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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半斤醉了一天两夜。” “那你不早说!” 穆小乙听到两人说话,好奇问汪凝:“你知道这酒?” 汪凝说:“茅台窖藏,建国那年产的。”张野满眼崇拜地看着他爷们。 穆瓜插话说:“凝哥这酒可不多,我爸没几坛,我二伯要了几次,一两都没讨到!”一句话把他爸家底给抖了出来。 汪凝知道这酒贵重,说了声:“谢谢穆老板盛情款待。” 穆小乙更好奇他师父是谁,“敢问尊师是?” “家师姓丁。” “哦!”穆小乙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咱越说越近了,令师和我二哥是要好的朋友,常在一起讨论医道。” 说到这里,穆小乙不好意思笑了笑,决定把二哥卖了:“我二哥小家子气,从我这里偷了一坛,只给丁医生送去半斤。见笑了。” 汪凝说:“已经很贵重了。” 汪凝话不多,但回答得体、有来有往已比刚认识的时候强了太多,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再也没出现过。 张野越看越乐意看。 这是家宴,穆小乙不便久待,闲聊几句便托辞告席。临走拍拍穆瓜后背,穆瓜不乐意跟他走。 “孩子想玩儿就留下吧,他们年少人在一起高兴。”周阔海发了话。 穆小乙刚离开,高大柱抄起分酒器就站了起来,“可把我憋坏了,师爷师哥,这可是好酒!” “这不废话么!” “那,咱分了它?” “分了分了,留着过年吗?”张野人来疯似的也举起了酒杯。 汪凝默默把他的酒杯按下,“不许再喝。” “再喝一口?” “半口不行!” “那就半口?” “抿一下都不行。” “汪凝!我喝多又不是你喝多,你怕什么!” 他低声回答:“太折腾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移步专栏,包养新文 第50章 师门 四代人济济一堂,席间氛围温馨又热闹。 “来一段呗雅梅!”倪翠萍冲汪雅梅挤眼。 这个挤眼里头有内容,一旁李逸臣看了出来,帮人打了个配合:“都说师姐的小花旦独一无二,我入团晚还真没听师姐唱过,师姐来一段吧!” “来来来,我伴奏,你唱哪段?”李清芬问。 汪凝看母亲微笑着,他很开心,再开心,脸上也只是如母亲那样的浅笑。 能逗汪凝鹅鹅鹅笑出声的,恐怕只有张野了。 汪凝替她说:“□□娘。” 李清芬接住话:“那就来段经典的。”说完嘴里伴起过门,用两只筷子敲桌当边鼓。 开唱就是高腔,汪雅梅唱得游刃有余:想当初孙飞虎围困寺院—— “好!” “带劲!” 想当初孙飞虎围困寺院 老夫人慌忙中发出狂言 谁能够退贼兵除去灾难 你情愿将小姐许配姻缘 汪雅梅翘着兰花指作揖念白道:“有无有啊我的老夫人?”眼神中都是红娘机灵灵、娇滴滴的模样。 “好!” “眼神到位,念白地道!” 夫人不愿 你不该叫他们又兄妹周旋 姑娘在闺中想 张生在书馆盼 一个正青春 一个是少年 相思成疾病 两情如线穿 藕断丝连中下了根源 惹出来会西厢可叫谁来担 汪雅梅唱一句大家叫声好,高格连连点头:“不愧是当家小花旦,这身段、这唱腔、啧啧……牛!” “纯哥,唱的是什么啊?”穆瓜听得五迷三道。 张野已感到了醉意,两个脸蛋儿红扑扑的。 他说:“红娘么你不知道?西厢记,给张生和崔莺莺牵线那姑娘。崔莺莺她妈带着她借住寺庙遇见张生。半夜孙飞虎围困寺院,她妈说谁能退贼兵,就把闺女许给谁。张生一瞧,嚯,小姐姐挺好看,当时就动了心,搬来救兵噼里啪啦把孙飞虎打了个屁滚尿流。”他边说边比划。 “谁知这老娘们说话跟放屁似的,事后不但不认账,还叫他俩结拜成兄妹。这下好了,小姐姐困在东房,小哥哥病倒西厢。正直的红娘不干啊,半夜引崔莺莺私会张生倾诉衷肠,谁知这俩人在西厢房……嘿嘿……”张野摸摸穆瓜的头,“少儿不宜。” “俩人干上了?”穆瓜低声问。 张野:…… 现在的初中生了不得。 “古人可真开放!”穆瓜挺聪明,从戏词里推断出来:“生米做成熟饭,老夫人肯定要找红娘麻烦,这段唱就是红娘据理力争吧?”穆瓜说着说着,听入了迷。 生米做成熟饭、红娘…… 张野晕乎乎偏头去看汪凝,汪凝目光全在他母亲身上,眼里放着光。 张野眼里也放着光,心里都是生米做成熟饭,他俩之间是不是少个红娘。 好羞耻! 张野忙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只是脸越来越红了,他不甘地叫了声:“汪凝?” “嗯?” “以后咱俩演一出西厢记好不好?” 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上次说的八字还没一撇,现在又想演。 汪凝问:“你演张生?” “你演张生。”张野把角色安排得明明白白:“姑姑还演红娘,倪姨演老夫人,高叔演孙飞虎……” 听他说了半天,汪凝疑惑道:“那你演谁?” 张野一笑:“崔莺莺。” 汪凝震惊出一脸叹号。 “不信?”张野扬扬下巴,傲娇道:“我小嗓能唱青衣、花旦、帅旦、还能唱闺门旦,崔莺莺不就闺门旦么,什么了不起的!” 鉴于张野很少吹牛,汪凝更震惊了。 李逸臣插言说:“这话不假。” 张野不满他插话:“听你的戏、喝你的酒!” 李逸臣凑他耳旁说:“调你的情、撩你的汉!” 张野臊地埋下头,再也不说话。 一曲罢了,周阔海点头道:“不错,底子还在,总算没扔下,好。” 倪翠萍趁机给汪雅梅使眼色,李清芬也不住挤她。 汪雅梅的样子很忐忑,倪翠萍瞧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她跟前,把桌上的酒塞她手里,李清芬也替她着急:“说呀!” 汪雅梅终于站了起来,“师爷,我,我有话说。” 周阔海嗯了一声。 席上安静下来,都看着汪雅梅。 张玉堂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汪雅梅走到周阔海跟前,跪下来把酒杯举过头顶,静了片刻才开口:“师爷,师父是被我气死的,千错万错都是雅梅的错。我知道再入周门是妄想,师爷您喝了我这杯酒,汪雅梅生是周门的人,死是周门的鬼。” 她说话时把大家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