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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之、小心翼翼,他只从开放性厨房随意拿来两只玻璃杯,开好酒就往酒杯里倒。 那些品尝极品美酒的醒酒、品酒的程序全没有,说是暴殄天物也不为过,也颇有种暴发富的嫌疑,可其实,当人有钱到一定境界,不论多么奢侈的物品,不过是在为人服务。 喝酒,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 从来都是酒在服务于人,而不是人在伺候酒。 江怀荆倒好酒,就随意地把红酒放在阳台小小的茶几上,只拿了装了半杯酒的玻璃杯递给洛栀:“喏。” 观景阳台上摆放了沙发椅和茶几,此外还布置了水池和绿植,哪怕居于高楼大厦,也能窥伺到自然风光。 洛栀平日里很爱带着小家伙躺在沙发椅上看书,可今天,哪怕她倦得要命,却也没瘫在沙发椅上,而是伫立在窗边,俯瞰着北京城的夜色,任由思绪飘远。 听到动静,洛栀回头,下意识地接过江怀荆手中酒杯。 江怀荆轻笑,抓着酒杯和她轻轻碰杯,然后举起杯中酒徐徐喝了起来。 哪怕喝酒,他的目光也瞬也不瞬地停留在洛栀脸上。 那目光专注、滚烫、灼热,洛栀心脏都烫到了一下,心跳顷刻跳乱,被这样热烈的眼神注视着,洛栀很难镇定下来,她又开始恍惚了。 恍惚了半天又有些好笑。 这是怎么了?! 都要离婚了,竟然时不时被江怀荆撩到。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正常,她连忙端起酒杯垂下眼帘缓缓饮酒。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即将离婚,又或者是夜色卸下了人的防备让人变得脆弱,洛栀今晚的思绪飘得很远。 她无来由想起,十年前,在丽江,她第一次见到江怀荆的夜晚。 十五岁的洛栀,高一,学业优异,却也有点叛逆,她向往远方以及满世界的旅行,遂翘了课和狐朋狗友去云南玩,大理、丽江、香格里拉、泸沽湖,最后从丽江飞回广州在丽江过夜,自是少不了去酒吧找找刺激的。 她就是在酒吧遇见江怀荆的,那一年的江怀荆,远没有此刻强大的冷然的气场,只不过是个英隽好看却生人勿近的冰冷少年。 他坐在位置上喝闷酒,抑郁、消沉、颓废,有点丧的那种。 不过是瞟了他一眼,洛栀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壮着胆子上前搭讪,幼稚至极地和他聊自己中二的梦想,信誓旦旦地扬言自己会成为一名科幻作家。 那一年她年少轻狂,自负于自己的聪明,她深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 她是积极向上的,甚至在他面前表现得有点……爱献,偏偏又紧张得一塌糊涂,强装坦然阔达一杯杯喝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中午才睡醒,被朋友们拉着急急忙忙地去赶飞机。 等登上飞机,心底却开始空落落的难受,回到学校上课也有点心不在焉的,老是想起丽江酒吧里和她相谈甚欢的少年。 她花了两天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少年一见钟情。 确定了这一点,她急切地买了最早的机票飞去丽江,只是,当她重新回到那家酒吧,却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她把丽江踏遍,却哪里还找得到他。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 她无从知晓,更无从找起。 她有些失落,却只能一笑了之。 这世间每天有亿万人擦肩而过,相遇之后消失在茫茫人海最正常不过。 她觉得这或许不过是一场艳遇,一段旅途的小插曲。 那感觉就像是做了个梦,梦醒之后心底怅然。 她重新回到学校,按部就班地学习、写科幻、早恋、高考。 高考完,成绩很好,能录到中山大学,但她所有的志愿都填了北京。 广东本地人并不爱去外地发展,珠三角的繁荣举世瞩目,高考完选择本地的学校而非去外地的才是大多数,她却厌倦了一直呆在故乡,十七八岁的年纪,她对世界充满好奇,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让她渴望着去外头闯荡。 她的孤注一掷让她和陆鸩在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开始拼命争吵,分分合合了好几回最终开始异地恋。 异地之后两人之间的矛盾迅速扩大,陆鸩的父母本就对她不喜,陆家这种搞房地产发家的有钱人根本看不上她这种普通中产,她和陆鸩视频都能听到陆鸩他妈妈在那边骂她不要脸做梦都想嫁入豪门。 她和陆鸩就开始频繁吵架,洛栀忍不了,最后还是选择了分手。 分手之后她颓废了好一阵子,徐浅就带着她去酒吧闯荡然后散散心。 工体的酒吧,喧嚣吵嚷,热闹非凡,洛栀却没有半点在夜店里疯玩的心思,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卡座里喝酒,一偏头,就看到隔壁沙发区里独自喝酒的江怀荆。 是四年前在丽江遇到的那个人! 那感觉很奇妙,明明只有一面之缘,明明隔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洛栀心跳莫名开始加快,有一种故事重新开始了的感觉。 她轻笑着上前搭讪,本以为这个冰冷俊美的大男孩会像是拒绝其他女人那样拒绝自己,但他看着她,眼神却开始发亮,带着错愕和惊喜之感。 她不想错过他,主动地要了姓名和联系方式,两人也开始频繁约会见面,相处甜蜜又融洽。 她以为这就是喜欢了。 她以为只要循序渐进就是爱情了。 直到他电影拿奖,他迅速蜚声国际,而他的前女友因为出演电影出现在世人面前,两人之间的过去被扒得人尽皆知,就连江母当年怎么棒打鸳鸯的新闻也是国人尽知。 与此同时,两人即将合作的消息传来,江怀荆甚至表明会在这部电影里主演。 洛栀看到荧幕上乔慕那张脸,笑了笑,心底却苍凉又绝望。 行吧! 原来不是喜欢,原来只是长得像。 骄傲如洛栀,自是不会接受自己去当个替身的,她约了江怀荆出来,说开,并且表明不再见面。 只是那晚她心情低落抑郁,多喝了几杯。 江怀荆也喝了不少,可能把她当成乔慕了。 于是,酒后乱性。 隔天,她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毓婷。 那一年她不过是个大二学生,对性,尤其是这种不合时宜发生的性关系只觉得尴尬、羞耻和慌张。 在药店工作人员复杂的目光里,洛栀迅速付好钱,慌乱地跑出药店,找了个角落剥了一粒吃了,惊惶失措地把包装和剩下的药物扔到了垃圾桶,忍着恶心和不适照