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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周阔海点头。被师门除名是汪雅梅二十年来的心病,除了周阔海,无药可医。 “我在。”汪凝闷声说。 “你别跪那儿了。”周阔海说:“来,跪张野旁边。” 汪雅梅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不由握紧了李清芬的手。她意识到老头想要干嘛,又不敢尽信。 大家也都明白过来,才看出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激动,一个个急切地看向周阔海。 “我也要把你收入周门,你愿意么?”周阔海盯着跪在脚边的汪凝。 汪凝心中一震,抬眼看向汪雅梅。 汪雅梅冲他不住点头,眼泪再也止不住。 这是范星芒的儿子,周阔海和范星芒之间有多大的仇恨,他竟然肯收汪凝入门!发生过的事情再也改变不了,这其实是用另一种方式,更好地安慰着汪雅梅。 汪凝还在发愣,张野扯了扯他的胳膊。 “我愿意!”汪凝双目通红望着周阔海。 “好,好。”周阔海满意地点点头。 可羡慕坏了旁边的高格。 高格打心里怕老头,小时候老头揪着他和张野一起练功,这小子怕苦,没练几天就躲姥爷家,小半年没敢回大院。 老头骂他没出息,此后每次见面,高格都免不了讨一顿骂,过年都不曾被饶过。 于是大年三十基本情况是这样的:吃饭、喝酒、骂高格。 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也是不易。 高格心有不甘地一步步挪了过去,一咬牙,跪在张野另一侧。 “你添什么乱?”张野惊讶地看着他。 “我也要入周门。”高格没底气地问了句:“不行吗?” 周阔海收了脸上的笑,一脸褶子瞧着瘆人。 “太爷爷。”高格不敢看老头,低着头提心吊胆地说:“我知道我没出息……” “嗯,倒有个自知自明。” “我凑个热闹,您不生气吧?” 周阔海仍是绷着脸。 高大柱推了老婆一把,把人推到周阔海跟前。 倪翠萍陪着笑脸说:“师爷呀,虽说高格这小子不成气候,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有一点您不能不承认,孩子懂这行。” 周阔海脸一翻,说:“打小这行里长起来的,耳濡目染,有脸说不懂么?” 倪翠萍:…… 高大柱在老头身后对着张野连使眼色带比划,那意思是你上! 又特么是我?我脸怎么这么大呢! 张野觍着脸笑了下,“太爷爷,其实是这样的……”他努力想着高格的优点,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珠子都快转出眼眶了,实在乏词可陈。 “怎样啊?”周阔海嘴上催着,心说把这孩子难为的! “对啦!”张野一拍大腿,说:“高格别的优点没有,对戏往往有独到的见解,评头论足有模有样的,有时说得我都一愣一愣的。说不准日后周门再出个导演呢?” “唬人也是本事?”看起来周阔海仍不买账,却又像在故意拿乔。 “哎呦太爷爷,您今天怎么这么难缠啊。”小鬼遇见了老鬼,张野除了撒娇没别的辙,他扶着老头膝盖摇了又摇:“您就多刨坑广撒网,有心插花无心栽柳,到时花收一堆、柳收一拢,万一人将来成才了呢!反正一羊也赶俩羊也放,我们这不就三羊开泰了嘛!” 一番话惹得周阔海哈哈大笑,“三羊开泰,好好好,图他个吉利。”老头又卖张野个人情。 高格大喜过望,还没来及说话,穆瓜三两步跑过来跪地上滑到跟前,差点没闪了腰。 他仰脸叫道:“太爷爷,四喜临门吧!”而后冲着张野一甩脸:“纯哥上!” 张野:…… 汪凝哭笑不得看着他。 张野想趁着酒劲直接晕倒得了,感觉这帮人比自己能作。他脑袋一歪向后倒去,汪凝配合地很默契,侧身拦着,他的头便靠人肩膀上了,欲哭无泪道:“我滴天爷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周阔海笑弯了腰,一屋子人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 藏于众目睽睽下的小亲昵,让人说不出的享受。张野也是以酒遮脸,一时靠着汪凝不想动弹。 张玉堂师兄弟三个各捧了一杯酒,送到周门第五代弟子手中。 张野懒洋洋探出手接过老爸手里的酒,张玉堂嚷他:“没骨头啊跪没个跪相,还赖人凝凝身上了,跪好!准备给太爷爷敬酒。” 张野玩心未泯,捏着嗓子开口就是女腔,对张玉堂叫道:父王呐—— 紧接着唱道:谢父王指明路接过琼浆,我还要与凝哥打个商量。 他朝汪凝抛个媚眼,继续唱:凝哥哥呀,你过来,我有话讲啊嗯啊嗯啊那个呀嗨—— 虽篡改了戏词,却把汪凝听得一呆一呆的。 他涓涓溪流般的嗓音不止清脆,也显着小花旦的妩媚与调皮。 武戏可以打出来,这副好嗓子就是把人打死也打不出来。汪凝直至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张野在艺术上的天赋、这种与生俱来便载进骨子里的东西,叫人可望而不可及。 他心里既欢喜,又惊羡,还有点骄傲。 “哎这小哼腔甩的呦……”李清芬满脸得意合不拢嘴,问汪雅梅:“怎么样啊你个老花旦不点评两句?” 汪雅梅抿嘴笑着,“听出来啦,真是好。” 周阔海回头白了李清芬一眼,“你教的么?” “您教的您教的!”李清芬忙说,又忍不住开心:“甭管谁教的,那也是我儿子呀!” 又是一阵笑。 周阔海回身时,几个孩子捧着酒,都跪直了身子。 周阔海抚着长须,满意地瞅着他们,压重了声音缓缓开口:“周门祖训——戏比天大。” 几个孩子点头,齐声说:“太爷爷,我们记下了。” “当初张玉堂代师收了李逸臣。”周阔海道:“今日我代徒孙收了你们三个。按说师门排名分先后而不论年龄,既然你们一同入门,那便按着年龄排罢。汪凝为先,张野为后,高格次之,师兄弟日后要相亲相爱、携手共前。” 汪凝张野相视一笑,张野心说,已经很相亲相爱了。高格探着身子给两人挤了个笑脸,叫道:“大师哥、二师哥。” “那我呐!”穆瓜满眼期盼,盼星星盼月亮似的仰着头看着老头。 “你么……”周阔海笑说:“算我个记名的徒重孙。” “谢谢太爷爷!”穆瓜一个头磕在地上。 张玉堂朗声道:“弟子奉酒——” 师兄弟三人高高举起酒杯,周阔海一杯杯接过喝尽,大声道:“快哉!”声音苍劲。 这场面看得人热泪盈眶,师兄妹们不约想起儿时拜师的情景。白云苍狗、时过境迁,许多年眨眼而逝,如今人已中年。 汪雅梅低声道:“这下就是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