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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越笑不出来。 从看到项彦筝的瞬间起,程越脑海里就只有三个字随着心跳窜来撞去,完蛋了。 跟项彦筝商量过从家里出发时打个电话,留时间给他回宿舍换衣服准备。现在倒好,身上又脏又难闻不说,差点害对方也一起摔倒。 说到底,他还没准备好跟项彦筝见面。可时间无法倒流,也没法停止,和地心引力一起不讲道理就把他推到对方面前。 路灯暖黄色的灯光在项彦筝眼中化开,光点落在睫毛上。面无表情时凶得吓人,笑起来又狡猾地让人心神荡漾,程越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悬在空中又捏紧放下,"你怎么,直接过来了?" “我忘了打电话。” 程越越是往后退,项彦筝就走得越近,笑容从容收起,伸手捉起程越的两个手腕,把他往后藏的手心翻上来。 程越像偷玩泥巴的小朋友,被老师抓包拎出来检查,心虚地要命,“我上楼去洗一下就好了。” 李珀也见过项彦筝,程越支支吾吾说是认识的学长,他就懂了。跟游鹤的爱恨纠葛还没善终,有时候李珀都替程越着急,想指导他该怎么谈恋爱。奈何程越的桃花比他旺得多,这点经验怎么也能从实践中获得了。 看清站在程越面前的人是谁,李珀默默绕到前方捡起板子,纠结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去插一句话,“这,洗一下...顶多喷点药就可以了。那个,程越,给你手机,还有钥匙。” 项彦筝这才松开手,看着李珀把东西一一递了过来,也不避嫌,“那就上楼,我跟着你。” 程越的宿舍在三楼,项彦筝跟在他后面,宿管阿姨多看了几眼也没拦着。其他两个舍友是跟他们一起下楼的,去网吧上网了,还不知道多晚回来。程越打开灯,看向自己几天没叠的被子,床头随便换下乱堆的衣服,回头讪讪地笑,"我舍友都不在,你就先,坐我座位吧,那边是我桌子...对,就是蓝色水杯的那个。” 说完这句话,他就赶忙进了厕所。 用水浇了几次脸都没法褪去红色,程越放弃了,撸起袖子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冲一遍,还是觉得哪里不够。他探出头,项彦筝正一一打量着程越桌上的物件,好像觉得新奇,少顷才注意到他走出来。 “想洗澡就洗吧,不用管我。” 额角的水滴落下来,程越还是心神不宁。项彦筝只说他出差回来了,没有提为什么找他。可就是因为没有提,程越才觉得意味着什么,就好像他们理应见这一面。项彦筝走之前,他们接了吻,分明也意味着什么。他嘴笨,形容不出来,只是心里有数。 本来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地稳步前进,却因为他...他和游鹤。 “怎么了?是不习惯我来你们宿舍,还是有别的事?” 项彦筝向后靠着椅背,侧过脑袋凝视程越,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过。他摇了摇头,保持镇定走到衣柜前拿了换洗的衣服,“那你等我一下...” 热水迎头浇下来,程越闭上眼睛,长长叹出一口气。项彦筝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对方发现,而最好的,就是他尽早告知对方。 他还没法原谅自己,只能试着求得项彦筝的原谅,让自己好受一些。 他用力搓洗自己,水流顺着眉骨淌下来,滴进眼中酸涩地痛。如果项彦筝不原谅他呢?和前男友藕断丝连,上床,如果被项彦筝发现,他连背叛自己玩弄感情的人都忘不了,觉得他活该,无可救药呢? 推开门程越才发觉自己的沐浴露倒了太多,洗得快,香气比平时要浓得多。他随便套了一身卫衣短裤,前襟裸露的皮肤红了大片,像是高潮时情动的颜色。 当然是在项彦筝眼里。 程越擦过头发,把毛巾搭在脖颈,看到对方不加遮掩就皱了皱眉,还拽着毛巾茫然了一瞬。 “你的药呢?” “啊?” 项彦筝说得一板一眼,像是要完成必须完成的业绩任务,“那个男生,说要喷药。” “哦...其实不用的。”程越看一眼自己的手心,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严重的也不过渗出一点点血珠,也被水流彻底冲干净了。 项彦筝却不买账,抬手点在他下身,“还有膝盖啊。” 连父母的话都很少顶嘴,程越摸了摸脖子,走到项彦筝身边蹲下,打开一旁的柜子里低头翻找。刚拿出来扫一眼瓶身,就被人抬手拿了过去。程越回过头,项彦筝不知何时弯下了腰,脸庞呼吸都近在咫尺。对方倒没空注意程越呆滞的表情,仔细看过手上的喷雾,就推开盖子晃了晃。 “我自己来吧...” 项彦筝直接从凳子上起来,示意程越坐上床,看起来不打算把喷雾交给他。程越的膝盖尖红着,骨骼棱角已经有些青的迹象,但他不怕疼又好动,腿上带伤是常有的事,膝盖上还有小时候摔伤留下淡淡的疤。他穿的的短裤宽松,坐在床上就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白出原本肤色小半截的大腿内侧。但项彦筝知道,这不是程越身上最白的地方,把短裤推上去,越往上越白,相比疤痕晒痕交替的膝盖小腿,那里揉狠了就会红,是程越原本的颜色。 蹲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喷完了腿,为了保证药剂早点干透,项彦筝无师自通地低头吹了几下,抓住程越主动袒露的手心继续,突然感觉对方轻轻抖了一下。一抬头,程越的眼眶似乎红着。 项彦筝停下动作,眉头拧起来,抓握他的手也松了,“疼吗?” 除了摇头,程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项彦筝那么高,蹲在他腿边手长脚长,像是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也会弄疼自己。自以为可以完全释怀冷静应对,却招架不住一句关心的话,那些反复压下的自责委屈又卷土重来。 “我...跟你说过班上同学约我出去玩的那次,"膝盖的清凉散开,伤口还有些蜇,他的手掌轻轻颤抖着,"游鹤...的朋友,给我下了药。” 项彦筝的动作一僵,起身坐在程越身边,垂眼看着程越开合的嘴唇,因为对方根本提不起勇气直视自己。 “后来,我,跟游鹤,我们...” 程越试着呼吸了几次,再次感觉手心火烤般丝丝地痛,下意识就要握起拳头,却被项彦筝扣住了手腕。 “所以,做了?还做了很多次?” 项彦筝将手臂带向自己的方向,好像在强迫程越和他对视。程越艰难地吞咽口水,脸上发烫,能感觉对方正不断收紧虎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项彦筝甩开他的手,像是扔掉,胳膊撑在膝上低下头,用手掌揉过脸颊,良久才捂住脸露出黑沉的眼睛。周身都被戾气包围,程越感受得到他在极力压抑情绪。 “你不是因为我来宿舍紧张,也不是因为我弄疼你才想哭。是因为游鹤?”项彦筝捋过头发,回头却不看程越,目光在他手心停留,看着那一层鲜艳的红肉,“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做出什么事吗。还是在你心里,我不会生气?” “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这种事,瞒着你才不对。” “为什么?“项彦筝掀起眼皮,从程越的胸膛扫到双眼,”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哪怕现在不是问出这种话的最好时机,他还是问出口了。 程越嗫嚅了良久,"对不起。" 因为不会得到想听的答案。如果他们毫无关系,又何需道歉与原谅?项彦筝的眼神稍黯,"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听起来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程越前倾身体,快而轻地吻在项彦筝唇边,提心吊胆地,呼吸焦灼短促地拍打在对方皮肤之上,还没离开就被项彦筝扣住脖子。他的喉结上下,垂眼看着程越破绽百出彻底洇红的脸,闻到他身上过分浓郁的薄荷香味。 程越的逃跑路线被生生拦截,慌乱中想往床上撑,偏偏手上还凉飕飕湿着。 项彦筝的心软下来,“这就是你想好的对策,靠一个吻打发我?” 程越的声音在抖,维系着所剩无几的坚定,语无伦次颠来倒去地解释,“没发生这种事,我也想亲你的。不用顾忌...也不用害怕。我很努力了,我也不想,我不是故意的。" 项彦筝很想直接吻住他,或是做更糟糕的事,彻底逼出他摇摇欲坠的眼泪,却还是选择松开他,听听这张嘴还能说出多少乖巧讨好的话。而在程越看来,这种沉默每多一秒就是折磨。 “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但是我愿意,跟你做,只要你不嫌弃。” 清亮的眼珠滑过脸颊,程越还是急哭了,不能直接抓住他,只能用指节轻轻碰着项彦筝的胳膊,不甘心地求证,“你还喜欢我吗?” “把手拿开。”项彦筝指挥着程越,“放平晾好,才能快点干,不要蜷指头。”他从程越两臂间靠过去,钳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听到程越极小声地嘤咛一声,从鼻腔里哼出来。程越被动地闭上眼睛,项彦筝边吻边凑近,直到他的后背抵在柱子上。舌头被卷起舔弄,对方进得越来越深,渡来津液抚摸他的上颚舌根,像是要一口气将他吻透。他想抓住什么,抱住对方,只能用手背蹭过床单,鼻音瓮翁地发出哼声。 项彦筝的手从短裤边滑进去,五指凉凉贴着腿根。程越下意识地抬起膝盖,却让对方摸得更深,他哆嗦着呜咽,“等,一下,我还有事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