，你这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饭不和我一起吃了，连宿舍都换了啊。” 乔思淼很过意不去，但他没法拒绝齐连瑞，甚至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给迟方愿，实话实话肯定是不行的，编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编。 “对不起啊，小迟……” 迟方愿愣了下，他和乔思淼初中就是同班同学，但只有初一初二的对方叫他“小迟”，后来都是叫大名了。 没等迟方愿追忆完过去，他就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而乔思淼刚刚也在溜号，帮不上忙，还是周洲舟在前面小声提醒他答案。 晚饭的时候齐连瑞又来了，这次倒是大家一起吃的饭，周洲舟也在。 “齐连瑞，你怎么老来找三水啊。” 迟方愿没掩饰自己的不满。 “啊，我们两家认识，我家大人最近没空管我，就让我住乔思淼那一阵儿，我这不是在努力和他亲近熟悉么。” 齐连瑞三言两语的回复让迟方愿好受打击，原来两家人认识啊，突然有种兄弟要被抢走，而自己还追不上的感觉。 乔思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把自己餐盘的排骨挑给了迟方愿，他也喜欢吃这个。 周洲舟显然心细很多:“原来你们两家认识啊，之前你们不知道吗，明明都在一个学校，现在才开始有往来呀？” 桌上静了静，随即齐连瑞笑着说:“我也是上次体育课不小心砸到乔思淼，回家说过之后才发现两家是认识的，我之前住爷爷奶奶家，所以乔思淼偶尔来我爸妈家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见过面。” “你的两个朋友都很关心你。” 放学时齐连瑞走在乔思淼身边说。 “嗯。” “所以，如果让他们看到我们上床的视频……”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齐连瑞捏了捏乔思淼的耳朵尖，“别生气，我不会的，起码……暂时不会。今晚，好好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