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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跟小学生春游有什么区别。 宋喻内心是拒绝的。 老程却对这个决策非常满意,时间地点一敲即定。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马小丁兴致勃勃地提议:“游乐园好啊,我刚想去试试他们那个鬼屋的新主题呢。” 奚博文吐槽:“棺中新娘是吧,我都被剧透了一脸,没什么好期待的。” 马小丁去捂住他的嘴:“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 周五晚上,宋喻回到孟家,却被孟外婆喊了过去。孟外婆今天白天整理了一下房子,发现了一些旧物,是一个相册,里面是他小时候的照片。特别把他喊过去,给他看看。 灯光下,外婆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说话轻轻细细:“这还是你五岁过年来景城的时候照的。”她眼中浮现怀念的光:“时间真快,一晃就十年过去了,那时还是个小娃啊。”她伸出手,指在第一张上。是个缩在沙发上玩游戏机的小孩,穿着粉色毛衣,铁青着小脸,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孟外婆笑说:“你那天跟家人闹脾气,死活不愿出门,还记的不咯?” 宋喻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这么个样子,哭笑不得:“我为什么闹脾气?” 孟外婆瞪他眼说:“稀罕面子呗,被你妈套了件粉色的毛衣,打趣喊了声‘小姑娘’,就生气了。” 宋喻唇角掀起:“那这也不能怪我吧。逼人家五岁的酷哥穿粉色毛衣,还喊小姑娘羞辱,是我妈的问题了,” 孟外婆被他这言论逗笑了,叹气道。“你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五岁就是酷哥。 长大成为帅哥。 没毛病。 宋喻又翻了翻后面的相册,隔着岁月,似乎真的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傲娇的、暴躁的,只是大部分时候,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在旁边玩耍,乖巧又秀气的男孩。 宋喻忽然福至心灵般,抬头问外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性子吗?” 灯光太温柔。 孟外婆笑起来,眼尾都是细细的皱纹,她轻声说:“可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宋喻手指搭在相册上,指尖冰冷,大脑轻微的刺痛后,整个人晃了下神,似乎什么东西被穿透。 宋喻这几天做梦、非常频繁,甚至不再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而是真真实实参与进去。 每一个细节都分外清晰,如同真真实实经历过。 他梦到了他姐姐的婚宴。 在a城最豪华的漓濒酒店。 她最后嫁给的人,是一个清俊斯文的大学教授,干净如玉,脾气很好。 完完全全不在她择偶标准里的一个人,却是和她走到了最后。 宋喻换了身灰色的西装,在化妆间等着她。 她是今日的新娘,长发高绾,雪白婚纱,明艳不可方物。笑起来,眼眸乌黑透彻,温软动人。 宋婉莹问他:“你去三楼的宴会厅看了吗?” 宋喻一愣:“没。” 宋婉莹笑说:“我这个妆估计还要画一个小时,你在这里也无聊,不如去那里先看看吧。婚礼的主题可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好的,星河宇宙,视觉效果应该很震撼。 ” 宋喻失笑:“那肯定很浪漫。” 化妆师开始帮她画眼妆。 宋婉莹闭上眼,唇角的笑意藏不住幸福甜蜜:“那肯定的了,你要是羡慕,就赶紧找个女朋友吧宝贝。” 宋喻哼笑:“这倒不用……”他想说我这身体就别祸害人家小姑娘,可是话到嘴边,马上改口,变成懒洋洋的语调:“毕竟这世上缘分最不可求,要看上天的安排。” 三楼宴会厅里零零散散几个工作人员,在搬运设备,调音调灯光,他和他哥一起走进来,很多人一起喊了声“大少,三少”。 宋喻淡淡一笑。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宋煦说:“你很久没回a城了吧。” 宋喻:“嗯,是有几年了,不过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宋煦问:“怎么没打电话约老朋友出来见面。” 宋喻:“你是我亲哥吗?我在a城有几个认识的人,你不知道?” “好像也是。哈哈哈,没几个认识的。” 工作人员送来两杯饮料,宋煦推辞了,偏头认真对他说:“你还记得谢绥吗?” 宋喻的瞳孔微愣,慢慢说:“他……我还是记得的。” 宋煦用一种颇为复杂的语气说:“谢家那边谢三少生病住院,老爷子又重新开始作妖,加上几个贼心不死的兄弟姐妹。谢绥被董事会投了出去,现在处境不太好。” 宋喻在黑暗中手指一顿,问道:“处境不太好,是怎样不好。” 宋煦:“谢家已经抛弃他。他这人吧,外表看起来就不太好相处。私底下就更是了,性格冷,手段也狠,这些年a城惹了不少人。一朝失势,难免别人落井下石。现在人还失踪着,但我知道,不少人再找他。” 宋喻觉得喉咙有些哑,“许家?” 宋煦摇头:“秦家和赵家。” 宋喻:“他们?” 宋煦皱了下眉,神情颇为古怪,说:“你不在a城可能不知道。反正我是一直有听闻,秦陌和赵梓宇,曾经疯狂地追求过谢绥。估计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吧,何必呢。何况谢绥这样的人,哪怕失势也不是好惹的。” 宋喻:“……” 宋喻:“谢绥现在还在a城吗?” 宋煦微讶:“你不会也想着找他吧。” 宋喻:“……没,就是随便问问。” 下楼时,他听到身边人,幸灾乐祸的交谈,难掩恶意。 “谁能想到,谢绥当初在a城那样只手遮天,也沦落到这地步。谢家可没打算让他好过,现在负债累累,又找不到工作,他不会去乞讨吧。” “那倒不至于,你还记得他妈妈吗,许家这么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千金,自甘下贱给人当小三,真的就是骨子里犯贱。谢绥估计也一样,a城喜欢他那张脸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就给某个女人包养了。” “哈哈哈我真想现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真解气。” 宋喻下楼的步伐一顿,偏头淡淡问:“解气什么?” 声音森寒。 两个交谈的青年都愣住,他们一眼认出这是宋家的三少爷,顿时讷讷,讪笑:“宋喻,好巧。” 宋喻浅茶的眼眸冰冷讥诮,唇角嘲讽:“他失势也有女人愿意包养,有人爱、有钱赚,你们解气什么?人丑能不能多读书,别自己是什么货色,还谁都是一样的。许阿姨的事——”他往前走一步,淡淡说:“别再让我听见小三两个字。” 毕竟今天是宋家的婚宴。 两个青年敢怒不敢言,铁青着脸,一句话都没说。 宋喻转身下楼,眸子里却掠过坚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