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精
如此过了半月,许蕴之身上的伤日渐好了。春日迟迟,采蘩祁祁。正是桑叶芽嫩的时候,清音想上山采些来泡茶喝,许蕴之左右也是闲着,便给他同去。 经过这半月的朝夕相处,许蕴之越发觉得清音可爱的紧,对他心生出些喜爱之情来,可是他不知清音心中所想,也不敢随便唐突,只白日里与他开开玩笑。 再者他身负重任,终归还是要回到京城,若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哪日他离去以后,不知清音要如何自处,还不如把这心意埋藏在心底。 有了许蕴之的帮忙,清音轻松不少,俩人不一会就采了满满一筐桑叶芽儿,清音还惦记着山背后的蛇人,这半月也时时上山照看,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再去看看。 “我去看看他,你在这等我回来。”想起许蕴之上次跟他闹的不愉快,清音便让他坐在树下等候,复又给他吩咐到:“筐底下有我做的南瓜饼,你若是饿了先将就吃些。” 许蕴之看他一脸担忧,像是生怕自己被什么东西所伤,心中一片柔软,捏捏他的脸道:“知道了小祖宗,我就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剑,“再者说,我可是将军,真有什么意外也会保护好自己,别担心了。” 清音见他能跑能跳,放下心来,使了个法术往山后赶去,自那日两人说开以后,他也不再许蕴之面前避着使用法术。 “小叶子,你在吗?”清音赶到山洞口朝里面喊,小叶子这名是清音取得,那日他照常去给小叶子换药,却见小叶子化回原形,是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清音看他身姿如绿叶般轻盈,便叫他小叶子。 往常清音一喊,小叶子总会立马出现在他面前,可今日不知怎的,清音连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只听得洞中隐隐传来几声呻吟,清音心下大惊,难道是有其他蛇人闯入洞穴伤了小叶子? 他来不及细想,匆忙变回原形钻入洞中。清音从前只在洞口为小叶子看伤,从未进来过,因为蛇的领地意识都比较强,他也没有非要进入别人家中的意思,所以俩人经常只在山林中玩耍。 现下进了洞,方知里面开阔无比,想来洞口那么小是为了防人进入的缘故。 越往里走,那呻吟声越大,似欢愉又似痛苦,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清音幻化成蛇以后,视线低矮,不似人形看的高远,他好不容易滑行到最里处,正想着唤一声小叶子,却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得目瞪口呆。 发出呻吟的确实是小叶子无疑,可是缠绵在他身上的却是一个男子,那男子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蛇尾,本是人形的双腿交接处还翘着一根肉柱,正使劲在小叶子的后穴中顶弄,直插得小叶子连连娇喘,似是到了高潮,爽得小叶子只翻白眼。 男子见他如此模样,不及小叶子反应,连带着蛇尾也迅速插入穴里,两人交合处一片水光淋漓,随着男子耸动的身影,发出一阵黏腻的水声。 “嗯……啊……哥哥插的我好舒服……啊……再用力……嗯哈……肏死小骚穴……哈……” 小叶子爽的胡乱淫叫着,男子也被他刺激得更加动情,“肏死你小骚货……骚穴含的这么紧……还说不是勾引我……” 清音听着俩人的淫词浪语,浑身像是烧了起来,而且他可耻的发现自己也有点情动,便连忙转身钻出洞穴,头也不回的跑了。 许蕴之正坐在树下挎了几条柳枝给清音编草环,又顺手揪了几朵小白花打算插在草环上,清音戴了一定衬得他似精灵一般,正如此想着,却听耳朵边一阵细微响动,一条小白蛇就啪叽摔到了他怀里。 许蕴之连忙双手搂住,怕他磕碰到别处,清音刚从那淫窟中逃窜出来,来不及幻化人形,这下一摔虽没事,可他的小小蛇头却不偏不倚抵在许蕴之的双腿之间。 想到这里有什么东西,他更加无地自容,便缩着头往许蕴之怀里钻,想等他情热退了在变回人形。 许蕴之还以为他受了大惊吓,温厚的手掌自上而下得抚摸着蛇身,“怎么了?看见什么妖魔鬼怪把你吓成这般模样。” 不想他这举动在清音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小叶子跟那男子交媾的身形还近在眼前,那男子也是如此抚摸过小叶子身体的一分一寸,最终停在臀部的穴口处,接着就把手指插了进去。 清音好似装满滚水的壶,头顶冒热气,不管不顾的往许蕴之袖子里钻。许蕴之见他这样,以为他真受了什么伤,一刻也不敢耽误了,捂住袖口防止他掉下去,背起筐往家里赶。 到了家,清音却任他怎么叫也不出来,许蕴之好笑到:“音儿,你若是再这样,我就当是你贪图我的肉身了。”话音未落,“腾”的一声,清音便从他袖中掉了出来。 许蕴之听得他掉下去,知他摔得狠了,正准备将他捉起来在好生抚摸一番,谁知清音却不及他反应早已化回人形,匆匆忙忙跑回屋里去关了门。 “你不许进来!” 许蕴之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看到了何事,清音一直在屋里待到日薄西山才出来,看着院子里已经晾着的桑叶茶和几碟精致小菜,不由得一阵自责。 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并未看到许蕴之的身影,心下也着急了,暗暗恨自己不过是看了一幅活春宫,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臊,这下倒好,许蕴之定是觉得他无理取闹,不辞而别了罢。 正想使个法术探查一下,却见许蕴之提了一小坛酒从回来了,见着他立马喜笑颜开,“终于舍得出来了?” 清音连忙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酒,“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寺,寒食节快到了,给我娘上两炷香。”许蕴之变戏法似的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炸的酥脆的小黄鱼递给清音,“听村民说你爱吃这个,给你买了些,不生气了?” 清音被他弄得更加不好意思,讷讷的:“本来就没生气。” “那你怎么左右都不理我,难道是去找小叶子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我才没有呢!就是看小叶子的时候……他,他故意吓唬我,我才变回原形的!”清音像是被人打了一下,就差跳起来,也没听到许蕴之话语中的意味深长。 许蕴之看他急得跳脚,也不拆穿,安抚道:“好,我知道了,吃饭吧。” 晚上睡下后,清音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叶子欢爱的身影。他兀自翻着身,那边许蕴之听见了,问他:“睡不着吗?” 清音又装睡不动了,许蕴之低低一笑,“清音,我听说蛇有发情期?” 清音瞬间眼睛真的圆溜溜,自他幻化成人形以后,因为在寺庙清心寡欲,早就忘了还有这茬。经由许蕴之一提点才明白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清音翻个身,面对着许蕴之,中间隔了几张桌椅,“我去找过小叶子了。” “你,你怎么会去找他!你找他干嘛!”清音躺也躺不安稳,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跑到了许蕴之床边。 “你上午回来那个样子,还死活不肯让我进房门,一联想就知道,你定是在他那儿受了什么刺激。” 许蕴之握住他的手,月光下清音好似云中来的仙子,不染纤尘,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慌乱和紧张,许蕴之也无法睡了,坐起来一把将他揽进怀中,用被子捂住他冰凉的双脚。 “清音,你有何事该跟我说,你是小蛇,有些事你不懂我可以给你讲,好不好?” 清音想说不好,可是他此刻被许蕴之抱在怀里,心咚咚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不由得恼了,这京城来的王爷将军果然是个老滑头,连哄人也有一套,如此娴熟,不知多少男女心甘情愿的伏在他身下,一想到那些人也同许蕴之做过那事,清音更烦闷,心里酸酸涩涩。 “谁要同你说了,我偏不说!”说罢,便手脚并用得往被窝外爬,许蕴之不知他如何就恼了,两手握住他脚踝把人拉回来,清音哪能如他意,撒泼打滚的往外钻,许蕴之怕他挣扎着伤着了,顺势一倒,清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早已伏在许蕴之身下。 “你要是再动,我就保不齐要做什么了。” 清音一下不动了,乖乖的躺下来,许蕴之伏在他肩头一阵低笑,胸腔的震动传到清音身上。 “怎么就恼了?” 清音一想就一阵难受,“你哄人如此熟练,不知多少男女甘愿臣服在你身下,做何来招惹我!”他越说越委屈,“我只是一条乡野间没见过世面的小蛇,哪是你这等王爷能瞧得上的,哪日就是你拍拍屁股走了,我也不作他想,偏生你这几日越发没规没矩,教我怎么办啊!” 许蕴之看他眼泪汪汪,想是委屈的紧了,心中狠狠一疼,本以为他隐藏的极好,没成想清音心思如此通透,许蕴之叹息一声,“傻瓜,我15岁就带兵打仗,整日风餐露宿,每年回去在府中呆不过十日便要走了,连我府中有多少丫头都不知,对你才是第一次,你却好生心狠,净把我往坏了想。” 清音只当他是王府享乐的王爷,哪想他是如此居无定所,又心疼又着急,“我不是故意误会你的,我只是,只是……” 许蕴之听他没了下文,摇摇他胳膊,“只是什么?” 清音在他身下,咬着唇,眼中全是纠结,“前几日去镇上送药材,听到有一蛇人与一男子倾心,那蛇人便告诉了他真相,可谁知那男子哄骗他幻化出原形后,叫道士来做法,那蛇人被伤的不轻,我怕……” 许蕴之简直要被他气笑,“原来在音儿眼中,我就是与那男子一样的负心人?”许蕴之气的拧他大腿肉,“我若是早有那不二之心,就变个大公鸡任你吃了宰了。” “你又变不成大公鸡。”清音被他拧的疼了,泪眼婆娑的喊疼,惹得许蕴之不知怎么办才好。 良久,许蕴之拉着他坐直了,“清音,我许蕴之此生爹不疼娘不爱,本以为就在战场上了此残生,可老天爷舍不得,让我遇到了你,你心善人美,我喜欢你喜欢得紧,所以你…愿不愿做我的妻?” 月光从窗外飘进来,映得许蕴之剑眉星目,神色更显认真,一双眼中满是诚挚。清音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咕哝到:“就说你是人精,旁人只说愿不愿跟他好,你可倒是一上来便让人做你的妻。” 许蕴之就爱他害臊的模样,“那你可愿意?” “愿意。”清音点点头,脸蛋红红。 “光说愿意,也不见你说一句喜欢。” “当然喜欢了,不喜欢还……还答应你做什么?”清音扭捏着钻进被窝里装鹌鹑, “我怎知你不是戏弄我?” 清音掀开被子,气急败坏,“许蕴之,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满意了吧?”说完,也不理他了,自顾自躺下背过身去,许蕴之本是有意调戏,眼下见闹得狠了,赶忙把人搂在怀里连哄带亲,又不住的道歉,“是我不对,音儿可别跟我这没爹没娘的一般见识,嗯?”清音见他连爹娘都抬了出来,也不好再恼了,适才许蕴之吻他如蜻蜓点水般,教他心痒难耐,想索吻又怕许蕴之不肯。许蕴之见清音躺在自己身下,神色一会纠结一会害羞,自己也快要忍不住,凑近了些问道:“宝贝在想什么?” 清音眼神飘忽,大着胆子冲许蕴之努努嘴:“还……还要亲…”这单纯又青涩的举动撩的许蕴之一阵邪火四起,把人摁在怀中狠狠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小屋中,一吻结束两人俱是气喘吁吁,许蕴之抚摸着清音鲜艳欲滴的唇,喃喃到:“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